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上次向日葵計劃后,約翰五人在金三角成功抓捕了中國毒販陳強,并摧毀了泰國毒梟薩卡的制毒工廠,歷經九死一生。在酒吧里,鐵山突然問起飛燕這邊的任務情況,飛燕也說出了具體事宜:
原來,自約翰五人在總部接受任務后,中校王云又召喚飛燕四人進入議會室里,打開投影機,熒幕上放出了一組工廠照片。四人看到照片里擺有各類槍彈、炸藥,面色無不驚駭。
王云指道:“這組照片,不是我方偵察人員臥底拍攝,而是這個黑工廠內部、一個投案線人所舉報。這個投案少年,名叫劉心強,外號叫作豹頭強,還不到十七歲。他本是紅江城郊外一個地下黑工廠的小工,出于良心悔悟,他知道這批黑色軍火面世之后,將會對社會造成難以估量的破壞,所以情愿來做警方的線人,給警方秘密提供了這組相片?!憋w燕點頭:“這個劉心強本質純樸,很有社會正義感,此事他做得很好。”
王云點頭:“警局局長陸文明,與我是好朋友,邀我派些特警過去給他幫忙培訓,一同處理這件重大案件。你們都是總部優秀特警,都有處理突發事件的能力,所以我想讓你們去紅江城協助陸局長完成這項任務,摧毀這個黑色兵工廠,抓捕一應犯罪人員。案件線條就是這樣,不知道你們愿不愿前去幫忙?”
飛燕起身道:“服從命令,是警員的職責,我們愿意前去幫助。”王云點頭:“這起案件的資料,都在文件里面,你們認真看看。如果沒有異議,飛燕來當這個隊長。到了紅江城警局,陸局長將會給你們安排具體的任務。”四人點頭應可。
王云吩咐一些事宜后,散了會議。四人走出門來,簽寫一番文件手續后,去往桃夢別墅復議此事。甄萍雖與飛燕相識許久,卻還是第一次來到飛燕的住所,見屋子寬大,環境優美,笑道:“飛燕,真羨慕你,只有你得到了這種待遇,好讓我們羨慕嫉妒恨?!憋w燕歡笑幾聲,取出一瓶紅酒,倒下酒來,備上一些水果零食,坐在大堂沙發上。古蜜、金虎與飛燕都是老友,常來此屋聚會,并不覺得奇怪。
甄萍道:“飛燕,這棟屋子是總部為你購置的?”飛燕道:“當然不是?!闭缙嫉溃骸澳鞘窃趺椿厥拢俊憋w燕道:“這房子是將軍一個朋友送的?!闭缙嫉溃骸八麨槭裁匆徒o你,你該不會是與他有什么特殊感情吧!”飛燕樂道:“其實,這屋子是主人家租借給我居住而已,就是這么簡單?!闭缙嫉溃骸霸瓉砣绱?,這屋子不錯,環境優雅,我很喜歡?!憋w燕道:“萍姐要是喜歡,那你就住過來好了?!闭缙夹Φ溃骸八膫€人住,會不會太擠了點?”飛燕道:“這不更熱鬧嗎?反正房租也不怎么貴,再由你來分攤一半,那我就能省下不少錢了。”甄萍指笑:“好姑娘,你打得好算盤?!北娙硕夹Α?
古蜜道:“咱們先談正事,飛燕姐姐是指揮官,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飛燕道:“中校要我們過去幫助陸局長,已經安排好了見面日期。我們過去以后,先去警局報到,然后再去找到這個劉心強,問他詳細情況。到時再度量一下調用多少警力,將這個地下黑工廠一舉摧毀?!?
甄萍道:“資料上說,這個投案人劉心強,經常在一家夜半天酒吧出沒。我看這樣,咱們四個人當中,選派一個人進去臥底,就假裝是道上的人物,前來訂購武器,用間諜相機將工廠情況拍攝清楚,然后警局派人來一舉剿滅,做得滴水不漏?!苯鸹⒌溃骸稗k法是不錯,可如果不是工廠里的人舉薦擔保,他們怎么會相信一個突然到來的外人呢!”甄萍點頭:“那得有一個線人才行,找到一個突破點。如果冒然進去,只會引人懷疑?!?
金虎道:“即便有了突破點,我還得需要一筆巨款去充作門面功夫。這樣的話,臥底進去才會更有把握?!惫琶鄣溃骸半y道要找中校申請公款?”金虎揮手:“這只是我的一種假設,目前還不能當真?!?
甄萍道:“這個問題不難。我在北都有個朋友,做電影融資行業。只要我開口借,相信很快就可以拿到這筆錢?!苯鸹⒌溃骸斑@樣也好。如果我的假設成立,那么你再借來這筆錢不遲?!?
四人細聊一會,到了晌午。飛燕便與甄萍去往菜市場買食物,古蜜煮飯,金虎負責當大廚。到十二點,金虎做了一頓豐富大餐,盡是湖南廚藝。有紅燒、清蒸、蒸粉,血鴨、釀肉、爆炒牛肉。甄萍笑道:“金虎,你可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哪個女孩子嫁給了你這個兵哥哥,那可真是坐著享福了。”金虎笑得合不攏嘴。
飛燕道:“金虎準備了豐富大餐,得去買啤酒回來喝?!苯鸹⒄叭?,聽得門外有人按鈴,開門一看,是警衛員小張,奉中校的命令,來給四人安排一輛吉普車與四支九二式特警專用手槍。四人就留著小張一起吃飯,把他灌得酩酊大醉,入夜才醒過來。
夜晚九點,四人開車去云池附近兜風逛街,欣賞城市的美麗夜景,就停在一家露天酒樓吃宵夜,點了兩只燒鍋肥雞,一只清蒸,一只爆辣。古蜜是俄羅斯族人,甄萍是北都人,都不習慣吃火辣。飛燕與金虎卻是湖南同鄉,那湘江南北,自來出辣妹子、辣漢子。似飛燕這般巾幗豪杰人物,自是獨有異類風格。不斷加辣來吃,嚇得甄萍與古蜜目瞪口呆,不敢去動筷子。
飛燕笑道:“你們放心,我與金虎喜歡爆辣。如果你們害怕辣椒,就吃清蒸的,千萬不要逞能好強。”甄萍不服氣:“誰說我一定怕辣,我來試試。”就夾了一塊辣肉放進嘴里,來不及吞下喉嚨,突然辣得嘴唇發麻,言語不清,趴在桌上直流口水。古蜜驚訝:“太夸張了吧!”甄萍要拉古蜜一塊下水,便輕笑:“我是故意的,其實也沒那么辣?!惫琶坌乓詾檎?,便也夾肉嚼了幾口,下腹不久,只覺火燒五臟,七竅生煙,一張笑臉呵呵,變成淚眼汪汪。氣得她瞪眼看著甄萍,嘴里大罵騙子。甄萍卻笑出了眼淚。
飛燕哈哈大笑,指道:“這下你們該知道我的厲害了,瀟湘辣椒文化,你們外地人不懂。”氣得兩人直瞪眼睛。
甄萍喝著冰啤酒,緩緩止住辣氣,問道:“飛燕,我聽伊利亞說,你以前在老杜那里,一口氣把一瓶茅酒都喝得干干凈凈,一點不良反應也沒有,真有這么回事?”飛燕道:“你們覺得這種事情可能嗎?”甄萍搖頭:“我覺得不可能,這也太嚇人了?!憋w燕道:“你們不信,那我當面喝一瓶看看。”回頭便叫服務員去買一瓶酒來試。甄萍止住道:“我信了還不行嘛!這很危險,沒事不要別去亂試。”飛燕笑道:“其實都是假的,我哪能一口氣喝下一瓶白酒,不想要命啦!”甄萍道:“我就說嘛!伊利亞這個嘴炮大王,就知道他在糊弄人?!憋w燕道:“其實那瓶茅酒,裝的都是一些甜酒,度數很低,所以我才能一口氣喝完。這個秘密,本來只有我與老杜兩個人知道,當時只為擺脫那個黃老板的糾纏。既然伊利亞多嘴了,那我只能告訴你們真相咯!”三人方才明白過來。
四人吃完酒食,結賬待走。只見旁桌一群漢子里,有個壯漢舉杯撞步過來,把手倚著甄萍肩膀,要與她聊天。甄萍見他醉了,將手拿開,返身上車。那醉漢似醉非醉,趕上來一步,嘴里只夸甄萍長得漂亮有氣質,要與她做朋友。飛燕笑道:“萍姐,有人喜歡你,正在對你表白呢!”甄萍只當笑話來聽。那漢子大喊:“那美女,怎么不喝一杯我的敬酒,這么不給人面子?”那漢子有五六個朋黨,都鼓掌喝采。
甄萍是個喜歡周全的人,大庭廣眾下,拒人情面卻也不好看,面上帶著微笑,上前把酒喝了一杯。甄萍待要謝退,那漢子滿上酒來,再勸一杯,甄萍也飲了。那漢子又把第三杯酒遞來,甄萍心中有了三分不悅,也不拒絕,把第三杯酒也飲了。飛燕三人見情況好像不對,便走上前去勸解。
那漢子言行無常,又倒了第四杯酒。甄萍心里有了七分不快,便把酒倒在地下。滿桌漢子看得驚訝。那漢子道:“美女這是怎么了,這么不給我面子?”甄萍道:“難道我還沒有給足面子?如此反復勸酒,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我看你心思都想歪了。”那漢子道:“我只想和你交個朋友?!闭缙嫉溃骸澳悻F在結婚了嗎?”那漢子啞然無聲。甄萍道:“既然你都已經結婚了,怎么還要沾花惹草,怎么對得起你的妻子?”眾人都笑。
甄萍返身待走,那漢子酒壯人膽,伸手來攔。甄萍出于人之常情,這才喝了酒,但見他只是來占便宜,便伸手把他推個踉蹌。飛燕勸解:“萍姐,他喝醉了,不要和他一般見識。”甄萍道:“我們先來,他們后到,哪有醉得這么快?分明就是別有意圖?!憋w燕環顧一眼,笑道:“他們可不止一兩個人?!闭缙嫉溃骸霸俣鄮讉€也無所謂,只要敢鬧事,不怕皮痛,揍上一頓就老實了?!?
