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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國軍敗退南京淪陷 日寇猖狂民眾遭殃

  • 愁心寄明月
  • 南飛云雁
  • 6710字
  • 2021-09-28 17:06:41

1937年10月下旬,淞滬會戰失利。

1937年11月8日,國民軍分兩路撤向南京。

1937年11月11日,日軍占領上海。之后兵分三路,向南京進犯。

由于國民軍接到南撤的命令過于倉促,導致國民軍撤退時,秩序極其混亂。從上海到南京,一路上不僅沒有能夠組織起有效抵抗,反而被日軍飛機大范圍的頻繁轟炸,炸亂了陣腳。南京國防工事本來就脆弱,交接時又發生失誤。當日軍向南京發動進攻時,國民軍難以抵抗,不久潰敗。

1937年12月13日,日軍攻占南京。

日軍在華中派遣軍司令松井石根和第6師團團長谷壽夫指揮下,在南京及其附近地區進行了長達6周有組織、有計劃、有預謀的大屠殺和奸淫、放火、搶劫等慘絕人寰的血腥暴行。

攻入南京城的日軍除了個別,或小規模對南京平民隨時隨地任意殺戮外,還對中國人,特別是解除了武裝的軍警人員、戰俘進行了若干次大規模的集體屠殺,即機槍射殺或集體活埋等。手段極其殘忍。

1937年12月13日,日本《東京日日新聞》報道了在中國南京的兩名日本軍官的殺人競賽。

日軍第16師團中島部隊兩個少尉軍官向井水明敏和野田毅在其長官鼓勵下,彼此相約“殺人競賽”。商定在占領南京時,誰先殺滿100人誰為勝者。

他們開始了分頭屠殺中國人的行動。當他們相遇時,一個說殺了105人,另一個說殺了106人。因確定不了誰先到達殺滿100人之數,所以決定這次比賽不分勝負,重新開始新一輪比賽。

新一輪比賽規定,誰先殺滿150個中國人誰為勝利者。

這則屠殺中國人的比賽消息登上日本報紙后,日本人竟然把這兩個屠夫譽為“皇軍的英雄”。

南京大屠殺期間,《紐約時報》,《中央日報》,《新華日報》等中外媒體均對南京大屠殺進行了大量揭露。據不完全統計,南京大屠殺遇難人數超過30萬。

1938年5月,日軍占領徐州;

6月,日軍攻占開封;

10月,日軍占領武漢、廣州。

日軍在占領區搶掠、燒殺、奸淫。

1939年3月17日,日軍發動對南昌的進攻。

在攻打南昌的過程中,日軍不斷向城內投射燃燒彈,化學彈(其中雜有大量毒劑),令南昌守軍和百姓蒙受重大損失。

南昌人紛紛扶老攜幼,肩扛手提僅有的一點家產往南逃生。

清晨,金家大院門口,龔嫻、韓姨將一個個的箱子、包裹遞給馬車上的韓叔。全部放好后,韓叔從馬車上跳下來。

龔嫻領著兩個兒子跪在韓叔、韓姨面前道:“韓叔、韓姨,玉林、玉卿就拜托給二老了。”

龔嫻說完,拜倒在地。

韓叔、韓姨兩人連忙將她和玉林、玉卿扶起。龔嫻又對兩個兒子道:“從現在開始,你們直接叫韓公公、韓婆婆‘公公’、‘婆婆’。”

玉林、玉卿兩兄弟立即對韓叔、韓姨叫道:“公公、婆婆。”

韓叔、韓姨高興地應道:“哎”。

韓姨對龔嫻道:“我還是覺得你跟我們一起走比較好。”

玉林、玉卿兩兄弟也道:“姆媽,你跟我們一起走嘛。”

龔嫻對兩個兒子道:“乖,聽話。”又對韓姨道:“我要守在這里。一為等有嗣,二為等你們回來。仗不可能一直打下去。就算日本人打贏了,占領了南昌,但日本人不可能永遠占領南昌,最后總會滾出南昌的。那個時候,你們回來,只要我在,這個家就在。”

韓叔道:“萬一這房子被日本鬼子炸掉了呢?”

