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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蒼閣(六)

拉澤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也很可惡,他們這樣做無非就是為了自保。保全自己的聲譽,保全自己所謂的面子。可以這樣說,只要是談話間喜歡說'但是'的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我們可不會把這架飛艇的墜毀簡單的歸結于一場意外的事故,飛艇出現這種意外情況的幾率真的太小了。”

“我已經說了,當時飛艇是在幾乎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發生下墜的,我的大腦當時一片空白。你在我這里,可是不會找到你想要的答案的。”

“你當時的表現很正常,換做別人也是這樣的情況。說實話,在我剛剛得知那架飛艇墜毀的時候,我認為你就是兇手,因為你失蹤了。有趣的是,是在地面上失蹤的。但是后來我們發現你很有可能不是兇手,因為救援人員發現你的時候,看到你精神錯亂。但是我還是想要確定一下,菲拉先生,你是否是這架飛艇墜毀的肇事者呢?”拉澤看著臉部有些不自然的菲拉。

“我是兇手?我當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是呢?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乘客,想要去另一座蒼閣上……”說到這里,菲拉停住了。

“繼續說下去,我感到我慢慢的搜集到了我不知道的拼圖了。”

“這個,我本來是想去第18號蒼閣的,你們肯定已經知道了。但是誰能想得到我乘坐的飛艇竟然會墜毀。”

“你為什么要去那座蒼閣?”拉澤一針見血的問。

“我……”菲拉有些支支吾吾。

“菲拉先生,沒關系的,這里只有我們幾人而已,他們是不會向別人說起你的事情的。而且,我問你這些問題,目的只是為了查明飛艇墜毀的真實原因。你也是這座蒼閣的一名公民,這是你應盡的義務。”

“義務,大人,在我看來義務是與權利息息相關的。你們打算拿我當做試驗品,那么我想問,我的基本權利在什么地方放著呢?”菲拉語氣激動的說。

“你知道的,我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們的第二實驗尋找了很久像你這樣的能對沐氣產生抗體的人,但是始終沒有找到。不過現在,我們只找到了你一個人。你是第二實驗的希望,是人們回到地面的希望。”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架飛艇為什么會那樣?”

“那我換一個方式來問你吧,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幾個問題就好。第一你為什么去那座蒼閣,第二你為什么會乘坐那架飛艇,第三你在這個過程中都遇到了什么人。只要你能對這三個問題仔細的描述,我猜想,我就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好,反正我也沒什么害怕的了,但是經過你剛才的這樣一說,我還真發現我似乎被別人盤算了。”菲拉淡淡的道。

“先針對我為什么去第18號蒼閣,我有很大的原因,不,是全部的原因,是因為我的戀人。我還記得在我打算去找她的那天晚上,她和我通訊了一次。她告訴我她已經離開了這里,然后去了第18號蒼閣,具體是什么原因。我問她的時候,她也是言不及義,沒有準確的告訴我。但是我和她相處了五年,所以我對她可以說十分的了解。她雖然話里說自己已經離開這里了,并且表示不愿自己再找她。但是她的語氣不是平常時的語氣,這里面一定有一些其他的原因。而且我十分的愛她,我不愿意自己這五年的感情付之東流,所以我要去找她,我一定要找她問個明白,她這樣做到底是為什么。這就是我為什么去那座蒼閣的原因,而且在她和我通訊后不久,也就是那天晚上,我就去了港口。”

“不對,我要糾正一下我的話,里面有一個錯誤。起初我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知道她應該是離開了這里。但是你知道的離開這里必定需要做飛艇,所以我就去港口去查詢她最近一次的飛艇班次。我就去了一個距離我最近的港口,沒想到,在我提供必需信息后,服務人員就給出了我一個答案。說她,也就是我的戀人,確實是在這里乘坐飛艇的,而且她的班次是F2816。隨后我知道了那架飛艇那個班次的目的地是第18號蒼閣,所以當夜我就買了一張去往那座蒼閣的飛艇票。這就是我為什么乘坐那架飛艇的原因,完全是因為那天夜里那架飛艇前往的地方和我想去的地方一樣。”

在菲拉滔滔不絕的過程中,拉澤很仔細的聽。而且他要求尼沃夫給菲拉搬來一個座椅,讓他坐下,后者也不客氣。

“天知道,那架飛艇會在途中意外墜毀。第三個問題嗎?我要想一想我都遇到了什么人。其中在我收到安的通訊后,我的戀人叫做安。我在住處待了一段時間后,就直接去了飛艇港口。除了遇到幾個公務人員,就是夜間值班的人。我似乎也沒……”在菲拉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拉澤注意到了菲拉的這個舉動,他知道重點來了。

“對了,我在港口遇到了一個叫做培爾的公務人員。我從始至終都認為他十分的奇怪,但又不能準確的形容出來。他找我也是因為安,他告訴我他是一個十分看重服務質量的人,也說這是他的職務所要求的。”

拉澤看向尼沃夫,后者對他笑了笑,“這一點倒是十分符合我的要求,對吧,尼沃夫,服務質量,我們的公務人員當然要重視服務態度和質量。”

“他告訴我,安在走的時候。我要說明一下,安乘坐飛艇離開的時間是在前一天的下午,應該是下午,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我乘坐飛艇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當時我正在等待飛艇起飛的時點,在這個過程中他找到了我。他說安給了他一個信息囊,又說他本來是在白天工作,因為安的囑托。因為安要求他把這個信息囊交給自己,所以他就在這里一直等待自己。甚至錯過了自己的休息時間,他把這種敬業的態度說成是,乘客就是顧客,而顧客就是上帝。你能想象嗎?一個人,一個公務人員因為乘客的一個請求就在那里等待了將近一天的時間,甚至不惜花費自己的睡眠時間。”

“呵呵,他是真敬業啊,有機會我想見一見這個叫做培爾的公務人員。”拉澤有些欣賞的說。

“不過,當時我就有很多的問題。例如安為什么要要求一個公務人員替她傳達消息呢?她直接和自己通訊不是更加的方便嗎?而且她給自己傳遞信息的方式很奇怪不是嗎?用的是一個密封的信息囊。安的這種舉動顯得多此一舉,當時我就質問了這個培爾,他說自己也無可奉告,只說是安女士讓他這樣做的。除此之外,他一概不知。這是多么好的一個托詞啊。但是之后我又想問他,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誰的。因為我是第一次見他,想必培爾也是第一次見我。但是這個培爾是怎么從眾人當中認出自己的,當時候待大廳里人數雖然不多,但也不至于只有我一人而已。他說安給他描述過自己的相貌,似乎還提到安給他看了自己的照片。我現在真的記不清了,總之大概就是這樣的。”

拉澤仔細的聽完后,有些傷感的說,“菲拉先生,我對你的遭遇表示深切的同情。”然后示意軍士把菲拉帶走了。

“尼沃夫,看來,你好像猜對了,這聽起來是一個多么用心的陰謀啊。”

“大人,剛才聽他說了這么多,有兩個人十分的重要,他們是這些事件的樞紐。安和那個培爾公務人員,他們身上也有很多的疑點。安為什么要離開?而且她為什么要讓這個培爾給菲拉那個信息囊呢?而且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安怎么如此的肯定菲拉會在自己與其通訊后,就下定決心立刻找她呢?這只有陰謀能夠解釋了。”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尼沃夫,先想辦法找到那個叫做培爾的公務人員,然后看看能從他身上得出點什么東西。”

“遵命,大人。但是那個菲拉要如何安置他呢?是否還是把他交給李德呢?”