那漢子對甄萍一見鐘情,卻坐了冷凳子,當下變得惱羞,強使性子來糾纏,把手來拽手臂。甄萍甩開后,拍著金虎肩膀,往車上走去。金虎上前勸解:“各位朋友,不要再走過來了?!蹦菨h子把手來推,被金虎就勢一個擒拿按翻。他那些朋黨見了,一一過來幫忙,都被金虎逐一放倒在地。飛燕、古蜜也不與他們打鬧糾纏,就從腰后掏出槍來。眾人見他們是帶槍的特警,面色無不吃驚。金虎見他們怕了,這才把人扶起來。那漢子惶恐不安,羞愧滿面。飛燕三人見狀,忍俊不禁。
到了第三天早上八點,甄萍、金虎、古蜜來到飛燕的屋里,準備就緒后,把車開往紅江城去。下午時分,到了警局,早有陸局長與劉副局長前來迎接。敘罷禮節后,坐在警局室內,商議行動計劃。
飛燕猜出陸局長是想破獲這起大案,不愿武警部門接手,但又擔心做事留有后患,逃走漏網之魚,所以才找緝毒部門來協助。雙方都知其意,各不便好說破。
陸局長道:“到目前為止,警局還沒有打草驚蛇,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那豹頭強每天晚上,都會去那夜半天酒吧閑逛,你們打算怎么去和他面談?”飛燕道:“我們聽局長安排任務,不會自作主張。”陸局長道:“這個酒吧早前就被人投訴,說里面經常有違法的事件發生。我看不如直接采取一次行動,查查這個酒吧,這樣就可以順手把那個豹頭強帶回來審問,也不至于讓他們同黨的懷疑。”飛燕四人都應可。
劉副局長道:“近來,警局里加入了許多新同志,平時都不配槍,也很少訓練,有些同事槍都打不準,這很讓人很不放心。這些非法武裝人員,既然敢在背后制造槍支彈藥,肯定都是一伙亡命悍匪。真打起來的話,肯定會有傷亡。要是直接上報武警部隊出手,這件功勞就沒我們的份了,所以我向王云說了這件事,想借他麾下幾名悍將出力,也順便教教我們的這些警員,讓他們學學特警技能?!憋w燕笑道:“局長謙虛了,我們會盡力而為?!?
眾人吃過晚飯,各自休息一夜。到第二天上午八點,兩個正副局長安排一處訓練場地,召集警局一半隊員,共有三十六人列隊。當眾介紹了飛燕四人后,便讓眾人練習槍法。
劉副局長喚出一名刑事科青年組長曹一發,指著前方三十米一排靶環,問道:“曹組長,現在考驗你的槍法。你能在十秒之內,擊中多少靶環?”曹一發道:“這個我還真不敢保證,試試才能知道?!北惆丫瘶屵B開六槍,卻只有三槍擊中,打在靶環之外。
陸局長訓斥道:“身為警局刑事科組長,責任重大,能力應該優秀突出。結果一試之下,你連這點本事沒有,不覺得很羞愧嗎?”曹一發面色委屈,難以爭辯。陸局長道:“飛燕,你來教教他們如何練習射擊?!憋w燕笑道:“只怕我也不敢輕易保證,不過也可以放心試試?!?
劉副局長將一把裝有六顆子彈的六四手槍遞給飛燕,站立一邊觀看。飛燕撥下保險,校準片刻,連開六槍。數秒內一連擊中六個靶環中心,有兩槍打偏在了外環,其他皆命中,成績頗為良好。飛燕卻覺得沒發揮好,輕輕搖頭皺眉。金虎、古蜜,也各試了一遍槍,成績與飛燕都差不多。只有甄萍的槍法最好,槍槍命中。贏得兩位局長與眾警員一片熱烈鼓掌。
警員又將靶牌換了,進行新的測試。甄萍六槍過后,又拿到了滿分成績。陸局局長看得滿意,指道:“看到沒有,這才叫作精銳特警。我不要求你們百發百中,但是一定要拿得出水平,這樣才對匪徒有震懾力嘛!”曹一發嘀咕道:“我們又不是特警。這種槍法,只有特警與特種兵才做得到,我們平時才訓練多久?”劉副局長入耳聽得清楚,呵斥:“你在亂說什么?”曹一發笑了幾聲,上了子彈,一連開槍。雖然擊中了靶牌,卻毫無水平可言。劉副局長訓斥他無能后,請甄萍來教導眾警員射擊訓練。
甄萍接過槍來,說道:“開槍的時候,先要固定視線,呼吸均勻。手臂與手腕,力度都要提前預判,進行自然收放。腳步要穩,身心寧靜。瞄準后,心思要果斷狠辣?!闭缙颊f完這番教導理論,把手抬直,連開六槍,不到五秒,精確擊中全部靶心,果然槍槍致命,分毫不差。眾警員又是一片喝采鼓掌。
陸局長指薦道:“這位甄萍,原本是北都警備團一名特勤軍警。槍法無比精熟,你們要好好跟她認真學習?!北阌诌f上槍來,再請甄萍教學眾人一遍。眾警員聽說她是特勤軍警,腦海之中無不想起一部槍戰電影——《中南海保鏢》。
甄萍對槍支自是精熟,卻不怎么習慣用六四手槍,就改換一把隨身慣用的九二式手槍,教導一遍理論后,一排子彈橫掃過去,又是彈無虛發。她那身手氣勢,看得眾警員氣氛高漲,無不打心眼里佩服這名女神槍手。劉副局長接著介紹:“這位飛燕隊長,是咱們大西南緝毒總部一名女子特警中尉。這位金虎,也是緝毒總部派來的精銳特警戰士,與毒梟武裝打過許多惡戰。你們一定要認真學習,虛心請教?!辈芤话l心急手癢,想要練練身手,便上前道:“我可以試試身手嗎?”劉副局長道:“可以,只要你有本事打贏他們其中一個,我這個位置,就推薦你來坐?!辈芤话l笑呵呵道:“我可不敢亂搶劉副局長的位置。”劉副局長呵斥:“嚴肅點,這是在進行軍警演習,不要耍嘴皮子?!?
曹一發打量四人一番,見金虎身材結實,手腳如同鐵棒,比特種軍人還有氣勢,那自是不敢招惹。又見甄萍是名神槍手,想起那部電影后,又不敢去試。又見飛燕是特警隊長,自知沒有好本事,怎會做得了領頭。又不敢去招惹。
陸局長催促:“曹組長,你看了半天,這是在選美不成?你還有沒有膽量了?”曹一發擔心自己下不了臺,就指著古蜜道:“就這位古蜜教官,我想找她領教一下身手。”眾人一齊鼓掌。
古蜜也沒有輕敵之心,走在沙地上,做個門戶。曹一發對開陣勢,突然撲身去抱摔。古蜜一個閃后身,提腿橫掃過去,踢中了小腿,曹一發立刻屈蹲下來。剛站起來,又被古蜜狠狠當胸踹上一腳,踢得腰背凌空摔在沙地上,如同四腳朝天。眾警員紛紛鼓掌。古蜜上前扶起他來,連聲道歉。曹一發連身都沒靠近,就被一個精銳女警打得如此狼狽,輸得一敗涂地。
劉副局長笑道:“小曹,我忘了和你說,古蜜教官是女子特警中尉,擅長特殊行動,是位格斗高手。別說就你一個,就是十個人,也打不過她?!惫琶蹞]手羞笑:“劉副局長這話太過褒獎了,我可打不贏十個男人。不過勉強打三五個,還能應付過來?!眲⒏本珠L指著眾警員問話:“你們有誰是不服氣的,盡管上前試試。九號李帽,出來,平時就你最喜歡耀武揚威,你要不要來試試?”
