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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人在水一方

  • 百度西游
  • 佳言雋語
  • 6379字
  • 2021-11-15 09:14:00

張道陵趁著夜色,出了洛陽城,直奔黃河而去。他記得濟(jì)水神所說,“當(dāng)年她與河伯常住在王屋山陽、黃河之陰一處隱蔽之所,此地峽深谷幽;出入均需由黃河而進(jìn),而入口處狹窄,四周皆是峭壁如削,再加上水流湍急,故凡人不得入內(nèi),你須得想法子入,沿著洛陽的黃河岸逆流而上,西行有八里處,峽南岸有一座大山,分九磴九級,次第升高,又有九道山梁若分若離,東西延伸,居高俯視如蓮花盛開。”便打定了主意,先找到那座蓮花山,然后再投石報信。

張道陵一路急行,天剛微微亮?xí)r,已趕到黃河岸邊。他此前往返王屋山與洛陽兩地,一為尋仙、一為金蟬,根本無暇他顧。如今來到河邊,放目望去,一條黃色大河蜿蜒如帶,曲曲折折,夾在這層層疊疊的山巒中,忽而向東,忽而向西,順著山勢,盤桓繞行。

自己腳下,兩座懸崖相對之處,正是河水奔流急處,只見此峽最寬處有三十來米,最窄處不過十米;谷深有一里之遠(yuǎn);里面潭池?zé)o數(shù),亂石眾多,船只至此,再也無法前行,只得調(diào)頭而下,縱是有水性極好之人,到了此處,無論是泅是游,均無路可行。

張道陵自空中沿河而上,卻是輕易之極。他過了峽口,見里面的河水竟然由黃變清,水面十分清澈,碧波粼粼,河面上不時反射出的亮晶晶的波光,像鏡子一樣閃亮。再看河兩岸奇峰對峙,筆立千仞,峰巒雄崎,危崖聳立,似鬼斧神工;林海浩瀚,煙籠霧鎖,如飄渺仙境,不禁暗自贊嘆,此地果為神仙居住之所。若不是自己會了躡空之術(shù),也無法進(jìn)得這里面來。

張道陵沿河水走了一段,只覺兩岸景色又有不同。剛才走過的峽谷盤龍走蛇,九曲十折、峽深谷幽,而現(xiàn)在走的這峽谷,越走越窄,兩岸斷壁如削,雄偉壯觀,中間河水奔涌甚急,想在這谷中行進(jìn)的,看來除了鳥兒,便是魚兒了。

張道陵行了約七八里地,走過一處甚是窄小的峽谷,眼前一亮,見前方谷面寬闊,有兩股水流在谷中相匯,一條由西南而下,另有一股水,則來自東北方向。河岸兩邊山峰如鬼斧神工,群峰競秀。

張道陵見四下無人,索性縱上半空中,極目遠(yuǎn)眺,想尋找洛水神所說的如蓮花似的山峰,可他看來看去,不見有蓮花似的山峰,驀然下望,卻見自己腳下,有一山峰涉水而立,似出水芙蓉,走近來看,只見順山蜿蜒而上的山路由石階組成,層層疊疊,自上望之若蓮花盛開,依稀如水神在谷中作法時所現(xiàn)的那朵水蓮花。

他心下不禁喜極而笑,笑自己只顧四周,不看腳下。當(dāng)下自空中走到山頂,順路而下,繞山九圈,方走到山腳下。

此時天已大亮,整個谷中,只有他一人,站在河邊一塊高出水面的礁石之上,望著川流不息的河水,聽風(fēng)吹林梢,看黃葉滿山,張道陵心中陡然間生出了一股寂寞之意來。

他只覺無邊落木蕭蕭而下,不盡黃河滾滾而來,孑然一身的自己,萬里漂泊、常年在外為客,不知不覺,已過百年,今日獨(dú)立石上,身處寒秋之中,看黃河北去,萬山紅遍,層林盡染,心中中只想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如果天不佑善,天道何在?

