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阮灝,灝便是淵淵灝灝。
我自記事起,便住在南寧殿。
我爹爹有位摯友叫安南,我便叫他安南叔叔,我娘親也有位摯友,我便叫她芷曉小姨。和我爹娘一樣,他們也是一對。
我只在畫像上見過爹爹娘親,聽芷曉小姨說,爹娘是天界最厲害的神仙,特別是爹爹,數萬年前曾憑一己之力救過天界,后來遇見娘親,便愛上了她,與娘親經歷生死后,更感到與其廝守一生的重要性,在娘親生下我后,便帶著娘親云游去了。
時至今日,我已千歲,也未回來過。
你問我是否怪他們嗎?叔叔小姨也問過,我不怪他們,而且我常常在想爹娘回來以后,會不會給我講這千年里都去了哪些地方,有沒有發生趣事?
可我等了千年,也盼了千年,始終不見他們歸來。
不過幸好,在爹娘走之前,給我留一盆萱草花,還有一枚玉佩,玉佩名為蒔與千雪。
我不知道這枚蒔與千雪玉佩有什么作用,但芷曉小姨告訴我,娘親留給我這枚玉佩一定有她的意思,或許以后就能知曉。
至于我案桌上這盆欣欣向榮的萱花草,芷曉小姨說過,等它開花后,便會有一位精靈出世。
精靈?
也不知道她長得什么模樣,是否與這萱草花長得一樣鮮妍可愛?
那給她取什么名字咧?那我倒也好好想想咧,畢竟名字是個非常重要的東西的。
這盆萱草花是萱草花里難得一見的紫色,一般我所見得萱草花都是嫩黃色、紅橙色的,所以一定要為紫為姓,來體現她的特殊。
“小灝,在干什么?”
芷曉小姨的話打亂了我的思緒,我也看見了她。
芷曉小姨與娘親一樣都來自于花界,畫像上的娘親常著青色衣裳,而喜愛青色。
芷曉小姨常年身著如同她的花相——山茶花一般鮮艷的玫紅色。
卻見芷曉小姨走到我的身后,將雙手搭于我的肩膀之上,笑著說:“又在等這位小精靈出世呀!我們的小灝真是善良,不僅日日夜夜精心照顧于它,還用其靈力滋養,助她早日出世咧!她出世了一定會喜歡你的,日日纏著你呀!”
不知道為什么聽著芷曉小姨這番話,我的臉變得非常滾燙,忙著反駁道:“小姨笑話我了。”
“好啦好啦,你的安南叔叔可在等檢查你的功課做得怎么樣呢!走吧,別讓他等急了,他又該說道你了,走吧!”
我隨芷曉小姨出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看了看我的萱草花,想著今夜的南寧殿會靈力大盛,她會不會化形?
等再回南寧殿的時候,已經過了三日。
這三日里可將我累暈了,安南叔叔不僅考我書背得怎么樣了,還要檢查我的法術與劍術到底進步得怎么了?
稍有差池,安南叔叔便會嘮叨我,我則立刻發誓一定會進步,他才堪堪作罷。
可是我發現我的萱草花不見了,只剩一個光禿禿的盆栽。
她是化形了,覺得南寧殿不好玩,去了別處怎么辦?
“紫溪,紫溪……”
我忙喊著,不確定她是否喜歡這個名字。
“喊我有什么事?”
一個慵懶的女聲從我身后傳來,我轉身后便見著一名身著橙色紗衣的女子伏在我的案桌上。
我疑惑地走到案桌旁,小心翼翼地問:“你是我養得萱草花——紫溪?”
“要不然咧?天天對我絮絮叨叨的,我都煩死了,只好修出人身,告訴你太鬧了,我是一株花,需要很多的陽光雨露和睡眠,當然還有靈力,不過也謝謝你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