“這個,暫時先讓他在這里待一段時間吧。我會和李德解釋的,我總覺得我以后還會問菲拉一些問題的。這件事情也沒有我原先想的那么簡單嘛。”

看著尼沃夫離去的背影,拉澤閉上了雙眼,他在整理剛才得到的信息。看看能不能從中再得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結論,他甚至把這些事情和那兩個間諜都聯系在了一起。

桑格有意的離開那個人工花園,隨意的在附近觀察。他發現周圍也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剛才的那個人真的是一個商人嗎?到現在為止,桑格可不愿輕易的相信別人。

他浪費了這么長的時間還沒有找到目標,他漸漸的有些惱怒。但是現在待在附近是唯一的辦法了,但是之后他想到,還是到那個花園里去比較安全。首先那里地勢比較高,方便自己察看四周,其次,那里有很多的遮蔽物。

“大人,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了嗎?今天要把那個幸存者交給我,但是我等了整整一天,也沒有見到一個人影。”李德急促的說到,他雖然有些惱怒,但是在集大權于一身的獨裁者蒼閣大人面前,他還是極力的壓抑著。

“我是說過,但是中間出現了一個小插曲,所以現在我還不能把他交給你。”拉澤平靜的說到。

“但是,我那里已經萬事俱備了,就只差他了。如果,大人,我是說如果你不想把他當做試驗品了,你可知道了結果是什么?”

“李德,我現在很清楚我現在的行為。還有我還沒有老到糊涂的地步,說到這里,你是不是已經發現現在許多蒼閣上的大人已經處于暮年了,所以你也以為我現在沒有以前的頭腦和心思了嗎?”

“不,不,大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心里有些擔心你已經聽信了別人的意見。準備不打算把他交給我了,因為你也知道你這樣子做的后果和影響。”

“后果?哼,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清楚。但是我在意那些做什么呢?我還有什么可怕的呢?不過是一些目光短淺的人以一些法律條文來阻撓我這樣做,他們也不想一想嗎,我為什么這樣做。如果有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我用得著這樣子嗎?說到解決辦法,我們都知道有一個,就是拋棄土地,走向天空。但是有誰不到萬不得已想這樣做的呢?”拉澤即使輕描淡寫的說完這一番話,但是其中流露出的情感深深的感染了李德。

李德不禁發現,眼前坐著的這個人似乎也沒有別人說的那么壞。他所做的一切,可能真的是為了整座蒼閣,甚至人類整體。因為剛才的字里行間都顯示著拉澤這位蒼閣大人的感情和用意,李德不太愿意相信這是偽裝的。

“大人,那我明白了,我會回到實驗室繼續等你的指示。但是在我走之前,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不知道……”

“有問題就問,不要這么的扭扭捏捏,我最看中的是時間。”

“是,那個幸存者現在在哪里,能不能先讓我見他一面呢?我很想看看這個對沐氣有免疫力的人長什么樣子。”李德用幾乎懇求的語氣說,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這個請求幾乎是不可能被答應的。李德這樣子想只是因為從他平日里對拉澤的觀察得來的,但是他又很想見一見這個幸存者。所以當拉澤用意深沉的說那番話的時候,李德已經在心里面打定了注意。

“見他?為什么?我不會讓他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會見任何人的,就算是你,這個實驗的負責人也不行。回到實驗室繼續準備你的工作去吧。”拉澤說著朝李德擺了擺手。

李德在心里面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明知道拉澤會這樣回應自己的。但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對于未知的欲望,真的很奇怪。

李德慢慢的挪動著腳步,他故意的讓自己的動作慢下來,但也不至于讓拉澤察覺。因為他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他想有一定的可能性會發生自己所希望的事情。就是拉澤把自己叫住,然后帶自己去見那個幸存者。

可是骨感的現實是不以人的意志所變化的,李德最終慢慢的合閉上檀木門。像是回應李德似的,檀木門在關閉的一剎那,“咯吱”響了一聲。

泰源重視養生的程度已經眾所周知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把這個意識根植于自己的頭腦中。

現在他吃完食物,總是要求自己慢慢的在附近散散步,幫助自己消化肚腹中美味的食物。雖然蒼閣處處都實行計劃經濟,每一種生活物資都需要經過嚴格的分配。但是這一原則在上層階級中卻不流行,上層社會依舊像一個貴族般過著相當愜意的生活。而泰源的生活軌跡則是這一現象的典型。

走出房門,泰源眼前呈現的是一幅十分具有觀賞性的景物。自己的房子外是一片樹木蔥蔥的小花園,更加令人驚奇的是在這花園內部,還蜿蜒的伸出一條小溪,小溪在靜悄悄的流淌。當然小溪在這平坦的地基上,所依靠的是人工動力在驅使它流動。現在人們最不缺的就是能量,而且是百分之百的純能量,但是這些能量卻必須要經過能量增盈機處理過后,才能變成人體利用的。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泰源腦中一瞬間就浮現出了一幅畫面。在一片金黃色的沙灘上,一對戀人在相互依偎著看向遠處翻滾著白浪的海面。夕陽漸漸地沉入地平線以下,只能讓人捉襟見肘般的尋找著它的存在痕跡。就在這將暗未明的時刻,西方的天邊充斥著燦爛的朝霞。淡紅色的霞暈與最后殘留世間的太陽光束一齊照向那對戀人的背影,把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同時大海反射著碎金色的光芒。

“太美了,我真的想到那種地方去,去那樣的地方多好啊!”泰源發出由衷的感嘆。

“什么地方?”站在他身旁的年輕人不解的問,他當然不知道現在泰源腦中想的是什么。

“無處之地,現在哪里還有這種地方呢?走,陪我散散步吧。”說著泰源就邁動腳步。

二人的軌跡很容易就可以推測出來,他們主要是沿著環形小溪邊的人工小道在走著。如果仔細看身旁小溪的話,可以驚奇的發現小溪的水面上在似有若無的升騰著水汽。這樣做的目的主要是盡可能的利用這些水汽來調節附近的溫度,而且水汽的升騰程度可以通過反饋調節來時時改變。

“你說,現在的生活怎么樣?”泰源問道。

“不知道你說的是關于那一方面的,如果是有關生存方面的,你也知道現在我們的處境與多年前相比已經很好了。”

