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為文藝大賽準備的這幾天里，上官錦和王筱希每日練舞練的汗流浹背，好在王筱希記憶力出眾，動作很快記熟了，但難免肢體不協調，上官錦看在眼里并不指出，她只想獨自美麗，沒了襯托怎么行！

曹菲白天正常學習，晚自習時記畫臨摹，回到宿舍也加班加點練習。

沒有人發現，劉昕時受傷了，包括八卦的董歡都沒發現，但后來通過王虎知道了。

——

劉昕時在黑板上寫喜歡曹菲后，學校里立馬傳開了，傳到馮驍駿耳朵里，他瞬間氣炸了！心想自己平平靜靜追了四年，劉昕時倒好，一舉就把他的名字和曹菲的綁到一起了！

你聽聽你聽聽，傳的都是些什么狗屁話！

他送了一年早餐，誰不知道他喜歡曹菲。什么馮驍駿不是一直追著呢嗎，這下肯定沒戲了，劉昕時出手，誰招架得住！

劉昕時雖然罵人了，但好欲呀！男友力爆棚，誰擁有誰幸福！估計曹菲上輩子拯救世界了！

馮驍駿聽的上火，曹菲的名字只能和他綁在一起，劉昕時算老幾，壓根就沒資格和他相提并論。

可，當他真正認識誰是劉昕時后，立馬慫了！從男人的視角出發，他都覺得劉昕時有點英俊，帥的有種魔力，更何況青春期的少女們了！

自慚形穢之后，馮驍駿趕緊打印了很多自認為很帥的照片，讓董歡給曹菲筆袋塞，一旦沒有就塞。

曹菲找他還照片時，他很開心，也很擔心，開心的是曹菲第一次來他教室找他，好似正名了一般，自己不是一廂情愿；擔心的是她和劉昕時同在一個教室，朝夕相處的，唉！

失眠了兩個晚上后，第三天，他實在忍不住，便找人教訓了劉昕時。

他給那些人交代，哪里都不打，只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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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昕時是在下晚自習回宿舍的路上，被三五個人堵住，捏著脖子肩膀夾持到操場角落的。

“是馮驍駿找你們來的嗎？他給你們多少錢？我出雙倍！”

暗戀一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馮驍駿在追曹菲，知道了馮驍駿，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離了學生的身份，其實就是個很有錢的痞子少爺而已。

混混們拿人錢財，替人消愁，誰出的錢多，便替誰，兩頭拿？更過癮！

“什么玩意，我們這還沒開打呢，兄弟你不按套路出牌嘿，不過老子就喜歡你這種的！”一個混混道，眼神示意，另外兩個混混松開了手。

劉昕時抖了抖肩膀，屏息對視，脖頸處一陣燒疼。

“哎呦，怪不得馮少爺讓我們只打臉呢，你這張臉也太會長了，可值不少錢呢，拿來吧！”混混道。

“月末了，生活費花的沒多少了，如果可以，下個月我……”

劉昕時話還沒說完，混混就一腳踹了過來，“你當我們好耍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劉昕時抬頭，眼神堅定的逼人，“我不知道馮驍駿給你們出多少，我說雙倍，便一定會雙倍。”

“是嗎，你有多少先拿出來過過眼再說。”混混嘲笑。

這個月，到該放月假的時間了，學校臨時決定慶祝國慶，他的生活費確實已經花沒了。不過前天給家里打電話說延遲放假后，媽媽昨天剛送來五百的生活費，但是，他并不真心打算把錢給混混，斟酌著再周旋幾句，了解了情況后，再看能不能找時機脫身。

“月末了，真花沒了，就幾十塊錢，不入你們眼。”

“你TM覺得開玩笑很好玩？”混混沒了耐心，嘴上罵著腳上又踢了上去。

這一腳很用力，劉昕時吃疼，后退了兩步。

平時下晚自習這個點，保安都會開始全校巡邏，估摸著也該巡到操場了吧，劉昕時故意咳嗽幾聲，用余光尋找。

混混們有的罵著‘裝逼’有的做夢一次性拿雙倍錢，肯定很爽。

“我真沒開玩笑，但現在月末了，真花沒了，下個月初你們來找我，我一定如數給你們。”

