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上當
- 憶那年的光
- 津禮
- 2603字
- 2021-10-05 07:10:00
時至豐秋,空氣清冷,國慶將至。
出了校門,曹菲深呼一口氣,往約定的地方走去。
學校外的水泥墻面上粉著一幅幅蓬勃洋溢的畫,她以前從沒注意過,此刻一一欣賞,感受似火的青春!
路旁高聳的樹木葉零奚落,和低層黝綠的植被形成鮮明的對比,昨日秋分剛過,今日秋意便已這么濃了。
霞光在高樓林立的遮掩下,泛著微紅,光芒萬丈。
曹菲從沒看過這般景象,她的記憶還停留在老家的破房爛瓦,停留在舅舅家的平房梧桐樹上,一眨眼功夫,城市就發展的如此空前繁榮,這翻天覆地的變化,讓她一時出了神。
片刻后,曹菲到了約定的地點,看四下無人,以為自己來早了,突然,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聲音。
“小知了?”
她抬頭,眼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不怎么好看的男生,穿著痞里痞氣,眼睛處竟然還有道傷疤,正一臉壞壞的盯著她笑。
“長得還挺漂亮的嘛!”
“你是,喬木?”她一邊問一邊戒備的往后退,直覺告訴她不妙。
“來來來,我們去巷子里面敘敘舊。”男生一把拉起她,拽著往不遠處的巷子深處走。
曹菲掙扎,越掙扎對方抓她的手就越使力,女生力氣本就不如男,何況瘦弱的她,頃刻手腕被緊的生疼。
“你放手!”她喊。
“放什么放,既然來了就先別走,咱兩不是約見面么,敘個舊的啦!”男生笑的不懷好意。
曹菲起疑,就算再怎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可信里的喬木,很多年前的那個男孩,也不應該是眼前這般模樣。
眼前這個,更像個無賴。
“你到底是不是喬木?”
“我還是灌木呢喬木,兄弟們,出來瞧貨了!”傷疤男生喊。
一瞬間,巷子里冒出來三四個小伙子。
曹菲呆住,警惕如她,強烈意識到局面不對,一個人還好對付,可現下,時間必須得爭分奪秒,想的同時她張開嘴,對著男生的手腕使勁咬了下去。
“哎呦!”被咬的人瞬間齜牙咧嘴,疼的松開了手。
曹菲抓住時機,轉身就跑。
傷疤男揉著手腕破口大罵,“狗日的,給我追。”
為了躲避未來的未知,每次體育課余時間,曹菲只練習百米跑,她認為,女生唯一能保護自己的行為,只有跑,頭也不回地跑。
董歡笑她,說學跆拳道也可以保護呀!她否認,堅信只有跑的夠快,才能脫離險境,跆拳道再厲害能如何,靠打你打得過一個,你能打得過十個嗎?更何況,女和男,本就在力氣上有懸殊。
混混們奮力追著,但沒一個能追得上的,他們望著跑遠的背影咒罵道,“婊子養的,跑那么快,吃火箭了。”
“到嘴的嫩鴨子飛了,太TM可惜了。”
壞人做壞,不達目的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但速度不如人也沒辦法,離了深巷,他們就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做壞,一個個只好罵罵咧咧著走了。
——
曹菲氣喘吁吁,跑的飛快,眼看前面拐個彎,再幾步就到學校了,她沒有回頭,上次的經驗告訴她,回頭就是給對方追自己的機會,她絕不再回頭。
到了拐彎處拐彎,迎面,她又撞上了一個人。
曹菲很是懊惱,怎么每次這種節骨眼,她都非得撞上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摸著微微作疼的腦袋道歉。
“白癡。”那人道。
曹菲一愣,漆黑的眼睛抬眸望去,果然是張爭光。
除了白癡,你還會跟人說其他話不?不過好歹算是遇到了認識的人,她稍稍安了點心,回頭看去,那些人沒跟上來,心里的恐懼這才一消而散。
“你才是白癡,我已經道過歉了。”曹菲眼睛眨也不眨道,她想當著他面回罵一句白癡,已經很久了。
張爭光一向不與人交流,自己‘白癡’過后鮮少有人接話,這會被反罵回來,一時怔在了原地,不知道該怎么回,只條件反射地,又說了句‘白癡’。
曹菲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我白癡,你什么癡?你是只會說‘白癡’的白癡本癡!楞頭癡,呆腦癡、憨傻癡,癡癡癡。”
張爭光半瞇了瞇眼睛,眼神愣愣的,女生的眼睛里明顯有一絲亮光幾絲得意,是占了上風后的驕傲。
“你……”他抬了抬嘴角,竟然凝噎,接不上話來。
“我,我,我什么我,麻煩借過,書呆子癡。”
曹菲輕巧繞開,手插褲兜,假裝悠閑地走過,下一刻,飛一般的往學校跑去。
張爭光發了會呆,有一股力量促使他回頭。
一雙深邃的眼睛望去,哪里還有女生的身影。
這個場景,莫名,有點似曾相識。
*
晚自習時間。
劉昕時進了教室,徑直走上講臺,拿起粉筆,大大地寫下:劉昕時喜歡曹菲。
他滿腦子都是上官錦的話,你知不知道整個校園怎么議論那個妖精的,可她不是妖精,是他心目中摯愛的精靈!
