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8章 身行仁愛意

二人正說話間,只見鄧福前來問道:“二位可都吃好了?”

張道陵和金蟬忙起身回道:“小哥,我們吃好了,多謝大將軍府給予齋飯,我等甚是感激。”

鄧福笑道:“二位若是吃好就行,敬道禮佛仍我家主人積德善行,二位何必客氣。二位若是吃好,可還要喝茶嗎?”

張道陵一聽,知他話中隱意,于是上前問道:“這位小哥,貧道有一事相求。還請小哥,給我等向大將軍通稟一聲,我等有事要面見大將軍。”

鄧福聽了面露難色,道:“這非是我不與你便,只是要見大將軍,須得在我府大總管知道,而且還得報將軍大人批方可。別說是你們,就是普通官員,要想見上大將軍一面,估計得等個把個月呢。你二人所求,我是萬萬不敢稟報的?”

張道陵聽了,知道鄧福所說的沒錯,自己若是勉強反而連累了他。可是他們好不容易進得洞府又碰巧見大將軍在家?這機會千載難得,就這樣出去實在是心有不甘。正猶豫間,只聽得金蟬問道:“小哥,那些真人為何能得大將軍接見呢?”

鄧福聽了臉上露出不屑之色,道:“人家仍是得道真人,此番又千里迢迢給大將軍送來寶物,大將軍自會接見。哼!你們?nèi)羰怯惺裁春脤氊惿铣实脑挘俏乙哺叶纺懡o你們通稟一聲。”

這些話問的金蟬、張道陵二人啞口無言,金蟬更是雙掌合十,想要念一聲阿彌陀佛來。猛然間看見自己手腕上所帶的太后所賜佛珠,腦中靈光一現(xiàn),便將手腕上的佛珠串摘下來,遞與鄧福,道:“這也不是尋常之物,煩請小哥通稟一下。”

鄧福沒想到這小和尚竟然當真取出一物,細看那佛珠通體光潤,隱隱有金光發(fā)出,聞著更是有一股清香撲鼻而入,沁人心脾,下面那個玉墜更是晶瑩剔透。他年紀雖小,但在鄧府所見頗多,知道這佛珠手串不是尋常之物,而且剛才又夸下了口,只得訕訕接過道:“好吧,你二人稍等,我去問問安總管,成與不成可莫怪我。”

說完來到正房門口,輕敲房門。不一會兒,那安管家出來問何事。鄧福就將金蟬、張道陵要求見大將軍一事說了,并將佛珠手串遞與鄧安。

那安管家眉頭一皺心道,這倆個小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吃完飯不走還來求見大將軍,真是多事。但一眼看清手中的佛珠串,不覺吃了一驚,這佛珠串他可認得,當下不敢怠慢,道:“你告訴他們且在那里等著,我去與大將軍說說。”

安管家進得房中,悄悄地湊到大將軍旁,到耳邊說了幾句,又將那佛珠串遞給大將軍,大將軍只看了一眼,臉上微動容,伸手將那佛珠串拿來,放入懷中,只道了句:“你讓他們等著。”轉(zhuǎn)身又與眾道人邊吃邊聊。

那人公真人并未理會安管家,但那極瘦的黑衣道人見到那佛珠手串,神情卻是一震,連大將軍招呼都未理會,還是身邊一道人觸了他一下才慌忙端起酒杯來。

金蟬張道陵等候了一頓茶的功夫,才見大將軍與眾道人一起出來,像是歡送眾道人,竟是未曾理會他們,只有那極瘦的黑衣道人在走時又深深地看了金蟬他們一眼。

他們又候了半個時辰,安管家才出來喚鄧福道:“你且?guī)н@二人到中院小客廳去,一會大將軍要見他們。”

鄧福聽了張大嘴巴,道:“什么,到小客廳時,將軍在哪里見他們?”

安管家皺眉道:“快去,沒聽明白嗎!”

