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燈節
書名: 邪謀魔劍定滄瀾作者名: 梁羽迅本章字數: 7393字更新時間: 2021-09-10 18:28:17
待到第二日黃昏,棲霞城街上的行人和馬匹逐漸多了起來,太微風望向窗外,街上的行商們也換下刀劍、妖獸、靈礦,擺上彩結、香囊、美玉、華服、銅鏡和一些玩件。望向那處街角,前日的說書人站于臺上開始向圍觀的有緣人講解棲霞城燈節的來歷。
燈節是棲霞最重要的節日,每到燈節城中年輕的男女便會來到兩座有緣橋上尋求姻緣,或在兩岸河邊點上燭燈,放上書信,將其推到另一邊,若在燭燈熄滅之前有人能夠在對岸撿到書信,便能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緣。
凝月從畫中躍出,望向太微風:“棲霞僅有今日是燈節,長路漫漫兮多劫難,若死于魔軍或妖獸便無法見到這般景色,我們二人不如一同,在今日看遍羅琦繁花,世間浮華。”
太微風也想離開客棧,一賞棲霞城的花燈,但為保護凝月只能守在此處,若撞見飛影宗之人,凝月一人難以對敵。太微風默言不答,凝月只得繼續請求,以冰化作一只手臂,以此來躲過飛影宗人。
見凝月如此請求,太微風也難以拒絕,只得同意凝月,向客棧小二要來紙筆,寫上自己和凝月的去向,折成紙鶴放于桌上,若司空凌回到客棧不見二人,打開紙鶴便能知道二人的去向。在太微風折完紙鶴凝月便拉住太微風的手,跑出客棧,向人群最多的一處跑去。
落下夜幕,往天上望去,無數煙花如同雨花般散開點亮了夜空,放眼四周,棲霞城中已人山人海,燈火闌珊,樂鳴舞動,伴隨著一陣陣歡快的笑聲。夜空中一輪好月,望向棲霞城高樓岸宇,無數有情人守在窗前靜賞這輪明月……
凝月走到一處賣糖食的小鋪之前,買了兩個糖畫和糖葫蘆,吃了一串,剩下的塞到太微風手中。
不想凝月冰冷的面貌下也有著孩子般的模樣。
在一旁的河邊上幾艘游船上樂師撩動琴弦彈出優美的曲子,岸邊笛聲也婉轉柔腸。河上兩座小橋,一旁公子溫潤如玉,一邊姑娘攝人芬芳,兩座橋上的男女們往向對岸,尋求自己的有緣人。也有斷腸人在一顆年老梨樹下獨自神傷,黯然落淚。
一人向書生問意向何方,書生卻道:“石墻舊瓦,燈火萬家,古木新華,一眼見她。”
街上的孩童嬉笑著跑著。
凝月拉著太微風跑過小橋,越過人群,來到花街上,一把把斑斕的傘遮擋了星空被燈火的照亮,街道兩旁數不勝數的鮮花長于精美的盆栽上,凝月也從此處買了銅鏡和香囊。
兩人穿過花街來到湖心中的長亭上,坐于亭中望向河上,這里的燈光黯淡幾分,僅有一位老者,一盞盞帶有書信的紙船沒有飄向對岸而是來到河中央。
在一旁的一位白發老者將一張張寫有卜詞的紙信折成三角放于木箱,這是一種卜卦,求卦者從中選出一折紙信打開便能問得自身的機緣。
凝月起身從木箱中拿出一折紙信,當凝月將折紙拆開卻發現紙上寫的并非機緣而是一株肉靈芝的所在方位,信中言道世上唯一一顆肉靈芝位于東南方向一百里的靈云山之中。