他越想越是心惱,左腳用力跺了跺腳下那塊大石,石下竟然傳出“咚咚”的聲音。

張道陵聞聽一驚,又用腳跺了兩下,還是“咚咚”的聲音。張道陵心道如此聲音,難道這腳下大石竟然是空的不成。當(dāng)下低下頭來細(xì)看這塊大石形狀如瓢,露在水面之上,顏色卻和旁邊的石頭一樣。

張道陵看不出什么異狀,忽想起自己在仙谷中也是到水下才看到心形巨石,反正自己也是無事,這里空無人煙,索性再下去看看。當(dāng)下脫下道袍,赤條條蹦入水中。

這里的河水極清,張道陵一口氣潛將下來,在初秋的日頭照耀下,只見水下的大石極大,原來露在上面的只是一小部分。

這大石雖是一塊,竟然如磨盤大小,由兩個形狀如球石頭連在一起,大的球形石頭有一小部分露出水面,正是自己腳踩之處,而小的球形石一頭斜向下,到末端成細(xì)長狀。小球一端觸在河床上,兩個球形石頭連接處卻略窄。

張道陵看到這里,感覺呼吸緊迫,便浮上水來,復(fù)又坐在那塊大石上休息。他想了一會,突然想到,這石頭如此模樣,內(nèi)又中空,不就是一個石葫蘆嗎?

他想到此節(jié),立馬又跳下水來,離得遠(yuǎn)此再看此石,遠(yuǎn)遠(yuǎn)望去,形狀可不正如同一個大葫蘆小頭沖下地扎入水中。

他潛到那葫蘆前,用手摸到葫蘆嘴處,見那那葫蘆嘴深入河床泥土之中,用力摸了摸河床,見土層深厚,若是無合適工具,根本無法弄動,這時又覺得呼吸不暢,只得重上水面。

他在石頭上歇了會,忽聽得石頭中又傳來咚咚的聲音,而且這聲音是聲調(diào)由低而高,響了八下才停,在這四下無人,萬物寂靜的河谷中,此聲雖小,傳入張道陵耳中卻如驚雷,只聽的他立馬跳將起來。

他四下察看,卻見周圍一切如故,又俯下身來,在石頭上側(cè)耳傾聽,卻又沒有一點(diǎn)聲息了。張道陵暗想自己剛才又沒有動作,這聲音只能是從這石頭下傳來的,難道是這石頭下空,里面有動靜不成?

他想起自己在谷中的奇遇,心想難道這石葫蘆里也有什么寶貝不成。想到這里,他尋了塊石頭,潛入水中,用力去打那葫蘆嘴,可那石頭甚是結(jié)實(shí),在水中又不得用力,他使勁鑿了幾下,石葫蘆嘴挺好竟沒有一點(diǎn)破損。

張道陵無奈,只得上來,用石頭敲打大石,可除了“咚、咚”之聲外,大石表面也絲毫不壞。他細(xì)看這大石外表,除了黑黝黝的外表,就是被水泡的發(fā)白的一圈。這時那葫蘆底又有輕微的聲音傳出,依次又是八聲“咚”,聲調(diào)依次升高,另有一種韻味。

張道陵按聲尋來,順著水跡一看,恰好看到長成的結(jié)疤的地方正好被水面淹著,水面偶或起伏,才微微露出,也被泡的泛白,不用心看要不看不出來。

他心念一動,忙俯身細(xì)看那結(jié)疤,只見結(jié)疤上面似有一細(xì)縫,但被污泥所擋。他用指甲清理出去后,出現(xiàn)一個小小的圓形狹縫,卻見里面好像有一層膜狀東西遮擋著,他伸出右手食指入內(nèi),使勁向內(nèi)伸去,隱隱感覺到里面有股熱風(fēng)襲來,手指感覺竟是微燙。

張道陵心下好奇,心想已是深秋,怎么這里面竟然這么熱風(fēng)。這時石頭內(nèi)又有聲音傳來,像是在催他想法子打開這窟窿眼。他又換了個中指,想伸進(jìn)去再清理下,這次感到像有層布隔擋住,手指無法前進(jìn),與此同時又感覺有一股冷風(fēng)襲來,手指幾欲凍僵。這下子可讓他大是詫異,心想這風(fēng)忽涼忽熱,里面必有古怪之處。

可他手指太短,手頭又無他物可用,于是取出懷中金釵,小心翼翼地將金釵細(xì)頭向內(nèi)一捅,好像刺破了那層膜狀東西后,再伸手指輕輕向內(nèi),行到盡頭,卻連剛才感覺到的那層布也沒有碰到,感覺里空空如也,他只得將手指撥出,一股極寒的冷風(fēng)又從里面吹出,只吹得張道陵一連打了好幾個寒戰(zhàn),然后又是一股熱風(fēng)吹來,吹得他手中金釵也差點(diǎn)落水。

