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舊金山的渡口,正停泊這一艘巨大的客輪,岸邊是一簇一簇的人,幾個警察在船上檢查,除了隨身的大箱子,其余都要接受檢查,為此不時有人怨聲載道,一時間吵鬧不休。
這時候,有人發現警察惡聲攔下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他們推搡著,揮舞著手中的棍子,正試圖將他手里拖著的箱子搶過來,老人被推的踉蹌幾步,似乎要跌倒——身后的年輕人扶住了他。
“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對待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這就是貴國的風度嗎?!”
年輕人戴著圓框眼鏡,臉氣得通紅,正對著那幾個警察發出怒罵。
旁邊的年輕人也紛紛表達不滿。
警察不為所動,稱:“上船的旅客都要接受檢查,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否則將你逮捕。”
年輕人氣得發抖卻又說不出話來,身后的老人拉住他,將他拉到身后,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來一張紙,遞給警察:“我想你應該看看這個。”
警察瞅了他一眼,將棍子夾在腋下,低頭看那封薄薄的紙。
隨后與那堆警察湊在一起說著什么,然后他走了過來,“先生,您可以登船了,請寬恕我剛剛的無理。祝您旅途愉快!”
他說完向老人敬了個禮。
年輕人還想說些什么,卻被身邊的人及時拉住。
也不知老人給那幫警察看了什么,他們這行人居然都沒有再受到檢查,甚至在不經意時對上他們的眼睛,還能得到對方的微笑。
——好在是有驚無險的上了船。
年輕人扶著老人,“多虧了莊先生,否則也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搜查。”
莊先生擺擺手,神情有些疲憊,他們這群老家伙這幾天可折騰了不少。
雖然疲憊,可站在這艘開往祖國的巨輪上,莊先生等人覺得似乎連撲面而來的海風都卷著那片土地的氣息——那是來自遠方的呼喚。
相比之下,年輕人們就顯得激動多了。他們當中,有的年少便離家而來,有的背負著長輩的厚望而來,有的心懷無奈而來,當年乘坐的是那一艘船已經記不大清了,而如今回去的船就在腳底下,不論來時是何種心情,而如今,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吹散海面的霧氣,大海一望無際,地平線與海與天一線,年輕人意氣風發,只盼一切順利,早日到達。
莊青和周海晏住一間,他沒在休息,而是在整理著隨身攜帶的手稿和文獻。
他的桌上還有一個牛皮夾,里面是厚厚的文件夾,莊青仔細的查看文件夾,檢查是否有沒有遺漏,待確定一切完好無損之后才鄭重的將它放進隨身的包里。
周海晏在床邊整理著行李箱,里面除了幾件衣服,剩下的是如同莊青一般厚厚的文件夾,他一邊整理箱子里的文件一邊感慨:“總算是上船了。”
“雖然艱難了點,但總算上船了,咱們吶,可要好好的將這些東西帶回去啊!”莊青整理好坐在床邊,準備休息一會。
周海晏也贊同的點頭,他還沒整理完,便哼著歌整理。
這時從外面傳來“嘟——”的聲音,伴隨著海鷗的叫聲,克利夫蘭總統號即將離岸,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