肉靈芝呈紅色,是一味可遇不可求的靈藥,由普通的靈芝在百年間吸取大量天地靈力而形成,世人采摘靈芝為藥,靈芝若成肉靈芝必是在妖魔之地,可若要為凝月重塑肉身,肉靈芝則必不可少。
二人不知道真假,欲問白發老者,可轉眼間那白發老者已不知去向,往四周看去,那湖面無一絲漣漪,風也無一絲波蕩。
太微風修煉的正是御風之術,能夠感知風中的靈力,見這白發老者竟能在神鬼不知中遁去太微風也不禁感到一股涼意,若這白發老者抱有敵意,兩人必然不敵,可這白發老者卻告知自己肉靈芝所在,想必正是為了了卻災禍,掃除魔軍。
凝月還未回過神來:“那老者……”
“或許那位老者正是司空凌所言的虛塵卦師。”太微風略微思索后告訴凝月。
靈云山一百年前原是醫家之地,歸去病山莊所管,后來不知為何,去病山莊之內出現一只妖蛇,毀滅了去病山莊,自此靈云山也成為了妖蛇之地。若存尚未被人發現的肉靈芝,也只能在這妖魔之地。
為了幫助凝月重塑手臂,太微風只得準備前往那妖蛇之地,太微風起身拉起凝月,準備回客棧中去。這冰化作的右手無比冰冷,太微風打算待到司空凌返回客棧,三人便立即出發,前往妖蛇之地。
太微風拉著凝月翻過人群,跑回橋邊,此刻天空中的煙花依舊如雨花般絢麗,可若不掃除魔軍一切也只不過是瞬眼浮華而已。
跑到街角,人群圍的水泄不通,不能通行,往中心看去原來是一位飛影宗之人使用鐵棍欺凌一位男子,將男子的一條腿打斷,又將其打的鼻青臉腫,在一旁另一位飛影宗之人抓住一位女子的手,女子大哭。而眾人雖然氣憤卻只敢在一旁圍觀,不敢上前。
“放過我的嫣兒吧!我給官人做牛做馬!”男子大喊。
太微風見此情期間,不由怒火中燒,但便問圍觀的路人道:“飛影宗人為何這般?”
路人小聲:“那賊人見姑娘貌美,便誣陷姑娘偷了他錢財,要那姑娘嫁于他為奴,如若不然便會被砍去雙手,那男子便是那姑娘的如意郎君,怎么肯心愛之人成他人之奴,又不會武術,只能苦苦哀求。”
太微風俠義心腸,自然難以坐視不理,便從畫卷中拿出靈溪村購得的長劍,騰躍而起,跳到飛影宗人面前,用劍鋒指向飛影宗人。
“將人放了!”太微風怒道,短短四字帶有決絕的殺意。
那飛影宗人擅長御風之術,端望一陣,發現太微風所用之劍只有上品,便是一陣輕蔑的笑意,和其他三位飛影宗人將太微風圍住。
修習仙法者所用器具皆靈品之上,入門弟子所用刀劍在靈品之下者,便是小宗,作為大宗,飛影宗之人自然對使用上品長劍的太微風毫不在意。
其中一位飛影宗人使用鐵針扔向那被欺凌的男子,隨著血水流淌一地那男子沒有了氣息,圍觀眾人見狀紛紛逃命,頓時,在這街上的無關之人只剩下說書人。
那飛影宗之人見凝月膚白如雪,面若天仙,便再起了歹意,將凝月也圍在里面。
飛影宗人也開始用言語挑逗了起來:“姑娘何不另結良緣,我門飛影宗弟子作為大宗必能讓姑娘衣食無憂。”
另一位飛影宗人:“正是,這小蝦只有一把上品的破鐵,怎能讓姑娘過上舒心的日子?”