警員李帽雖然長得健壯,卻看到古蜜都沒出手,兩腳就把曹組長踢翻了。自己平時連曹組長都贏不了,哪敢上前挨揍?連忙拒絕:“局長可別害我,古蜜教官是總部派來的一線特警中尉,我只是一個普通警察,能力差得太遠,怎么可能會是對手?所以我認輸了,不想白白挨揍。”陸局長指笑:“看來你還有一點自知之明,不像小曹這頭瘋牛。”眾警員都笑。
陸局長見大伙都心悅誠服了,厲聲吩咐:“因為警局最近要進行重要的任務,所以我專門請來四位警官訓練你們,以后一同出擊任務。你們一定要認真聽從警官的命令行事,不許陽奉陰違。誰要是敢耽誤公事,害了身邊戰友,那就自個回去上吊,聽到沒有?”眾警員齊應:“聽到了?!标懢珠L指道:“向四位教官敬禮問好?!北娋瘑T敬了警禮,齊道:“四位教官好?!彼娜艘不鼐戳司嗷ソ徽勂饋?。
飛燕四人在訓練場培訓指導了眾警員數日,教會他們熟練各種槍支彈藥。當天夜晚九點,警局里突然接到一則線人秘報:有人在夜半天酒吧交易毒物,豹頭強也在里面喝酒閑耍。
陸局長聞說這事,轉告隊長飛燕,讓她即刻帶人突擊。飛燕、甄萍、古蜜帶領數名警員,配上槍支,戴著警證,兩輛警車熄鳴而去。到了酒吧門口,曹組長帶領三個警員去堵后門。金虎因有特殊計劃,不便于今夜行動。
飛燕三人與四個警員走進吧內,里面坐著數十個青年男女。環境寬敞優雅,一片燈紅酒綠。酒吧總有三百平方米,可容納數百人飲酒。此時尚早,還沒有外場樂隊入圍,如同清吧一樣寧靜,頭頂放著一曲流行音樂。
眾警員先去前臺止住音樂嘈鬧,把白燈打開。古蜜擺手喊話:“警察查證,大家都要認真配合,把身份證拿出來看,警局要做登記?!鳖D時有好些青少男女被查問后,灰溜溜逃出酒吧。余下酒客全都懶洋洋拿出身份證來,眾警員逐一驗看。
古蜜看見墻邊沙發上倚靠一個壯漢,三十年紀模樣,充耳不聞,不肯拿出身份證來。旁邊幾個青年見狀,也都不愿配合,似同挑釁。古蜜上前道:“警察查證,你們都要配合,把身份證拿出來登記。”那壯漢哪里肯聽,嘴角冷笑,得意洋洋。古蜜見他故意這樣,問道:“叫你把身份證拿出來看,沒聽到我說的話嗎?”那壯漢見古蜜是俄羅斯人相貌,以為他是外國人,笑問:“你是外國來的女警嗎?”古蜜自指:“我是新疆俄羅斯族人,和你們一樣,都是中國人?!蹦菈褲h尚未清楚,又問:“你是俄羅斯人,移民到了我們中國,然后考上了警察學院,是這樣嗎?”古蜜解釋道:“俄羅斯族,也是中國五十六個民族中的其中一個。在新疆西部土生土長,地道的中國人。”那壯漢笑道:“我沒去過新疆,還真是孤陋寡聞了?!?
古蜜道:“你先別問那么多,若有不懂的地方,以后再去查閱資料?,F在拿出身份證來,做好配合工作?!蹦菈褲h指道:“你查他們就行了,我就不必了吧!”古蜜疑惑:“為何你要例外,請你說個理由?!蹦菈褲h自指:“我叫龍哥,是這家酒吧的老板,經常去警察局做報備的。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別這么麻煩。你只管查他們,我就不用查了。”古蜜道:“每個人都要查,誰也不例外,請你配合工作?!蹦驱埜绫获g了面子,哂笑一聲后,搖頭晃腦。
古蜜幾番催促,卻見他無動于衷,分明是在故意找事。便走上前幾步,笑道:“你敢故意挑釁警察,違礙執法,難道不怕抓你?”那龍哥笑道:“你要好好說嘛!再怎么說,我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你們說查就查,那我多沒面子?!惫琶坌Φ溃骸澳阋孀?,那我就給你面子。”就湊在他耳邊說了幾悄悄話。龍哥聽得臉色驚變,起身便要逃跑。古蜜眼明手快,抓住他的手腕,順勢往前一個推送,撲通的摔在地下。
那龍哥滿面暴怒,還待滾爬起來行兇。飛燕早看不慣這類狂人,趁他起來時,一腳把他踢翻,迅速鎖腰按住,用警銬將他背手拴著。從他褲兜里搜出一小包白色料袋,里面類似冰糖塊狀。甄萍聞了一下,冷笑道:“這是高純冰毒,現在當場抓捕,人贓并獲,這下你抵賴不掉了吧!”那龍哥大吃一驚,渾身冒著冷汗。
古蜜道:“我現在代表警局控告你三條罪名。第一條:惡意挑釁。第二條:意圖襲警。第三條:販賣毒物。你認不認?”那龍哥大叫:“我認個屁?!闭缙嫉溃骸昂媚銈€龍哥哥,你這是自投羅網,準備請律師吧!”那龍哥向來都是作威作大,還從來沒吃過這種大虧,突然栽了一個大跟斗,無法接受眼前事實,大放狠話:“你們這群狼狗,放開老子,不然老子叫人殺了你們?!憋w燕指道:“別怪我沒有與你講清道理,你要是再敢辱罵臟話,我就給你一腳。”那龍哥不知厲害,嘴里罵了一句,飛燕毫不客氣,果真狠狠一腳踢去。再罵再踢,又罵又踢,毫不心軟。三五次踢腳下,痛得他像泥鰍一樣滾動,殺豬似的慘叫。嘴里雖然不敢再罵臟話,卻又拐著彎來說狠話威脅眾警員。
飛燕冷笑:“再不老實點,我就把你踢成一個太監,叫你以后做不成男人?!蹦驱埜缗校骸拔乙婺??!憋w燕道:“我歡迎你去控告上訴。不過在此之前,你最好安靜一點。惹惱了我,現在就給你廢了?!闭缙嫉溃骸澳惆察o點,不然她這位美女軍官,還真做得出來?!饼埜缏犝f踢自己的女警,竟是一位軍官,登時嚇得不敢再出聲了。
古蜜哂笑:“你若早肯配合,何必這么多麻煩事,你也真是活該。”那龍哥后悔莫及,細細回想當時情況,感覺自己真是白挨了這一頓揍。
飛燕看了那個舉報人豹頭強一眼,見他一身都是古怪,對眾人說:“現在我代表警方,查出酒吧里販賣毒物,危害社會治安。你們都是在場人員,全部跟我回警局去錄口供?!北娙艘黄瑖W然驚駭。豹頭強道:“警官,我們可沒有販賣毒物,真的沒有,不信你們搜身。”飛燕假意呵斥:“好好配合,不要多問。不然就像這個龍哥一樣,自惹麻煩?!?
眾人親眼看到這名女警狠狠打人,無不心驚膽戰,只能老老實實配合,都挨個上了警車。眾警員檢查過了里外包廂,見已無可疑之處,便準備收隊回局。
飛燕對著吧臺吩咐:“立刻清場解散。警察在酒吧里發現了毒物,鐵證如山,已構成嚴重刑事案件。警局有令,酒吧停止營業,所有員工回去聽候傳令。誰敢不聽警告,就請他去警局喝茶?!敝鞴荏@得手足無措,只顧頻頻點頭。
飛燕見事已了,便與眾人收隊回局。曹組長打電話叫來幾輛警車,把酒吧里一干嫌疑人員帶走回局。
眾人回到警局后,其他警員審問酒吧在場人員。飛燕、金虎把豹頭強提進一個審問室內問訊。飛燕笑道:“你是劉心強,外號豹頭強,我們已經對你的作為有所了解。你能懸崖勒馬,配合警方打擊這群罪犯,這樣很好。你現在先好好平靜一下心情,然后再認真回答我們的問題?!眲⑿膹姷溃骸熬伲芙o我一支煙抽嗎?”金虎便取出一支中華香煙給他,冷眼盯看。飛燕走去倒杯熱咖啡與他。
劉心強道:“我先抽根好煙,先壓壓驚?!苯鸹⒑浅猓骸皠e說那些廢話,抽完以后,趕緊說正事?!憋w燕做著紅臉,溫柔勸慰:“虎哥不要嚇壞了他,他是一個好孩子?!苯鸹⑦有Γ骸八材芩闶呛煤⒆??你看他這副德行,黃毛耳環,刺青刀疤,一看就是個社會青年。他要是不好好配合,那就起訴他,把他送進牢房去過下半輩子?!憋w燕問道:“小強,把你在黑兵工廠所知道的一切,都要認真告訴我們,不許有一絲隱瞞。從現在起,你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是要錄入電腦檔案的?!苯鸹⒈愦蜷_一個錄音,做著筆錄文檔。
劉心強喝口咖啡,靜下心后,說道:“我是一月份進入的工廠,是舅舅帶我來的。當時我還以為是什么機械廠,結果很快就發覺有些不對勁。”飛燕道:“為什么?”豹頭強道:“因為我看到的、聽到的、接觸的,都是一些兇狠人物。后來日子久了,舅舅與我攤了底牌,帶我看到了不少槍支彈藥。那時我才知道,這是一個黑色兵工廠,私下里制造大量各種非法武器。我當時多了一個心眼,去市場買來一個微型相機,把工廠偷拍了一遍,然后秘密報告給了陸局長。”飛燕道:“你這樣做確實很危險,那些人有沒有懷疑過你?”
豹頭強道:“沒人懷疑我,因為我舅舅是這個工廠的股東之一,需要負責把各種槍支彈藥,秘密運送到全國去販賣。我覺得自己人還年輕,不忍心、也不能干這種危害社會的事,所以我才會不顧一切的舉報出來。”金虎這才對他微微一笑,贊許他的勇敢大義行為。
飛燕點頭:“你說得非常正確,也做得很不錯。這種特大的刑事案件,后果非常嚴重。好在你清醒得早,及時舉報。那么,黑工廠在什么位置?有多少人?一共生產了多少件武器?”劉心強道:“兵工廠的位置,我已經和陸局長說了,就在郊外賢廊村一個廢棄木廠地下。面積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工廠里一共有三十多個人,那武器的具體數目,我也不太清楚?!憋w燕道:“不清楚也不要緊。那就從你所看到的非法武器數目,做個籠統的估算?!?
劉心強道:“據我估計,足足能裝滿一輛十六輪卡車?!憋w燕、金虎對眼驚駭,都不敢相信他這句話。飛燕吐口冷氣,微笑道:“你繼續說?!眲⑿膹姷溃骸肮S白天是不開工的,只有半夜才會開工。若有風吹草動,工廠馬上停工下來。我進工廠不到半年,就遇上了好幾次這種情況。雖然那里很偏僻,但是他們警覺性很強?!憋w燕道:“難怪自從你秘密舉報之后,警方當時沒有急于行動,是因為這些人如此狡詐,警惕性這么高?!眲⑿膹姷溃骸拔抑恢肋@么多了。至于你們想得到確切的消息,那就得進去看看,不然我也很難說得詳細?!?
