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趙霽楨殺氣騰騰的向她走來,一把拽起她胳膊向樓上走去。趙霽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許是也想讓自己嘗嘗被推下樓的滋味。白嘉卉痛苦扭曲的面孔還歷歷在目,家里恰好無人,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一時間她竟然害怕起來,也顧不得自尊和面子,拽著樓梯扶手邊哭邊求饒:“我不敢了……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錯了……救命啊……”
趙霽楨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路扯著她磕磕碰碰上樓,到最后幾乎是拖死豬一樣拖上來。也不管她的哭叫,一腳踢開她的房門,將她扔回去:“你不是喜歡里面待著嗎?那就一輩子死里面,別出來害人!我對你的容忍到此結束,你再敢到我們面前晃悠試試看!老子滅了你!”
說完猛地一踢門,蹬蹬蹬跑開了,留下趙霽安一人怔怔發愣。
雖然沒有受什么出格的意外,但在樓梯上反抗留下的淤青傷破痕跡卻久久不退??v使她再不服再氣恨,可一想到那個瘋起來就紅眼的惡魔,也只能哭著撲在床上找那幾個玩偶撒氣。
趙霽安從來沒聽說白嘉卉懷了孕,劉姨給她說那四個月的死胎時,她抑制不住的流淚。
“傻孩子,”劉姨語重心長道:“你沒聽出來嗎?她那是想激你好好學習呢。你這樣恨她卻糟蹋自己,真是得不償失,就是你媽媽知道也不好受……”
劉姨說的沒錯,親者痛仇者快,她不能讓這些人瞧低了她。這幾天她也想明白了,她一定要比趙霽楨更厲害,然后將母親的一切奪回來,遠走他鄉,再也不見這些人。
白嘉卉的事兒,趙翕德沒有打她罵她,但對她更冷淡了。尤其在白嘉卉小產住院期間,他幾乎沒回過家,就是偶爾回來一下也不與她說話。好在有劉姨,她總算不用單獨面對趙霽楨。
趙霽楨原本不怎么說話,也不大招惹她,可那天后卻變了一個人。在家里當著她的面大進大出,聲音震的嚇人,玩具房也被他霸占,里面的玩偶娃娃汽車城堡以及自己自小心愛的玩意兒都不見了,反倒塞滿了各種球和鞋子,更不用說之前的樂高,早成了他的私有財產。就連球球窩在她身邊時,他一個不高興,一把提過來狠狠揉搓幾下??蓱z的狗自從到了這個家從來沒有這么頻繁的遭受暴虐,一時間想不開就絕了食。
趙霽安氣的發抖,但再也沒有以前撲上去打他的勇氣和氣勢,只能抱著驚魂未定的狗沖回房間掩面而泣。
這種欺凌在他考完托福后更是變本加厲。
周六下午劉姨照舊要回家一趟,他帶了幾個同學來踢球,在樓下一腳將球從窗戶踢進趙霽安的臥室,把在窗口寫作業的她嚇個半死。然后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又‘蹬蹬蹬’的跑上樓,粗魯的敲她的門,要是她動作慢些,就變成了捶,整棟樓都是他的咆哮聲。
最開始她氣不過,也反抗過,拿起球往浴室一鎖,就是不肯把鑰匙交出來。他威脅幾聲不管用后一把提了球球走,說要宰了喂劉永強家的大藏獒,趙霽安慘叫一聲追上去,又是道歉又是求饒,最后以乖乖奉上球,并幫他把鞋子擦的干干凈凈結束。
這還不算完,有時候她從樓上扔的偏了點,球進了綠植林里,他就會認為是故意的,非要她下樓去撿?;蛘咚X得無聊了,就讓趙霽安當他的“守門員”,一腳飛出去,快速旋轉的球一下子將瘦小的她撞個底翻天,然后滾的不見蹤影。
趙霽安抱著肚子爬起來,一邊噙著眼淚在樹下草叢中找,一邊告訴自己要忍耐,他就要出國了,自己也快要離開這里……以后永遠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