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棲霞
- 邪謀魔劍定滄瀾
- 梁羽迅
- 7765字
- 2021-09-10 18:27:50
靈溪村東南走一百六十里便是棲霞城,在飛行一天之后三人來到棲霞城外,望向城門,在棲霞城門前貼有許多懸賞妖魔和大盜的告示,守城的將士手持鐵戈立于城里前檢查來往的行人,出入的人絡繹不絕。
棲霞位于皇城南面,卻不受魔軍侵擾,城內聲色犬馬,酒樓、舞姬、樂曲匯成一幅平和的景象,城中大多是富貴之人,兩側高樓軒昂。在棲霞城內的街道上商人們吆喝著,街道上擺放著許多從遠外拉來的晶鐵、靈器、香料、玉石和馴服的妖獸,卻也有一些無依無靠只能向行商乞討的孤兒。
司空凌和凝月位于畫中,避免露面,僅讓太微風帶著他們尋找落足之處,見行人交談的聲音便知道已經趕到了棲霞城,便告訴太微風:“不如我們先找一間客棧住下。”
太微風走過吊橋,往一旁視去,護城河中有些許妖獸正在水中凝望,常人若不慎掉入水中定難活命,而空中設有陣法,陣法感知具有靈力者通過上空便會放出雷電將其擊傷。
到城門下士兵見太微風衣著與常人不同,又不曾見過,便攔了下來,仔細打量太微風絕非常人,卻也未見異端。
一位守城的士兵上前問道:“少俠從何而來。”
太微風指向身后道:“靈溪村。”
士兵打量太微風后道:“可有入城的憑證?”
太微風不解:“為何要憑證?”
守城的士兵無奈道:“自魔軍往南劫掠,城中以乞討為生之人也多了起來,北方民戶南下逃生,就算衣著華服,若無生計,入城后也是以乞討劫掠為生。”
北方軍士陷陣殺敵,卻只能換來這般待遇,太微風頓時也替他們怒火中燒,可自己初來乍到,不能惹是生非,只是拿出兩枚金錠,放于城門士兵手中。
“可換得幾張憑證。”
守城士兵咬了金錠,頓時大笑,拿出五張憑證交給太微風,其他行人看到這一幕也議論了起來,那守城的士兵便向其他人走去,再也沒管太微風。
太微風向棲霞城中跑去,尋找城內客棧位于何處,一陣陣馬蹄之聲從身后傳來,原來是城中劍師縱馬狂奔,超過太微風遠遠離去。
跑過一處街角,一名說書人站于桌上,向圍觀的眾人講書,聽書圍觀之人將整條街堵的水泄不通,太微風見狀感了幾分興趣,便停了下來,站于人群外,與眾人一同聽書。
隨著說書人喊道,眾人也安靜了下來:“金戈鐵馬如雷厲,平定四方何容易,若有雄心凌云志,不讓白發將軍泣。我今天要講是飛山將軍在臨襄城之戰如何帶領三千鐵騎在十萬人斬下敵方將領首級的故事,各位客官且聽我慢慢為大家道來。話說那日魔軍殺人劫掠直下臨襄,在臨襄城外黑云遮天蔽日,魔軍暴戾的靈氣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守城的三萬士卒和城內百姓在一夜間逃的只剩下三千余人,這三千人正是飛將軍所率領的無前飛軍。飛將軍哪里肯逃,若臨襄城破魔軍便可四面南下再無險阻,到那時即使逃到天涯海角又有何用,飛將軍帶著剩下的三千將士守在城墻,不斷的斬殺飛上城樓的魔軍,城樓之下魔獸不斷的撞擊城墻,而天上無數魔軍飛兵伺機而動,四面魔軍步卒不斷將箭枝射入城中,可臨襄城易守難攻,圍困三月后魔軍白白折損了萬余人。臨襄城設有陣法,又有飛將軍神勇無前,必能堅守十日等到援軍前來。可朝堂之上有奸臣進言稱臨襄城已是死地,又無補給,必然失守,不如在后方隨州城中駐扎,以逸待勞,防備魔軍。援兵遲遲未到,那魔軍怎肯輕易罷休,又不敵金戈,只得將劫掠來的奴仆和抓到的逃軍祭為血陣轟開了城樓,那城樓裂開一塊無法修補的巨大缺口,往外望去魔軍步卒頂著大盾如洪流一般涌來,即將困死三千將士。飛將軍只能帶著三千鐵騎悉數殺入敵方陣中,利用馬匹與大軍周旋,在大戰之后魔軍折損了五萬人,而飛將軍和三千鐵騎也隕落在魔軍陣中。”