金虎停下筆來,交與飛燕記錄筆供,發根煙與小強,說道:“現在我來問,你來回答。你要保證,每一句話都要真實可靠?!眲⑿膹婞c點頭。金虎道:“這黑工廠里面,除了你那負責銷售槍支彈藥的舅舅以外,還有哪些主要核心人物?”豹頭強道:“工廠老板名叫莫文同,身邊還有兩個心腹保鏢,真名我不清楚,只知道綽號叫作:射龜、米渣。主管叫作吳凱,班頭叫作吳悅,他們是對兄弟。兩人管著很多打手,那些人都是老板的同鄉,個個兇狠暴躁,要錢不要命的人?!?
金虎道:“假設我身上有錢,扮作客人去買槍支彈藥,那我要怎樣和賣家取得聯系?工廠的人會帶我進去看看嗎?”劉心強道:“他們帶不帶你進去,這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舅舅就是其中一個股東,負責聯系全國各地買家,手下還有好幾個中介人。在城里就有一個,就是今夜那個龍哥,已經被你們捉住了。他名叫賈玄耀,是中介人之一,負責在大西南地面聯絡各路買家。如果你們能說服他,在他的保證下,或許能夠接觸到工廠核心?!憋w燕道:“我說那家伙怎敢如此囂張跋扈,原來手中真有利器。小強,要不是你打電話來通知警局,今夜還真難逮住這條大鯊魚?!眲⑿膹娍嘈Γ骸笆虑轸[得這么大,我都有些害怕了?!?
飛燕道:“不要害怕,我們會好好保護你的。你從頭到尾都做得很好,如果成功打掉這個黑工廠,那你想得到一些什么獎勵呢!”劉心強道:“我很想去報考警校學院,將來要做一名好警察,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機會?”飛燕輕笑:“這是好事,當然會有。事在人為嘛!等這件事情結束后,飛燕姐姐一定會用心幫你。”劉心強歡喜:“我還有一個條件,就是不要殺我舅舅,讓他去坐幾年牢悔罪就行了。舅舅一向待我很好,現在我出賣了他,但也不能把他害死。”飛燕道:“這是人之常情,并不為過。我相信警局會看在你的面上,對他進行酌情處理,也會永遠為你保守這個秘密?!眲⑿膹婞c頭:“那我就放心了?!?
飛燕道:“對了,我忘了問,你那舅舅叫作什么名字?”劉心強道:“他叫馮喜望。長得很高很瘦,瓜子臉,戴眼鏡,沒什么頭發,你們很容易就能認識他的?!眱扇它c頭牢記。
兩人又詢問了劉心強一些工廠情況后,見已到了午夜十一點,便將他與兩個少年放了回去。這幾個少年做賊心虛,在大街兜了幾圈后,方才開著一輛舊摩托回去。
三人回到黑工廠邊、一個破舊樓宅宿舍里。莫文同已經知曉酒吧發生的事了,與那兩個心腹保鏢推門進來,厲聲盤問:“豹頭強,你們三個在外頭犯了什么鳥事,怎么被帶進警局的?”劉心強道:“龍哥在自家酒吧里鬧事,還去挑釁警察,結果被當場抓走了。這與我們無關?!蹦耐溃骸澳蔷熳ニ托辛?,為什么把你們也帶了進去?警察都和你們都說了一些什么話?”豹頭強道:“他們問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后來又把我們放了。”莫文同追問:“什么無關緊要的話,你都說給我聽?!北^強道:“就是問我們有沒有吸毒,有沒有看見他人販毒,認不認識龍哥……就是這些話。”
莫文同見龍哥被抓,心中已成驚弓之鳥,面皮笑了幾聲后,坐在床邊勸慰:“小白,小黑,你們最近都不要出門去了。豹頭強,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北^強便跟他走了出去。射龜、米渣兩個惡漢,從懷里掏槍出來,把那兩個青少年迎頭擊斃,鮮血瞬間染紅被窩。
豹頭強嚇得目瞪口呆,渾身發抖。正要返身逃跑,卻被莫文同一把抓住手腕,從腰間抽出一把短槍,把他推進房里,指罵道:“我他媽真想把你這個兔崽子也干掉算了,可你偏偏又是老馮的外甥。”豹頭強跪地哭泣哀求:“老板,看我舅舅份上,求你不要殺我。我真的什么都沒有說?!蹦耐浅猓骸澳愣畟€屁。最近風聲大作,警察很有可能找來這里,都是你們這些外人在搞鬼。干我們這一行,腦袋都別在腰帶上。誰進了警察局,誰就有可能是內線,不殺他們,我們就死定了?!北^強只顧點頭。
莫文同道:“看在老馮的面上,那我就先饒你一命。你聽好了,跟著我好好干,將來包你能賺大錢,聽到沒有?”豹頭強啄木鳥一樣點頭。莫文同從兜里掏出一疊錢來,丟在面前,指道:“這錢給你,以后少給我惹事生非。你先去埋了他兩個,要學乖點。敢不聽老子的話,看我怎么收拾你。”米渣從隔壁找來一把鐵鍬給他,指道:“你到后山找個廢棄的地窖,把這兩個家伙丟下去,然后把地窖給填滿了。要是這件事做不好,我就把你也給活埋了?!鄙潺敽浅猓骸斑€不快去照做?”
當下豹頭強顧不得傷心,連忙把尸體背起來,走去后山地窖埋葬。射龜、米渣都在旁邊看著,只要稍有異常,就地下手處決。豹頭強知道這兩人兇殘,只能認真去做,忙了大半夜,累得渾身虛脫。莫文同擋不住疲倦,又把危言恫嚇了幾句后,與那兩個保鏢回到工廠去了。豹頭強龜縮在床角邊,嚇得渾身發抖,欲哭又無淚,只是把煙來拼命狠抽。
當夜凌晨四點,飛燕與金虎,秘密來到這工廠附近暗查地形,拍攝環境信息。見這里地勢怪異,前面一派荒地,背后則有大片密林,附近都是荒山峻嶺,罪犯極易逃竄。兩人左右拍攝一會,見前面一處荒地上,有棟兩層的廢棄樓宅。二樓靠窗的一個房間里亮著燈光。二人掏出槍來,靜悄悄來到樓房正面,走上樓梯,潛伏到門外看時,卻見豹頭強躲在床角邊抽泣哽咽,旁邊兩張床上都隱有一灘血跡。
兩人見其不妙,瞬間猜出那兩個少年已經被莫文同懷疑,殘忍殺害了。金虎氣得咬牙切齒,持槍在外面警戒周圍異常情況。飛燕走進房中,此時豹頭強正在心虛恐慌之中,忽見有人進來,嚇得緊緊蜷縮。飛燕輕輕擺手,低聲道:“小強,不要驚訝,我是飛燕姐姐?!?
豹頭強看清來人后,顫抖著從床上滾爬下來,抱住飛燕痛哭:“飛燕姐姐,你快帶我離開這里,我好害怕。他們都被老板給槍殺了,他不是人,他是一個惡魔?!憋w燕發覺他肌肉比冰還要寒冷,知道他是受了過度驚嚇,也緊緊抱住他安慰。見他一個青春華少,卻被人以死相逼,心中頗為酸痛難受。
飛燕扶他坐在床邊,就去燒了一壺熱水,點燃一根香煙給他鎮神,蹲下來給他洗個暖腳,把溫柔細語安撫著他受傷的心。豹頭強喝了一杯溫水,抽了幾口香煙,又忍不住流淚痛哭。飛燕勸撫:“小強,你是個勇敢的人,越是到了這種危險的時刻,就越需要你的幫忙。相信飛燕姐姐,一定會替你報仇雪恨,擊斃你們那個惡魔老板?!北^強氣憤道:“還有那兩個人渣烏龜,就是他們槍殺了我的伙伴?!憋w燕狠狠點頭。
豹頭強問道:“飛燕姐姐,警局什么時候可以行動,明天行嗎?”飛燕道:“至少要三天后才能動手,我們需要做好詳細的準備,不能打草驚蛇,一出手就要一網打盡,不會留下任何隱患。”
豹頭強起身穿了鞋,帶著飛燕走去窗外,指著不遠處說:“那里就是黑工廠,里外進出都是一個井口。下去以后,轉過一個彎道,便是工廠大堂。洞里有一個看守人,每個人進出都要驗證,只有驗證通過后,才能進去?!憋w燕道:“那要怎么樣驗證?”豹頭強道:“用一張紙板寫上各自的代號,然后塞進去,那人就會知道是誰來了,然后會在里面打開鐵閘?!憋w燕道:“小強,你還有什么事情是沒有告訴我的,好好想想,都要說出來,我們提前做好安排?!?
豹頭強想了片刻,說道:“聽說工廠里還有幾道暗門,可以通向外面。不過我從來沒有親眼見過,我還聽舅舅說,就算是警察來了,那也抓不到人,大家都可以安全撤離?!憋w燕道:“他還對你說了一些什么?”豹頭強道:“他也沒有告訴我太多秘密,只說密道可以逃走。不過具體在哪,我也沒有見過?!憋w燕聞聽這話,覺得事情復雜多了。問道:“我們的警探,如何才能與莫文同接頭碰面?他會親自與客人接觸嗎?”