他忙將金釵小心收好,見葫蘆底的結(jié)疤處已不再向外冒風(fēng),此時河水微漲,水從結(jié)疤處的縫隙中涌了進(jìn)去,在入口處形成了個小漩渦,留下入口處形成的白色水沫,隨波飄蕩。

張道陵怔怔地望著河水涌進(jìn)葫蘆結(jié)疤處,發(fā)了會呆,見并無異狀,嘆了口氣,不再理會這石葫蘆。

他將身子擦干,穿上道袍,向四外打量,見一切如常,那石頭內(nèi)再也不發(fā)出任何聲響。便坐在石頭上休息了一會,忽聽得有水花響起,將他從驚醒,他起身四下觀察,并無異狀,當(dāng)下便順著河邊,四下觀望,看看那里有果子可采,渾不知身后又有一塊石頭模樣的東西露出水面。

如今已是深秋,山上層林盡染,樹上只留黃葉待墜,哪里有什么果子。他自河邊繞著這座蓮花山走了半圈,才尋到幾棵柿子樹,從樹上摘了幾個尚未完全風(fēng)干的柿子吃了,便又順河而行。

行有三里地,忽見有一大石如人手臂般伸向河心,上面又寬又平,張道陵心道,此處臨河最近,我就在此歇腳,等明月出便是了。

當(dāng)下便在石頭上打坐起來,直到紅日西落,明月又出,猶自不覺。夜闌風(fēng)靜,水面泛起陣陣波紋,張道陵腹中微餓,這才想起除了那幾個柿子之外,自己已經(jīng)一天沒吃飯了。當(dāng)下起身站了立,長嘆一聲,低聲道:“長恨此身獨(dú)我有,何時能救金蟬兄弟救出來,我們帶著小白小黑,共乘一葉小舟,從此遠(yuǎn)逝于江海,管舟飄向何處,只求寄取馀生便是。”

他說出此話,才從迷癡中醒了過來,抬頭一看,明月當(dāng)空,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在此處待了一日,此時只覺得腰酸背痛,腿腳發(fā)麻,一屁股坐在石上,心中仍是驚疑不定,暗想自己修道已近百年,向來是一心求道,越挫越奮,從未有過挫敗之心,適才為何有了厭世之意?

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伸手入懷,摸到那塊要扔的石頭,這才醒悟,原來自己是受了濟(jì)水神寧愿魂飛魄散,也不愿為神于世的所為影響,到了這里,觸景生情,才有此感。

張道陵想通此節(jié),又想起此行目的,一是完濟(jì)水神之托,二是看可否求得河伯出手救得金蟬和小黑,心想金蟬尚在牢獄之中,小黑更是生死未定,自己剛才卻萌生退意,真真該死,忙抬頭看月,見明月正當(dāng)空,清輝照大河。

張道陵心想現(xiàn)在應(yīng)是戌時,我在此等兩時辰,便是子時,按水神所說,子時在五行為“水”,那巡河夜叉常在此時沿河上下巡夜,他頭上會有一漩渦出現(xiàn),我只須仔細(xì)看就是了,剛才走神,差點(diǎn)誤了正事,當(dāng)下狠狠地罵了自己一聲。

他坐在石上,目光順著水面四看,果見河水到了此處,水流平緩,水面上只有陣陣波瀾,卻無漩渦。

到了子時,明月當(dāng)頭照下,張道陵更是睜大了雙眼,細(xì)細(xì)地看著水面,果然過了沒多久,就有一個漩渦遠(yuǎn)處旋轉(zhuǎn)著過來,那漩渦有鍋蓋大小,中間泛起白色的泡沫,旋轉(zhuǎn)著自東向西而來。

張道陵見狀心中大喜,又抬頭看月,見正是子夜時分,當(dāng)下握住濟(jì)水神所給的上面畫有一朵蓮花的那塊石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個漩渦越來越近,就在它馬上到自己腳下時,對準(zhǔn)漩渦中心,將石塊準(zhǔn)準(zhǔn)地投進(jìn)了漩渦當(dāng)中,只聽撲通一聲,石頭正投入漩渦當(dāng)中,在水面上四濺起水花,水花散去,水面平整如鏡,那漩渦也不見了。