圍觀的眾人拍手稱贊,將銅錢扔到說書人的碗中。
有人不禁惋惜:“唉,可憐飛將軍。”
也圍觀之人憤然:“若那兩萬余人不臨陣脫逃,臨襄城又怎會化作廢墟。”
“我定要殺絕那魔軍。”
說書人:“無人得知,傳聞飛將軍在最后用余力將那金戈全力擲出,那金戈在大戰之后便不知所蹤,不知位于臨襄何處,臨襄城亦被夷為一片廢墟,若有人能夠尋得金戈,也可向官府換得一卷封有仙獸的卷軸。”
并非所有人都有一腔熱血,若人間所有人都無所畏懼,北方又怎么會失守:“那金戈位于何處?若能得到這把金戈,我此生也能榮華無憂。”
說書人:“那五萬魔軍與被魔軍祭為血陣之人還有三千鐵騎令臨襄化為亡靈之地,鬼魂遍野,昔日魔軍大將的魂魄一直游蕩在臨襄城外吸收亡魂的靈力化作更為強大的惡靈,有無數劍師為尋金戈亦在臨襄城外化為孤魂。”
在一旁的行商大笑了起來,向圍觀說書的眾人喊道:“若有不怕死之士要去臨襄城不妨在我店內買一匹上好踏云馬,踏云馬一日千日,只需一天便能到達臨襄,若遇鬼魂也能逃。”
幾個路人走向行商道:“這踏云馬需多少兩?”
行商喊道:“一千兩!”
位于畫中的司空凌輕聲道:“踏云馬只是無靈力之人亦能收復的凡品妖獸,云山中仍有許多一日行千里,亦能橫掃千軍的妖獸,只需靈器便能將其收服。”
雖說妖獸以靈力為食,但妖獸和妖獸之間也有著許多不同,有些妖獸以殺戮為樂,有的妖獸結伴而行,有的妖獸蹤影難測,有的妖獸能通人語,有些妖獸能夠吞噬靈器吸收靈力,有的妖獸習得化形之術變為人形。修為超過妖獸者便能令妖獸臣服,不用劍術卻能收服妖獸者稱捉妖師,自上古大戰之后仙獸死傷無數,而人界中也已很少再出現能夠收服仙獸的強者。
在聽完說書人講完臨襄城之戰后,太微風向過往的行人問得客棧所在,這客棧位于棲霞城正中央,此地往前三百米處,太微風謝過行人便找這家客棧去了。
在客棧前一位孩童撞了下太微風,進入到客棧之內太微風才發現自己腰間收納妖狼的卷軸不知所蹤,只能追了出去,用御風之術跳到高處,尋找這些孩童。
在一處偏僻樹叢中那孩童與其他衣著破爛的孩童一同將卷軸鋪開,爬到卷軸之中。巨狼棲身卷軸的景色和靈溪村外山谷無異,只是在一片風雪之中,太微風也進入卷軸中,只見巨狼一聲震吼這些孩童嚇得癱倒在地,這些孩童不懂如何離開畫中,大聲呼救,往后一看太微風正在他們身后,那三位孩童只能跪了下來,求太微風。
太微風:“為何要偷我卷軸?”
“我們~我們是為了取些錢財果腹。”
“你們的父母位于何處?”
“他們早已死在魔軍的陣中。”
司空凌與太微風見這些孩童如此可憐,便打算為他們尋得一條出路,免得落草為寇:“若行偷盜之事被官府抓到,便會被砍去雙手,你們可有其他打算?”
“去混元宗,拜入飛花劍師門下。”
混元宗為天下第一大宗,原先位于洛陽,自洛陽被魔軍攻下后宗門就遷往了鄂州,原先的混元宗宗主柳狂青也和那魔軍將領廝殺一處,同歸于天雷陣中。混元宗功法與其他六大宗門有所不同,世間有著六種不同的靈力,唯有混元宗之人能夠糅雜不同的靈力形成新的功法。
太微風想到自己或許能幫上三人,便接著問道:“那你們叫什么名字?”