鄧福這才哎哎了兩聲,忙找金蟬、張道陵二人去了。這時張道陵聽了金蟬與他介紹佛珠串的來歷,正不住贊嘆金蟬所做所為,這時鄧福過來邀請金蟬、張道陵二人去見大將軍。

二人心中更是高興,忙隨著鄧福又出了院子,自來時的西角門往西轉(zhuǎn),由后廊往西,出了角門,是一條南北寬夾道.南邊是倒座三間小小的抱廈廳,北邊立著一個粉油大影壁,后有一半大門,來到小小一所房間,兩旁邊各有倆個家人垂手靜立。鄧福讓二人稍等,他先進去了。

這一等又是一柱香的功夫,鄧福才出來,將二人帶進東房門來,只見臨窗大炕上鋪著純白羊毛毯,正面設(shè)著大紅金錢蟒靠背,石青金錢蟒引枕,兩邊設(shè)一對梅花式小木幾。地下靠東面一溜排著三張椅子上,上面搭著半舊的彈墨椅袱面,椅之兩邊,有一對高幾,幾上放著一對羊脂玉瓶。北面,也有一溜四張椅上,都搭著銀紅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腳踏。

鄧福對二人點點頭,示意稍等,只聽門簾一動,安管家陪著大將軍走了進來。

大將軍進來,坐到東面靠墻的中間椅子上,又示意二人坐下,安管家忙上前請金蟬、張道陵二人坐到北面椅子上。

二人方坐下,只聽大將軍將手中佛珠拿起,問道:“請問這位小師父,你可是前日在白馬寺答對陛下題的那位僧人?”

金蟬起身道:“正是貧僧,小僧唐突,請大將軍見諒。”

大將軍笑道:“那日我尚在外地,未曾隨太后前去,回來才聽說有這么一位聰明善良的小和尚,不料今日到了我府中,我歡迎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怪罪。”說著,示意安管家將佛珠還給金蟬。繼而又問道,“你不在白馬寺,為何跑到我府中要見我呢?”

金蟬回道:“小僧乃是清涼山大孚靈鷲寺和尚,只是在白馬寺掛單,適逢盛事,僥幸答對,得太后重賜,現(xiàn)想回清涼山大孚靈鷲寺,因有一事,與這位張道兄一起到大將軍府中來。”

大將軍聽了點點頭,哦了一聲,并不問是何事,又望向張道陵道:“這位小道長是那里人士啊?”

張道陵道:“貧道張道陵,來自蜀中鶴鳴山,因慕京師人杰地靈,特來此尋仙訪道,碰巧在都城遇到金蟬小師父,因遇到一事,所以一同到大將軍府中而來。”

大將軍聽了,哦了一聲,又望向張道陵道:“不知何事啊?”

張道陵站起身來,稽首道:“大將軍,昨日我等在大街上遇上一件事,就是有人私自立了個豹子規(guī)來搜刮老百姓的錢財,不知大將軍可知此事?”

大將軍聽了大奇道:“什么,豹子規(guī)?沒聽過呀。”他轉(zhuǎn)頭看安管家,那安管家也搖了搖頭,道:“屬下也未曾聽過。”

大將軍問張道陵道:“小道長細說下,這是怎么回事?”

張道陵道:“我等是外來人,對當?shù)夭皇煜ぃ质浅黾胰耍緛聿辉摴荛e事的,只是親眼看見,有人假借公名,說是為公收取管理費,還美其名曰豹子規(guī),強行收取老百姓錢財,而且不交者即遭打罵,百姓們苦不可言。”

大將軍似有不信,慢慢地問道:“有這等事,為何沒人報官呢?為何我一點消息都沒聽到過。”

張道陵道:“我當時也有此問,可路人說這些人是鄧悝舅爺子竇豹手下,因此得名為豹子規(guī),正因為此,所以官府也不敢管。”

鄧大將軍聽了大怒道:“什么?這等事竟然牽扯到我鄧家人,待我查來,如果屬實,定不輕饒。”

張道陵道:“我們也是路過,究竟是不是屬實,只憑道聽途說的,大將軍且莫生氣,但所見明搶人錢財,卻是件件親眼目睹。我等感大將軍款待之情,此事又事關(guān)大將軍名聲,因此不得不說,大將軍莫怪。”