豹頭強道:“他一般情況下都不出面,只在暗中觀察來人的真假。外面的業務,由我舅舅幾個負責,工廠里面是吳氏兄弟看管。如果警探能夠引誘到我舅舅,由他作保,應該可以進入工廠?!憋w燕道:“你舅舅現在哪里?”豹頭強道:“他長期住在濱海市清江大道喜來賓館五零三號房。外人先敲三長兩短,然后用黑話對暗號:天南地北。對應暗號:一路平安。外人暗號:萬事吉祥。對應暗號:一路順風。只要對得上,就能證明自己是熟人介紹,他才會來開門?!憋w燕道:“這么重要的情報,為什么你沒有說呢!”豹頭強道:“你們沒問,所以我也就忘記說了?!?
飛燕微笑道:“我現在知道了。小強,你要待著房間里,暫時先聽從你們老板的話,不要露出任何破綻。等我們準備好了一切,一定可以掃滅他們,把你給救出來?!北銓⒁粋€警用電子表放在他的手上,說道:“到了晚上,你就把這個警示表帶在身上,只要它一震動,不管你在什么地方,都要馬上趕去警局。你若有危險的事,也可以按它一下,到時我們必會趕來救你?!?
豹頭強收下這個電子表,點頭答應。他見飛燕即將返身離去,說道:“飛燕姐姐,你真漂亮?!憋w燕面色甜甜微笑,回身緊緊擁抱著他,吻著他的額頭。兩邊揮手拜辭后,飛燕與金虎下樓走了。
二人回到警局,已是凌晨。飛燕說出那馮喜望接頭暗號的事,正好是個打入黑工廠內幕的突破點。眾人聞聽這黑工廠里竟有這么多暗門密道,都唯恐打草驚蛇,讓這群涉案罪犯從秘道逃跑。因此不敢急于進兵圍剿。
甄萍聽說需要一筆臥底的巨款,便連夜打了一個北都朋友的電話。三言兩語間,便借來了五百萬現金巨款。
后日上午,眾警員坐在辦公室里開會。飛燕先對兩位局長說了昨夜探查地形的事,已有兩個少年被首惡莫文同槍殺的事。兩個局長見鬧出了這等人命,憤然大怒,當下也不想求什么建功立業了,一心只要打掉這股邪惡勢力,為百姓除此大害。陸局長定下心思后,隨即打電話通知武警部隊,兩邊相互聯合,共同破獲這件重大刑事案情。
飛燕道:“我們要端掉這個黑工廠并不難辦,只要強行進攻即可。但是如此一來,難免會讓這群犯罪分子趁機逃跑。所以,我們先派自己人打入悍匪的內部巢穴,以便里應外合,方能一舉成功。”劉副局長道:“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飛燕道:“應該不會。我們只派特警密探進去,了解里面的詳細情況,看那非法武器到底生產了有多少,又有多少暗門,他們又是如何在緊急情況下安全逃跑的?為了避免警員有任何傷損情況,所以這么做很有必要?!眲⒏本珠L見話有理,點頭道:“這真是一場智取威虎山,危險又刺激?!标懢珠L道:“要打入悍匪窩點,那么這個臥底一定要文武雙全,素質過硬才行。一旦突發意外事件,也能虎口脫險,全身而退?!憋w燕輕笑一聲,眼睛看著金虎。
陸局長已經會意了,便與金虎前去拘留所審訊那個龍哥,問他工廠具體情況。那龍哥名叫賈玄耀,卻真愛耀武揚威,以至于那夜意外被捉。他是馮喜望手下一個中介人,知道一些黑工廠聯絡名單。眼下被陸局長以善言感化后,自己犯下的罪情嚴重,可大也可小。為了避免自己下半輩子的牢獄之災,便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又說最近已為馮喜望聯系了一筆大買賣。買家是個江州賭場老板,名叫文普,從事地下黃賭毒勾當。他最近要去濱海市與馮喜望商議訂購一批槍支,十日后便可見面洽談。由于馮喜望、文普之間還沒來得及見面,警方正好可以派去臥底取代這人,假冒名字去黑工廠。
陸局長把話牢記后,就與江州市警局聯系,先讓警方控制住那個非法買家文普,找出他的詳細資料。金虎再將文普的個人檔案背熟,徹底換上此人的身份證件。警局也派技術人員偽造了金虎就是文普本人的所有證件,又特制了不少真實的“假照片”。金虎戴上一副近視眼鏡,提著甄萍借來的那五百萬元,即刻前去找那馮喜望訂購這批武器。
金虎先去江州看望那個真文普,從他嘴里撬出一些蛛絲馬跡后,再轉去濱海。到了約定會面那日下午,金虎穿著一身西裝革履,帶上錢箱,前往喜來賓館。到了那五零三號房間,里外對齊暗號后。房門打開,果然是那禿頂漢子馮喜望。他打量金虎幾眼,寒暄幾句,請進屋來談事。
金虎早已見過了文普,看起來像個老實人,卻在背后從事那些非法邪惡勾當,嘴里出口成臟,不可一世。目下金虎假扮了他,自然也要裝成一個斯文敗類,如此才能蒙騙得了這個馮喜望。就先大剌剌做個自薦:“我姓文,叫作文普,在江州那邊打混。想必龍哥早就和你說過這事了了?!瘪T喜望點點頭。
金虎拍著錢箱:“錢我已經帶來了,你們幾時把貨帶去江州?”馮喜望道:“文老板是從江州過來的?”金虎道:“不然我從哪來?”馮喜望道:“那文老板怎么會是湖南口音?”金虎揮手:“江西、湖南的口音都差不多。在湖南,叫他媽江西老表。在江西,又他媽叫湖南老表。結果都是糊弄人的?!瘪T喜望笑道:“是有這么一個說法?!苯鸹柕溃骸褒埜缒莻€狗日的,他是怎么一回事?我電話怎么聯系不上了,他最近在搞什么鬼名堂?”
馮喜望道:“他被警察抓了,說不定還要把牢坐穿。”金虎驚訝:“這他媽還談個屁?”也不再多說什么,起身提起錢箱自出門去。馮喜望見他這是真走,出門來勸:“文老板放心,他是碰毒被抓,與我們要談的事情并無關聯,所以文老板不必擔心被他連累?!苯鸹⒌溃骸澳撬麜粫鑫埸c證人,舉報我們?”馮喜望道:“文老板盡管放心,龍哥這人我很了解,就算他胡言亂語,警察也不會信。再說,他并不知道我們的工廠在哪個位置,自首也沒有用?!苯鸹⑦@才放心,責怨:“他媽的,想不到這龍哥這么不小心。我看只能這樣,錢我先交一半,但是我可不想擔負什么風險,你們派人把貨物送到公司,這樣行不行?”馮喜望道:“不知道文老板要把貨送到什么位置,你能說清楚一點嗎?”金虎從兜里取出一個錢包,故意把一張機票落在地下,取出一張名片,遞與他說:“這就是我公司的地址。你們把貨物送到公司,然后打這個電話,我就可以收到了。一切都要小心,我也只是受人所托,所以大家都不希望把事情弄砸了。”
馮喜望把機票、名片都看了,又討來身份證、公司證件等一應之物看過,確認是本人無誤,問道:“不知道文老板受何人所托,要訂購這么多家伙?”金虎道:“都是一些東南亞的朋友,新開了一家私人保鏢公司,所以才托我幫忙訂購這一批武器。”
馮喜望道:“龍哥已有清單打印在我這里,不知道文老板可還記得清單數目?”金虎知道他會有此疑問,卻幸得早有準備,便從兜里取出另一張清單來與他核對。又打開錢箱,滿滿一箱紅鈔票。
馮喜望拿著清單核實過后,確認無誤。紙頁上面多是一些輕型武器:柯爾特、勃朗寧、九二等類型槍彈。馮喜望看得發笑,問道:“文老板是搞黃賭毒的,竟然訂購這么多條武器,是想要搞暴動了嗎?”金虎大笑:“我他媽都說了,是我一些東南亞朋友訂購,他們出手很闊綽。賣給他們,做個順水人情。”金虎怕他生疑,粗手粗腳的從錢包里拿出一疊照片來與他看。照片全是一些東南亞漢子,手拿阿卡、阿母機槍耀武揚威。金虎則與他們勾肩搭背,極像是在一起拍下的照片。
馮喜望是個人精,知道國內人訂購這么多武器也沒用,肯定是要賣到海外。他先讓金虎稍等片刻,走去陽臺打了負責人電話,報說這些武器種類。片刻,馮喜望回來報說:“我們負責人說,這清單上面,大部分類型槍支,我們都可以提供,但是有些槍支類型,卻不在我們的產品之中。”金虎揮手:“那倒沒事,回頭我跟他們說說就行了?!瘪T喜望道:“我看這樣好了,我們工廠還有其他的武器,不在這張清單里頭,如果文老板是打算與我們工廠長期合作,那我就帶你去工廠看看,武器任由挑選,你看怎么樣?”金虎揮手:“我只是一個中間人,沒事我去干嘛,搞得我焦頭爛額。你們只需要把武器性能拍照下來,發給我看。如果我那些朋友對這些家伙滿意,那就成交,讓他們想辦法帶出去?!?
馮喜望疑問:“聽說海關都查得很嚴,不知道文老板這些朋友,是怎樣把這些違禁品帶出國門去的,能過得了安檢嗎?”金虎道:“走正規渠道肯定不行,只能搬學賴昌星,走海岸路線。又或者雇傭漁船,也可以走邊境運貨。反正那是他們的事,我他媽去操這份心干嘛呢!”
馮喜望其實是想與這文老板結交,從而認識他那些東南亞朋友,與海外武裝集團做長期的生意,這樣工廠貨物才能源源不斷。聽說他不想去工廠,反而邀請勸說,笑道:“我看文老板是個可靠的人,所以才愿意帶你過去,這也算是一種信任?!苯鸹P手:“我真沒那么多時間,江州還有好幾個場子需要人手看管,我得早點回去看看?!?