“阿牛。”
“小虎。”
“阿沖。”
太微風將這些孩童帶離畫中,給了些錢財,孩童們得了錢財便喜笑顏開,連忙謝過兩人,抓住兩人的衣角,但行走天下又怎會萬無一失,若帶著孩童與妖獸魔軍交起手來必有閃失。
司空凌只能讓這些孩童先留在棲霞城中:“我們正在追尋一位卦師的下落,若你們能在城中幫我探得虛塵卦師的下落,我便給你們一匹上好的靈獸,找個時日,帶你們去混元宗。”
孩童們答應了司空凌,連忙點點頭,太微風也收好卷軸,回到客棧中。
虛塵卦師行蹤不定,傳聞最后一次現身是在棲霞城中,探查卦師下落者不計其數,兩日后是棲霞城的燈節,災禍臨近,虛塵卦師那時或許會現身棲霞城中。
太微風于客棧中望向樓外,已有許多店家在準備燈節的燈火,一位店家將竹絲編織成燈籠支架放于地上,圍上繡有花鳥的紅布,雖兩日后才是燈節,棲霞城內的店家們早已布置好店鋪,在店前檐上也已經掛上漂亮的紅色燈籠,一些行商也早已帶著貨物于客棧內下住。
“我要到棲霞城外祭拜一位友人,你們不妨于街上向那些商人探查卦師的去向。”
“也好。”
太微風抓住窗欄翻出客棧,向街道上跑去,司空凌則化為一只白鳥飛出城外,前往友人的墳墓。
棲霞城外并不像城中一樣有著煙火味,司空凌來到飛山將軍墓前,化為人形緩緩落于地面,當年大戰之后飛山將軍的尸首安葬于棲霞城外,也因此導致棲霞城外陰氣森森。一些妖獸徘徊在山中想要占據飛將軍的肉身,所以鬼師也在此地設下強大的符咒,鎮守妖邪和鬼魂。
在落于地面的瞬間林中幾只黑影向司空凌猛然撲來,司空凌只是一驚,全無防備,那黑影戾氣和怨念混雜,仔細一看才知那黑影原來是由執念化成的鬼魂。司空凌只能逃入太微風原來想要用來封印巨狼的畫卷中,伺機除掉進入畫中的鬼魂,而山中的鬼魂也追著司空凌進入畫中。
與司空凌一同進入畫內的鬼魂聚集在一起,形成更為強大的鬼魂,無數鬼魂組成一道黑云:“拿命來。”
人死后若心懷執念靈力便會無法散去,溢出的靈力混雜魂魄后便能化成鬼魂,鬼魂沒有神智,只會追逐生前的執念。
凝聚后的鬼魂身高十七尺,拿著兩把尖刀,擁有六只手臂,腹上和背上也多了幾只眼睛。刀劍無法對付鬼魂,只能運用靈力,可凝聚后鬼魂的靈力已超過司空凌。
“若能逃脫便能將這些鬼魂盡數封于畫中,就怕畫外仍有鬼魂。”
鬼魂怒嚎著咆哮道:“放馬過來,若不從我尸首上跨過休想再前進一步。”
司空凌沉思逃脫之法:“不知道這怨魂是鎮守邊疆的軍民還是飛將軍斬殺的魔軍。”
那鬼魂向司空凌奔來,尖刀直向司空凌砍去,司空凌只能往后退去。那鬼魂見尖刀劈空,將靈力化形為六把尖刀,司空凌以火蓮之術圍困鬼魂,那鬼魂頂著火炎直直向司空凌沖去,而火焰之術雖然能夠傷到鬼魂,卻也只是皮毛而已,司空凌只得再次往后退去。
看著司空凌竟無還手之力,那鬼魂發出一陣陣嘶啞的聲音:“可笑,可笑!”
