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看!在場的各位都算是老朋友啦,也都不用互相介紹了,只是…這位…?”老魏看了看可頌兒,遞給肖陽一個眼神示意。
“可頌兒,還年輕,需要跟著大家多多學習!”肖陽介紹的很簡單,像是怕失去什么似的,又像是在保護著什么。
老魏二話沒說,從座位上起身,向著可頌兒走過去,“肖陽的公司真是金屋藏嬌啊,可小姐對吧!”說罷,伸出肉圓的雙手伸向可頌兒。
可頌兒下意識站起來,禮貌地回握老魏的手道:“魏總客氣,您叫我小可就行!以后還得請您多多關照!”
老魏嘻嘻哈哈道:“沒問題!小事!小事!”
然后一邊嘆息一邊小碎步走回座位:“哎呀!年輕啊!造船業有望啊!”
看他步履蹣跚地姿態,可頌兒憋著笑眨了眨眼,不巧,抬起頭的時候發現對面的邵潼正盯著自己,眼神怪怪的。
可頌兒心想一定是被認出來了,便故作鎮定的板了板臉,反正一不做二不休,就算認出來他還能把自己吃了不成,于是直接反盯回去。
沒料想,邵潼完全不受影響,面不改色心不跳,跟沒事兒人一樣,如此鎮定的眼神倒是讓可頌兒心里直發毛。
她敗下陣來,收回目光,低頭盯著桌上精致的餐具一動不動。
對面的邵潼則像是打了勝仗一般,嘴角扯出詭異的笑容。
“我們一個小小的船廠還有靠大家的支持,以后免不了要麻煩大家啊!”老魏瞇起眼睛笑盈盈道。
其實無論是海運公司還是船廠,一方負責找船東,一方負責造船,誰也離開不了誰,屬于互贏互利的合作關系,船廠的生產能力直接決定了訂單數量,而海運公司作為中間商需要準時確保提供船東需要的船只,中間的關系雖算不上復雜,但想要找到匹配的項目倒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從五代時期,政治上便開始鼓勵發展經濟,沿海一帶便積極開展海外貿易,船廠越建越大,到了宋代,船型開始多樣化,建造技術也日趨成熟,而福海從古至今在造船能力上一直平穩而持續獲得較大的進步,因此船廠也逐步發展壯大。
如今,訂單量大增,曾經被其他船廠壟斷的一些船型,都出現在福海的獵射范圍之內。誰先啃下第一塊骨頭就相當于提前占領了市場份額,對于任何一方來說都是好事。
“魏總從老船廠來到新船廠承擔指揮工作,可見集團對您的器重,我們以后還得沾您的光啊!”Iven舉起酒杯,氣勢磅礴,連說話的語調都變粗了。
他非常誠懇地繼續道:“我先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隨意!”
說罷一杯酒灌了下去,雖然酒盞不大,但可以看出白酒的度數并不低,入口的一瞬,Iven就皺起眉頭,被辣的直咂巴嘴。
“小伙子就是痛快!以前看你年輕氣盛,天不怕地不怕的,最近可是沉穩多了!”老魏小抿了一口,裝腔作勢地把Iven表揚了一番。
繼而,他依然端著手里的酒杯,只不過目標轉到了可頌兒的身上,假惺惺道:“可小姐,咱們是第一次見面,老朽敬你一杯!希望我們將來合作愉快!”
可頌兒愣了一下,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腦子里想起肖陽下午的話,感覺這種飯局上的酒,不是不想喝就能不喝的,雖然自己初來乍到,但也許在推杯換盞之間,就這么把人脈打通了,于是毫不猶豫地拿起酒杯。
正準備干了,身邊的肖陽一只手抓住了可頌兒的胳膊,然后端起酒杯對著老魏道:“魏總這么說就見外了,哪有您敬酒的道理,我們是小輩,自然要懂得規矩,來!我先敬您一杯!祝您飛黃騰達!”
說罷,一滴不剩的將白酒灌進喉嚨里。
此時,邵潼也跟著站了起來,道:“肖陽說的對,以后大家還要受您關照,來,我也敬您一杯,祝您節節高升!”
這一唱一和的到底唱的是哪出,讓老魏瞬間也糊涂了,他不好意思繼續勸酒,只好把杯里的酒全部喝完,一口悶進嘴里,跟著整個臉紅到了耳根,連忙坐下來喝了兩口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