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奮是成功之母，不勤奮，也就失去了未來。

上午自習課，董歡撓著頭問，“我怎么有種作業突然多的寫不完了的感覺？”

“快考試了唄！”

“以前沒晚自習能做完，現在有晚自習了都做不完，我還在補昨天的作業呢，你英語試卷做了沒？”

“做過了！”

“天哪！”董歡抱頭長嘆，“我只有這一節課的時間了，下一節就是英語課呀！”

董歡信奉勞逸結合，平時她的逸一半分給王虎，另一半給睡眠，可最近幾天，她逸的時間越來越少，有點不夠分了。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試卷，每天都有復不完的習，高二已經是這樣了，高三那還得了，吃飯不都得跟打仗似的，唉，學海無涯時間作舟啊。

每一天的忙碌，是奮斗拼搏的當下，是累并充實的現在，是明天的過往，以后美好的時光回憶。

*

相比復習的水深火熱，張瑪瑙和馬寧絲毫不急，生活過得有滋有味，她們曠了晚自習，正跟一幫狐朋狗友在KTV嗨玩。

“你這么玩不怕白江濤吃醋？”

“怕什么，你以為我跟他是真的？我跟他好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他背叛他那兩個兄弟，順便整整曹菲。”

“我真不明白你跟姓曹的結了什么仇怨，她確實很討人厭，但和你沒多大關系吧！”張瑪瑙嘟囔，心想著倒是和哥哥有很大關系。

馬寧冷笑，和她關系大了。

那年被剃光頭后，她差點去尋死，就在準備死的前一秒，她反思自己，要是這么死了，豈不太便宜曹菲那婊子了，所以才沒死成。

“是啊，沒多大關系，但誰讓她那么討人厭呢！看不順眼往順眼的整就是了。”

剪曹菲頭發只是開始，她準備的壓軸好戲還在后頭，要讓曹菲像她沒參加中考一樣參加不了高考，要讓她體驗到生不如死也去尋死，這份恩怨，才能徹底了了。

現在，暫且就讓她拼著，越充實，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秀，就越刺激。

*

男生宿舍。

每當夜晚降臨，結束晚自習回宿舍，劉昕時便開始不好受，他感覺有消怠的魔鬼侵襲了他的靈魂，讓他時而沮喪時而嘆氣，大腦沒幾秒就回憶一次過往，既甜蜜，又難受。

李曉輝作為資深的吃貨，經常在這個時候給他嘴里塞吃的，魷魚條、桑葚干……

劉昕時食之無味，一臉默然。

“老大，不就是失個戀嘛，聽說上官錦喜歡你，我覺得她比曹菲女人多了，你要是不要，介紹給我也行！”

見他不說話，李曉輝繼續道，“行不行嗎？我看她最近形單影只的，該憐香惜玉時就得憐香惜玉嘛！”

“形單影只？周翔呢？”

“聽說被他爸安排上技校去了，就說最近怎么在學校見不到了，我要是校長也不會讓他再上學，讀啥么讀，壓根就是陪娘子呢么！”

劉昕時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上高中后，他對上官錦做的事情，無非是責備和排斥，絕不是一個當哥哥該做的事，何況，上官奶奶去世，他也沒安慰幾句。

“你知道她住哪嗎？”

李曉輝雙眼放光，“怎么，真的給我介紹？走走走，我帶你去。”

——

到了樓下，劉昕時讓李曉輝回去。

李曉輝罵娘道，“感情你是讓我給你帶路來了？”

“不是，你先回去吧，我找她說事。”

“不行，你先說什么時候給我介紹。”

“下次，下次一定。”

李曉輝哼哼唧唧，十分不情愿地走了。

劉昕時上了樓，到了門口，見門沒有關，他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里面的兩人正窩在沙發里嬉鬧地看劇，聽動靜同時看過來，劉昕時在心里責備了句李曉輝情報不準，轉身就走了。

周翔遠在鄰鄉，時常糾結的就是顧不上她，高三的伙計們已各回各家，沒人幫他看著上官錦！見來人是劉昕時，頓時放下心來，在他知道的信息里，劉昕時對上官錦沒興趣，只有兄妹之情而已！于是戲謔道，“還好我今天回來了，除他之外，還有沒有別的男人來找你呀？”

