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許隊，他們什么都不說。”許諾看著里面的被害者。

哦不，可以說是嫌疑人。

他們和之前的被害者一樣，都有著罪行。

許諾走進去，拉開椅子漫不經心地坐上去，活像一個地痞子。

這是朱兆汀第一次見到許諾，但他聽說過許諾的一些傳聞。

朱兆汀看著沒有正形的許諾，在內心里忍不住地嗤笑，傳聞就是傳聞，里面終究會有夸大的因素。

一個22、23歲的人，怎么可能會有那么多的成績呢。

許諾好像沒骨頭一樣賴在椅子上，他抬起頭：“喂，13歲的小姑娘味道怎么樣。”

徐昌裕隔著一層玻璃，聽見許諾的話眉頭緊鎖。

朱兆汀也是因為藏在底處的秘密被人揭開來而眼神收縮。

“哈，哈哈，許隊長在說什么呢。”朱兆汀干笑。

許諾往后一靠，睨著眼睛：“哦，原來如此，可我好像沒有自我介紹過吧。”

許諾站起來，手撐著桌面，俯下身：“那么，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

許諾的那些成績從來沒有對外報道過，除非特別關注，要不然是不會知道許諾的。

朱兆汀虛胖的身體開始流冷汗，舌頭無意識地舔了舔嘴唇：“警官，你在說什么啊。”

“打啞謎？那么劉仲益知道嗎。”

朱兆汀反應很大，“你們到底要干什么，這個死人能和我有什么關系，我是被害者，我現在需要精神醫生。”

朱兆汀作為除夕案件的被害者，因該披著毛毯，喝著熱開水，然后在醫生和警察的安撫下睡一個好覺，而不是被救出來之后雙手被拷上了鐐銬，然后變成罪犯被警察審問。

他們確認了，夕的受害者就是類似于朱兆汀和劉仲益這一類的“老好人”。

繼續審下去，朱兆汀堅持不住會全招的。

接下來許諾他們要做的就是把剩下的幾棟樓里的所謂老好人糾出來。

黑暗籠罩著整個城市。

“你們確定全都在這里嗎？”

“是的許隊，全都在這了。”

許諾拿著符合條件的人，只有三個人，可還倒數才是三，人數根本對不上。

距離朱兆汀這起案子，以及過去三天了。

許諾除了人數不對也沒有什么大事了，終于回到久違的安陽樓。

許諾進入安陽樓第一眼就看見江歲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長椅上曬太陽。

“歲歲。”

“嗯？”江歲回頭，看見許諾胡子沒有刮，頭發還東一撮西一撮。

“許諾，你很辛苦嗎？”江歲看著許諾，歪頭問。

許諾原本沒有覺得有多累，但是在此時此刻，江歲一問，他覺得身體經年的疲勞都涌上來了。

“對啊，很累。”許諾輕下聲音。

“哦。”江歲點點頭，表示了解，“那你還不去休息。”

許諾：……

劇情發展好像不太對，現在不應該江歲對著自己說真的嗎，那要不要我送你上樓，我煮點粥給你喝吧……這些之類的。

下午一點鐘，許諾感到肚子餓，才從床上起來，他一回家就倒頭睡，什么東西都沒有準備，他摸了摸肚子，打了一個哈欠，決定去外面吃一碗面。

剛開門就看見江歲很生氣地站在門口，小臉表情豐富起來，很可愛，還忍不住往她的臉頰上戳一下。

“你是豬嗎？”江歲罵他，但是真的太沒有殺傷力了。

“怎么了，小姑娘。”許諾靠在門框上，雙手交叉靠在胸前。

“我從十二點開始等，過了一個小時你才出來。”許諾這么一看，江歲手上確實拿著飯。

“是做給我的嗎？”許諾明知故問，聲音都沾染上了幾分歡樂。

江歲有點虛，怯怯道：“不是我做的。”

許諾聽到，表情僵住了，哦了一聲，聲音都低下很多。

“你還吃不吃。”江歲提不動了，放在了地下，雪白的后脖頸被許諾完全印入眼簾。

他想著留下印子肯定別有一番風味。

隨后被自己的感想而差異到，不自在地咳了兩聲，想要把那種污穢趕出腦海。

“嗯？感冒了？”江歲站起來，踮起腳尖，把手放在許諾的額頭。

這本該是一個逾矩的動作，但許諾絲毫沒有心思放在逾不逾矩了，滿腦子都是歲歲好香，好想在后脖頸留下自己的印子，想看看她的反應。

細膩光滑的感覺離開自己額頭的時候，許諾還帶著點遺憾。

“沒有發燒。”

江歲覺得是自己的態度引得許諾不高興，于是放軟了聲音，放低了姿態：“你還吃飯嗎？可能冷了，但能熱熱。”