“對,現在起碼一切都已經步入正軌了,只是現在我們每一個人都面臨著很多的選擇。”泰源看向小溪的水面,碰巧的是這時離他不遠處的水面處激起了一朵水花,一條金黃色的鯽魚跳躍出來。一眨眼,由于重力作用,它便再次落入水中,再次的激起一朵水花。在這一眨眼間,晨陽的光輝照耀在跳出水面的鯽魚身上,它滿身的鱗片瞬間以光速將這些光輝反射向四面八方。泰源的視網膜接觸到這些光芒的一瞬間,就再次的想到了那片金黃的沙灘。

“生命很美好,我無法想象一個沒有生命的世界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對于我而言,一個沒有人類的世界同樣是不可想象的,我這么說,很像一個利己主義者。”

“利己?這是現在唯一能保護我們的東西,現在軟弱的仁慈哪能與陰暗的希望相提并論呢?我們此刻要求的是方向,而不是繼續蜷縮于這些牢籠里。”

“你剛才說了牢籠,天哪,你也有這樣的想法嗎?”泰源不禁身體一顫。

“這種想法有什么不對嗎?而且有這樣想法的人不是滿世界都是嗎?”

“我猜你說的牢籠僅僅只是指的一座座蒼閣吧?牢籠,這個名詞用的簡直精辟極了。”

“每一座蒼閣雖然不小,但是與原來的情況相比還是太小了。”

“對,太小了。”泰源顯然不想再繼續以此為話題談論下去了。他現在的神經纖維都在瘋狂的側向另一個問題,“牢籠?”當時加爾達的意思到底是什么?雖然泰源對當時加爾達突然情緒失控很疑惑,也對他當時的言辭很不解,但是他和其余二人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這并不是因為他們三人不想知道加爾達的意圖,而是當時的加爾達在埋頭痛哭后,就瘋狂的沖了出去,把自己關在了一間房間里。

菲拉現在的火氣很是很大,雖然在面對蒼閣大人的質問之時,他曾故意的以諷刺的口吻挖苦他。但是這并沒有減輕他心中的煩悶之氣,而且對方好像根本就沒有在意自己的挖苦。他只是像看一個小孩撒嬌般看著自己。

自己當時真的是太愚蠢了,想到這里,菲拉一傾身把自己摔倒在床上。而且更可氣的是,現在他雖然沒有把自己送到生物研究基地去,但是現在這算是什么?這分明就是軟禁自己,而且是在自己無任何的違反規定的情況下。把自己當做實驗小白鼠侵犯了自己的基本權利,現在軟禁自己,同樣侵犯了自己的權利。菲拉簡直把自己的肺都氣炸了。

菲拉過了一會兒,從床上起來,自己身處的是一間不大的房間。他故意的想要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他可不想自己平白無故的冤枉他人,而且他也想為自己現在的報復心理找到一個具有堅實依據的事實。

他快速的走向門旁,然后打開房門,停滯了一下后,猛然甩手關閉了房門。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毫無疑問自己就是被軟禁了,門外的那兩個軍士就是證據。

“現在安到底在哪里?我的運氣怎么就這么差呢?我就想去找她,可是現在,我怎么攤上了這樣棘手的事情。咦?”菲拉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他發現自己剛才的證實還不是十分的牢固,因為他想到自己也有可能不是被軟禁。門外的那兩個軍士可能只是奉命保護自己的,菲拉對現在自己的形勢已經很清楚了。自己能在地面上存活這件事情,肯定引發了很大的轟動。菲拉雖然不太對政治很感興趣,但是他喜歡看一些歷史小說,所以他對一個人所處的歷史時期的應有的遭遇十分的清楚。

菲拉分析,首先自己能在地面上生存,這是目前為止,任何人都無法做到的。這就導致了一個問題,就是物以稀為貴,自己現在可以戲稱自己是稀有物種了。

蒼閣世界的政治局勢早就形成了,就是涇渭分明的劃分為兩個陣營,“故土派”和“逃離派”。但是也有一些邊緣化的人,就是這些人均不屬于這兩個派別,他們好像對人類的發展漠不關心般。

對于故土派來說,菲拉知道他們肯定十分的想要得到自己,因為自己身上隱藏了一些秘密。正是因為這些秘密才讓菲拉能在地面上生存的,但是菲拉現在也沒有想通自己身上能有什么秘密。可能是自己的基因突變?或許是因為自己的體質不同于常人?

總之,那些故土派的人得到自己后,有希望知道這些秘密。然后他們就可以回到地面上,但是前提是他們要得到自己。

而對于那些逃離派來說,自己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了。因為一旦那些故土派的人找到自己,人類可能就會積極的向地面發展。此消彼長之下,人類就不會分散出過多的精力發展航空航天了。所以,逃離派的首要任務就是阻止故土派找到或者得到自己。而這兩個派別的目的差異恰恰就是使自己置于最危險境地的最大因素。

在這種情況下,逃離派如果想要讓人類把幾乎全部的經濟實力都投入到航空航天上,那么他們就要比故土派提前找到自己。但是對于自己而言,逃離派也可以讓自己停止呼吸,因為自己對于他們沒有什么用處。總之他們的目的只是防止故土派找到自己,除此之外,自己的生命安全完全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

菲拉再次走到門旁,他打開門,然后試探性的邁出腳步。門外的那兩個軍士只是斜瞥了自己一眼并沒有阻止自己,菲拉感到興高采烈,雖然自己的證實破產了,但是起碼自己是自由的。但是當菲拉的第一步剛邁出時,兩個軍士迅速橫立在菲拉的前面。

他們雙手都斜挎著一把粒子槍,腰側的皮夾上也都放著一把類似手槍的槍支。其中一個軍士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道,“菲拉先生,請你回去,在我們沒有得到新的指示之前,你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菲拉欲哭無淚,他惡狠狠的瞪了這個軍士一眼,慢悠悠的向后退去,然后重重的關上房門。

現在自己確實是被軟禁了,徹徹底底的失去了人身自由。

天氣雖然有些炎熱,但是桑格依舊在沒有樹蔭的地方待著,他盡量顯得自己很自然。但是這連他都不相信,因為他自己的行為很顯然是假裝出來的。試問,一個在人工花園里悠心散步的人會像桑格一樣一直盯著一個方向看嗎?