龔嫻道:“如果房子被毀掉了,地還在。我會住在地窖里守著這塊地,等你們回來,再重新蓋房子。”

韓姨道:“我聽說日本人跟野狗似的,見到中國男的就想咬,就要殺;見到女的,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婦就要……”韓姨停住沒說下去。

龔嫻道:“你們走了以后,我不出門。要是日本人攻進城了,我就躲到地窖里去。讓他們覺得這是一個空房子。”

嘡,嘡,嘡,門外傳來一陣啰聲。

“大家聽到,日本鬼子馬上要攻進城了。大家快走啊。家里不要留吃的,尤其是米、面之類的。雞鴨豬狗之類的也帶走啊。帶不走的殺了吃掉。吃不完,帶不走的埋掉。不要留給日本鬼子啊。”

嘡,嘡,嘡……

啰聲、喊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一遍一遍地重復著。

龔嫻道:“韓叔、韓姨,你們快帶玉林、玉卿走,不用擔心我。再晚恐怕來不及了。”

韓姨道:“你要小心啊!”

龔嫻道:“我曉得。”說完,她將玉卿抱上馬車。

韓叔將玉林抱上馬車。

龔嫻又扶韓姨上馬車。韓叔把大黃抱上車,然后,坐上駕位,輕揮馬鞭,馬車開動。

大黃見龔嫻沒上車,“忽”地從馬車上跳下來,望著龔嫻,搖動豎起的尾巴。

龔嫻抱起它,把它放到馬車上,對它道:“大黃,你跟他們走,你留下來會被日本鬼子殺掉的。”

大黃這才站在車上不動了。玉林、玉卿對龔嫻招手道:“姆媽,再見!”

龔嫻也向他們招手道:“再見!要聽公公婆婆的話。”

玉林、玉卿道:“曉得。”

韓姨道:“你一個人千萬要小心!”

龔嫻道:“我曉得。”

馬車駛出院門后,龔嫻叫住韓叔,拿出一把鎖,將鎖上的一把鑰匙扯下后,將還有一把鑰匙的鎖交給韓叔,讓韓叔將院門從外面鎖上。當他們回來時,萬一自己不在,他們可以用鑰匙打開院門進家。

韓叔道:“我從外面鎖上了,萬一你要出去怎么辦呢?”

龔嫻道:“萬一我要出去,就走菜園那個小門。”

韓叔接過鎖,將院門從外面鎖上。

龔嫻隔著院門道:“路上小心!”

韓叔道:“我曉得。你放心。”?

韓叔駕著馬車走了。龔嫻插上院門拴,并在院門后面頂上石桌,又將四個石凳放到石桌上。拍拍手后她又來到菜園小門。

那是早就廢棄不用的一個偏門。偏門外不遠處有一條堤,堤外有一條撫河分支。堤內住著清一色的漁民。他們白天睡覺,晚上下河捕漁。

晚上偏門外總是人聲鼎沸,引得年幼的有嗣常常從偏門跑出去觀看,有時還賴在別人的船上不肯下來,非跟人家一起去捕漁不可。

金老爺擔心有嗣的安危,便將門砌小,在門兩邊分別寫上“狗洞”、“鴨道”兩個字。從此,有嗣便不再進出這個小門了。

龔嫻費力地將那個用來蓄水澆地的大水缸挪過來,頂在小門后面,又挑來幾擔井水將水缸裝滿。

做完這兩件事,龔嫻躺在搖椅上沉思。家里儲藏的米、面、油,腌的雞鴨魚等食物吃一年也沒問題。家里種著好幾種蔬菜,也不用擔心要出門買菜。這樣,別人就會以為我們全家人都逃難去了。

還有一個問題,得用小鍋、小爐煮飯、炒菜,否則煙囪一冒煙,別人就知道這里有人住了。

唉!都一年多了,有嗣怎么還是音迅皆無?他是不是……龔嫻不敢往下想。

希望韓叔、韓姨能順利到達吉安,在韓叔老家的村子里能買到一棟房子,一塊地,老少四人可以在那里平安度日。

如果國軍被日本鬼子打敗,日本鬼子會不會破門而入?對了,聽說日本鬼子見了女人就……,尤其是年輕、漂亮的女人。雖說自己不年輕,不漂亮了,還是小心為妙。得穿得破一點,臟一點。

想到這里,龔嫻立即進屋,換下身上用金有嗣上次回家帶來的條紋布做的夾旗袍,換上一套舊的寬大的灰麻布衣褲。

最好再把自己弄丑一點。可是怎么把自己弄丑呢?有了。把泥巴和鍋底的煙塵混合到一起,調勻后,抹到臉上、手臂上,就會變成又黑又丑的黃臉婆。

想到這里,龔嫻立即行動。她到廚房掀起大鍋,將鍋底的煙塵刮到一個盒子里,又到菜地里挖來一把黃泥。將兩者調勻后,她對著鏡子抹起來。

抹好后,龔嫻睜大眼睛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由得心生疑慮。這個又黑又黃的老太婆是自己嗎?不是自己是誰?太丑了!反正有嗣看不見。安全第一。

