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啦……”小男孩悠哉地穿梭在各個宮殿之間,滿眼金黃色的木雕一覽無余,濾過琳瑯滿目的壁畫,他聽到父親的內殿傳來些許呢喃。
好奇的他一步步靠近,立于門廊上,探進去半個頭用耳朵細細去聽。
“三皇子!你這是……”一個侍女走前來打斷他。
他嚇得如同賊鼠,剛要拔腳逃跑,卻被父親開門后一個手掌提了起來,那張臉色紅潤,眼神冰冷的臉龐上橫肉堆積著。
“偷聽?”父親的語氣沉悶而壓迫。
“不是……不是啊,父皇,兒臣想吟唱給父皇聽,”他七八歲的個頭與父親對比瘦小又可憐。
“狡辯!”父親話剛說完,一個風韻十足的白肌麗人從門邊探出頭來,發髻慵懶地斜放在耳邊,渾圓的雪白乳溝在原本單薄的素衣中若隱若現,叫他一稚童都看紅了臉。
“喲~這不是三皇子嘛?快進來坐,”那女人一對杏眸直勾人心魄。
“不必,這逆子吟唱還不如愛妃九牛一毛,與之對言寡淡無趣。”父親面對那女人用了另一張臉,那是一張愛慕依戀,有溫度的臉。
“主君有所不知,三皇子愛在宮中閑逛,平日尤其愛來臣妾的寢宮玩耍,只是這來來回回不知道弄壞了臣妾宮中多少文物掛件,甚是苦惱。”那女人笑嗔著扶起額頭來。
“沒有,父皇!兒臣沒有!”他上前抓住父親的衣襟,卻被父親一腳踢了出去。
“混賬!”父親竟青筋暴起,像看仇敵般盯著他:“來人!逆子冥頑不靈,以下犯上,關入天牢,降為庶人!”
什么?就僅憑那個女人的一番話?他跪在地上,用一種難以置信且呆滯的神情凝望他向來敬重的父親。
“父皇……”
“父皇為什么如此對我……”
“啊啊啊啊——”
我猛然掙開雙眼,又是一身冷汗,真的邪了門了,自從來到這枯井地下,我一直在做噩夢,而且全是古代皇宮的各種破事,還老是遇到各種嚇人的玩意兒,現在離開這里的想法充斥著我的大腦。
“哎?小兄弟你可算醒了,沒事吧,還認得我嗎?”一旁的柱子大哥看我清醒了,端起水來遞給我,我只覺四肢無力,說話也沒有力氣,接過水來喃喃道:“那……那個怪物呢?”“剛才那是一只濕粽子,已經被我們制服了,小友,你叫南木?”那長胡子老頭一步步朝我這邊走來,緩慢而蹣跚,我心想這么年紀大還在做研究,也是夠拼的了。
“是啊。”
他放下手電筒,坐在我旁邊借著手電筒微弱的余光仔細端詳我的面孔。
“爺爺,剛才那是怎么回事啊?”我又問道。
“老夫推測那是墓中的陰兒房,專門停放稚兒幼兒的尸體,此墓甬道大多如同長方橢圓狀,應無旁門或是側門,而我們在那個墓室卻走了將近一個小時,”那老頭捋了一把胡子,嘖嘖咋舌。
“怪不得,我走得都快虛脫了,”我一口飲盡杯中水,好不舒服。
“小兄弟這是第一次來到墓里?”老頭懷疑地問道。
“是啊,爺爺,你還沒有說咱們怎么在這里面走了一個小時呢?”
“應該是鬼打墻,一般在正夜十二點到一點凌晨發生,當然也有第二種情況發生,冤死在這里的鬼魂因為有著強烈的意志無法散去或者阻止進入墓穴的熱能就會發生這種情況,老夫猜剛才那只濕粽子一定是有事或者有話要告訴你,否則不可能依附在你身上卻沒有傷害你。”長胡子老頭又開始捋胡子。
“這……”我想起剛做的那個清晰又奇怪的夢,如果說剛才那個濕粽子就是夢里那個被父親關入大牢的皇子的話,那這一切就說的通了,那他莫非只是想對我唱那段簡潔的啦啦啦?!細思極恐的我又問道:“那爺爺,是不是那個濕粽子對我唱了那段旋律后,咱們才從那個陰兒房出來的?”
那長胡子老頭瞥了我一眼,捏著胡子,若有所思地講著:“的確,小兄弟,我想它一定讓你知道了或者了解了什么,把你知道的講出來,或許我們能得到更多的東西,你跟這里一定有很深的淵源,不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地來到這個地方。”
看著他深不可測的眼眸,我剛想說我只是無意從井邊掉進來的,但我停住了,真的是無緣無故嗎?為什么那個濕粽子只對我有興趣?為什么祖母執意要下到這個深不見底的鬼地方來,如果這是祖母故意引我下來的呢?不對啊,祖母平時都是有什么說什么,假如真有事或者有東西要我看要我做,直接開口就好了,我這個外孫子肯定會答應她的,難不成有什么事情她知道即使說了我也不會去做?
慢慢地,我身體繃得緊緊的,一切開始清晰起來。
有人用手推了我一下,我抬頭看去,一個黑影用手電筒照著我:“喂,你沒事吧?要出發了。”是那個女老大的聲音。自從出現了那只濕粽子之后,女老大對我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竟然讓我和柱子大哥與她和長胡子老頭并排走在第一排。
不得不說,女老大帶領她的這支隊伍的確強大,手電筒的余光掃過,并排整齊站著十幾排的黑衣人,如果按每排五人來看,少說也有小近百人,他們每人都用黑布包住頭口鼻,只露出一雙眼睛查看情況,背后負著相當于一個與十歲兒童身高相近的黑色背包,光看著起碼有二三十斤,脖子下一人一個防毒面具,手提氧氣瓶和呼吸器,頭腿部綁著兩只47手槍,小腿外側綁著兩三柄尖刀,腳下是軍用長靴。
看了看他們,再看看我,除了有個破手機,就是一件破衣服,單薄感令我唏噓不已。
“你應該知道帶手機來這里毫無用處吧?”女老大瞥見我手里的手機,戲謔道。
“哈哈,這我平時就好玩游戲,現在玩不了電腦上的,只能改手機上玩單機游戲打發時間了,”我笑著開玩笑。
“打發時間?你知道在這里多一秒就等于死亡嗎?如果在糧食吃完前沒有離開這里就只有死路一條嗎?南木小兄弟,既然你把這里當成是過家家一樣胸有成竹,那你說我們該從東北方還是東南方走?”女老大雖然語氣有開玩笑的意味,但她的手電筒一直照著我的臉,左右搖晃,我左右躲閃著,她竟然一把奪過我的手機隨手摔在地上。
我氣不打一處來,連手機都不讓拿,還隨便扔別人的東西,好歹也值兩三千呢?!我正要開口破口大罵,只聽有人大喊道:“看!那……那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