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波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鐘圓及時上前攔住了他,著急地說:“停下!停!你聽我說!你這樣肯定要穿幫的!”
楊波疑惑地看著她,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你可以假裝是那位清潔阿姨的兒子啊!就說她今日有些不舒服,臨時你去幫忙清潔一下!然后在你進入他們房間的時候,我們按照計劃行事,我給張陸發(fā)提前錄好的語音,你要注意觀察里面的情況!”鐘圓建議道。
“好!”說著,楊波掏出來那突兀的蘋果,然后又戴上黑框遮臉的平鏡,戴好口罩,拿著房間里剛剛鋪上的干凈的床單被罩,還有一些清潔工具,轉(zhuǎn)身出門。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
鐘圓心里忐忑萬分,她擔心著楊波的安全:希望那個男人只是張陸的愛人,希望那個男人不會傷害楊波,希望一切都是她自己想的太多。
手表上的指針一下一下地轉(zhuǎn)動,敲擊著鐘圓的心臟。
看著可能到了差不多的時間,鐘圓把錄音給張陸發(fā)了過去。
另一邊,楊波淡定地乘坐電梯到了十四樓,他挨著一間一間地敲門,一邊耐心地說:“您好,清潔人員!”里面的客人來開門時,楊波如果發(fā)現(xiàn)不是張陸和那個男人,就簡單清掃一下趕緊找理由出來。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于走進了張陸的房間。
那個男人警惕地問他:“昨天不是一個中年婦女嗎?今天怎么是你!”
楊波趕緊低頭道歉,捏著嗓子說:“不好意思,我媽今天重感冒,去輸液了,我是她的兒子,今天來替她的班。”說著又做作得咳嗽了幾聲。
那個男人不耐煩地說:“掃一下地,收拾一下衛(wèi)生,把床單換一下!”
楊波低著頭默默工作,不再看他們,他掃著床下時,突然看到了一些針管和一些白粉,他心下一驚,手幾乎在顫抖,但咬著牙依然在強裝鎮(zhèn)定,好在戴著口罩,別人看不出他早已慘白的面龐。這時他清楚地聽到了那個男人的咆哮聲:“這個男人是誰?你說!”
“我不認識!”張陸冷冷地回應(yīng)。
那個男人舉著一個女士手機,繼續(xù)破口大罵:“賤婊子!在高中就勾搭男人了?不要臉!你這個爛大街的蕩婦!”
一句句刺耳難聽的話,刺激著楊波的耳膜。
那個男人繼續(xù)罵道:“媽的,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和其他人聯(lián)系,說,你什么時候和外面的人聯(lián)系的!”那個男人朝張陸的臉上扇了一個巴掌,張陸的臉登時紅腫起來,接著那個男人上前掐住的張陸的脖子,眼睛瞪得渾圓,脖子上的青筋依稀可見,張陸難以喘息地咳嗽著。
楊波見狀,趕緊上前抓住那個男人的小臂,捏著嗓子勸到:“您消氣,您消氣,會出人命的!”
那個男人也看到了張陸早已憋紅的臉,才慢慢放開手,惡狠狠地瞪著鐘圓繼續(xù)說:“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老實,我就讓你人間蒸發(fā)!”
張陸癱軟在地上,眼淚劃過她的臉頰,具有一種破碎的美感。
楊波換好床單被罩,拿著掃好的垃圾,匆匆忙忙地從房間出來。
他雖然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也被看到的和聽到的一切嚇得不輕,他幾乎是一路小跑地回到房間,進門的第一句話便是:“馬上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