再把頭發弄亂些更好。干脆把頭發剪短算了。說干就干,龔嫻放下發髻,操起剪刀,將一把長長的青絲齊耳剪下,又用雙手使勁揉搓頭發,直至滿頭秀發揉得像蓬草為止。

龔嫻看著鏡中蓬頭垢面的自己,先是吃驚,然后滿意地微笑。笑著,笑著,眼里涌出淚花。

“不能哭!一哭,臉上抹的泥粉就沖掉了。”龔嫻自言自語道。“只要外面動靜不對,就這么干。還要裝瘋賣傻,裝聾扮啞。”

收住眼淚的龔嫻嘴角又浮起一絲微笑。

吃過晚飯,龔嫻早早上床休息。不敢點燈,又沒有睡意,四下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人聲。是不是所有人都逃走了?

槍炮聲也聽不見了,是不是國軍也撤走了?日本鬼子進城了?

想到這里,龔嫻忽然害怕起來,全然沒有了白天的淡定,后悔沒有跟著韓叔、韓姨一起去逃難。

現在怎么辦?有嗣,你在哪里?快來救我!我好害怕!龔嫻無聲地哭起來,眼淚像斷線的珍珠,滾滾淌落。

不知哭了多久,龔嫻朦朧睡去。不知睡了多久,她又悠悠醒來。

窗外月光依舊,四下卻是一片死寂。從來沒有獨處過的龔嫻,右手貼向“咚咚”跳動的心臟,自我安慰:別怕!世上沒有鬼。即使有鬼,鬼也不會害人。除非鬼跟人有深仇大恨。鬼也有鬼道的。

自我排解后,龔嫻不怕鬼了。可是,她開始怕日本鬼子了!

要是日本鬼子此刻沖進來,怎么辦?那不是求生不能,求死也辦不到嗎?日本鬼子可是不講道理的!

想到這里,剛剛平靜下來的龔嫻,心又狂跳起來。不行,明天不能睡屋里,全天躲地窖里算了。

不能躲地窖里,萬一被日本鬼子發現了地窖,自己死不足惜,地窖里那么多吃的,還有那些留給兒子的寶貝就將全部被日本鬼子搶去。

屋里不能呆,地窖里也不能躲,那怎么辦?龔嫻望著月光思考著。她腦中猛然冒出一個念頭。不如在菜地給自己挖個墳墓。躲到墳墓里去,誰也不會想到墳墓里會有活人。好主意!

龔嫻暗暗為自己的主意喝彩。明天天一亮就動手。想到這里,龔嫻心安了。一會兒,她的眼皮開始打架,終于,她睡著了。

天麻麻亮的時候,龔嫻醒了。她翻身起床,直奔屋后菜園,開始在菜園的一角挖土。

晚飯前,一個可以容身的土坑挖成了。得做個活動墓門。墓門朝哪面好呢?朝后面比較好,后面不容易被人發現破綻。門做小一點,能容自己爬進爬出就行。前面封死,豎一塊墓牌。牌上寫上“龔母之墓”四個字。

龔嫻開始用幾個掃把、木柴做骨架,用園里砍下的樹枝和拆散的斗笠、蓑衣、傘面覆蓋到骨架上,再往上面堆上剛剛挖出來的泥土,一個高高的長方型墳墓就基本做好了,就差后面的活動墓門沒做。

天黑了,太累了,也沒想好活動墓門怎么做。龔嫻決定先收工,晚上想想,明天接著干。

這“墳墓”得透透濕氣才能住。要不,白天在“墳墓”里生火做飯,晚上睡地窖里。對。就這么辦!

龔嫻看著那個像模像樣的,用來逃災躲難的“墳墓”,開心地笑了。

晚上,龔嫻躺在地窖里思考那個活動門怎么做才好。

要做一個框架,可是土怎么固定到框架上呢?怎么處理門與“墳墓”之間的縫呢?應該像做房子那樣,用細竹編成柵欄,然后用米漿、稻草和黃泥糊到柵欄上,再在泥墻外面撒上一層昨天那樣的土,土粘在黃泥上就不會掉下來了。對!就這么干!