桑格漸漸的意識到自己這樣做非但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還極有可能會讓其余人懷疑自己。他腦袋急速運轉,希望想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花園里雖然樹木成蔭,樹葉綠油油的,看起來勃勃生機,每當一個人到這樣的地方時,心中都會有意的驅散生活的不快,因為生命是刻刻存在的。但是讓人有些不自然的是,特別是對于那些高齡人來說,這里好像缺少了一種東西。因為每當這里人很少的時候,此處就看起來安靜極了,即使有萬籟俱寂的意境,但是卻缺少一種活躍的生命,這種活躍是這些被人工安置的樹木所不能代替的。

桑格沒有這種想法,他常常把這種安靜視為理所當然。

太陽透過蒼閣表面的纖維玻璃投射到幾乎蒼閣的每一處,陽光也很自然的灑落在桑格的身上。

“我現在必須要主動出擊,不能一直在這里等下去,諾西?我還要找到諾西,他很顯然已經被捕了。”桑格這樣想著就邁動腳步朝生物研究基地的方向走去。

他是這樣打算的,既然在那個花園里極難等到,那就去那個基地去看看,說不定會找到一些線索。但是擺在他眼前一個最重要的困難就是,無關人員是禁止靠近那座基地的。而且桑格剛才在觀察的時候,發現了很多的軍士正駐守在周邊。

桑格慢慢的走了過去,但是一看到那些荷裝實彈的軍士在一絲不茍的站立著,他心里就悄悄打了退堂鼓。現在桑格很明白自己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不能給他們造成一點威脅。在猶豫不決后,他再次退了回去,回到了那個花園里,這次他找了一個樹蔭處,像一只毒蛇一樣準備潛心待發。

多米加現在很煩躁,一想到自己負責的實驗竟要付之東流了,她很不甘心。她這一整天幾乎都是在機械式的工作,基因整合一直失敗,實驗一直得不到她想要的結果。更加可氣的是李德那家伙就要得到那個幸存者了,這樣一來,他的研究將會成為眾人的焦點,誰還來關注自己的所作所為呢?

多米加心煩氣躁的脫去實驗白袍,她在走出實驗基地的時候竟然有一絲的解脫感,她在心中瘋狂的感慨自己終于離開這里了。

自己看來是要辜負那個人的期望了,以現在的局勢來看,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幫助李德的實驗研究。現在就連蒼閣大人都在支持他,他還有什么需要自己幫助的呢?第二實驗雖然有很多的阻力,但是在現在的政治形式下,蒼閣大人如果真的想做什么事情,他會做不到嗎?不過自己可以肯定的是,一旦第二實驗進行全面的實施,實際上他們就差那個幸存者了。自己的第一實驗是肯定要完了。

多米加這樣想著,走向自己的磁力引導板,她很想回去,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她這一天也都在為這樣的想法所折磨。

桑格現在興奮極了,他雖然在這里遲遲拿不定主意,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待在這里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因為他看到目標了,和昨天一樣,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多米加正在緩慢的行駛磁力引導板,她要等到駛上固定道路之后,才可以加速。

在生物研究基地周圍,距離這里最近的有三條固定道路,其中一條道路正好經過人工花園邊緣。而一切都在向桑格所希望的那樣在發生著,目標將磁力引導板駛向固定道路后,以桑格現在判斷的軌跡推測,她將會駛過這座花園的邊緣。桑格馬上行動起來,他快速的沿著這里的樹間小徑急速的穿梭。他的心中一直在想著,怎樣才能靠近目標,因為她在磁力引導板上,想要靠近她就必須靠近磁力引導板。但是磁力引導板的速度過快,這就需要自己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了。

桑格氣喘吁吁的奔到距離固定道路最近的花園邊緣,他到達這里的時候已經在頭腦中想到了一個可行的辦法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桑格準備這樣做,等到目標的磁力引導板駛經這里的時候,他準備用最原始的辦法。通過呼喊對方,來達到使對方停下的目的。他推測,既然對方是在生物研究基地工作的,那她肯定對實驗突破感興趣。所以桑格打算大聲的朝她呼喊“實驗突破”來吸引她。

如果一切都完美的進行,那桑格就會知道對方是不是阿次格讓他們找的目標。

桑格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事情會發生自己意料不到的轉變。目標在磁力引導板上隨意的行駛著,等到她經過這里的時候,桑格扯開嗓子大喊“實驗突破!”,“實驗突破!!”

多米加一邊在注視著前方的道路情況,一邊讓自己分出一部分精力來思考一些事情。

她現在心中還有另一個疑惑,就是自己的那個鄰居怎么好久沒有見過她了?這有些不正常。不正常,現在已經發生了太多不正常的事情了,多米加的嘴角無奈的彎了起來。昨天告訴自己很多事的人,多米加現在也沒有想通他是什么人。退一步來說,無論他是什么人,也無論他代表的是什么人的利益,這都無所謂。因為從他要求自己的內容來看,那個人似乎不在意其余的東西,他只有一個很明顯的目的,就是不遺余力的推動生物研究基地中兩個研究實驗的進行。

但是多米加心中的另一個恐慌就是,昨天晚上還有一個人在跟蹤著自己,那個跟蹤者又是什么人呢?聽對方說,他似乎是一位軍人。這簡直就是荒唐,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軍方注意的呢?

就在這時,多米加在磁力引導板上聽到了一聲大喊,然后是第二聲,第三聲。聲音從旁邊的人工花園里傳出,內容多米加聽起來像是“實驗突破!”。她疑惑的看向聲源的位置,“實驗突破。”怎么會有人大喊這種字眼呢?像桑格所預料的那樣,目標真的被吸引住了。等到多米加看向桑格所在的位置時,桑格把握的時機正好。桑格用力招手,示意多米加停下來。然后桑格又做出了很多的代表著善意和急迫的手勢,希望對方能放下戒心。

多米加并不是沒有想過,這個示意自己走過去的人會害自己。但是看到他質樸的外貌和真誠的笑容,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因為這些才走過去的,還是因為一些其余的什么東西。總之多米加認為現在正在朝自己招手的人身上有一些自己不知情但卻是自己必須知道的事情。

多米加把磁力引導板放到一個規定的道路邊緣,在固定道路的很多路邊上都有這種臨時放置交通工具的地方。

多米加然后從一個小木門處進入了花園,桑格看到她走進花園后,立刻迎了上去。

“你是誰?找我有什么事?”多米加疑惑不解的問,同時她也和這個自己不認識的陌生人保持著一段距離。

桑格盡量表現的不那么著急,他盡力使自己的神情看起來很自然,但是他的語氣卻出賣了他的想法,“你是不是那個人,那人……”

“什么人?你能不能再說明白一些。”多米加問道。

桑格感到十分的郁悶,閣防部長阿次格給他們有關于目標的信息真的太少了。實際上桑格只知道對方的性別,除此之外,一無所知,“你真的不是那個人嗎?我這樣給你說吧,我是從另一座蒼閣上過來的。我過來的目的就是來找到那個我要找的那個人,然后把她帶走。我還有一個同伴,但是我們走散了。”

“你說的什么意思,我沒有聽懂。我來到這里的原因,只是想知道你剛才為什么一直大喊'實驗突破',你肯定不是隨意喊著玩的吧。”多米加往后退了幾步,他發現對方好像找錯人了,所以她決定一旦得到這個答案就離開這里。

“嗯,我這樣做的原因,只是想要吸引你的注意力,你知道的,你當時在固定道路上行駛。”桑格有些猶豫的說道。

“什么?你用這種辦法把我引過來只是為了問我這些我不理解的事情。”多米加的火氣一下子就找到了一個發泄口,她沖著桑格大喊。

“你是不是在這里居住的。”桑格猛拍自己的腦袋,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這樣子問肯定是言不及義的。所以他把阿次格給他們的地址說了出來,“如果你是在生活區第八單元5236號房間居住的人,那么我就找對人了。”

桑格當時把她當成目標的原因就是,看到她和阿次格隱約給他們透露出來的目標信息相符合。但是昨天的跟蹤,桑格實在是搞的灰頭土臉。他也想過直接去那個目標地址,這樣簡單而且快速。但是,自從和諾西分開后,桑格就變的處處小心,他知道,這座蒼閣的人已經知道他們二人的存在了。而這就更加的要求桑格要以最耐心的方式完成任務。

多米加聽到這個地址,慢慢向后退卻的腳步猛然停了下來,“你確定是這個地址嗎?”