“進來吧，外面冷。”許諾的大衣掛在門口，于是很順手地把大衣披在了江歲的肩膀上，江歲下意識去拉了拉大衣的兩側，讓大衣更加貼近自己身體的動作取悅了許諾。

“你就坐在沙發上，我去熱。”許諾把江歲安頓好，“喝什么？”

“可樂。”

“哦，熱牛奶。”

江歲：……

讓我選什么。

不久，許諾端來一杯熱騰騰的牛奶，杯子上分還飄著熱氣。

其實這杯牛奶許諾早就想了很久，至于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那大概就是見到江歲的第一面吧。

他想，小姑娘一定要多喝牛奶，早點睡覺，長高點，長得白白嫩嫩。

江歲接過這杯蓄謀已久的牛奶，小口小口地沿著杯緣喝下去。

許諾看著江歲喝了半杯，垂下眼眸，去廚房把江歲給自己帶來的飯拿過來吃。

“歲歲。”

“嗯？”

“你打算什么時候去上學呢。”許諾語氣平淡，在江歲耳里就是長輩對于晚輩的關心。

“嗯……”江歲手指敲著杯身，“不回去了，高考直接考。”

許諾眼神暗了一下，心里有一塊石頭堵著，扯了扯嘴：“是嗎，要是跟不上可以來找我。”

江歲輕輕一笑：“好，有機會找你。”

他們聊了一會就以江歲離開而結束話題。

許諾覺得，這一天算是今年最難忘的一天的了。

第二天，宋志平看著精氣飽滿的許諾還有點不確定，雖然和平常的許諾一樣，但又有什么不一樣。

宋志平拍了許諾的一張照片發群里。

宋志平：許隊變了，但我沒看出來。

武星：老大這只花孔雀開屏了！！！！

肖守：老大有對象了？

宋志平：不清楚。

肖守：估計有了。

宋志平看了看手機內容，又看了看許諾，最后贊同了肖守的說法。

“許隊，快遞。”許諾覺得自己都要對快遞得ptsd了，打開一看，是一箱牛奶，上面還有卡片：

回禮

——江歲。

徐昌裕對許諾多多少少都有點改觀了，瞥見了小卡片的內容，都能打趣：“吼，許隊長的小女朋友嗎？”

許諾笑著回答：“別瞎說。”

隨即又補了一句：“會是的。”

徐昌裕不知道他們年輕人是怎么想的，從許諾那里順了一瓶牛奶后去了自己的辦公所。

許諾了解過夕之前的作案，時間跨度還算很大的，但自己上位后，作案算是頻繁了。

意圖到底是什么？

或者是在針對自己？

這樣子想完。

夕連著一個月都沒有動靜，就連許諾都稍稍有些放松警惕，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這一個月內江歲跟著自己的來往不斷，時不時送點牛奶，早飯之類的。

他們之間也會傳家了。

正如平常的一天，許諾一如既往地去上班，自己的桌子上躺著兩個快遞。

許諾隨便先挑了一個快遞箱，很幸運，是零食大禮包，第二個開進去，什么都沒有。

許諾把箱子反過來到了一下，里面有一張卡片飄落下來。

許隊長，小心你身邊的人

——夕

張揚的字跡竟然也讓許諾有了幾分懷念，不過他還是下意識跟江歲的字跡比較。

許諾看過江歲寫字，隨也連筆，但看著很清秀，有著小家碧玉的效果。

最后果斷在心里定下判斷：沒歲歲的字好看，快點去練一下字。

不過夕這次給的話也是很有分量的，小心身邊的人，是有臥底嗎？

那又是誰？

不過許諾只是淡定地收好，然后私底慢慢的查。

不過很快許諾就會知道答案。

這個快遞結束，夕又是一個月的時間不見。

那些“嫌疑人+被害者”已經受不了了，連續被警察監視兩個月，晚上還有提供證據。

這根本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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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隊晚安。”

“嗯，晚安。”

“許隊下班了？”

“嗯，回家了，有人等著呢。”

這次突然有個加班，雖然他們也習慣了三天兩頭地加班，這也使許諾下班的時間晚了很多，許諾給江歲發了信息，但江歲沒回。

許諾回到安陽樓，自己房間和江歲房間沒有燈亮著，他心道不對。

加快步伐。

兩個房間里面都沒有人，這意味著江歲不見了。

許諾一拳打在墻上。

手指關節有些擦破皮，流了血。

此時許諾的電話響起：“許隊。”

是宋志平的聲音。

“怎么了？”許諾的心情格外的不好，聲音也就低沉下來。

“嫌疑人不見了。”

“不見了？”

“是的，跟蹤的警員被打暈了。”

“那還不快找，我趕過來。”許諾現在的職責是追查夕，而不是去尋找可能是出去玩的一個高中生。

風就著窗戶開的一點小縫隙吹出“呼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