可是縫怎么解決?尺寸量得再準也有三條邊的痕跡的。“墳墓”在墻角,門離墻角很近,按道理,誰也不會跑到“墳墓”的后面仔細觀察,除非他懷疑“墳墓”的真實性。

如果,鬼子真的走到“墳墓”后面來,發現“墳墓”是假的,怎么辦?我就立馬自盡。對。想到這里,龔嫻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睜眼,龔嫻就走出地窖。她先在兒子寫字用的小木板上寫上“龔母之墓”四個大字,待字跡稍干后,將它插到“墳墓”的前面。

然后開始按照昨晚所想,一一做起來。天黑前,活動墓門終于做好了。她小心翼翼地爬進爬出試了一遍,不錯!剛好!三條細縫正好可以用來透氣。

躺在地窖里,龔嫻想,把那幾件留給兒子的祖傳玉佩以及那幾個金元寶、十幾塊大洋、還有幾件貴重首飾用陶罐裝好、封好,埋到“墳墓”里比較安全。

做些熟食,再貯些水到“墳墓”里,以備不測。別忘了把剔骨刀帶到“墳墓”里去。把那些牛皮紙和塑料膜墊到“墳墓”的地上。多拿幾床棉被進去。龔嫻想著,想著,睡著了。

“嘭,嘭,嘭。”外面忽然傳來幾聲劇烈的砸門聲。嚇得龔嫻屏住呼吸。

仔細聽,好像砸的不是自己家的門。

“咣當。”門被砸開了。

“咚踏,咚咚、踏踏。”腳步聲。

“叭叭叭。”槍聲。

“老孟。”孟大娘呼天搶地的哭喊聲傳來。

“咚!”

“叭。”

外面安靜下來了。

“救命!公公!婆婆!”

“放開我!救命!放開我!”傳來小花撕心裂肺的喊聲。

喊聲越來越弱,漸漸聽不見。小花肯定被日本鬼子抓走了。天啊!日本鬼子已經進城,開始入室殺人、搶劫、抓人了。

龔嫻的心縮成一團。怎么辦?現在跑到“墳墓”里去嗎?萬一外面有日本鬼子怎么辦?不是送羊入虎口,像小花一樣慘嗎?還是躲著別動。聽清楚外面的動靜再作打算。

龔嫻將剔骨刀攥在手里。

“嘭,嘭,嘭。”

“咣當。”

“強盜!你們要遭天打雷劈!”傳來姚嬸的怒吼。

“八嘎!”

日本話。龔嫻的心狂跳起來。

看來,日本鬼子就在不遠處,正一家一家地破門抓人、殺人!天哪!怎么辦?萬一他們發現了這地窖怎么辦?

“呯。”

“老姚。我跟你們拼了!”傳來姚嬸凄厲、憤怒的聲音。

“咣。”

“呯。”

“咚踏,咚咚、踏踏。”是日本鬼子朝這邊走來了嗎?

好像不是。應該是離這里越來越遠了。那令龔嫻擔驚受怕的腳步聲終于聽不見了,她緊繃的心開始松下來。

龔嫻長舒一口氣,只覺得渾身酸軟,不愿動彈。但她馬上對自己說,得趕緊起來。說不定等會兒鬼子又來了。鬼子再來,可能就會砸自己家的門。得趕快起來做事。

想到這里,龔嫻翻身起床。她先將十幾塊大洋和幾個金元寶放進一個陶罐,又將幾件祖傳玉佩放進去,再將一些金銀、珍珠首飾放進去,最后用牛皮紙封緊陶罐口。

仔細聽聽外面,沒有動靜。龔嫻輕輕推開地窖的門,探出身子聽聽,沒有動靜。她一步跨了出去,放下手中的陶罐,大包、小包,再回身關好地窖門,拿起地上的東西,輕手輕腳地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她探出頭,東張西望了一下,確信外面沒人后,她拔腳飛奔。

龔嫻奔到“墳墓”后,放下東西,又奔回去,抱來被子、席子、衣服。放下,又奔回去,背著一個包裹,提來暖瓶、臉盆之類,放下,然后鉆進“墳墓”里,將外面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拿進去,再小心地拉上墓門,然后將陶罐埋進一個角落,上面放上雜物。