桑格認真的答道,“沒錯。”

“那真不巧,我不是在這個地址居住的。”多米加毫不猶豫的向桑格扔了一個他不愿意聽到的答案。

桑格露出難為情的表情,“那我真的找錯人了,希望你……”

桑格的話還沒有說完,多米加又補充道,“我居住在相鄰的那個房間,我居住在生活區第八單元5235號房間。”

“什么?你?”桑格有些滑稽的驚訝道。

“對啊,你說的那個地址是我的一個好朋友居住的,但是她最近,我好久沒有見過她了。你怎么會知道她的地址的?”多米加的語氣漸漸的平復下來,因為桑格用剛才那種無聊的方法把她吸引到這里的憤怒,現在已經被逐漸侵蝕她內心的好奇心所取代。

“我實際上不知道,我只是受人囑托去找她的,你能告訴我她叫什么名字嗎?真的,我不是壞人,我真的需要馬上找到她。”桑格急切的說道。

在此期間,桑格讓多米加遠離了花園邊緣,來到了花園偏內一些的地方。

“對此,我也無能為力,因為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還有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壞人呢?”多米加小心謹慎的說。

“對此,我也無能為力去證明,那么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叫多米加,你是合法進入這座蒼閣的嗎?我剛才聽你說你是從另一座蒼閣過來的。”

檀木質的物什在散射著幽幽的光暈,特別是在比較黑暗的時候。壁櫥上擺放的地球儀也在微微的轉動,好像虛無的空間中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在興致勃勃的撥弄著它。

“大人,我想和你說一下那個人來到這里的行為舉動,從他的行動來看,他們潛入到這里確實是為了什么。”尼沃夫平靜的說道。

坐在檀木書桌后面的拉澤正在緊閉雙眼,后背躺倚在座椅上,他的雙手交叉微微握住,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如果這時進來一個人,恐怕會認為拉澤已經睡著了。但是尼沃夫卻清楚的知道答案,因為他太了解拉澤了,就像他的影子一般。拉澤之所以這樣,并不是他太勞累了,也不是因為他不想聽尼沃夫的問題,而是他在認真的思考著一些東西。

“嗯,說說看。”幾秒鐘后拉澤緩緩的說道。

“從他來到這里和那個叫做諾西的人分開后,他的行蹤就一直很奇怪。我們當時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行蹤,我說的是在他們剛離開客運港口之時。但是我的想法是,我們應該先假裝不知道,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知道他們的目的。雖然將他們抓起來后也有辦法知道,但是也有意外,我們抓到的那一個就始終不肯透漏他們的目的。”

“所以在他們去貿易大廈的時候,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只是暗暗的跟蹤他們。但是中間他們卻發現了我們的跟蹤,所以他們在進入貿易大廈后不久,就采取了行動。他們分開逃走,希望擺脫我們的跟蹤。”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的人也跟著采取了行動,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只抓了一個人,而另一個人卻故意的放走他。現在我們已經隱約大概猜到他們的目的了。”

“尼沃夫,你知道你有一個很明顯的特點嗎?”拉澤有些顧左右而言他的問道。

“什么?大人,我認為我身上的特點有很多,不知道大人說的是哪一個?”尼沃夫依舊平靜的說道,他很清楚的知道拉澤為什么這樣子問。

“好吧,我給你說說。你喜歡掌握一切的感覺,你認為只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你對未知的東西很恐懼。”拉澤罕見的笑嘻嘻的說。

“大人,在我看來,對于大多數人而言,他們都對未知的東西感到恐懼。這并不是我的專利,更不是我的特點。”尼沃夫毫不猶豫的反駁道。

“哈哈,你說到重點上來了。從你剛才你對我匯報工作的時候,我就越發的肯定你具備這一特點。你沒有發現嗎?你剛才是從頭到尾給我說這件事情的,你其實大可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開始說起。但是你沒有。”

“好吧,大人,這算是我的特點吧。我之所以這樣做,只是因為我想讓你更加準確的知道這個事情。”

“好了,你繼續說吧。”

“我給你簡單的說一下,在逃那個人的行為和舉動。因為你剛才不是說我具有你說的那個特點嗎?那個人從貿易大廈離開后就一直東躲西藏,他事后的表現很顯然告訴我們一個答案。就是他認為他已經甩掉我們派去跟蹤他的人了。”

“他當然錯了,因為我們一直都在嚴密的監視著他,對他的一舉一動都一清二楚。他后來主要去了兩個地方,應該說他主要是在這兩個地方駐留了很久。在其余的地方只是經過,第一個地方他在那里待了很長的時間。目的只是為了跟蹤一個人,說到這里,不知道大人聽沒聽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句話呢?”

“當然,有意思的故事,怎么了?”

“這八個字用到我將要說的內容里十分的恰當。首先我要從生物研究基地那里開始講,開始的時候,那個人,我記得他的名字叫做桑格。這個桑格是待在生物研究基地旁邊的一座人工花園里,但是在那里待了一段時間后,他就離開了那里。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事后我們發現,這個桑格離開那里只是為了跟蹤多米加,就是第一實驗的負責人。他一直從基地跟到了生活區,但是在這里我們還發現了另一件事情。就是多米加在途中被另一個人帶走了,這個人似乎和這個桑格不是一起的。因為他在發現多米加被別人帶走之后,表現的也很著急,顯然他跟丟了。看,這個桑格和那個帶走多米加的人都沒有發現其實在周圍有我們的人,這十分的符合那八個字的寓意。”

“有些推理小說的意味,后來呢?”

“后來,我們調查了帶走多米加的那個人的背景,你知道嗎?大人,他是三大家族的人。”

“什么?”拉澤很吃驚的說,“三大家族的人,他們為什么帶走多米加呢?”

“目前為止,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為什么這樣做,也不知道帶走多米加的人和她都說了些什么。但是我們知道這其中還是有一些陰謀的。”

“之后,多米加回到了她的住處。而那個桑格就在當時他跟丟了的地方一直等待著,期望著能再次發現多米加,但是他失望了。所以第二天他又再一次去了生物研究基地旁的那個人工花園,我猜他的想法是:既然自己是在那里遇見多米加的,那么去那里還能再一次遇到她。而這又讓我想說另一個成語,就是'守株待兔'。不知道大人聽沒聽過這個故事呢?”