上官錦怔忡著，聽不進去周翔的話，劉昕時來找她，讓她滿心眼里都是甜蜜和幸福。

“你別胡說，等我回來。”說完拿起一件外套追了出去。

——

夏天悶熱，昏黃的路燈下，一大群的飛蛾在撲火。

劉昕時不知道，他找上官錦，其實是在飛蛾撲火。

下了樓快步走著，上官錦追了上來，不遠處的黑暗里，周翔尾隨其后。

“你找我什么事？”上官錦皺眉微笑。

“沒什么。”

“沒什么你找我？”

“真沒什么，看到你過的挺好，我就放心了。”劉昕時控制著情緒，剛才那一幕實在太溫馨，是他夢寐和曹菲以后生活的樣子。

“是嗎？這就是你對我的關心嗎？在你眼里我過的很好嗎？”上官錦冷笑，“是被趕出你們家好，還是奶奶去世了好？”

劉昕時低著頭，和她對望了一眼，“你和周翔過的很好。”

“呸——”上官錦唾了一聲，“在你眼里那是好嗎？你知道我每天喝很多酒是為了什么？就為了精神錯亂把他當做你，我每天活的比木頭人還麻木，可你知道嗎？麻木都算好的，當一切萬籟俱寂時，我抓著我的頭皮撕扯，那疼都不比我心里疼的半分。你覺得這是好嗎？我把別人當成你的替代品生活，在你眼里，就是我過得好嗎？”

周翔叼著煙并沒有點火，一開始聽到劉昕時說看她和自己過得挺好，他真心感謝，可再聽到上官錦說的，他心如抽絲剝繭般的疼，為什么？一開始，他真的只是愛她的身體，為什么？他問自己，為什么后來要動情，愛上了她的人？難道他不了解她嗎？他精誠所至的意志，不正是她對劉昕時的意志嗎！

“你不要再說了。”劉昕時終于明白，什么哥哥妹妹，他永遠也無法溫柔地面對她給去安慰，因為她，從來都不把他當哥哥，話題總會繞到她的愛和受的傷上，到最后落得兩敗俱傷。

上官錦哭著，“你又不讓我說，那你來找我做什么？”說著猛不防伸手環抱住了劉昕時的腰，“不讓我說可以，只要能讓我抱抱你，一分鐘，哪怕30秒都好。”

擁抱，是一種接近治愈的動作。

雙方治愈。

劉昕時下意識希望自己的痛苦被一并治愈，所以他忘記了拒絕。

可下一秒，他就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的遲疑在她是錯誤的信號，因為上官錦的手慢慢往上，環住了他的脖子。

剎那間，他渾身都在顫抖，憤然地打掉了她的手，“你永遠都是這樣。”

上官錦愣住，她永遠都是怎樣？得寸進尺嗎？她也想冷靜的面對他，可她做不到，永遠，絕對做不到，對他，她是沒有理智的。

黑暗里，周翔的眼睛瞪的通紅，他可以允許她不愛他，但決不允許她一直，愛著別人。

劉昕時，變得礙眼了！

——

租住房。

上官錦安靜的發著呆。

“他找你什么事？”

“沒什么，關心妹妹嘛！”說著眼睛里堆滿了淚水，美人哭起來，總是好看又動人的。

周翔抬手抹掉了她的眼淚，“你是在為他哭嗎？”

“你怎么這么無能，讓我愛上你很難嗎？”上官錦側過頭垂下眼眸，腦海里不禁游思，她這種寄生蟲般倚人才能生活的性格，什么時候能改變？自己，什么時候才能正常處世？

周翔有些復雜地看著，莫名笑了，他怎么可能不愛上她，他喜歡她性格喜歡的要死，她的話永遠直接，不藏不掖，酷的簡直能要了他的命！

“不難，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

“好。”上官錦盯著周翔的臉，呵呵，她有時候其實都感覺自己不認識他，特別是在深夜醒來，聽著他均勻呼吸看著的時候！

她知道自己害怕孤單的原因是習慣了沖動，知道她沖動起來便會不計后果，那后果有的她能承受，可有的，也是她無法承受的！所以她不敢，也不可能一個人獨處，寂寞和清冷沒關系，可痛苦和沖動卻會瞬間吞噬了她，甚至要了她的命。

白天在學校上課，她喜歡被很多雙眼睛圍住的感覺，所以一切正常。

晚上，最近周翔不在，她借酒借安眠藥讓自己沉睡，就怕清醒會把自己扎的千瘡百孔，傷的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