鬼魂高舉尖刀,那刀尖即將劈向司空凌之際一道劍光斬向鬼魂,砍下了一臂,那鬼魂向后退了幾步,嘗試吸收被劍師砍下的手臂,但手臂只是化為黑色的靈氣隨風散去,那鬼魂見狀狂怒的跳了起來。
司空凌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夠使用劍術砍傷鬼魂,并且能夠令其無法凝聚。
上前仔細觀摩劍師的模樣,劍師身穿一襲銹金黑衣,使用兩把長劍和兩把短劍,卻只用一把長劍便能斬殺鬼魂,劍術修為極為高深。在劍師臉上有一道似為刀劍留下的疤痕,眼神冷颯逼人,長疤難掩其劍俠之姿,更令其冷峻了幾分。
劍師立于雪上,不動半步,緊緊握住自己的劍,那鬼魂咆哮著,長出一雙翅膀和一只更為粗壯的手臂,飛上空中向劍師俯沖而來,在一剎那的瞬間劍師那砍出兩劍,一劍斬下了鬼魂的雙臂,一劍摧毀了鬼魂的元魄,那鬼魂的靈氣隨著劍氣碎裂,無法再次凝聚,黑色的不詳靈氣就這樣消散于風中。
劍師回頭抱拳向司空凌問道:“先生如何稱呼?”
司空凌同樣也抱拳答道:“司天監司空凌。”
“可有大礙?”
“無妨。”
司空凌看向那把斬滅鬼魂的長劍,在那把劍的劍鋒上附著有三種不同的靈力,正是這三種靈力了卻了鬼魂。
“你是殺絕劍師!”
“正是,前些時日于靈溪村內兩名劍師收服了妖狼救了靈溪村,可是你和一位少年所為?”
“只是順手而為,殺絕劍師又為何會在此地?”
“我聽聞妖狼已除便趕回棲霞,正巧感知到城外有一股難以預測的靈力便來查看,我平日鎮守棲霞城,從未發現如此異狀,此番非常恐為潛入棲霞城內的妖魔所為。”
“自卦師卜得天下大亂妖魔遍野已有十年,這十年內天上降下十二塊隕鐵化作十二把劍,但這十二把劍中有九把劍的主人卻不在皇城之內,如今災禍將至卻有五把劍不知所蹤,皇城內也只是歌舞升平,絲毫不提災禍之事,不知為何?”
司空凌說罷,殺絕劍師剎那間拔出一把長劍和一把短劍砍向司空凌,那長劍停于司空凌頸前,而短劍抵住司空凌腹部,神情略有失望:“沒想到你竟輕信他人,全無防備,此事司天監也略知一二。”
殺絕劍師將劍收回劍鞘,坐于一塊大石前,山中的妖獸也安靜了幾分。
“那第一劍名為開天,隕鐵正是在飛山將軍手中化為寶劍,而如今那劍卻在皇宮之內,只是賜予飛山將軍一把金戈換得飛將軍手中這把寶劍。正因只有愿意拯救天下蒼生者隕鐵才會為他化作寶劍,所以王公皇子搶奪寶劍,以證自己為拯救天下之人。我探得三皇子五日后便會往懸空寺求那第八劍。”
“忘憂法師怎是平常之輩,世人皆知若忘憂法師真起殺心,縱千軍萬馬也難生還,無鋒劍與那十一劍不同,手握此劍便會被奪去惡念,又怎會?”
殺絕劍師:“拯救天下亦是執念,若是常人無法揮動無鋒劍,無憂法師等的是被奪去執念后仍然會拯救天下蒼生之人,虛塵卦師所言十二劍外,能用這無鋒劍者不過三人。”
司空凌追問道:“哪三人?”