“當然,有意思的故事,然后呢?”

“但是這個成語用在這里似乎有些不太合適,因為這個桑格真的再一次等到兔子了。在多米加下班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桑格再次發現了她,而且他第一次還設法把多米加吸引到了一個地方。他們在那個地方談了很久,我們也不知道他們都談論了什么。這樣從桑格的這些舉動來看,他在找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多米加。”

“精妙的推理,尼沃夫,我發覺你完全可以離開我,去當一名私家偵探,呵呵。”

“大人,這里面越來越復雜了,現在還涉及了三大家族的人。”

“不用擔心,尼沃夫,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他們所有的行動,我們處在主動的位置上。但是多米加對他們有什么用處呢?這個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大人,我也不知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讓對方的行動來告訴我們答案。”

“哈哈,尼沃夫,我也想到一句話。'將欲取之必先予之',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當然,有意思的故事,然后呢?”

“你在學我說話,呵呵。”

拉澤和尼沃夫同時大笑。

菲拉在睡夢中身體微微的顫動,他的黑色童話再次的在夢境中出現。

天空粘稠的像一鍋黑米粥,把來自四面八方的清涼的空氣阻擋在外,天幕漂浮著許多的烏云,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一場傾盆大雨。漸漸的,漸漸的,隨著時間線的推移,天際不斷地閃現出一絲光亮,把周圍的景色像幻燈片播放一樣,一閃一閃的呈現出來。

首先鋪展開來的是一片矮森林,矮森林密密麻麻,上面的樹冠像一把大傘遮擋住軀干。樹葉在十分微弱的冷風的吹打下,劇烈的搖動著,在樹葉搖曳的間隙,可以看到樹冠下方深褐色的樹干。林間小路在矮森林中蜿蜒曲折,像一條靜止不動的蟒蛇在等待著獵物的上鉤。

來自北方的冷風過后,天幕逐漸的飄落下淅淅小雨。風的吹打把呈直線下落的細小雨滴刮的東倒西歪,像一個個喝醉酒的光頭和尚。這個景色一直在不斷的浮現,直到林間的小路變得泥濘不堪,滿目的樹葉也因此而疲憊不動。剩下的只有狂獵的風聲,和雨滴不斷拍打樹葉的聲音。在天際光亮的照耀下,圓滾滾的雨滴寂靜的趴在樹葉上,在雨滴的影響下,樹葉上的脈紋也因此放大變得清晰異常。眾多的雨滴匍匐在葉脈之上,加之不斷閃現的天際光芒,脈紋讓人覺得回路漫漫不可捉摸,同時也使人感到錯綜復雜中隱藏著天地的奧妙和宇宙造物的真理。

遠處傳來熟悉的馬蹄聲,“啪嗒啪嗒”,聲音由遠及近。一匹駿馬拉著一輛小木房在疾馳著,混雜著淤泥的雨水不斷的被馬蹄踏的飛濺起來。雨滴打在駿馬的身軀上,越發顯示出它的粗壯和健跑。

在駿馬和小木房的交界處,有幾條粗大的繩子用以連接二者。而這之間的小平臺上,坐著一個人。這個人戴著一個尖頂帽,鼻子像鷹的嘴喙般尖,他身穿一件純黑色的長袍。在天際光芒被地平線淹沒的時候,他與黑暗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在閃光出現的間隙,可以聽到鞭子抽打馬背的聲音。不時鞭子會急促的抽打幾下,這時馬就會昂首嘶鳴,然后奮力奔跑。視角漸漸的上移,順著駿馬奔馳的方向,可以看到遠方的天際有一處聳立云霄的建筑物。建筑物呈現出高高的圓頂,典型的哥特式建筑風格。

隨著馬車的靠近,可以看到那是一處城堡,城堡是用巨大的巨石堆砌而成的。雖然看起來很是臃腫,但是卻實實在在的給人一種力量感。

城堡的上空飄動著像漩渦一般的云彩,只是這成團的云彩不停的向上移動。云彩后面有些異光和隆隆的轟雷聲,每次城堡內部激射出一股閃電朝云團劈去時,那個頭戴尖頂帽的人就會驚叫一聲,然后更加急促的催動馬車前行。

但是從上空看去,馬車雖然在急速的奔馳,但是其與城堡的距離卻始終得不到縮減,好像城堡也和馬車同步移動一般。

就這樣,馬車一直在疾馳著,小雨淅淅的下著。

菲拉漸漸的從模糊的意識中清醒過來,他用手拍拍自己的腦袋,然后迅速站起身來,伸展開雙臂重重的伸了個懶腰。

菲拉走向門口,雖然上面涂滿了木質的色彩,也充滿著讓人能信以為真的花紋,但是菲拉知道它只不過是一團鋼鐵。雖有自然的包裝,但是卻是冷酷和力量的構架。

和前兩次一樣,菲拉打開門,朝外看去。現在已經是黑夜了,這冷不丁的讓菲拉嚇了一跳,他剛才做的夢境恰巧是無邊的黑夜。但是稍后,他便立即醒悟過來,這真的是現實。因為首先這里沒有成片的矮森林,也并不是虛無到天際的暗夜,天空更沒有成團的云彩。

相反,天空中布滿了群星,雖然在蒼閣內部很多的人工照明的映襯下,星辰所散發出的光亮顯得似有若無,但是它們還是不問距離為何的把自己的光芒傳播到這里來。皎潔的月光似乎才是這些星辰大軍的頭領,它的光輝讓處處受到人工照明打壓的星芒得以揚眉吐氣,現在月亮的光輝才是最輝潔的。

菲拉的目光逐漸的往下移動,現在和預料中的一樣,兩位軍士在一絲不茍的觀察著自己,防止自己作出違反他們收到指令的舉動。

但是現在菲拉早已經失去了質問的動力,他知道這兩個人只不過是為了忠誠的執行任務,其余的東西,他們一概不問。所以菲拉試探性的提出了自己的一個要求,希望這個要求能夠得到他們良好的回應。

“喂,我說,我想要見蒼閣大人,你們能不能通報一下。真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你們趕快帶我去見他。”菲拉語氣有些急迫的說道。

其中一個軍士聽到菲拉的要求后,簡單的說到,“我去找蒼閣大人指示,在此之前,你待在房子里。”說完,他便大踏步的向遠處的一個走廊的方向走去。在離開之前,他還用手勢對另一個軍士做了一個提示,由于對軍事一竅不通,所以菲拉也不知道他們到底交流了什么信息。

桑格在花園里感到心情越來越激動,他終于知道了他要尋找目標的名字,也知道了一些最基本的有關于她的信息。但是讓桑格有些頹然的是,這個叫做安的女士現在卻不知所蹤,這讓桑格感到欲哭無淚。

多米加在和桑格交談后,就問他為什么尋找安,對此桑格只是說受人囑托,他不可能給多米加說自己其實是一個潛入這里的間諜。對于自己是否是合法進入這座蒼閣的,桑格肯定的表示自己只是一個商人,是來這里做生意的。

“我看你也沒有地方要去,不如這樣吧。你先到我那里去,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問你,怎么樣?”多米加有些狡黠的說。

桑格想了想,然后說到,“好,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要問你。”

然后桑格乘上多米加的磁力引導板出發了。雖然對于大多數磁力引導板來說,它們只屬于單人交通工具。但是它們卻都具有同一個功能,就是能讓踩板合理的伸縮,這也是為了防止一些特殊情況而設計的。因為誰也想不到一個磁力引導板會不會搭乘兩個人,現在多米加按動一些按鈕,使得引導板的踩板伸長一些,然后桑格站在上面。

駛過了幾個固定街道后,桑格他們到達了生活區,在生活區中,等到多米加把自己的磁力引導板停放好后。

她轉過身來仔細的詢問桑格,“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在后面跟蹤我?”