太微風不想再和這些賊人多言,便一躍而起向其中一人砍去,那飛影宗人用劍抵擋,而太微風砍斷那劍,將那飛影宗人砍成兩半。
其他飛影宗人見狀向空中射出一道煙花,這煙花與其他煙花不同,帶有一絲飛影宗人的靈力,棲霞城中其他飛影宗人感到這股靈力后便往太微風這邊趕來。
飛影宗人:“小王八蛋,我們飛影宗是天下第二大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太微風環顧四周,見說書人仍在一旁,便向其喊道:“刀劍無眼,說書先生若不離去,到時我無暇顧及先生的安危,先生還是快走吧。”
“無妨,我在棲霞說書多年,見過多位帝王將相,飛將軍年少之時也和少俠一樣豪爽快意,今日若不留下,就無法記下今日發生什么了。”
那說書人沾了沾筆尖,拿出紙墨來。
飛影宗的賊人見狀便威脅說書之人道:“若下筆有偏差,飛影宗定殺了你這白面書生。”
說書人沒有回飛影宗之人,只是淡然問太微風道:“少俠何名?來自什么門派?”
“在下太微風,沒有門派!”
飛影宗之人得知太微風沒有門派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環顧四周屋檐,已有五十多位飛影宗之人,仔細感知風中的靈力流動,太微風還發現其中有三位劍宗之境的高手。
雙方的眼神難以掩蓋殺意,太微風料定使用普通的長劍定是無法脫身了,便不再掩蓋自己的靈力,在將一部分靈力凝聚到長劍后太微風將手中長劍作為長戈重重擲出,剎那間鮮血濺紅了一處屋檐,一名飛影宗人從屋檐下摔下,長劍貫穿了他的身軀,頃刻間便將其斃命。
其他飛影宗人見狀大驚:“你是劍宗之境。”
飛影宗劍宗之境之人道:“不要慌了陣腳,此招一出他已無劍防身。”
太微風不禁大笑向說書人問:“除去這些人外,飛影宗還有幾人。”
“仍有一千人。”
飛影宗數人手執短刀向太微風撲了過來,其他人也向太微風扔出暗器,太微風側開身影躲開這些暗器,從畫卷中拔出魔王殘殺劍,劈開了撲來的數人,那數人化為肉碎,落了一地,太微風使用踏風之術躍向空中,看向剩余的人。
飛影宗人見到這把魔劍頓時畏懼了幾分,不由間后退了幾步:“這把劍,是魔劍!”
那三位劍宗之境的飛影宗高手雖然也不經意間感受到一股涼意,可還是將眾人穩定了下來:“魔劍嗜血,若潰散逃去,所有人都要死于魔劍之下,快運用靈力,結成劍陣,困住這魔頭。”
飛影宗剩下的人結成六方劍陣,將太微風緊緊困住,劍陣哪有攻而不破的道理,在飛影宗人結成劍陣后太微風的腦海中就不斷地出現飛影宗人的死相,同時太微風也看到自己滿身鮮血的模樣,能夠看到自己如何斬殺他人,這便是殘殺劍的能力。
太微風再次凝聚靈力向劍陣一角劈去,飛影宗五人便即刻斃命,這下飛影宗較弱弟子也心再戰,打算逃去,在一個轉身后,飛影宗劍宗之境者便扔出一枚暗器將一名想要逃去的弟子一擊斃命。
幻覺之中隨著太微風斬出一道圓形劍氣,飛影宗只剩下三名劍宗之境的強者仍然活命。
“飛影宗作惡多端,死有余辜。”
太微風沒有猶豫,斬出這道圓形劍氣,一陣劍光沖來,飛影宗三名劍宗之境者躲在其他人身后,避開了這個斬擊,幾十名飛影宗之人從屋檐滑落,血水打濕了一地,窗欄也被染成紅色。太微風的劍法殺伐果決,沒有半點憐憫,
從劍上散發的殺氣令三位高手也不自覺地想象自己的死狀,向太微風問道:“那把劍叫什么名字?”
太微風的眼神冷漠如冰:“魔王殘殺劍!”