馮喜望道:“這樣,我們可以商議一個合作協議,一起銷售成品給海外公司集團,你看這樣如何?”金虎哂笑:“馮老大也是個有閱歷的人,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他們既然能開得了保鏢公司,又怎么可能會買不到武器?美國、英國、俄羅斯等軍火商,不都可以公開在世界各地銷運武器嗎?”馮喜望點頭:“這話很有道理?!苯鸹⒌溃骸八麄冞@群家伙,只是想要試試中國制武器質量,合不合用。如果合用,他們可能愿意訂購。如果不合用,那我沒事買來干什么,難道是我他媽活膩不成?”馮喜望大笑:“這個請文老板放心,我們工廠雖然規模不大,但是我們有俄羅斯槍械專家幫忙開發武器,質量肯定能夠保證。”
金虎驚訝:“俄羅斯槍械專家?我他媽沒聽錯吧!”馮喜望點頭:“他叫伊凡·卡洛。他原來的身份,是俄羅斯聯邦軍工一級槍械設計員,很了不起。”金虎道:“人家一個吃國家糧的技術員,跑來我們中國干什么?你們又怎么會認識這種軍工大神?”馮喜望道:“因為他在俄羅斯仇殺了很多人,逃難世界。我們莫老板在海外偶然認識到了他,發現他是個了不起的人才,就與他結成了朋友,把他帶來了中國?!苯鸹Ⅻc頭:“原來是這樣,嚇了老子一跳?!?
馮喜望笑道:“我們國家的軍工武器,也是亞洲有名的。這案例嘛!可以參照越戰。八一式自動步槍,就不亞給蘇聯阿卡系列。歐美的槍支性能雖然不錯,但是價格昂貴,而且動不動就要保修,買得不太劃算。聽說在兩伊戰爭期間,美國槍械就出現過了許多問題。只要我們雙方建立銷運線路,一旦開工起來,一年的產量,裝備三五個師也不是問題。”金虎驚訝:“三五個師,馮老大不是在開他媽的玩笑吧!”馮喜望揚手:“我個人說破了嘴也沒用,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試一試就什么都知道了。”
金虎見他居然懂得這么多歪門邪道的知識,笑道:“看看就看看。那我就先交一半定金,另一半在事后付款,同不同意?”馮喜望就從床底下抽出一個錢箱來盛錢。金虎把二百五十萬元交給他驗收了,打了一個朋友電話,雙方都用英語談話,好似與外國人在談生意。馮喜望再是人精,也聽不懂英語,因此毫不懷疑。
兩人在酒店里歇息一夜,第二天清晨里,就從濱海驅車到紅江城,一路走走停停,大談銷售合作的事。數日后,兩人到了紅江城里,金虎便入酒店住下。
馮喜望先回到工廠,說了這事。莫文同見馮喜望談成了一筆大買賣,又拉到了一條東南亞合作渠道,心頭自然喜歡。一天后,派馮喜望前去酒店迎接貴客到訪。金虎提著錢箱,與他二人坐車前往。到了那個工廠附近,已是黃昏六點。早有主管吳凱在外相迎,笑道:“歡迎貴客來訪?!眱蛇呥秶Z幾句,吳凱拿來一副掃描器,笑道:“文老板不要怪我們多心,大家都是這一行的,小心駛得萬年船,你說對吧!”金虎道:“那就掃吧!”把雙手伸直,配合著他。吳凱一番掃描后,身上并無異常。吳凱又叫人打開井蓋,依序攀下井梯。
金虎隨著他們走,轉了幾個彎,來到工廠造槍處。放眼一看,十幾臺各種制造五金的機器擺成兩條流水線,桌上放著一些正在組裝成型的槍支。金虎想不到這片廢墟地下,竟是這么一個黑色世界,心中暗暗吃驚。就編個上廁所的理由,從牙槽里取出一個微型間諜相機,放在胸前夾帶上,徐徐掃視工廠里的機器、槍支、物品等物。
金虎左右觀看幾遍,面色驚嘆不已。吳凱道:“文老板請隨我到這邊來,給你詳細介紹一下工廠武器?!苯鸹⑾嚯S他走進一間倉庫里,打開倉門進去,里面又是一個武器庫。墻壁上掛滿槍支,琳瑯滿目,駭人聽聞。金虎在桌邊隨手指著一把機槍,問道:“這是什么槍?”吳凱把槍拿起,上了彈匣,拉起槍栓,旁解道:“這就是阿母一六,美國越戰大兵的制式槍支,性能優越,殺傷力大,精準度高。唯一的缺點就是,槍膛容易發熱?!苯鸹⒂种钢郎弦话褭C槍,笑道:“那這就是波波莎了,我在電影里經??吹?。”吳凱道:“這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蘇聯軍工仿制芬蘭索米步槍。操作簡便,威力驚人,號稱輕機槍之王,殺傷力不在阿卡系列之下?!?
金虎看了一會,又指著一把機槍問:“這又是什么槍?”吳凱道:“這是阿母六零,綽號收割機。美國電影第一滴血,蘭博最后就是用這款機槍,掃平了警察局。”金虎道:“這槍看起來份量挺重。”吳凱道:“這還不算是重機槍?!币I金虎上前幾步,指著地下一排大型機槍模具,一一旁解:“這是加特林、阿母四二。這是國產零一式、六七式、八二式戰車高射機槍。文老板只要覺得滿意,日后都好合作銷售。”
金虎全部看顧一遍,瞪眼心驚,吐口冷氣,苦笑:“我的天啊!這么多重型機槍模型。你們工廠如此簡陋,怎么可能造得出這種大型武器?老子真是不敢相信?!眳莿P笑道:“文老板不必驚訝,我們有一流軍工專家指導。他對槍械運作十分熟悉,只要有圖紙和材料,什么槍他都能制造出來?!苯鸹u頭:“我不相信?!眳莿P便叫弟弟吳悅去把槍械王伊凡·卡洛與副手拉斯找來。
吳悅去了片刻,帶來兩個俄羅斯大漢。吳凱指薦道:“這就是槍械專家伊凡·卡洛,這個是他的徒弟拉屎。外國人名字都他媽又長又臭,我也只能是這么叫喚。伊凡是個槍械制造王,智商高達一百四十。他技術精湛,在工廠里只管造槍,不管其他的事。”金虎用英語對他兩說:“你好,兩位俄羅斯槍王。”
這兩個雖是俄羅斯人,卻都會說英語。伊凡·卡洛冷眼盯視金虎片刻,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看起來像個職業軍警。不是警察,就是軍人?!苯鸹⑿Φ溃骸澳闼麐屨`會我了,我和你們一樣,都是搞見光就死的人。”伊凡道:“什么叫作見光就死的人?”金虎大笑:“就是見不得陽光,只能在黑暗處進行。”拉斯問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金虎道:“經營妓女、賭場、毒粉,明白了嗎?”拉斯冷笑:“看來你也不是一個老實人?!苯鸹⒆灾福骸霸蹅兌妓麐尩牟畈欢唷!?
他三個用英語對白,一來一往,旁人都聽不懂,還以為他們是在交流槍支的問題。兩個俄羅斯大漢與金虎交流一番后,也沒查出什么大問題,便都返身走了。
金虎隨著三人走看一遍,面上顯得有些不耐煩了,突然捂嘴揮手:“老吳,這里面氣味很臭,我他媽有點想吐了。定金我已經交了一半,武器我也看了一下。我不懂什么槍械,但看起來還算不錯。我看現在就可以簽合同走人了,你們莫老板呢!怎么連面都不來見見?”吳凱笑道:“他早就在等候文老板大駕光臨了。”
金虎隨著他走到一間辦公室里,與莫文同握手后,對坐桌邊。金虎就把合同細細翻看起來。笑道:“價格還算可以?!蹦耐Φ溃骸叭绻睦习宀唤橐獾脑?,那就先把合同簽了。我們會把貨物運送到你的公司,希望日后能和文老板進行長期合作。大家有錢一起賺,互利雙贏?!苯鸹⒌溃骸叭绻夷切┡笥延X得滿意,需要批量訂貨,可能還要托我來打一轉。不過,我現在也不能確定,不好給你們肯定的答復?!?
莫文同笑道:“如此最好,若是能打通金三角市場,那文老板就是工廠股東之一,你看如何?”金虎道:“難道國內市場不好,為什么莫老板、馮老大都要把貨往國外銷售?”莫文同道:“國內黑市不太景氣,警察們明察暗訪,日夜提防,槍支彈藥查得很嚴厲。”金虎默默點頭。莫文同道:“近來,我們一直想打通金三角市場,現在已經有了起點,境外有幾個毒梟愿意與我長期合作。如果文老板也想合作賺錢,那么就得花點心思了,你意下如何?”金虎沉吟半晌,點頭道:“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我還得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才行。雖然這是暴利行業,可畢竟這是玩命的事,我不能隨便撩袖子,說干就干。”莫文同笑道:“這倒也是。想清楚后,再做決定不遲?!?