混混們想來也覺得有道理，這學校基本等于貴族學校，窮的很窮學習很好，富的很富學習很爛，圍墻兩人高還帶鐵絲網，害他們幾個費了好大的勁才翻進來，有的還掛了彩。

眼前這個，看樣子非富即貴的，應該有錢，混混們正琢磨著兩頭拿的可能性。

“喂，那邊幾個，你們干嘛呢？”

聞聲，劉昕時眉頭舒展開來。

第一高中的保安都是正兒八經的退伍出身，巡邏也是實打實的認真負責，這點，是他拖延時間的理由。

“不好，保安巡邏來了，你們跟我來。”劉昕時假意著急道。

混混們沒翻墻入校之前，想從大門跟著學生溜進來，但被一眼認出，保安的體格他們見識過了，不是好惹的料，這會見巡邏的還是兩個，一下亂了陣腳，盲目跟著劉昕時亂竄。

劉昕時往校門口跑，混混眼看從黑暗跑到光明，越來越無處遁形，氣急的喊，“你把我們往哪里帶？”

“你們裝成我的同學跟我出校門就行了。”劉昕時邊跑邊答。

混混們很懷疑，但巡邏的保安緊追在后，不容他們置疑，只有跟著跑。

一行人還沒跑到校門口，就被保安追上了。

“你們干嘛的，跑什么跑。”

混混們見保安人手一個棍棒，嚇得不敢出聲，用眼神向劉昕時求救。

“他們是我朋友。”劉昕時道。

混混們急忙點頭。

“朋友？”保安一臉質疑，“朋友你們跑什么跑？”

“學校不允許外人入校，怕被逮到么。”劉昕時不好意思道。

混混們的眼神無不感激，這小子說話算話，是個人物，那他們雙倍的錢，應該也有著落。

“我怎么看著你們面熟熟的。”其中一個保安道。

混混們趕忙低下頭，可不是面熟嘛，被拒門外之后，他們還沖這位保安豎中指了。

“過來登記一下。”保安道。

“沒身份證？再忽悠小心把你們送到公安局人面識別，趕緊拿出來。”

“還有你，”保安看著劉昕時道，“下不為例。”

“嗯嗯，下不為例。”

劉昕時這么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知道他們一個個的真實身份，然后打電話給爸爸，找理由把他們送進公安局接受教育，其實不用找理由，社會青年外加混混，壞事干盡，本身就是理由。

*

十月一日，如約而至。

文藝大賽，如期開賽。

學校大禮堂。

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隨著上官錦和王筱希激情四射的舞臺結束，觀眾席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而坐在最前排的校領導們，個個肅穆著臉，面無表情。

“下面，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由請高二文重班的曹菲，為我們上臺表演現場繪畫，《清明上河圖》”

原來是她？

竟然是她！

張爭光的臉僵住了，怎么會是她？

往日的摩擦、碰撞歷歷在目，唉，他的臉上不自然地浮現出幾分苦澀，繼而又浮現出幾分微笑。

還真是，不愉不相識呢！

不是她，如果換成是別人，倒真是少了點什么呢！

這，真是一個讓人意外，又無比滿意的結果呢。

回憶縹緲，她說他是只會說‘白癡’的白癡本癡！楞頭癡，呆腦癡、憨傻癡，癡癡癡……

呵！那一如既往的跌撞，嘴不饒人。

是小知了無疑了。

——

舞臺上，隨著曹菲鎮定自若的一筆一墨，一隅清明上河圖行云流水般地浮現在宣紙上，臺下的領導們，眼里這才有了些光，一臉欣喜的望著。

可由于時間略長，學生們不樂意了，漸漸地瞇瞪起了眼。

唏噓聲從各處響起，什么嘛，毫無精彩可言，只是炫耀她的繪畫功底，乏悶死了，女生們本就對她有意見，此刻更是瞧不順眼，人群里一陣譏嘲聲，等曹菲畫完謝幕時，掌聲寥寥無幾。

張爭光是第一個鼓掌的，與此同時還有劉昕時。

片刻，校領導們才跟著鼓起掌來。

張瑪瑙站在觀眾席里，視線一直追尋著哥哥，發現他給曹菲鼓掌，心里了然如鏡，哥哥知道誰是小知了。

馬寧高挑著眉毛，發出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