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安聽完,皺著眉頭說道:“這么說,你可能惹上了一些麻煩。”
簡寧苦笑:“我也是這么想的。”
“一步一步來吧,先解決鬼童。”
債多了不愁,簡寧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鄭玉安在祠堂里走來走去,道:“你不覺得,這次你解決鬼童的經過,實在太輕松了些嗎?”
簡寧點點頭。
之前新手測試的時候,血腥屠夫恐怖的壓迫感讓他記憶猶新。
而這次,鬼童出場時雖然也極具壓迫力,最后卻被簡寧如此輕而易舉地封印住。
這讓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自己像是提前支付了某種代價,才讓這次的任務變得如此輕松。
證據就是靈位上簡寧的照片。
他想,自己可能被某些存在盯上了。
【這是一具數月前造好的棺材,他的制造者一直想為這副棺材找一個合適的“主人”。】
之前看到的那行字如同一片陰云,飄過簡寧的腦海,讓他的心頭也蒙上了一層陰霾。
難道說,棺材的主人是想找個替死鬼?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簡寧現在只希望這副棺材的主人可以晚些找到他。
畢竟簡寧只需要在這個地方待三天。
三天之后,翌日的陽光一現,他們就能平安回去了。
雖然簡寧知道,這多半是沒可能的。
快的話,第二天晚上,這副棺材的主人恐怕就要找上門來了。
湯貝貝咬咬牙,道:“怕什么,下次有什么妖魔鬼怪來了,我們一起抗。”
鬼童擊殺李亞北的方式過于慘烈,那壓倒性的力量甚至讓她的內心提不起一絲反抗的想法。
所以她退縮了,坐在椅子上,連出聲都不敢。
但這次,這次她想和簡寧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習武之人不應該這么退縮,逃了一次就會有下一次,再下一次。
如果自己所學的一切只是為了逃避,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鬼童這件事,算你救了我們所有人。現在你背上這種詛咒,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些。”
湯貝貝看著簡寧,目光灼灼。這不僅僅是為了簡寧,也是為了她習武的初心。
簡寧看到這一幕,說心里沒有一絲觸動是不可能的。
他活了二十多年,還從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女孩子,明明心里害怕得要死,卻倔強地站在他面前,說要和他一起面對危險。
簡寧不由笑道:“也不用那么悲觀,我們手上不是還有符紙嗎?”
“如果有妖魔來了,至少還有一些反抗之力。”
鄭玉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湯貝貝說的對,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落入危險卻默不作聲。”
“我們本來就很弱小了,如果再不團結起來,恐怕會死的更快。”
合則有一線生機,分則必死無疑。
羅郁可小心地舉起了手,怯生生地道:“其實,我一直向大家隱瞞了一件事。”
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羅郁可咽了下口水,說道:“有時候,我能看到一點未來發生的事情。”
什么?
簡寧差點叫出聲來,連忙追問道:“能看到未來是什么意思?”
羅郁可急忙連連擺手:“不是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我能看到的未來都很模糊,而且是不能自己選的。”
鄭玉安皺了皺眉頭:“你說得詳細一點。”
羅郁可點點頭,繼續說道:
“之前,我曾經看到過那個新手測試中,穿著塑膠皮衣,拿著兩把沾血的刀的男人。”
“我還看到了你。”羅郁可一指鄭玉安。
鄭玉安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我?你看到我什么了?”
“你躲在尸體堆里,很耐心地等著,大約有十五分鐘。”
“血腥屠夫將切好的尸體裝進甕里,轉身走出去,你就趁這個機會跟著出去,到了廳堂。”
“所以,后來我到了這個地方的時候,也沒有害怕,因為我已經提前看到過這部分未來了。”
“我就照著你的樣子,在尸堆里等了十五分鐘,最后來了廳堂。”
簡寧皺起眉頭,神情嚴肅地問道:“那你為什么不一開始就告訴我們,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打算隱瞞這個秘密的吧?”
“為什么現在卻又肯說了?”
羅郁可害怕地往后一縮,雙目開始泛紅:“因為鄭叔叔說我們要團結起來,才能活下去。”
“我覺得,我的能力,或許能幫上大家一點忙。”
湯貝貝一伸手,將羅郁可護在懷里,瞪著簡寧:“你別嚇唬孩子啊。”
“我沒有。”簡寧急辯解道。
鄭玉安的目光有些閃爍,臉色陰晴不定。
羅郁可竟然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想到自己擁有的能力,簡直是不值一提。
等等,莫非,參與這場游戲的幾個人都有著特殊的能力嗎?
簡寧臉上不顯,心里也在犯嘀咕。
他沒有再繼續深入這個話題,反而話鋒一轉,道:“不管怎么說,羅郁可能預知未來的能力,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助力。”
小姑娘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郁可不僅能預知未來,如果在我身上發生特別壞的事情,我也會有預感。”
簡寧繼續問道:“如果我們就這樣把鬼童放著不管,會有危險嗎?”
羅郁可閉上眼睛,似乎在細細感應著什么。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才慢慢說道:“我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好的兆頭,應該沒事吧。”
簡寧點點頭,他實在想不出該如何解讀那最后一句童謠。
既然如此,索性不去管他。
為了保險起見,簡寧從懷中又拿出幾張黃符。
將黃符往鬼童頭上一拍,簡寧頓時感覺符紙和鬼童之間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吸附力。
猶如磁鐵的兩極,屬性相反,但彼此間在強烈吸引著。
處理完這事,四個人便從祠堂退了出去。
這里畢竟是給死人用的祠堂,更何況簡寧受詛咒的地方也是這里,幾個人都不想多待。
沒有表和手機,簡寧無法判斷時間,只能根據天色,大致做個判斷。
太陽并未升起,整個庭院雖然還是一片漆黑,但此時院中的槐樹上已經沾染上淡淡的藍色光暈。
這種將明未明,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淡藍色之中的天色,差不多便是四點多快五點。
“一夜快過去了啊。”簡寧不由地感慨。
成功通關游戲需要在這里待三個夜晚,此時他們已經接近走完三分之一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