殺絕劍師沒有再答司空凌,只是拋出畫卷喚出身覆鐵甲雪豹妖獸,坐于雪豹背上,手執鐵韁飛奔離去,只剩下司空凌于飛山將軍墓前。
目送殺絕劍師離開之后司空凌將一壺烈酒擺于墓前,為自己倒上一杯后向壺中注入微弱的靈力,剩余的酒形成一顆水珠騰于空中散裂,落于墓前。司空凌飲盡這杯烈酒,將木酒杯扔向山林。
而在棲霞城,太微風只見幾個孩童站在街上兩側,過往的商人拿出幾枚銅錢孩童們便將位置讓給商人。
街上的商品琳瑯滿目,在一片歡鬧聲中這里的人們似乎已然忘記魔軍的存在,在一處由紅布鋪成的戲臺上一些劍師使出鐵錘,尖槍,鐵鞭配合說書人。那白天的說書人則在一旁大聲叫喝,吸引過往的人群停留,繼續向圍觀的眾人講述自己的聽聞。
說書人:“說話那第八劍的主人卻是一位和尚,那和尚法號忘憂法師,一直住于懸空寺中,而十二塊隕鐵之一便有一塊直直撞于懸空寺山崖,忘憂法師怎是尋常之人,那懸崖就如平地,只幾步便走到隕鐵之前。說來也奇怪,在忘憂法師觸到那隕鐵之后隕鐵便化作一把沒有劍鋒的寶劍,名為無鋒劍,那劍從未離開懸空寺,掛于殿內,從未有第二人碰過那把寶劍。”
聽書之人毫不掩蓋自己的羨慕之情,道:“能夠做解救蒼生者,那和尚必能享受榮華富貴,衣食無憂,用黃金砌成雄偉的寶殿。”
“雖說皇帝令飛影宗門人攜上金銀前往懸空寺,請忘憂法師到朝堂講經,但忘憂法師卻只是閉眼打坐,不為所動,那飛影宗之人不斷辱罵,違抗皇命那可是大罪,飛影宗門人拔刀上前,在幾步之后那飛影門人不知為何失去殺心,回到門前,飛影宗人剎時一驚,不知發生何事的飛影門人再生殺心,再次拔刀上前,在一眨眼的時間內再次失去殺心和邪念,將刀收回刀鞘內。”
聽書的眾人不以為然:“我要是那和尚就收下黃金,普度朝堂也算功德一件。”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道:“那和尚不貪不淫,心無掛念,怎會是拯救天下之人?”
“不錯,那忘憂和尚在懸空寺已有二十年,又不受眾人香火,怎知天下之事。”
有聽書之人不解:“飛影宗之人向來作惡多端,窮兇極惡,那和尚使了什么妖術,能令飛影宗的惡徒收回刀劍?”
說書人:“聽聞令飛影宗之人忘卻殺心收回刀劍的正是那把無鋒之劍,可除忘憂法師外無人用過這把劍,這也只是其中一種傳言。”
太微風將一塊銀錠放入說書人碗中道:“說書先生見多識廣想必知道那災劫。”
那說書人和圍觀的宗人都看著銀錠睜大了眼,眾人看向太微風,太微風坐于臺邊說書人收下銀錠來到臺上,令臺上舞劍的眾人退去:“天下每過百年都會產生一次劫難,,知曉災劫破解之法者僅虛塵卦師一人,人言道天機不可泄,若以非常之法破除必會引來更大的災劫。”
太微風追問道:“虛塵卦師如今位于何處?”
“虛塵卦師在十年之前早已投入海中自絕身亡葬于魚腹,搜尋卦師下落之人只是空存執念,白費時間,即使虛塵卦師在世也不會出現在世人面前。”
“當真沒有任何辦法尋得虛塵卦師的下落?”
聽書之人:“虛塵卦師洞察天機,又有怎會不知辟水之術,若虛塵卦師仍在世上,自然會現身拯救天下的天命之人面前。”
圍觀的眾人也向舞臺上扔去銅錢。
太微風返回客棧,靜候司空凌返回。
司空凌帶著微微的醉意飛回客棧內,太微風只得將司空凌扶入畫中,令其睡去,而自己手持長劍,守著畫卷,靠墻而眠。在畫卷內凝月建成一座木屋浮于水面,而妖狼守在木屋外邊。
待到第二日清晨,司空凌感受到投入畫內的微光起身,太微風也睜開了眼。明日便是燈節,往窗外看去,街道外已有無數人在購置燈節的玩件。司空凌飛出畫中落于太微風的肩前,用喙啄了下太微風的臉,太微風不耐煩的將司空凌拍到一邊。
司空凌坐于桌上,拍了拍手中的折扇:“明日便是燈節,我們待上兩日,若我們沒有在城內尋得虛塵卦師的蹤影,后天便出發趕往懸空寺中。”