張道陵等了片刻,見漩渦仍不出出,心想莫不是我扔的不對,當(dāng)下踏空而行,來到剛才他扔石之處,仗著自己夜眼,透著水面,向下望去,想看個究竟。

正當(dāng)他低頭下望之際,只見水面下一股發(fā)著白光但卻看不清楚的東西向水面升起,越來越快,沒等他醒過神來,水面突然炸開,一股白浪水柱沖天而上,轉(zhuǎn)著圈將張道陵包圍上。張道陵因身在空中,本能地想向上躍起躲避,卻忘了他的躡空術(shù)不能向上,當(dāng)下腳下一空,身子便向下墜,這時水浪也已將他纏上,張道陵只覺全身被捆住,再想掙扎已來不及,身子便隨著水浪,一同跌入水中。

張道陵人一入水,便要翻身游動,卻發(fā)覺渾身被一物如繩索狀緊緊纏住,動彈不得。這時河水從四面八方地灌將進(jìn)來,張道陵心叫不好,用力掙扎,卻無奈被纏的緊緊的無法動彈,只覺身子被一股大力直往下拽,他在水中連嗆了幾口水,只覺得天眩地暗,便再無力掙扎,只覺身子越來越沉,竟是要被淹死在這黃河之地。

就在張道陵快要失去知覺之際,那捆住他的那繩索竟又一擺,將他從水下拋起,身子飛出了水面,還未落入水中,水面又起了一個大浪,托著張道陵的身子,將他推到岸邊。

張道陵被浪水拍到岸邊,上半身伏在一塊大石之下,腿腳卻仍泡在水里,人一時間也沒力氣動彈,只是啊啊地向外嘔著水。在他身后,一個滿口獠牙、雙目似燈的人形怪物自水面升起,只見他舉起張道陵扔進(jìn)水中的那塊石頭,對準(zhǔn)了張道陵的頭部,便要擲下。

就在他要擲未之?dāng)S之際,那怪物就著那淡淡月光,一眼看到手中拿著的石頭上畫有一朵水蓮花,手一顫,忙拿到眼前細(xì)看,確認(rèn)是水蓮花后,這才將石頭放入身后囊中,又望了張道陵一眼,潛身入水不見。

張道陵伏在石上吐了陣水,對身后事一無所知。他歇了會,這才有了些力氣,努力掙扎起身,爬到岸上,望著適才扔石頭的水面發(fā)呆。

他心想我適才不知被何物纏住,差點(diǎn)丟了性命。按濟(jì)水神所說,將石頭扔進(jìn)那個漩渦,便能傳信給河伯,不知為何有此變故。唉!也罷,反正我也沒事,索性在這里再等一等。

他受濟(jì)水神之托,忠人之事,想到若不是將此事辦好,自己還要找那邪如鬼魅的黑衣道人,可萬一被黑衣道人所害,自己丟了性命事小,可因此誤了濟(jì)水神之托,反而不美。再看自己身上,除了濟(jì)水神所贈那道袍仍是干的外,內(nèi)衣鞋襪俱濕透,于是將衣服除下,僅罩著那件道袍,于是尋了一處干凈的地方,將衣服晾上,便盤膝而坐,打坐起來。

秋夜夜短,轉(zhuǎn)眼間天色發(fā)白,東方欲曉。張道陵休息一夜,精神大好,當(dāng)下振衣而起,仰天長嘯。他長嘯后,覺得心中壓郁也去了不少,再看水面,水面上仍是波瀾不驚,只是在微風(fēng)下泛起一層層地皺紋。

張道陵長嘆一聲,尋了內(nèi)衣,見還未全干,只得翻個面晾上,手中撫摸著濟(jì)水神所贈道袍,心想此衣果然神奇,不但在自己危急時刻會變色隱形,還不怕水,當(dāng)他伸手入懷時,伸進(jìn)道袍的褡褳中時,手一碰到金釵和金禪寫字的白布,心下大驚,心想我此番入水,這布上字還在否?