原來莫文同也曾懷疑金虎,便在暗中細細觀察他的言行舉止,看看有無破綻可尋。金虎早有豹頭強的提前告誡,因此也猜出了他在暗中窺看自己,就真把自己當成了那個江州敗類真文普,把自己弄得邪氣奸詐,行為放縱。至始至終都沒有顯露半分破綻。
莫文同見有第一筆大買賣到來,逐漸放下防備心理。金虎臨機應變,不緊不急。彼此一陣磋商后,把五百萬非法合同簽了。金虎心想:“偌大一個黑工廠,不可能只有一個井門出口,一旦有警,他們怎么逃得出去?”心生一計后,起身走動之際,故意踩中地下一個破煙灰缸,腳步一滑,撲通摔倒在地。氣得嘴里一陣臟話狂飆,把煙灰缸狠狠踢走。
眾人大驚,連忙扶起他來,噓傷問痛,不停嘴的抱歉。莫文同指罵:“阿凱,你這主管是怎么當的?竟把煙灰缸放在地下,害得文老板扭傷了腳,我要扣你半個月工資?!眳莿P不敢辯解,返身又把弟弟吳悅悅來指責。金虎忍著腰痛,揮手:“算了算了,是老子沒看到腳下有個煙缸,不小心踩滑了腳。這不關老吳的事,莫老板不要怪他了?!?
莫文同拿來一瓶活絡油,親自給金虎擦了腳傷,說道:“文老板扭傷了腳跟,井門是不方便走了,那就走后門吧!”回頭便叫老馮扶文老板上車,去大酒店吃飯。馮喜望便來攙扶金虎走路。莫文同等人送辭幾步,返身回到辦公室,把那兩箱錢細數整理。
金虎把手扶他肩膀,一瘸一拐,問道:“馮老大,我們從哪出去?”馮喜望道:“前門出去麻煩,還是走后門方便?!苯鸹⒌溃骸八麐尩?,怪老子眼睛瞎了,搞出這么丟人的事。”馮喜望笑道:“這沒什么,人有失手,馬有亂蹄嘛!”文普道:“你們老板還他媽有點人情味,親自給我擦了腳,不然老子非發火不可。”馮喜望笑道:“莫老板是個有情義的人,以后還請文老板多多關照。生意做大了,大家都能發財。”金虎暗暗發笑。
兩人往另一端走了百十步,金虎左右環視,說道:“這破地方還算隱蔽,但是待久了也是不行。要是被人懷疑,惹來警察勘探,那你們兵工廠可就危險了。”馮喜望道:“文老板放心,這里離市區有段距離,警察不會輕易到這里來巡視。這里面四通八達,暗處都安裝了炸彈。警察要是敢沖進來,那就是能進不能出,非死即傷。”金虎心頭驚駭,面上卻發怒起來,指道:“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想故意害死老子?你把老子引進一個炸藥庫里,這以后還做不做我的生意了?”
馮喜望連連歉聲:“文老板千萬不要誤會,我們這也是逼不得已。不到萬急時分,怎么可能有危險呢!我這不是就在文老板身邊陪著嗎?”金虎道:“那倒也是?!眱扇说搅艘惶帀?,只見馮喜望把一座石門拉開,外面一陣荒野清風吹來臉上。金虎看到都是山林荒地,心中暗喜,問道:“馮老板,這是在哪?”馮喜望道:“是在村尾,這個地方很隱蔽的。平時這扇石門都不會輕易開啟。若不是文老板扭傷了腳,不便攀爬梯井,那這座密門也不會隨意開啟。”
金虎見他無意中說出了許多黑工廠秘密,微笑道:“多謝你了。”馮喜望笑道:“不謝不謝,都是為了做大生意嘛!”便讓金虎稍等片刻,跑去前村把車開來這邊。金虎趁他離開,即刻原路潛回,把里面的路況勘探一遍,錄入間諜相機。待馮喜望把車開來后,金虎上了副座,開去市區。
轎車在公路上行駛著,金虎忽然接到了陸局長的電話,告知時機成熟了,可以實行抓捕行動。金虎環視公路四下無人,點頭道:“好。”馮喜望正開著車,忽然聽到這文老板嘴里無故冒出一個好字,問道:“文老板剛才在說什么?”金虎笑道:“我說腳傷好得差不多了。”馮喜望笑道:“這是什么藥油,效果這么好用?”
金虎擺手:“馮老大,你先停一車,老子要去撒尿?!瘪T喜望哪知原因,就把車停在路燈下,一起下車方便。金虎撒完尿后,舒吐一口氣,笑問:“馮老大,這泡尿撒得舒不舒服?”馮喜望聽得莫名其妙,卻也只能陪著客人發笑,點了點頭。
金虎臉上兀自笑呵呵,說道:“老子一個大好人才,卻裝了一個斯文敗類,與你們勾心斗角,真是憋得老子難受?!瘪T喜望仍自不明話意,一臉都是疑惑問號,問道:“文老板何出此言?”金虎也不再與他虛與委蛇,雙手摩掌擦拳,朝他走去,笑道:“馮老大,你這個賊,好運就要到頭了。”馮喜望大驚失色,見勢頭不對,撒腿要跑,卻哪里跑得過一個精銳特警?被金虎三五步趕上,一記重拳過去,把他打昏過去,用繩索捆成一個粽子,丟在后備箱里。金虎冷笑:“你這蠢蛋,剛才我說那個好字,其實是想說:這場貓捉老鼠的游戲,已經結束了?!?
金虎坐入車廂,把車開回警局內,把那馮喜望提出來,捉入審訊室內,交由重案組人員去刑事審訊。技術人員迅速把金虎在黑工廠偷拍的間諜視頻,解碼剪輯出來,拷貝一張光碟,畫成作戰地圖,發給一線突擊警員觀看。
陸局長道:“這下摸清了黑工廠里的路線,終于可以放心了,明天就殺進黑工廠去,然后徹底圍剿他們。”金虎道:“陸局長莫急,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我從后門出來之前,聽那馮喜望說,工廠里安置了許多引線炸彈。如果有警員沖進去圍剿,只怕他們會選擇魚死網破,來個同歸于盡?!标懳拿黧@訝:“真的假的?”眾警員聽了都被嚇住了身心,想不到臥底進去查清路徑后,竟然又查出這么一件陰謀詭計。
甄萍疑惑:“會不會是這家伙說大話嚇唬人,或許里面根本沒有炸彈呢!”陸文明道:“等會我親自審訊馮喜望,先問清楚黑工廠里的實際情況,不能讓我們的警員拿命去冒險。”劉副局長道:“重案組警員已經嚴厲審問過了馮喜望,不管怎么盤問,他都說不知道??赡苷◤棽皇撬仓玫?,所以他也只是聽說?!北娙苏l也保不準黑工廠里到底有沒有那些炸彈,各自分析猜測。
劉副局長道:“我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只在外圍守株待兔,盯緊了幾處暗門。這些人在地下困不了多久,很快就會出來逃命了。”陸局長道:“我估計是沒有炸彈。即便是有一兩顆,那也只是想要嚇唬人。除非他們都不想活命了。”飛燕道:“我贊成陸局長所言,我不相信他們真會預埋炸彈。明日大伙攻擊外面,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了?!闭缙?、古蜜、金虎,也都愿意與飛燕同生共死。兩個局長自是佩服四人的勇氣,既不勸阻,也不慫恿,任由他們自己決定。
眾警員各自備好了武器,準備明日清晨就去圍剿這個黑作坊。甄萍話雖說了出去,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疑問:“飛燕,你真認為里面沒有那些預埋的炸藥?”飛燕道:“這我不敢保證,不過我相信人性。在沒出事之前,他們就算有賭徒心理,可又怎么會把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呢!小馬過河的故事,大家都聽說過吧!”甄萍點頭:“那是《伊索寓言》?!憋w燕道:“我們可不能被馮喜望一句玩笑話就嚇住了。我也問過了小強,他說舅舅為人一向虛實不定,裝神弄鬼。所以我們不能相信馮喜望的話,要去試試才能知道真假。”金虎道:“如果馮喜望沒有說謊,真有那么回事呢!”飛燕苦笑:“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算是為國捐軀了?!闭缙嫉溃骸凹热伙w燕都這么說了,那我也沒什么疑慮。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眾警員心中無不祈禱。
飛燕見行動在即,便按動了通知豹頭強的電子表。那破樓宿舍里,豹頭強收到撤退信息后,即刻奔下樓梯,開著一輛破舊摩托,飛奔警局而來。飛燕接應他后,眼下卻是無暇照看,便先把他秘密安置在了附近一家酒店房間里,安排一個女警看護,給他開導疏解心靈。只等突擊任務過后,再去酒店會面。
到了凌晨五點,天還未亮。警局大院里,陸局長、劉副局長、武警連長李彪等指揮官,聚集一支精銳武裝部隊。無數警員、便衣也都準備就緒,跟隨武警戰士出擊。加上飛燕四人,一共九十六名一線戰士。人人身著防彈衣,攜帶足夠的槍支彈藥,坐上軍卡與警車,屏蔽鈴聲后,靜悄悄的駛向那座黑工廠去。
到那原地后,在指揮官任務分配下,眾警員立刻遣散開去,把方圓三公里要道封鎖,撒開一張巨網搜查,進行地毯式合圍,不放過一個狗窩鳥洞。
飛燕、古蜜四人一身重型裝備,分成兩組,飛燕與金虎攻擊井口前門。甄萍與古蜜負責攻擊后門,進行兩面夾攻。
七點過后,眾指揮官正式發起進攻的命令。警員們早已分工明確,各司其職。金虎、飛燕在前引路,把一個軍用啟爆器放在井蓋上。引爆過后,探頭去看,里面突然沖射出一排子彈。金虎、飛燕待上夜視儀眼鏡,往井內扔了兩顆閃光彈,聽得里面一陣慘叫,金虎、飛燕前后跳下洞里,瞬間擊斃看守的悍匪。六名警員也都隨后下井跟進。
眾警員殺入洞里,激戰聲在黑工廠里此起彼伏。眾悍匪、非法工人早已醒來,紛紛拿槍與警員們激戰。兩邊殺得一片白熱化。
甄萍、古蜜等警員也早把村尾石門給爆破開了,從后門殺入進來。眾人都已看過了黑工廠地圖,把路徑牢記在心,一路殺去中心會合。與趕來迎戰的持槍悍匪打成一片。背后一批武警、公安戰士沖入進來,把火力壓制悍匪。
莫文情知事急,慌忙指揮眾人拿槍開火,抵擋警察圍剿。那兩個俄羅斯槍械專家,也都拿著機槍向眾警員瘋狂射擊。這些非法男女工人,都是莫文同的老鄉,只為貪圖錢財,謀取暴利而來。本身都是膽小怕事的人,哪敢與武裝警察對戰。早已嚇成驚弓之鳥,紛紛抱頭蹲在地下。
后門進來的甄萍、古蜜等一行警員,在擊斃數名悍匪后,不敢過于突進,都停止了開槍。一個警員拿著擴音器陳說利害,喊話勸降所有人。那群工人趁此機會,紛紛逃去后門投降保命,只有一些頑愚之徒死不投降。
莫文同見工廠被警方有序突擊,打得措手不及,猛然想起昨夜那個文老板,竟然是個警察密探,那五百萬元合同,卻是真錢假局,用來臥底的大手筆。氣得他咬牙切齒,當下便把電源關閉,工廠里頓時陷入一片漆黑夜色,伸手不見五指。
飛燕、金虎等一線警員卻都配有夜視儀眼鏡,黑夜中同樣看得清楚。各自伏守在隱蔽處,一陣來往交火下,又擊斃了幾個悍匪。
莫文同一方傷亡居高不下,只得重新開啟電源,將一挺重機槍拉了出來,一片瘋狂掃射。強大的火力,穿透磚墻,驚得眾警員紛紛后退,不敢急于靠近。
一名武警狙擊手在暗中瞄準了他,一槍打斷他的左手臂,痛得他大聲慘叫。有警員厲聲喊話:“你們都已經被包圍了,所有的出入口,都已經被警方查封,你們已經無路可逃了。國家早有政策,自首從輕,抗拒從嚴。再敢執迷不悟,開槍還擊,就把你們徹底剿除干凈?!?