太微風走到客棧前,買了包子,望向街道上,昨日的孩童跑上前來,氣喘吁吁,抓住太微風的衣角,急忙道:“阿牛和阿沖被飛影宗的人抓走了。”
司空凌立即將包子塞到小虎嘴中然后將小虎拉入畫中,避免驚擾到路人。
而太微風立即跑向王府,傳聞飛影宗之人抓到賊人便會砍下雙手,剜去雙眼,扔于大街任其生滅自滅。
小虎情緒平復小虎告訴三人:“昨日我和他們到城內各處,探查那虛塵卦師的訊息,在一處攤位處我們發現官府之人正在購置卜卦所用的器物,我們一路跟到官府門前,阿牛和阿沖踩住我從墻邊翻了進去,誰知被守衛正巧抓住。”
若正面與官府沖突即使將人救出也將引來追兵,只得使用計謀,司空凌沉入湖中,閉上雙眼靜心思索,官府若購置卜卦器物或是見到虛塵卦師現身棲霞。
在想好策略后司空凌輕聲告訴太微風:“此事交由我來解決,飛影宗之人若要尋得虛塵卦師,不會輕易傷害二人。”
太微風從墻上跳上屋檐,踩著屋檐跳上高空,在進入畫中的瞬間司空凌便飛出,銜著畫卷,飛到棲霞城官府上空處。
往下望去,那二人正被綁于樹上,烤于灼灼烈日,而一旁的樹蔭下守著幾個飛影宗門人,那些飛影宗門人正是昔日將辟水宗滅門之人。司空凌于天空中盤旋進行觀測,飛影宗之人也對二人不施加拳腳或者鐵鞭,僅將二人置于烈日之下,或是想引出背后之人。盤旋一陣后司空凌落于一處偏僻樹叢,令太微風和凝月回到客棧之內,這件事情由自己獨自解決。
太微風問司空凌道:“可有萬分把握?”
司空凌只是笑著回道:“世無萬全之事,如若不然還需搭救。”
見司空凌如此堅決,太微風便不再過問,只是回頭返回客棧中,僅留下司空凌于官府門前。
司空凌打開折扇,故作鎮定往前走去:“我乃司天監司空凌,有要事求見。”
官府之人見狀上前攔住:“官府之內僅有衙差,司天監要求見何人?”
“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不在此地,司空先生還請回吧。”
“我于城中見過虛塵卦師的行蹤,虛塵卦師現身定有要事,想必三皇子殿下定在城內。”
飛影宗人向衙差示意,讓司空凌入內,進入官府之內飛影宗人領著司空凌前往內殿。在殿內主位桌上放著一盞燃著熏香的香爐,一位身著金色服裝之人坐于主位,手握酒杯,批閱著飛影宗之人送來的卷宗,司空凌認出此人便是三皇子——扶烈。
司空凌神情自若,走上殿前,作揖道:“在下司天監司空凌。”
扶烈只是一副冷漠的模樣:“免禮!”
司空凌坐于左側席上:“昨日我于棲霞城中見兩位孩童于路邊乞討,問得父母皆死于魔軍陣中,著實在可憐,便給了一些錢財,令其于城中打探虛塵卦師行蹤,不料隔日二人卻失蹤于官府門前,還望三皇子看在司天監的顏面放了二人。”
扶烈揮手示意手下之人放開那二位孩童,轉向司空凌道:“那日天象昏暗,流火裂云,直沖而下,第十三塊隕鐵不知落于何處,若能得到第十三塊隕鐵,我也無需前往懸空寺,求那無鋒劍。”
“那無鋒劍非常人所能用也,扶烈殿下若有救天下存亡之心,何不向扶危殿下要來那第七劍,扶危殿下劍法不佳,又承皇位,豈能上陣,若司天監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幾番,定能為殿下要來那第七劍。”
扶烈聽了司空凌的建議高興了幾分:“司空先生果真乃治國之才,若要治理四方,必然不可少了司空先生的才謀,我正有救國救民之意,扶危貪戀奢靡,恐早已無除災救亡之心。”
“如此甚好,五十日后便是祭天大典,如今我還需尋得虛塵卦師和剩下五劍的下落。”
扶烈伸手以御物之術喚來一塊令牌,將令牌扔向司空凌手中,司空凌接過這塊令牌,有這塊令牌之人便是扶烈皇子的門客,能夠在城中暢通無阻。
司空凌言謝后便化形白鳥,飛回客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