若從靈力來看,太微風的靈力絕對不如三位劍宗加在一起,可太微風出劍沒有半點遲疑,全然沒有畏懼的模樣,若正面交手,就算取勝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在眨眼間,太微風又看到了一絲幻覺,自己躍向一位劍宗,另一位劍宗向自己砍來,太微風側腹被砍中一刀,卻也將一位劍宗連劍斬開一劍斃命。
在此時的棲霞城中,無數高手也察覺到了此處的異樣,登上屋檐頂,向這邊望來。
“無人知眼前這邪魔是何來歷,所用劍法為何,若三人分開各自逃命,可保全二人。”
另一位飛影宗高手呢喃道:“那只能用那招了,不如拼個魚死網破。”
不知什么時候三位飛影宗高手已經沒有了影子,仔細感知才知他們的影子遁入黑暗凝聚到一起成為一個無形的暗影,在黑夜的偽裝下更添了幾分殺機,從風中的靈力流動可以感知到暗影凝聚了三位飛影宗高手的所有靈力。
太微風從幻覺中看到暗影出現在自己身后,化為兩把劍鋒直直劈來,而自己使用劍也無法斬殺這個暗影。便立即凝聚劍氣,向一位已無多少靈力的飛影宗高手劈去,暗影的靈力在主人受傷后依舊沒有減弱,即使殺掉飛影宗的高手,也無法阻止這暗影。
太微風落于地面,抱起被飛影宗人欺凌的姑娘向城中人多處逃去,那暗影也追上太微風,在將那姑娘放在人群后,太微風使用踏風之術躍入空中,想甩掉追擊的暗影,在空中不知何處數道劍光劈來,猛然間才發現原來在空中一直守著五位劍師,這五位劍師是扶烈的心腹,與飛影宗的高手同為劍宗。
劍宗與劍宗之間也有著云泥之別,若不繼續修煉,一劍便會被分出勝負。
太微風落于地面明亮之處,立于橋上,也正處在人群之中,眾人不由對不知是何來歷的劍宗好奇了起來,望向被五位劍宗圍住的太微風。
扶烈悠然的向太微風走來,問道:“你為何要殺死飛影宗五十余人?”
太微風的劍鋒也指向扶烈:“飛影作惡多端,欺男霸女,我今日正是為了除掉這些禍害。”
一位飛影宗高手:“可有人看到飛影宗作惡,那二人偷了我們錢財,我們正準備將他們送去官府。”
扶烈仔細端詳太微風手中的劍,從劍的靈力流動便能感知到這把劍絕不尋常,可又與十二劍不同:“魔劍,你是妖魔!”
圍觀的眾人也感知到殘殺劍劍身上那股不同尋常的殺氣,雖然知道飛影宗作惡多端,卻也不敢為妖魔說話。
那五位劍宗備好劍勢,將太微風緊緊圍住:“既然是妖魔,便無需再言。”
在幻覺中太微風看到自己斬殺兩位劍宗,而自身也卻被三劍劈開,六把劍鋒即將匯聚一處。
面對五位劍宗,凝月也拿出飲冰劍,站到太微風一處,做好了赴死的打算:“就算是妖魔,飛影宗之人和扶烈也絕非正義之徒,就在這妖魔和妖魔之間分出個生死吧!”
在幻覺之中太微風看到雖然自己和凝月斬殺五位劍宗和飛影宗的高手,自己和凝月二人同樣也身負重傷。
扶烈見到飲冰劍,急忙示意五位劍宗退開,緩緩道:“其中或者有著什么誤會,不如兩位少俠來我府中,為我了卻一樁心愿,也為掃除魔軍盡上一份職責,以證自己絕非妖魔。”
面對五位劍宗太微風也不愿再戰:“什么心愿?”
“此事還需到府中細談。”
在一處高樓上為凝月卜卦的白發老者與司空凌坐于一處,望向太微風,司空凌見二人不敵準備前去。
白發老者見狀按住想要上前的司空凌悠然道:“此事不需出面,扶烈必然不會為飛影宗的顏面與二人一戰,只需在此等待片刻。”
太微風與扶烈目光交匯,太微風的眼神如同雄獅,未有怠意,扶烈的眼神從容不迫,似有玄機。扶烈淡然轉身,向官府中走去,那五位劍宗和飛影宗高手見狀也將劍收回劍鞘,一同隨去。
若要一戰,不需伏擊,太微風的直覺也感知到扶烈并沒有殺意,想到凝月的姐姐生死不明,太微風便轉身向凝月道:“我們也一同前去,好知他們到底有何玄機。”
夜色漸深,棲霞城中圍觀的百姓也紛紛散去,僅剩下一盞盞燈火照亮了棲霞城,扶烈帶著太微風和凝月來到正殿之內,然后示意手下人全部退去。
扶烈身旁的劍宗高手勸阻道:“扶烈公子,不可!”