莫文同知曉自己遲早有今日之禍,因此寧死不降。當下殺紅了眼,拿出一個遙控來,瘋狂按下鍵鈕,眾警聽得頭頂轟隆一聲,一根支撐梁柱塌倒,頭頂的亂石泥土,紛紛砸落。眾警員驚叫起來,急忙奔去后門那邊躲避。飛燕、金虎也都被嚇住了,見黑工廠里確實布滿了炸藥,當下快速奔去后門避險,與甄萍、古蜜等人會合一處。此時,工廠內陷入平靜狀態。幾名武警狙擊手蹲身估擊,看著前方。
此時工廠前院里,只剩下莫文同、射龜、米渣、吳氏兄弟、伊凡·卡洛與徒弟拉斯。七人躲藏在機器背后,個個灰頭土臉,面無表情。莫文同自知逃走無望,打量眼前這個非法兵工廠毀在面前,嘴里絕望呻吟。他回頭轉看其他人,有氣無力揮手,示意眾人出去投降保命。
伊凡·卡洛是個犯罪逃難世界的人,去哪都是一樣。當下一言不發,與徒弟拉斯站起身來,把槍扔在地下,舉手出去投降。吳氏兄弟也隨后棄了槍,跟在那二人身后。只有射龜、米渣還在猶豫不決。眾警員控制這四人后,迅速鎖上手銬,押入警車帶走。
飛燕、金虎等人怕這黑工廠里還有其他預埋的炸藥,因此不敢逼上前去。若是逼急了這個首惡,怕他真會鬧個同歸于盡。
莫文同點燃一根香煙,哀嘆幾聲,不停揮手:“射龜、米渣,你們也出去投降吧!”射龜問道:“那老板呢!”莫文同苦笑:“我早知道自己會有這么一天。路走錯了,所以換來這種可悲的下場,我是咎由自取。你們都還年輕,出去投降保命吧!”米渣道:“那你打算怎么辦?”莫文同道:“記住我今天的下場,你們要做一輩子的警鐘!”兩人簌簌滴淚,返身走去后門投降。
眾警員控制那二人后,反手鎖上銬子,押走出后門來。飛燕見了,走來問道:“你們兩個,一個叫作射龜,一個叫作米渣。是不是?”那二人默默點頭。飛燕確認是他兩無誤后,心中怒火瞬間不打一個鼻孔出來。她突然咬牙切齒,往那二人臉上狠狠甩去兩記槍托,又迎著胸口用膝去蓋頂,把那兩個保鏢打得滿嘴是血,癱在地下掙扎翻滾。飛燕仍不解氣,用腳去踢去踩。眾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飛燕這是什么節奏。黑工廠投降了那么多人,為何她會獨獨痛恨這兩個從犯。甄萍、古蜜怕她真會打死這兩個賊,連忙上前抱住拖拽。飛燕方才慢慢消退怒火。
射龜怒叫:“我們都已經響應國家政策,出來投降了,你還這樣毆打我們?”飛燕怒道:“你們兩個混蛋,那夜在宿舍里做了什么壞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回去我再找你們好好算賬?!蹦嵌俗灾稚细鞣赶铝艘粭l謀殺大罪,卻被這名女警給探聽了,頓時面色驚駭,氣都不敢連喘。眾警員不敢耽擱,架著這兩個半死不活的賊,快步走出石門去。
甄萍不解其因,問道:“飛燕,你為何要這么痛恨他兩?”飛燕道:“我真希望他們不出來投降,這樣我就能名正言順的干掉他們?!闭缙嫉溃骸八麅啥荚诒澈笞鲞^什么壞事?”飛燕指罵:“這一對可惡的賊,那夜把小強的兩個同齡朋友給槍殺了,還逼著他去親手埋尸。這種惡賊,我當場斃了他們,也是罪有應得。”甄萍驚訝:“竟有這么回事?”飛燕道:“尸體就埋在后山一個廢地窖里。這是小強親眼所見,親手去做的,不會有錯。”甄萍聽了,頓時怒罵:“這對狗賊,剛才沒被你打死,真是太便宜他們了?!苯鸹⒌溃骸熬妥尫扇ブ撇眠@兩個惡賊,咱們不必意氣用事?!北娋瘑T紛紛嘆息。
忽然聽到前院工廠傳來一聲槍響,飛燕、金虎等一行警員,持槍小心靠上去查看,只見莫文同對著自己心臟開了一槍,付出了自作孽、不可活的代價。飛燕拿起他身邊一個遙控器,看著頭頂的巖壁疑惑,當下仍不清楚這四周還有無炸藥……
眾警員齊心協力,一番驚險惡戰后,攻破了這個黑色兵工廠。里面死的、降的,皆一網打盡了。飛燕、金虎四人見緝毒總部交派下來的任務已經完成,因此也管不了這個黑工廠后續處理的繁瑣差事。飛燕尋思還有一件事情要辦,便先拜辭了兩位局長,駕車回了警局。
四人交割了武器裝備后,一齊前往酒店房間,看望豹頭強,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飛燕請來一名法醫、幾個負責兇案的刑事警員,捉著那兩名殺人兇犯,一同前往后山那處埋尸地窖取證拍照。豹頭強當場指認了殺人兇手射龜、米渣,并詳細訴說了那夜在宿舍發生的事。那二人對此罪惡暴行供認不諱,心中悔恨莫及。
飛燕將這兩個兇手交予法院去審判罪行,繩之以法,兌現了給小強許下的復仇諾言。事畢,飛燕去找兩位局長請功說情,要為富有正義感的小強,安排申請一個報考警校學院的良機。兩位正、副局長見小強心懷正義,不怯歹徒,有勇有謀,自是用心保薦他去從警學技。將來希望他能做一名為國效力、為民除害的好警察……
在老杜酒吧里,飛燕、金虎四人說罷這段任務過程,眾人聽得贊許不已。無不嘆息人性復雜多變,也都祝愿那少年小強能夠學業有成,日后成為警員里的精英人才。
伊利亞忽問:“古蜜,你們在酒吧里查夜那會,你究竟對那龍哥說過什么悄悄話,竟然把他嚇得起身逃跑了?”古蜜笑道:“我也沒說什么。我本想詐唬他,于是就對他秘說,有人打匿名電話來舉報,說你身上藏有大量毒粉。一旦被緝毒警察搜出身來,你就要把牢坐穿了。誰想那人做賊心虛,聽到我說這話,所以起身就跑。于是我就順理成章的把他給捉住了。結果他又嘴賤不老實,被飛燕姐姐爆打了一頓?!币晾麃喌溃骸帮w燕這暴脾氣,一言不合,就是開打。只要是疑犯,見了你都會渾身發抖。”飛燕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叫你不要罵人,就是不聽勸告。小孩子不聽話怎么辦?”甄萍接言:“打一頓就老實了?!北娙艘黄瑲g笑。
伊利亞唏噓一聲,又問:“我很想弄清楚,那工廠里究竟預埋了多少炸藥?警局最后查出來了嗎?”飛燕道:“我們都已經打掉這個黑色兵工廠了,你還要問這個問題,那不是多此一舉?”伊利亞道:“現在確實不重要了,不過我有強迫癥。這一件事,我非要弄明白了,心里才不會感覺糾結?!憋w燕道:“你若真想知道,不如就去問問莫文同,他一定會當面告訴你這個答案?!币晾麃喴粫r還沒明白過來,疑問:“你們不是說他已經畏罪自盡了嗎?我還能去哪里問他?”飛燕撲哧一聲,指著地面:“你可以下去問問,他就在地獄之門等著你呢!”眾人冷不防聽到飛燕說出這句幽默話,無不捧腹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