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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曠野會戰

王臺鎮的大門每天準時在正午的時候打開,從城外運來的糧食蔬菜完成交接后,城墻大門又無情的合攏。

康混頭感覺每天總是睡不夠,除去集體拜神祈禱的時間外,他基本上就是在狹小的排屋里躺著一動不動,見著陽光穿過木墻的縫隙便感到一陣厭惡。

“孩子他娘,我是不是病了?”,康混頭問同樣躺著的妻子,得到的回應只是迷迷糊糊的不耐煩的幾聲呵斥。

康混頭閉上眼,排屋外是推車過去的聲音,他不知怎么又想到推車沒有馬車快,就像人在地上爬一樣。

爬!?

康混頭坐了起來,汗水從頭上不要錢的流下來,妻子翻過身看著他驚呼:“你是不是病了,孩子他爹。”

康混頭朝她搖搖頭,渾身的力氣漸漸恢復過來,他走到門口,抓著欄桿,門已經被鎖上了,只有外出祈禱時才會有士兵來打開。

那個天地昏黃的下午,站在屋頂的宋祭祀,被砍掉頭顱的康四爺……

康混頭沿著木柱滑落下來,他不知不覺地開始流淚,卻怎么也叫不出聲來。

“叮鈴鈴~”,一陣鈴鐺的響聲從校場那邊傳來,康混頭又陷入一種虛脫的迷茫狀態,他手腳并用,爬回床上,妻子已經睡得很熟了……

王臺鎮內,麟石教會分部的祭祀們聚集在一起,往常的時候,他們都呆在五巖府,如果不是兩個上神起了沖突,哪至于跑到前線來。

這次上神下了諭令,勢必要一次擊潰未羊府的漠原上神,教會高層也承諾,他們奔赴前線的會安排新的轄區任職。

近百年沒有新的地盤擴張,私底下不少教會的人員都說教內可能得重新洗牌呢。

主管五臺鎮的是個黑衣祭祀,也是給邵家宜和整個王臺鎮軍官制作神術令牌的附神師,眾多的白衣祭祀則是低一個等級的白衣神使。

黑衣祭祀被眾人稱作洪祭祀,此時站在教會香火堂的正前方神像下,吩咐道:“所有白衣祭祀聽令,由于第一批次的神兵部署被妖神詭計打亂,命你們帶領第二批次的神兵奔赴未羊府與五巖府接壤區域,王臺鎮隨行官兵全程護送,限三日內到達指定位置。”

眾白衣祭祀低頭領命,恭敬有加。

“此外,奪魄鈴必須妥善保管,人在鈴在”,洪祭祀穿著黑袍,威嚴的聲音從黑袍下發出,顯現著不容抗拒的偉岸。

白衣祭祀取了教會人員端上來的奪魄鈴,統一別在腰間,待洪祭祀下令退下后,眾人才如釋重負,魚貫而出。

此時,校場外的巨大鈴鐺又響起與之前不同的聲音,操作的是一位白衣祭祀。

在鈴聲的作用下,部分排屋里的信徒們排著整齊的隊伍,走到校場里安安靜靜排起隊來。

看似嚴明的紀律并沒有讓這些白衣祭祀臉上笑意增加一份,反而是看守營地的士兵喉結聳動,被這詭異的場面嚇得噤若寒蟬。

“很榮幸你們接受祭祀洗禮的人,已經成為麟石上神的神兵,現在,我將帶著你們前往前線,為上神奪取信仰之地,解救未羊府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臺下的村民歡呼起來,他們喜極而泣,和周圍的陌生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士兵們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

白衣祭祀又繼續說道:“你們如果活著,那么歸來之后上神將賞賜你們用之不盡的財富;如果你們陣亡,那你們的靈魂將會升入神國,享受安寧。”

信徒們跪倒一片,口中念念有詞:“拜謝麟石上神~,拜謝麟石上神~。”

校場大門處,近三百人的騎兵隊已經排列完畢,他們佩上黑衣灰甲,最顯眼的還是胸口的木牌上熊首人身的圖像。

“出發”,主持的白衣祭祀揮劍直指未羊府方向所在,騎兵們分成十隊,這些村民也自覺地分成十隊,白衣祭祀們騎馬跟上,一隊兩人,一前一后。

浩浩蕩蕩的隊伍從王臺鎮啟程,黑衣祭祀站在城頭,左手把玩著與之前分發樣式相同的“奪魄鈴”,目光所及,盡是點綴著樹林的起伏丘陵。

……………………

“尸體就地焚燒,保持警戒”,謝暉吩咐后,幾個穿著灰綠色勁裝的漢子上前來,其中一人拿出一小瓶氣味刺鼻的油狀液體,另外幾人把尸體堆疊在一起。

油狀液體從最上方慢慢流淌下去,每具尸體上都是粘稠的油膜覆蓋,火光一閃,一根火柴按著拋物線的軌跡,熟練地落到人堆里。

寥寥原野,幾個人圍著一團篝火,馬匹吃著地上新長出來的雜草,火焰小心翼翼地劈里啪啦響著,如果不是火堆里的手掌面孔,可能會是溫馨的一幕。

“這可都是良田土地,現在全都是雜草,可惜了”,一個臨時抽調的狩獵隊隊員嘆息道。

裴邵虎擦拭著長刀,淡淡說道:“看來之前官兵逼迫鄉民向王臺鎮聚集的消息應該是真的,否則很難解釋這么多人全都不在了,沿途的村莊也是一片亂象。”

謝暉用枝條把這些騎兵裸露出來的身體部位推回火焰里,回味著下山以來的戰斗:“這入勁之后滋味真不一樣,同樣的一隊官兵,還是騎兵,說滅就滅。”

裴邵虎問道:“之前帶頭的伍長用的神術是不是和味鮮樓那個捕快一樣?”