大將軍拱手謝道:“不管此事牽扯到我鄧家人,只憑你二人遇見不平,就為民請愿,我就自愧不如,又有何怪之有!你二人不知,自我鄧家蒙受皇恩以來,向來是虔敬事國,當朝太后更是有感于前代史書中所記載的有關(guān)外戚及其賓客仗勢橫行之故,感我鄧氏家族龐大,親戚不少,賓客屬下中難免有奸詐狡猾之徒,對國家的法律禁令多有冒犯,因此責我要對鄧氏家族的行為要公開地加以檢束,不許包容袒護。我也是常懷有恭敬順從之心,嚴管家人,自以為報了太后囑托之情,那知還是出了這等事,縱不是我家人所為,但我身為朝廷大員,也是難脫其咎的。”

張道陵、金蟬聽大將軍如是說,對望一眼,心中俱是歡喜,張道陵贊道:“大將軍有如此心懷,貧道佩服之至。”金蟬更是念了句“阿彌陀佛,我佛保佑。”

大將軍笑道:“這件事我記下了,請二位放心,你們出家人,又如此年青,尚知道憐民護民,我等身為百姓父母管,卻不知體恤百姓,聽取民間疾苦。今日要不是有幸得見二位,我輩還蒙在鼓中,自以為天下太平呢!對了,我入府前,若不是碰巧聽到你們呤那坎坎伐檀之詩,請你們進來,或許就會真被天下人恥笑‘彼大將軍兮,不素餐兮’”

張道陵聽了,與大將軍一起哈哈大笑。

大將軍笑了一陣,止住笑聲,又道:“今天晚了,你二人不要走了,請在我府中休息,在我府中多住些日子,看我等如何處置這些吃了豹子膽的不法之徒,如何?”

張道陵、金蟬聽了一起感謝,但卻均道不愿再多打擾。大將軍笑道:“也好,你二人為這事已耽擱了大半天,天要黑了,你們且住下,晚上由安管家好好款待二們,以謝二位為民請愿之情,等明天愿去愿留,可自便就是。”說著抬手端起茶碗來喝了一口。

安管家見狀,忙上前道:“兩位小師父,將軍大人說了,你們不要推了,來,這邊請,我讓鄧福安排。”

張道陵、金蟬無奈,只得謝了大將軍,大將軍又對金蟬道:“太后所賜你那佛珠,乃是當年我費大勁自西方佛國請來的,貴重無比,你能得之,實是福澤厚重,你要好好收藏,萬不可輕易出手給人了。”

金蟬又一一應(yīng)了,二人又再謝了大將軍,便一同出來,聽安管家吩咐鄧福安排他二人住宿。

他二人所住的,就是中午吃飯時院子里的客房北面一個小院,雖是偏院,但將軍府又怎比得尋常人家,二人進得房來,所見諸物,都是干凈,床椅坐著又是舒適無比,二人自出家來,那得如此享受,那廚子們聽說此二人被大將軍接見,也是不敢慢待,所上飯菜,雖然全是素食,但比中午的又強了幾倍,只吃得張道陵、金蟬直呼過癮。

晚飯后,二人因在府中,也不敢隨意,早早上床敘話。

張道陵見四下無人,這才與金蟬密語道,他仍是豫州沛郡人,初名張陵字輔漢,生于光武建武十年,為西漢留侯張良的八世孫,他自幼便在父親督促下學儒家治國齊家之術(shù),七歲便讀通《道德經(jīng)》,于天文地理皆愛研究,后來為太學士時更是借朝廷藏書,日夜誦讀,是以雖官拜朝廷命官,卻志慕清虛,向望無為之術(shù),不久就辭官隱居到洛陽北邙山中,漢章帝和他的兒子漢和帝先后要征召自己為太傅,又封為冀縣侯,三次下詔,他都婉拒了。他因自己浮名太盛,俗世中無法安心求道,于是雖然年已四十,卻下定決心要四處云游問道,求解心中迷惑。于是別妻離子,南下云游,先是沿淮河而行,居桐柏太平山三年,潛心將所學所得寫成了一冊竹簡,均是尋符算卦之法。當他六十歲時,再一次回到家中,自己兒子正得一子。于是張陵為孫子取名張魯,并將竹簡傳與兒子后,感覺自己還是沒有找到修真悟道之方,便又一次外出游方,這一次又在外面流方了十多年,年近八十,所幸自幼練武,體格健壯,仍能遠足。一日,他過蜀中鶴鳴山進山游玩時,曾見二童子一著金衣、一著銀衣,于一松樹下坐石對弈。二人身著奇異,下棋也是有趣。竟然是在一塊大青石上畫上棋盤,各執(zhí)黑、白石子所下。張陵對棋道也頗有研究,于是也在一旁觀棋不語。