這出其不意的問題讓桑格感到一陣的眩暈,“昨天晚上,嗯,對,是我在后面跟著你,看來你原先知道有人在后面跟蹤你。”

“我不光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應該是一名軍人,而不是一個商人,對吧?你剛才欺騙了我。”多米加惡狠狠的瞪著桑格。

后者也直迎她的目光,說到,“對,我騙了你,你……”桑格說到這里,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

其實多米加之所以在花園里邀請桑格去自己居住的地方,其實是有著另一個目的的。多米加心中自從見到桑格就從來沒有相信過他,她和他交談了這么多,只是因為想要從桑格的口中得知更多的自己還不知道的東西。但是多米加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故意的把桑格引到了人多熙攘的生活區,在這樣的人多的環境中,多米加不信這個人能對自己怎么樣?但是如果自己和他在花園里,多米加實在不敢冒這個險。

“好吧,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商人,我叫桑格,我來自第18號蒼閣,還有我確實是一名軍人。但是其他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桑格努力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加的理直氣壯,但是他失敗了。

“哦,看來你對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牢固的程度很有信心啊,其實我對蒼閣間的政治沒有多少興趣,我唯一的最大的樂趣就是全心全意的進行我負責的實驗。”多米加有些軟弱的說道,其實在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多米加幾乎就沒有了信心,現在第一實驗當然就快要夭折了。但是,多米加實在不愿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實驗?什么實驗?就我所了解到的,生物研究基地里主要有兩個實驗,其余的實驗都只是這兩個實驗的陪襯。”桑格充滿好奇心的說。

“我負責的是第一實驗,我是負責人,所以你要對我有什么不軌嗎?”多米加諷刺的說。

“呵呵,不要誤會,我只對我要尋找的目標有興趣,其余的我現在實在是不愿意想。我現在快要崩潰了。”桑格知道對方的用意,更加可笑的是多米加也知道桑格的用意,現在他們兩個人像兩個小丑一般在互相的明知故問的欺騙對方。

“我有一個提議,我們應該開誠布公的談一次,而不是在這里互相欺詐。”桑格有氣無力的說。

“當然,我也想這樣,但是在這之前,我必須得到一個明確的判斷。就是你不會對我使用什么手段花招,一想到你剛才用那種方法把我吸引過來,我就有些后怕。真的是好奇心是一頭害死自己的怪獸。”

“但是,你想讓我怎么做呢?你想要怎么才能確定自己是安全的呢?”桑格看著多米加的眼睛問,他希望對方能夠相信自己,現在他在這里真的是很危險的。

“怎么確定?讓我想一想。”多米加用手擺弄著自己的頭發,“我需要在一個人多的環境中和你談,您看這個地方就十分的讓我放心。”

桑格察看一下周圍,信誓旦旦的說,“我絕對不會對你作出任何危險舉動的,請你相信我。”桑格心里面也想直接找到那個叫做安的目標,然后……但是這樣也不行,因為自己還沒有找到諾西。所以現在桑格打算搏一搏,把全部的希望放在這個多米加身上。桑格聽說過多米加這個女科學家,多米加甚至在整個蒼閣世界都具有很好的學術權威性,因為她是一個優秀的科學家。正是因為這個因素,所以桑格準備信任她,其實這也是桑格目前唯一的選擇。

“好的,我們找一個相對比較安靜的地方。”

在街道的一處休息座椅處,桑格和多米加在平靜的交談,就像兩個好朋友在談笑一樣。

“我這樣和你說吧,我很謹慎的告訴你我是一名間諜,因為我是裝作一名商人的身份來到這里的。到底是為了什么,我已經說了,我要找到那個安,因為我的任務就是這樣的。”

“而且,我還有一名同伴,但是現在我已經和他失去聯系很長時間了,所以我在很大程度上可以確定他已經被捕了。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在離開這里之前一定要找到他。”桑格安靜的說,但是他的語氣卻不安靜。

“嗯,我也會告訴你我的事情。我負責的第一實驗是'綠組織纖維細胞機能'實驗,其目的就是盡可能的了解到綠樹的生命活動機制,這可以讓我們更加的對自己的處境作出很多的選擇。多一個選擇總沒有錯的,但是現在情況已經變了,而且是向我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在發展著。”

“第二實驗是另一個實驗,它的研究方向簡直就是第一實驗的對立面。而且以現在的形勢看,它很快就會迎來決定性的突破,一旦這個突破發生,甚至在它的突破產生之前,我負責的第一實驗就會全面的緊縮,直到消失。我可是為了第一實驗付出了很多年的光陰。”多米加說著懊惱極了。

“這么說,你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會在我喊出'實驗突破'后注意到我的?”后者點了點頭,而桑格卻癡癡的笑了,多日來的擔驚受怕使得桑格的精神始終處于緊張的狀態,但是現在他難得的被逗樂了,“說實話,我喊出的那四個字,其實是我猜的。我猜測你肯定會被吸引的,因為你是一名科學家,而且還是一個實驗家,所以……我猜對了。”

“現在呢?你看起來是沒有辦法找到你的目標了,就連我這個她最要好的鄰居也不知道她身處何方。”

“看起來是的,但是我不愿意放棄,身為一名軍人,放棄掉自己的任務是極其恥辱的。而且我還要找到我的伙伴諾西,他叫諾西,你在軍方那里聽沒聽過他……”

“打住,我說過了我對政治不感興趣,而且,你別想從我的口中打聽軍方的機密信息。身為這座蒼閣的一名合格公民,我是不會出賣自己家園的,因為這樣做是極其恥辱的。”

“那看起來,我們都陷入無事非非的境地了。”桑格故作輕松的說。

“是你,我可沒有,好了,我們的交談到此為止,不要再來找我了,否則的話我會報警的。”多米加語氣冷酷的說。

還沒有等桑格回應,多米加就站了起來,起身走開了。桑格不知道的是多米加幾乎已經得到她想要的了。

夜晚,多米加坐在單人床上,感到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有一條細線把它們聯系了起來。