謝暉小幅度地搖著頭:“威力比不上唐經,速度也沒到那個程度,雖然唐經現在不在話下,但絕不可能不到十個回合就能取得這樣的戰果。”

下山兩三天了,五巖部的護族軍們統共遭遇五波騎兵,都是嗚嗷著沖上來打上兩個回合發現不對勁,清一色的領頭神術加持,不過也只能再茍延殘喘一會兒。

畢竟十人隊伍里就有三個入勁,謝暉自己、裴邵虎還有站在外側眺望的安平南!

如果說裴邵虎讓謝暉感到壓力,那安平南就是一種悄無聲息的威脅,遇到的五個頭目就有三個是他單刀斬殺,絲毫不拖泥帶水,用最少的招數打最致命的傷。

這就是天賦啊,謝暉偷偷打量,一個徒手畫秘籍,為了出行直接入勁,說是武道天才也不為過,不過隨性的張大海和裴邵虎習以為常,同樣平靜得令人奇怪。

謝暉見官兵遺體已經燒得差不多了,對眾人說道:“休整好沒,咱們直接出發吧。”

刀入鞘,馬奔蹄,隊伍坦坦蕩蕩的穿梭在曠野上,高低起伏的道路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之感,謝暉抓著韁繩,神采奕奕,這是入勁之后心態的轉變,壓抑的情緒在和官兵的較量中被釋放。

“嗷~”,一聲大叫,同隊的人皆側目張望,謝暉干脆策馬狂奔,領先眾人。

張大海正要出聲提醒,裴邵虎舉手制止,大笑說道:“別光讓你們謝隊長趕前啊,都給我跑起來”,隨即雙腿一震,座下駿馬疾馳,一騎絕塵而去。

翻過山崗,越過原野,那是從小到大擔憂的天空下不曾注意的景象,謝暉騎在馬上,他迎著風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的看見每次匆匆路過的地方,充斥著這么多的迷人細節,萬物生靈都在發出屬于自己的聲音。

不過,眼淚很快止住了,因為從遠處的官道上,排成長隊的人正走向他們,領頭的穿著白色長袍,他也注意到這里,揮手讓隊伍停下。

隊伍兩側出來十幾個騎兵,跟著白衣祭祀的手勢看來,見當在路中間的未知人物,紛紛拔出腰刀,訓練有素的沖過來。

謝暉不敢冒著風險沖擊陣型,策馬返回,向身后的來人說明情況。

裴邵虎定睛一看,大叫不妙:“對面的騎兵都有神術的令牌,大海你先帶著他們幾個后撤!”

剩下三人,成一排站立,對面的騎兵面露兇色,看來遇上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賊,否則平常騎馬的過客那還有這種膽色面對他們。

不過山賊又如何,任你武藝高強,還能有神術強悍!?

“刷~”,安平南刀光一閃,沖到面前的人頭顱飛起,整個身軀向前傾倒。

安平南舍馬躍起,如同飛鳥一樣落到一個驚慌失措的騎兵背后,又是一刀結果性命,騎著搶來的馬突破圍圈。

謝暉和裴邵虎也是大開大合,合力沖殺三人,一種騎兵心驚膽戰,山賊不是沒遇見過,不過這未免超脫凡人范疇吧,單手舉起同僚的尸體砸過來算怎么回事,在馬上飛來飛去又算如何。

騎兵頭領命令道:“全體上神術,給死去的弟兄們報仇”,言畢,捏碎胸口令牌,棕黃色的光輝纏繞,沒入身體。

騎兵們亢奮狂躁,力道也驟然加大,謝暉三人不敢硬拼,對方尚且還剩十人左右,又有神術附體,于是開始玩起消耗戰。

謝暉親眼看見安平南隨手扔出隨身攜帶匕首,后面就有一人墜下馬來,慘叫一聲。

五柄匕首,五條鮮活的生命,六聲慘叫,最后一聲是騎兵頭目發出來的,他面露懼色,下令撤退。

可為時已晚,裴邵虎三人有默契的開始包抄,是的,三人圍堵五人,優勢在謝暉一方。

像貓戲耗子,騎兵們嘶聲賣力地喊著:“宋祭祀,救命”,可是最后一個人死在謝暉刀下的時候,口中的宋祭祀才堪堪來到。

“幾個廢物也好意思讓我搭救……你們幾人莫非是漠原妖神派來的,趁早自刎謝罪,否則我讓你們生不如死”,宋祭祀露出興奮的表情,面色潮紅。

裴邵虎嚷道:“你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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