寫完后,劉昕時將粉筆一扔。
“你們不是很喜歡嚼耳根嗎?重新去嚼呀,我就是喜歡曹菲,怎么了,我全班第一喜歡全班第二,跟你們些瞎貓瞎狗有什么關系?你們除了會耍嘴皮嚼耳根,還會什么?有本事先把學習搞上來再說!”
下面的同學們面面相覷,劉昕時一向溫儒,從沒聽他說過臟話,這次,竟為曹菲開罵了,不僅開罵還鄙視人,把人比作牲畜。
劉昕時正面迎上一雙雙眼睛,“看夠了沒,看清楚了沒,是我寫的,也是我,喜歡曹菲,你們要傳就傳準確一點!”說完怏怏地擦掉,回到座位上。
董歡有點納悶,“呀,怎么回事?劉昕時吃火藥了?哎,你被劉大學子輩八經的表白了,這是扶正呀,他還真是悉心,估計這么做是為你堵別人的嘴!”
曹菲心里明白了幾分,流言流語她是不在乎的,她最先在乎的,永遠是自己的安全問題。
下午那會真是好險!
少男少女們的喜歡不喜歡,她涉情未深,只能被動的慢慢縷,等縷清,縷順了再說,劉昕時顯然急躁了。
此刻,她心特特特不在焉,腦子一片亂麻,就連看劉昕時在黑板上寫字,也是無影響,一門心思只琢磨著下午的事。
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那人是不是喬木,如果是,為什么要那樣對自己,如果不是,怎么會約自己見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狀況,好難縷啊。
正推敲不定中,劉昕時的紙條傳了過來,曹菲接過紙條。
‘對不起,是我的錯,你不要太在意,如果有困擾,希望你能告訴我,我來解決一切。’
唉!對劉昕時,她已經縷的很清,可能只有他一人不清不楚吧,看來還得再直白些,于是她認真寫著,回過去紙條。
‘劉昕時,你首先要做的是自己別在意,我看的很開,很淡,別人議論什么我都沒關系的,倒是你,不要被困擾,放心,還是之前說的,為了不尷尬,我們還是同學。’
劉昕時看完頓時覺得心塞,堵的難受!他鼓了多大的勇氣在黑板上表白,只為了制止流言蜚語,可,她竟然半點都不在乎,連被議論都不在乎,哪里還會在乎他?劉昕時苦澀,難道他的心意真的不值一提,低微卑賤到一文不值嗎?
回過紙條后,曹菲繼續縷著唯一讓她心煩的事,縷著縷著,腦海里傳來兩個字,白癡。
對嘛!縷什么縷,寫信一問,不就知道了。
可他要是不承認呢?
那自己就約個時間地點見面,那也不行,見面赴約這種事,以后再也不會了。
唉,算了,順其自然。
煩心的事,不去想才是對的!
可對的事,很難做也是真的。
曹菲提筆寫信,問喬木的真正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