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慶敲著鐵棍的手一僵，臉當時就漲得通紅，扭頭沖我喊道“不就吵兩句嘛，你至于嗎？”

大家也驚愕地看著我。

“少廢話，快！”一句話兩句話我還真解釋不明白。

“三兒，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錯了行嗎？！”祥慶丟了鐵棍，站起身，朝我作了一揖，忍氣吞聲道，“你放過我吧！”

“我沒生氣！”心急如焚，我盡量溫和地說。

“那你到底啥意思？”祥慶懵了。

“祥慶，你就聽他的吧！”月牙明白了。

“去吧！”瞎二伯說。

“啊？！”祥慶瞅瞅我瞅瞅月牙和瞎二伯，好像有點開竅了，“不會出啥危險吧？”

“你蠢啊？！”我咬著牙道，“非得等我淹死了你才松手？”

“這個不好把握呀！”祥慶為難道。

“你們到底說啥呢？”雷子茫然環顧道。

“我和雷子護著點！”關生說。

“那試試吧！”祥慶還是有點猶豫，“萬一出點啥事，別賴我啊！”

“只要你不是故意謀殺，我不會找你償命的！”我氣道，先下了河。

“等會我呀！”祥慶緊跟著，關生其次，雷子依舊莫名其妙，也只好滿臉困惑地隨著……

這會兒，河水已經降到了兩米多，我憑著模糊的記憶，游到豬籠曾經出現過大概的地方。

“怎么弄？”祥慶小心翼翼地問我。

“無論我怎么掙扎，你也不要放手！”我沉聲說。

“那什么時候松手，能給個提醒不？”

“我也說不好，”我搖了搖頭，“看你的了！”

“我靠！”祥慶頓時壓力山大，回頭對關生說，“要不你來算了！”

“我沒你狠！”關生說。

“你們也就遇上這時候才彩虹屁！”祥慶恨恨道。

“你只要不再廢話了，想聽什么我夸什么！”我說。

“夸我帥！”

“當我剛才沒說！”

“放心吧，我們會一起看著他的，”關生接著對雷子說，“咱倆握著三兒的手，別太使勁，也別放開！”

“好！”雷子欲言又止，和關生一左一右各抓住了我的一只手。

我不再說話，仰臉長長吸了口氣，閉上眼睛，將頭扎進了水里，祥慶試探著雙手按住我的頭。

我微微睜眼，盡力回憶著那兩次溺水看到豬籠的感覺，目光徐徐掃過腳下的河底，一秒一秒過去了，胸膛開始越來越憋悶，一蹦一蹦地抽搐著，腦海漸漸失去了意識，求生的本能讓我身不由已地劇烈掙扎起來，想把頭露出水面……

祥慶死死按著我，河面象開了鍋一樣，周圍水花四濺，激蕩沸揚。

秋菊也緩過了神，與海棠月牙捂著嘴，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我們，瞎二伯身軀也有點發硬，目不轉睛。

祥慶一邊使勁抓著我頭發按著，一邊不時詢問地看關生，關生牢牢握著我的手，神情難以形容的嚴肅，一語不發。

“差不多了吧？”雷子實在忍不住問道。

“不行就算了吧！”月牙對我們喊道，聲音有點顫抖。

我漸漸沒了力氣，掙扎越來越慢，終于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