剛坐下歇息,龔嫻猛然想到,如果下雨,雨水將“墳墓”上的土沖掉豈不完蛋了?怎么辦?必須在“墳墓”上搭個遮雨棚。可哪有材料?再說鬼子隨時可能破門而入。

怎么辦?怎么辦?一著急,龔嫻的心又快速跳動起來。別急!別急!急也沒用!大不了一死。想到可以死,龔嫻立即冷靜下來。同時她想到,可以把茅廁的棚拆過來。

龔嫻將剔骨刀放進口袋,鉆出“墳墓”。她奮力地挖掘著茅廁的四根柱子。

為什么埋得這么深、扎得這么緊?誰知道會有今天這種拆棚挖柱的事?不扎牢不是早倒掉了嗎?真是的。快挖吧,別胡思亂想了,日本鬼子就要來了。

終于將四根柱子挖出來了!龔嫻連柱帶棚用一個推車將它們拖到“墳墓”邊。

又渴又餓又累。龔嫻爬進“墳墓”,喝了杯水,將昨天剩的冷飯冷菜吃掉,歇了一會兒,又鉆出去搭雨棚。

累死累活地干了幾小時,雨棚終于搭好了,剛好遮住“墳墓”。龔嫻長舒了一口氣。

龔嫻將“墳墓”邊的蔬菜全部拔出,拿到井邊洗干凈后,放進“墳墓”。又提一桶井水過來,將兩個澆菜地的大木桶和一些農具放到“墳墓”后面,再用掃把掃掉推車的痕跡,最后打水洗浴。

不敢點火燒熱水,也沒時間等,好在井水不太冷。龔嫻從頭到腳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換上舒適、干凈的衣服后,覺得神清氣爽!換下的衣服怎么辦?扔了。往哪扔?不如埋進菜地。

埋好衣服,洗干凈手,龔嫻環視一圈這個渡過了自己青春年華的家后,嘆口氣,鉆進“墳墓”。

系好墓門,龔嫻將塑料膜和牛皮紙鋪到地面上,又將席子放到它們的上面,再將一床墊被放到席子上,又將一床蓋被放到墊被上,然后往蓋被上一躺,真舒服!不起來了。晚飯不吃了,就這樣睡著,睡到明天再說。

“嘭,嘭,嘭。”外面傳來驚心動魄地砸門聲。

龔嫻被驚醒。日本鬼子來了!在砸院子的大門!龔嫻翻身坐起,瑟瑟發抖,一顆心狂跳,仿佛要從胸膛里蹦出來。

她用被子裹住自己,雙手交叉地抱在胸前,嘴唇緊閉,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

“咔!咔!咔!咔!”在砍門!

“咚。咚。咚。”門板砍爛了,掉地上了。

“咚踏,咚咚、踏踏。”日本鬼子進來了!

龔嫻從枕下摸出那把鋒利的剔骨刀,緊緊攥住刀柄。

“兩人一組,仔細搜查。注意偷襲。”鬼子的聲音。

“報告班長,屋里沒人。”

“報告班長,屋里沒人。”

“報告班長,屋里沒人。”

“你們倆去門口警戒,你們倆去屋后面看看。”

“報告,屋后面是菜地,還有一個墳墓。”

“墳墓?走,一起去看看。”

五個鬼子向“墳墓”走去。

“咚踏,咚咚、踏踏。”鬼子的腳步聲離“墳墓”越來越近。

坐在“墳墓”里,仔細聽著外面動靜的龔嫻,反而平靜下來。她將剔骨刀的刀刃放到頸動脈上。

五個鬼子來到“墳墓”前站住腳。

那個鬼子班長仔細端詳著“墳墓”。忽然,他抽出刺刀,正要刺向“墳墓”時,院子里傳來摩托車的聲音。

他收住刺刀。

“你們班長呢?”

“在屋子后面。”

五個鬼子聞聲,立即轉身向院子走去。

鬼子將摩托車開進金家大院后停住。兩個鬼子從摩托車上下來。他們并排走向金家大屋。距堂屋一米左右時,他們站住了。

兩個鬼子抬頭端詳金家樓頂四個牛角飛檐后,嘀咕幾句;端詳門楣上的木刻壁畫后,又嘀咕幾句。

鬼子班長與五個鬼子走到從摩托車上下來的兩個鬼子旁邊,站住。

鬼子班長道:“請隊長指示。”

從摩托車上下來的其中一個鬼子,即鬼子隊長道:“搜查屋子了嗎?”

鬼子班長道:“搜查過了,屋里沒有人。”

鬼子隊長道:“沒有人,有什么東西嗎?”

一個搜查屋子的鬼子道:“有好多瓷器和石頭。”

另一個搜查屋子的鬼子道:“還有好多書。”

鬼子隊長與他的同伴眼里放出光來。

鬼子隊長道:“我去看看。你們四處警戒。”

五個鬼子齊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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