從她得知那架飛艇的那個幸存者的真實身份后,她的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自己的好鄰居安神秘的消失,直至此時,多米加已經將近半月沒有見到她了,而且她也沒有回來過,否則自己肯定是會知道的,因為她察看了這座樓層的監控信息,但是這些天來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與此同時,她的戀人菲拉卻在一架飛艇上遭遇了事故,更加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竟然會是這架飛艇的唯一幸存者。而且,菲拉還在地面上生存了三天,這可是史無前例的第一位對綠樹沐氣具有免疫性的人。

菲拉這個人,其實在多米加搬到這里后不久,她就已經知道了。幾乎每一天安和菲拉都會在一起交流一些東西,起初多米加還以為這個菲拉和自己的鄰居安是同事關系呢。但是后來她才發現他們屬于戀人關系,多米加也不奇怪,這是很正常的情況。

但是現在,菲拉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他就像一塊巨石壓在一個天平上一樣,只要稍微向一邊傾斜,另一邊就會粉身碎骨。

而且現在來自另一座蒼閣的人,還是個軍人在尋找安,這就說明另一座蒼閣的軍方在尋找安。安的神秘消失,菲拉的意外事故所導致的驚人發現,還有昨晚那個人有些奇怪的要求,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被幕后的一種力量同時推動著。

多米加仰躺在床上,現在有很多的事情可以聯系剛才的事件。首先'蒼閣聯合艦隊暨世界天文物理大會'將在六月份上旬召開,第二'雷火'的開花日期現在也在迫近。總的來說最近這幾個月只有這兩件大事,但是上面自己所遇到的那三件小事和這兩件事情有沒有關系呢?

諾西現在滿身的污跡,他很痛苦,渾身上下都處于極端的劇痛之中。剛才的那個大古說的沒錯,自己現在確實痛苦極了,有好幾次諾西都差一點沒有忍住自己的信念,想要告訴對方他們想知道的,但是這種念頭均被他硬生生的壓下去了。

身處鋼鐵的牢房里,肉體的懲罰反而讓諾西的頭腦更加的清醒。現在他一邊在忍受著精神的折磨,一邊在思考著一些問題。現在他最想知道的就是對方有沒有抓到桑格呢?現在桑格是他心中唯一的希望了,唯一的能完成這次任務的希望了。

看來對方對他們的行蹤了如指掌,那么桑格有多大的概率能夠幸免呢?

諾西突然發現桑格好像一直都在和自己積極的搭檔,自己雖然有很多次拿以前的那一場事故諷刺和攻擊他,桑格卻都是以大局為重,沒有和諾西爭吵到底。

其實說來,諾西也知道那次事故不怪桑格,任何人處于當時那種極端的情況下都會作出一些非理性的行為,而且當時桑格已經做的很好了,否則自己現在也不可能在這里身受對方的酷刑,哼哼,挺諷刺的。

“自己的結果是什么呢?”諾西在心里面不禁考慮著自己的后果,一個間諜的后果。

菲拉感到有一絲的高興,因為自己的權利到現在終于得到了一個滿足。自己剛才提出要見蒼閣大人的提議被對方答應了,這樣看來,起碼自己是有很大爭取空間的。

走過長長的回廊和幾處花園小路,菲拉再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建筑。這是這座蒼閣的首腦建筑,蒼閣的一切指令都會在這里被分發出去。

但是在進去之前,菲拉的眼睛像兩塊吸鐵石般在貪婪的吸取著周圍的環境景色。他知道這時周遭的優美環境自己以后可能是見不到了,所以現在為了不可知的未來,先來過一過眼癮再說。有時候人是極其變態的,因為他們有很多的欲望需要得到滿足,如果這些得不到很好的滿足,結果就會引發他們去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現在的菲拉就在很好的詮釋著這個道理,他在滿足自己的欲望之后。身心有些放松的隨著軍士走了進去。

這時令菲拉有些詫異的是,房間里沒有一個人,只有空蕩蕩的空間和充滿著威嚴的氣息。

“蒼閣大人呢?”菲拉問旁邊的軍士。

軍士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答案。

就在菲拉不知所措的時候,從門外走來一個人,正是蒼閣大人拉澤。“沒有等太久吧,剛才我有些事情,所以不在這里。”然后拉澤就坐回了他那個熟悉極了的檀木椅。

“聽說你非要見我?有什么事嗎?”拉澤平靜的問。

“我想要知道你打算把我怎么樣?我總不能一直待在那個房間里吧。”菲拉有些氣憤的說。

“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應該知道的。”

“拿我當實驗小白鼠嗎?你這是為了我好。”菲拉以充滿著不屑的口吻說,他早已經對面前的這個人沒有任何的畏懼了。

“咳咳,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起初你以為自己要被直接送到實驗室去,但是然后才發現自己還要被利用一番,之后又要被送去實驗室。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產生你這種情緒的,但是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個分寸。不幸的是,你剛才已經越界了。”拉澤的聲音冷酷得讓人可怕。

菲拉在這種語氣的直逼下,感到自己剛才還咄咄逼人的心情,此刻像是被一頭怪獸蹂躪過一番,變得殘破不堪。

他這時還發現了一個事情,就是一直在拉澤身旁的尼沃夫這一次不在,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我為什么要一直待在房子里,不讓我離開那里?”菲拉有些弱弱的問道。

“我說過了,我這是為了你好。你現在很危險,你不清楚嗎?任何的疏忽都會對你產生極大的危險。”拉澤回應說,“還有我發現你似乎對每一件事情都想要確定兩遍,就那剛才的事情說。你明知道我讓你待在那間屋子里是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著想,可是在我回答你之后,你還非要再問一遍,好像這樣和剛才不一樣似的。”

“我待在那里一定安全嗎?”菲拉說。

“喂,相信你身邊的這些軍士,他們都是很優秀的,你在那里會很安全的。”

“但是我要一直待到什么時候呢?你總要告訴我一個大概的日期。”

“日期嗎?等我辦完一件事情之后,一旦我辦完后,你就可以不用待在那里了。”

“然后我就要被送去生物研究基地了嗎?”

“看,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我之前已經告訴過你答案了,我不想再說一遍了。軍士,送他回去。”

“是。”

走出房門,菲拉在心里有些竊喜,因為他發現高高在上威風凜凜的蒼閣大人似乎并沒有傳說中的那樣厲害。他這一次詢問了那么多的東西,目的只是為了對拉澤進行旁敲側擊,看看自己有沒有空子可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但菲拉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但是他低估了拉澤的洞察力,菲拉如果多了解一下拉澤的人生經歷,他就不會產生剛才那種愚蠢的想法了。其實拉澤對菲拉的目的一清二楚,只是沒有揭穿他而已。

他剛才之所以不在辦公室,是為了見尼沃夫一面。而這也是這一次菲拉來到辦公室卻沒有見到尼沃夫的原因,因為拉澤讓尼沃夫去辦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剛才拉澤對菲拉說的那件事情,就是他囑托尼沃夫去處理的事情。

拉澤坐在檀木椅上,輕松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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