這一盤棋下的好長,從張陵看棋開始,直到天色漸黑,仍未下完。這時二童子中那位銀衣童子心急求勝,竟然暗中作弊,他才忍不住出聲相阻。

那白衣童子見張陵說他,竟然將手中石子扔在地下,口中說道:“不玩了,找老九去。”

黃衣童子笑道:“老九耳目眾多,你更玩不過它。”白衣童子惱道:“誰與他賭,趁著師父與他主人說法,他必也在那,咱們快去竹節(jié)山與他盤桓去。”說完起身便走,眼中似無張陵這個人似的。

那黃衣童子也笑嘻嘻起身,看了張陵一眼,也隨后跟去了。

此時張陵仍是一心觀棋,未理會二童子離開,突然間身上打了一個冷戰(zhàn),只覺得如身墜冰窖一般,登時倒在地上,失去知覺。等他人清醒之后,回想剛才情景,好像是做過一夢,夢醒后感覺肚中饑餓無比,又見青石上有一個棗子,也沒多想就將它吃了,之后竟然肚子不餓了,人也有了精神,感覺體力更是遠勝壯年之時。

他有了精神之后,又借著月光重新研究這殘棋局,他越看越覺得這棋局下的奧妙無比,又復雜之極。他想了好久,一邊推敲,一邊推演,不知不覺間又過了一日一夜。

等到他感到口渴無比,這才去尋了一清泉,先飲了幾口水解渴,待要洗臉之際,卻見水中自己滿頭黑發(fā),面色紅潤,精神抖擻,貌如十七八的青年。再看自己渾身上下,已完全沒了老年人模樣,神情體貌,亦如青年時。這才知道自己得有奇遇,竟然遇到了兩位仙童。

于是他滿山遍野地去找那二位童子時,卻見白云悠悠,青山無言,那里還有半點人影。他出得山來,感覺已是物是人非,兒子已是垂垂老矣!就連自己的孫子張魯,都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

看到自己年近九旬,長相卻還是十八歲年紀,張陵不由地感慨神仙際遇,從此作別俗世,在自己的名字中加了個道字,改名為張道陵,因在蜀中鶴鳴山再世為人,是以對外俱說是蜀中鶴鳴山人也。

此番與金蟬相遇前,仍是他想起當年曾在洛陽北邙山翠云峰中隱居三年之事,于是北上洛陽,想故地重游。今日在洛陽得遇金蟬,一見如故,是以告之。

金蟬聞聽張道陵已是近百歲的高齡,吃驚不已,當下要以師祖之禮待之。但張道陵生性豁達開朗,不拘小節(jié),仍讓金蟬叫他大哥就行。

金蟬見他言語中一心悟道,于是將他曾在王屋山遇仙之事與張道陵說來,張道陵聽金蟬說他在王屋山上遇仙人一事,興奮無比,恨不得馬上就走,去尋那仙人,不住地問金蟬細情,弄得金蟬好幾次差點要將小白、小黑之事說出。最后只得對張道陵道:“張大哥,我此番來洛陽,在白馬寺,還遇著了一些奇事,但因答應(yīng)人家了,得信守承諾,就不一一與你說明了。”

張道陵也不在意,隨口說了聲沒事,還是與金蟬談?wù)撚鱿芍拢颂炷虾1钡刂v了許久,一直談到明月西墜,二人才乏了起來,沉沉睡去。渾不知窗外,一只大黑蚊子,正俯在窗外,一動不動。

主站蜘蛛池模板: 沙坪坝区| 昔阳县| 涟水县| 泗阳县| 万盛区| 分宜县| 广灵县| 固镇县| 东山县| 驻马店市| 襄樊市| 磴口县| 颍上县| 洪雅县| 江油市| 杂多县| 姚安县| 竹溪县| 达日县| 娱乐| 松滋市| 麻城市| 绥芬河市| 桐柏县| 罗定市| 韶山市| 昌平区| 平湖市| 萨迦县| 兴国县| 金溪县| 山阳县| 昌图县| 开阳县| 盖州市| 昭通市| 定兴县| 华亭县| 张家川| 陵水| 瑞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