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別擔心,我們不著急這一時,人體缺血大概1200ml到2000ml會有生命危險,但如果是慢性出血,營養及時跟上是沒有大礙的,”孤狼提起已經輸完的大袋鮮血,差不多有一斤左右。
南木看著那血,滿眼的心疼,想自己從未被抽出過這么多的血,獻血也只有200ml、300ml、400ml是最高了好嘛。
他毫無精神地耷拉著腦袋,了無生氣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現在他只想睡覺。
“吃點東西再睡吧,”孤狼將大塊壓縮餅干遞給南木,他味如嚼蠟般啃食著餅干,越來越沒有力氣,南木后悔自己當時爽快地答應孫二爺的要求,現在自己如同一個隨時能榨干血的工具人任人宰割。
“把流速調到最低,”孤狼翻了翻南木的上下眼皮,吩咐旁邊拿著血袋的大哥。
“那大家先跟著南木小兄弟一起原地休整吧,”孫二爺話音剛落,便朝孤狼惡狠狠地低語道:“別讓這小子死了。”
孤狼聞言輕點頭,安靜地守在南木身邊。
“假如出去后,你還要做盜墓這種事情嗎?”南木仰頭望向黃金吊頂上精美的圖案。
孤狼看著他,垂下眼眸:“不會了,可能現在你不會相信我了,如果不是為了生計,我也不可能走這條路。”
“我祖母之前跟我講過一個故事,她說印度人有一種神婆的工作,每天都要和各種香料打交道,與神靈溝通給老百姓解疑答惑占卜之類的,像那種神婆一般都很長壽,死后連骨灰都有淡淡的香料味道,”南木看向孤狼:“我媽教我不要相信祖母說的這類故事,但直到現在我還是相信的。”
“你的祖母還是沒有找到?”孤狼問道。
南木搖搖頭,他望向這黃金門,總感覺祖母就在里面。
“差不多了,我先倒進去,”孤狼提起那袋血緩緩倒入鼎中。
此時南木面色蒼白地躺在地上,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急促地跳動著,擾得他無法入眠。
側過頭卻看到一紅衣女子正緩緩向自己走來,南木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定睛一辯,竟是女老大穿著華麗的古代新娘服飾徐徐向他走來,面無表情,動作僵硬。
他愕然坐起來,呆呆地抬頭望著她。
“南木,何時與我成婚?”女老大的直言不諱叫旁邊一干人傻了眼睛,孫二爺更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瞅著她。
“南木,這……”孤狼差點停下手下的活。
“誤會……誤會……”南木一下子清醒了,他連忙沖眾人招手:“開玩笑,她是之前隊伍里很照顧我的老大。”
彼時,一陣無由陰風從后面吹過來,女老大從背后環住南木的腰冷冷地喃喃:“忘了奴家了?”
這感覺和在侍女墓時聽到的那句“快走”的感覺一模一樣。
難道?
“砰——”一聲刺耳的槍響聲極快地從身后傳來,南木的耳朵進入短暫耳鳴,他微微轉過頭,只看見女老大的左肩膀止不住地流血,他慌忙抱住女老大,卻看見了女老大身后不遠處舉槍的柱子大哥,“你干嘛?!”南木又驚又怒地朝柱子大哥吼道。他試圖用手堵住女老大那個流血的傷口。
“你還不清楚嗎南木?!那根本不是老大,早在咱們出了侍女墓,她用刀要殺你的時候就不是她了,你忘了她把你從井上推下去了嗎?現在你眼前這個女人不是人,是惡靈附身的魔鬼!”柱子大哥以及身后的猴子及其眾人紛紛抬槍瞄準著在場所有人。
“我知道,但老大之前對我挺好的,有吃的都會留給我的,一定有把不好的東西從她身體趕出去的辦法,”鼻頭一酸,南木朝那個保管醫療箱的大哥喊道:“請給我點止血帶,求你了。”可是誰也沒有理會他,都在收拾東西,因為黃金門已經開了。
“太爺爺要是還在興許還有辦法,”猴子頹然地放下手槍:“現在沒有人知道怎么驅逐她身體里的惡靈,其實這也跟她本身意志薄弱脫不了干系。”
“那就是她活該咯?”南木低頭看著女老大蒼白的面龐,嘴巴一張一合似乎要說什么,眼淚不爭氣地滴滴落下。
南木想起女老大受傷時,給她纏紗布時聊起來的情形,她說從這里出去后她要穿一身好看的連衣裙,走到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去,與他手牽手逛大街,明明是女孩子,整天在地下工作,還沒有穿過裙子,這下算是實現愿望了吧。
“看來你真的是南陳后人啊,南木,留著你真是挺有用的,”柱子大哥瞧見那石臺還有南木上纏著的針管,微微一笑。
“有用沒用咱們大家伙現在都得靠著南木小兄弟,凡事都有先來后到,兄弟你們這是為了什么啊?咱們先來透個底,省的到時候下去的時候兩家打起來不好看。”孫二爺一臉奸笑地朝南木走去。
“江西孫二爺,久仰久仰,您放心,我們只拿該拿的,不該拿的連瞧都不帶瞧一眼的,”柱子大哥朝孫二爺作揖,賠笑的臉上寫滿了世故。
“走吧,南木小兄弟,現在出去才是緊要的,女人出去一找一大把,出去了我幫你找都沒關系。”孫二爺掙開南木與女老大,扯著南木就往黃金門里推,孫二爺拖著渾身血跡斑斑的南木,快走到那仿若復制的黃金門前,握住他的手指在門上狠狠敲了三下。
這次出來的不是石臺,是一座兩米長兩米寬的圓盤,圓盤上寫著兩字。
“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