“無妨!”
劍宗高手遲疑剎那,想要繼續勸阻,扶烈轉身以一道眼神進行示意,那位劍宗高手便離開主殿,關門退去,太微風和凝月見狀也收起了劍,坐于一旁,而扶烈坐于主位。
太微風將自身靈氣散開,強烈的靈力波動使得扶烈桌上的書卷震落于地,這不僅是:“昔日辟水宗被飛影宗滅門之時,辟水宗宗主沖入火中,被燒得面目全非,不知扶烈殿下可知昔日那位辟水宗宗主位于何處。”
扶烈冷笑,大聲道:“雪兒,今日來了兩位貴客,快出來吧!”
說罷,從扶烈身后的房間中出來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這女子的容貌與太微風在凝月記憶中見到的凝雪姐姐一模一樣,舉止端莊,不像修習過劍術功法。
“姐姐!”凝月喊出聲來。
那女子為太微風和凝月端來糕點和茶水放于桌上,開心的笑道:“這水靈靈的小姑娘真有禮貌。”
太微風以指尖輕輕敲了敲桌沿,散出微弱的靈力進行試探,當太微風的靈力撞到那女子時悄然散開,從靈力判斷,眼前這女子便是凝雪,不會有錯。
“姐姐?”凝月慌了手腳,急忙拉住凝雪。
扶烈:“雪兒從小無依無靠,待人自然也親切幾分,女俠若喜歡雪兒,不如和雪兒認作姐妹,也好有個依靠。”
凝月不知為何凝雪姐姐不再認得自己,想要拔劍砍向扶烈,被太微風按住。凝雪坐于主位,依在扶烈身旁。
凝雪見太微風按住凝月的手,便道:“二位少俠真乃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扶烈笑道:“二位少俠和飛影宗發生沖突一事,自是那飛影宗仗勢欺人之處,可飛影宗并非全然是大奸大惡之輩,霸凌女子者也已死在少俠手中,望少俠忘卻此事不再追究,避免再生事端。”
太微風見扶烈這般也不好再刀劍相向:“扶烈公子所言極是,我們此番前往棲霞,正是為了查找虛塵卦師的下落,一來為除災禍,拯救蒼生,二來為除魔軍,收復失地。”
“北方早已經化作苦寒之地,今三公偏安一隅,人心已失,再難北還。人界與魔界已交戰數十年,不分勝負,如此來看災劫并非位于北方的魔軍,今大期將至,十二劍仍有五劍不知所蹤,當下之急便是找齊剩下五劍。”
“扶烈殿下可知剩下五劍位于何方?”
