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靈東好不容易吃完東西,趙霽安將幾張花花綠綠的鈔票放到他面前,冷冰冰道:“我這里只剩不到五百塊,要是你再來騷擾我,小心我不客氣。到時候被遣返,你爸就是來跪在我面前也沒用!”
許靈東一邊收錢一邊笑瞇瞇道:“曉得曉得,我哪里敢惹你……哎,你聽說了嗎?你爸爸好像快要死了。”
“你爸才快死了!”
“…我說的是真的,你干什么咒你舅舅?昨天醫(yī)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你不知道?”
趙霽安淡淡道:“我以為他早死了。”
“嘖嘖嘖,鐵石心腸啊。”許靈東將錢裝進口袋,咧著嘴笑道:“看看你多可惜,如今的興德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趙霽安冷漠表示自己要回宿舍,許靈東笑笑:“我送你。”
“你敢?”趙霽安怒目而視。
“好好好,能吃了你?”許靈東悻悻道。
趙霽安對他防備是有道理的,之前在外面獨住的時候,他竟然敢翻門窗進去偷錢。最后在警局見到哭的一把鼻涕眼淚的舅舅舅媽,以及絲毫沒有悔過的許靈冬時,要不是身邊有幾個大塊頭警察看著,她氣的差點上手揍人。
后來也發(fā)生過幾次手腳不干凈的情況,趙霽安無奈,這才不得不搬回宿舍。不許他們靠近一步。
兩人走出快餐店就此分手,趙霽安看著他離開,這才恍恍惚惚向宿舍走去。許是因為心里有事,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一輛車在不遠處跟了自己一路,等察覺時已經(jīng)身處一條僻靜的林蔭道。
這條路相較曼哈頓學(xué)院其他地方而言有點偏遠,學(xué)生們只有在晚上沒課或是周末才來這邊幽會野餐。如今臨近學(xué)期末,大家都忙著考試的考試,答辯的答辯,這個時間點很少有來這里的。
趙霽安觀察周邊,并沒有可以求助的對象,趕緊戴上耳機并小心將手機掏出來,可還沒來得及按下通話鍵,那車子就猛然加速,停到自己身邊。
就在詫異之際,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戴著墨鏡的臉。也就是在那瞬間,趙霽安下意識報警,可剛聽到一聲:“hello,let me know……”手機就被后面的黑衣保鏢奪去,同時又跳下來兩人拿著一塊布死死按在自己鼻子嘴上。
趙霽安全身緊繃,雙目充血掙扎,片刻后腦袋就一片模糊,雙腿也無力的往下墜,兩眼一黑栽了過去。
不知多久醒來,腦袋一陣陣嗡嗡嗡的疼。她一抬頭就看到那個墨鏡男端正坐在自己身邊,而他們正疾馳在一條公路上。
“趙霽楨,你……”她臉麻痹的連句完整話都說不上來,只能撐在座位上恨恨盯著他。
許久不見的趙霽楨一身合體的深藍西服套裝,仿佛剛剛出完商務(wù)。因為他以前非常喜歡休閑服,每次趙翕德帶他出去都因為穿著堵一番氣,這是她知道的為數(shù)不多的父子矛盾時刻,還悄悄看熱鬧來著。不過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同了,畢竟趙翕德已經(jīng)將整個公司放手給他了,可不得常常端著嗎!
不知怎么,總感覺他大學(xué)之后又高了不少,周身有了一種更為不同的成熟和嚴肅的壓迫力,舉手投足間全是電視上精英商人的范兒。他看到趙霽安戒備又慍怒的眼神,只是勾唇一笑:“好久不見。”
趙霽安穩(wěn)了穩(wěn)心神,用英文嚴厲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趙霽楨看著她,緩緩道:“機場。”
“你這是綁架!我告你去!”趙霽安立刻去摸自己的手機,卻怎么也找不到。再看趙霽楨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我明白了,”她微微喘著氣道:“是你收買了許靈東,故意讓我去那個快餐店……你個瘋子!”她揮手就要上來,卻被趙霽楨一把推回去,撞在車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