當(dāng)下顧不得許多,將白布掏了出來,只見上面字跡已有些模糊,不過還能辨認(rèn),想來是濟(jì)水神所贈的道袍有防水功能,是以未被水泡過毀去。

張道陵再無顧忌,當(dāng)下細(xì)細(xì)看來,見金蟬在白布上面將自己如何掃塔,誤打誤撞,破了佛家在此布下的困制的一矮道人,那矮道人如何讓自己手下黑衣道人尋他,要收金蟬為徒,并要與上天為敵一事細(xì)細(xì)寫來。

最后寫道,“張大哥,我罪孽深重,受此苦難,罪有應(yīng)得,但那道人必將禍害天下,求您設(shè)法將此信告與觀音菩薩、文殊菩薩和普賢菩薩,只有三位菩薩才能制得此道。另外,照顧好小黑小白。金蟬再拜。”

張道陵將白布一連看了三遍,這才將布收好。

他如今明白了事情原委,心中又驚又怒,驚的是這塔倒后面還藏有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怒的是如此大事,竟要由一個一心向善的小和尚來承擔(dān),天上地下,諸天神佛,竟沒一人出手相管,金蟬要自己去求那三位菩薩,可自己如何能找到他們呢?

他越想越是氣憤,抬頭看看河面,見仍是毫無動靜,心想若是按濟(jì)水神所說,應(yīng)是有夜叉前來相見。可是到現(xiàn)在夜叉也不現(xiàn)身,看來一時是不能完成濟(jì)水神之托了,當(dāng)下還得要以金蟬兄弟所托為急,不如這就走罷。

他見衣服基本干了,于是穿好衣服,便想踏空而去,就在他打定主意之時,忽然間河里竄出一條魚兒,在空中翻了個跟頭,重又入水,發(fā)出啪的聲音。

張道陵被嚇了一跳,忙向水中望去,卻見水面除了陣陣波瀾,并無異狀。向四周查看,卻見上流處竟不知何時漂浮過來一葉小舟,隨著水靜靜地漂流,過了半個時辰,就來到自己腳下,停住不動。

張道陵見此舟上空無一人,心知有異,當(dāng)下用躡空術(shù)來到舟上,見舟內(nèi)無槳無舵,他心中奇怪,便踏立舟上。那知剛站穩(wěn),那小舟竟然動了,而且是掉頭逆流而上,沿著峽寬僅一箭之地的河谷直向西駛?cè)ィ瑥埖懒暌姞睿闹猩跸玻牡来酥廴绾紊衿妫厥呛硬鶠椋皝斫幼约旱摹?

他身逢此情此景,精神大振,顧目四盼,但見兩岸懸崖峭壁,水流湍急,驚濤拍岸,氣勢極為壯觀。小舟行了有四里多路,竟又折路向右駛?cè)ィ側(cè)肓硪粭l峽谷之中。

此谷為南北走向,小舟順著峽谷蜿蜒前行六里地后,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如碧玉般的大湖呈現(xiàn)在眼前,湖水蕩漾起清波,伴著小舟前行,兩岸湖光山色,炊煙裊裊,氣象變幻,宛如蓬萊仙境。

行進(jìn)谷內(nèi),小舟卻漸漸慢了下來,最后竟停在湖水中央。張道陵等了一小會,見小舟既不順流而下,也不逆流而上,又不見有人出現(xiàn),不由地想起《詩經(jīng)》中的一首詩,不由地將里面尹人改為道人后呤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道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道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道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待他吟誦完畢,那小舟又動了,但這次卻是慢慢向下沉去。張道陵他自入仙谷以來,所見奇事甚多,見此情景,也不吃驚,反而是處之泰然。

說來也怪,那小舟慢慢下沉,竟然是沉到了水面以下,但小舟四面之水,絲毫也不涌進(jìn)舟中。慢慢地,連人帶舟,竟然到了水面之下,就如同這河水是冰做好的,那小舟如一塊燒紅的烙鐵,自冰上融化進(jìn)去一般。

張道陵見小舟不住下沉,小舟四面形成的水墻離水面已近十米,頭頂上也被水淹過,竟如同在水中形成了一間房子,里面毫不氣悶,四下水墻如碧玉,魚蝦在自己身旁嬉戲覓食,好似沒有這舟一般。那小舟沉到離河床不到一尺,這才停止不動,過了一分鐘,便一竄一竄地向前行進(jìn)。

遠(yuǎn)遠(yuǎn)望去,似是有兩只巨大的青蝦,用繩索牽著小舟前進(jìn),那小舟越走越快,后來竟如在水中飛行,大蝦劃出浪花在他身邊涌過,側(cè)耳但聞浪聲洶洶,舟如行進(jìn)在云霧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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