“不知,不過司天監之人能夠清晰記得那十二塊隕鐵分別位于何方,若二位少俠能夠助我一臂之力,我便能還天下一個太平。”
太微風鎮定道:“扶烈殿下憂國憂民,若能掃除魔軍,繼承大統,天下自然富貴太平。只是我們當下還需前往靈云山中尋找能夠重塑肉身的一味靈藥,那藥位于妖魔之地,兇險萬分,又不知那藥位于靈云山何處,需多花些時日,還需扶烈殿下待我們返回棲霞。”
扶烈見兩人沒有拒絕,心情大悅:“也好,我于城中有一座空置的府邸,位于醫館的邊上,往南走百米便能到我府上,不如贈與二位少俠,也能讓二位少俠有個住處。”
太微風時常住在畫中,若要掃除魔軍又要轉戰四方,便婉拒了扶烈的好意,扶烈見狀也不再強求太微風收下,同時也將一枚能夠隨時出入棲霞城的令牌交給二人。
“今夜色已深,便不再多留,靈云山妖獸橫行,二位少俠多加小心。”
在回客棧的途中,凝月一言不發。
待第二日清晨,棲霞城中的百姓紛紛轉述昨日的見聞,昨日的說書人也于茶樓處向圍觀的眾人講述太微風手持兇劍,如何斬殺飛影宗的作惡之人。
“……那劍師見飛影宗人圍于一處,便將手中鐵劍擲出,拿出一把黑色的嗜血魔劍,從魔劍劍身散發的殺氣連妖魔之王見了都要畏懼幾分,那飛影宗的三位高手竟然不是那劍師的對手,飛影宗之人的血也染紅了一地……”
沒想到那說書人竟然不怕飛影宗人半分,太微風也不禁擔憂起他的安危,雖說扶烈并無意將自己和飛影宗捆綁,但飛影宗平日便作惡多端,惡名遠揚。
三人位于畫中,司空凌坐在桃樹,神情也莊重許多:“昨日一戰后飛影宗必然傾巢而出,若出棲霞,便遭追殺。”
太微風淡然問:“不知那飛影宗除了擅長化影為刀劍外,還擅長什么功法?”
“開封淪陷于魔軍鐵蹄后,飛影宗宗主和眾多高手也已死在魔軍陣中,飛影宗所善六種功法,已失傳三種,飛影宗善速而不善力,只有學全六種功法,才能發揮飛影術原來的威力。”
太微風望向司空凌道:“我們還需前往靈云山中,尋找肉靈芝,司空君就請留在棲霞,觀察扶烈和凝雪姑娘的動向吧。”
司空凌回道:“我正有此意,靈云山妖魔遍地,就連劍宗也十分忌憚,傳聞靈云山有一妖蛇,就連混元宗十位高手也沒能將其誅殺。靈云山腳有一村落,村民皆以采集靈藥為生,若能取得村民的信任,或許可以沿著采藥的密道避開那妖蛇。”
“在昨日我們被飛影宗圍攻之時,是說書人記錄下了真相,若不是他,我們恐會背上強盜之名,還請司空君保護好他的安危。”
司空凌搖頭:“扶烈今日便前往懸空寺向忘憂和尚求那無鋒寶劍,我也將一同前往,若留在棲霞城中,恐誤大事,若我會分身之術也能在棲霞城中留下一半靈力,保護說書先生。那飛影宗三位劍宗之境者,使出化影之術后已無多少靈力,還需一段時日才能恢復。不如我們先于棲霞城中購買一封封有強力妖獸的卷軸贈與說書人,讓這妖獸保護說書之人。”
“如此,也好。”
說罷太微風便跳出畫中跑到街上,找到販賣卷軸的行商。
越為強大的妖獸其身軀就越巨大,能夠馴服妖獸者,必然比妖獸更為強大,若能夠馴服二十尺妖獸者,便能夠以劍宗自稱。要想與身軀如此巨大的妖獸一同旅行極為不便,能夠容納山河的畫卷便派上了用場。
想要繪制能夠容納山河的畫中世界需要兩樣寶物,一是融入強大仙獸之血制成的筆墨,二是注入強大靈力的卷軸,兩樣物品都非常難得到。
“我想要一封封印有著強大妖獸的卷軸。”太微風向行商道。
行商店內妖獸不過十余耳,最為強大的妖獸便是一個二十尺的妖猿,若要對付飛影宗的三位劍宗高手,著實有寫勉強。
太微風買下這幅卷軸后來到街角,那說書人正站在高墻之上向圍觀之人講昨日之事,太微風將這枚卷軸拋向說書人,說來也巧,說書人一伸手便抓住了這枚卷軸,太微風見狀便轉身回到客棧中。
凝月早已準備好前往靈云山,太微風從畫中喚出神鳥,將畫綁于神鳥的足上,飛往靈云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