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絹嚇的不敢動,不知道她又要怎么折磨自己。
“去取飯,以后別讓我一件事說三遍。”阿今淡淡的聲音響起。
紅娟聽見這淡淡的聲音居然感覺很踏實。忙去了大廚房。
阿今看著手里的紙包,嗤!笑了一聲,她受過專門的訓練,這點小兒科的把戲,她還不放在眼里,不過她不介意給欒鎮來點深刻的記憶。
紅絹很快就提著食盒回來了,擺好了飯菜,站在一邊,阿今洗了手走過來,紅絹看著阿今走路才發現有些別扭,步子很大,像個男子走路,阿今看了她一眼,她忙低下了頭,阿今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又開始止不住的抖起來,阿今把她按在凳子上,手里給她塞了一雙筷子,淡淡的說了一聲:“吃飯。”紅娟愣愣的看向她,“需要再說一遍嗎?”阿今說。
紅絹忙低下頭哆哆嗦嗦的夾了一口菜,這頓飯吃的紅絹汗都出了好幾遍,胃里還疼起來,阿今一放筷子,她馬上就站起來了。
“吃飽。”
紅絹淚涌了出來,抽噎著吃完了飯。收拾好了。站在門口,阿今坐在榻上喊了一句:“紅絹。”
紅絹趕忙走進來,阿今用下巴一點說:“坐。”
紅絹想說自己站著就行,又想起阿金不說三遍的話,只搭了一點坐上去。
“你給我講講府里的事吧!”阿今說。
紅絹抿了抿嘴不知道從哪里講起,問了一句:“您想知道什么?”
“所有,就從侯爺講起吧!”阿今淡淡的看著她。
紅絹咳嗽一聲順了順嗓子:“侯爺是跟著真宗皇帝打過仗的,在北邊救過皇帝,立下大功,封了侯爺,侯爺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候夫人過世了,現在是梁姨娘打理侯爺身邊的事。大老爺在戍邊的時候戰死了,現在大夫人是前禮部尚書的獨女有一子一女,就是二爺和大姑奶奶,二爺娶了兵部侍郎袁大人的四女兒,現有一女,二老爺娶的是鎮國將軍的三女兒,二夫人沒有嫡子,現在的大爺是姨娘生的,養在二夫人身邊,還有四爺、五爺、六爺、二姑娘、四姑娘都是庶子。再就是三老爺和三夫人。”說著看了一眼阿今。
阿今閉著眼睛:“接著說。”
紅絹有點拿不準她是不是想試探自己又接著說:“三夫人是國子監祭酒的二女兒,有二子一女,三爺七爺和三姑娘,三爺嫡子,七爺是駱姨娘生的。”
阿今睜開眼睛有些疑惑的問:“為什么沒有請封世子呢?”
紅絹瞪大眼睛看著她不可思議的說:“咱們晉朝除了皇帝的兒子可以世襲三代減爵,其他的爵位都不能世襲罔替的。”
這次輪到阿今驚訝了,她太大意了,以為所有的爵位都能傳下去呢!她不自然的咳嗽一下接著問:“三爺和我的情況!”
紅絹不知道該怎么說,自己的情況自己不清楚!可她不敢違逆少夫人,說不定這是個考驗呢!“三爺自小有才名,說是能中狀元呢!可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去做官反而去書院教學了。”
阿今點點頭應該是怕自己的缺陷被人知道,“我呢?”
紅絹咽了一下口水艱難的說:“您怎么了?”
阿今微微一笑說:“就是好奇你們是怎么看我的。”
紅絹咬咬唇:“大家都覺得您太有福氣了,居然嫁給了候府嫡出的爺,還說要不是您的嫡母是夫人的族妹,這好事輪不到您。”說完怯怯的看了一眼阿今,想著這明明是個火坑。
阿今點點頭又問:“現在誰管家?”
紅絹一聽這個問題沒難度馬上回答:“大夫人主持中饋,大姑奶奶大歸后也幫襯著。”
“家里都有什么產業?各房有沒有私產?”阿今問。
紅絹看著她咬咬唇有些疑惑,但沒有猶豫立即答道:“外面鋪子、莊子都是四爺在打理,具體有哪些,婢子不清楚,不過浚儀橋街最大的華錦綢緞莊就是府里的產業,各房明著說不許有產業的,但各房夫人的陪嫁都是自己打理。三夫人名下有一家糧鋪,一家胭脂鋪子,再有就是京郊有一處果木的莊子,出息都挺高的。”
“三老爺現在是什么品級什么差事?”阿今不在乎她的疑惑的眼神接著問。
紅絹瞄了阿今一眼,看她盯著自己馬上回道:“三老爺現在是六品,工部水部司員外郎。
阿今一聽工部,立刻來了精神,之前她不忙的時候最愛干的就是看不費腦子的電視劇,知道這個是做工程的部門,一般的大工程都是有貪污的機會的。她現在正想抓三老爺欒鎮的把柄呢!可紅絹知道的也是有限。問不出再多了。她又讓紅絹去拿張紙過來,她一邊問一邊畫,把候府的輿圖畫了了大概。不知不覺到了傍晚,紅娟去取飯了,她閉著眼睛慢慢琢磨著怎么去欒鎮的書房。哎!有一個大問題,繁體字半認半猜還好說,要是寫的都是文言文她怎么辦啊!先找到再說吧!
二更的梆子聲一響,欒鎮就急不可耐的起身,撣了撣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背著手出了書房,心里不禁想起,第一次見金娘的時候,是新婦敬茶認親,大紅的褙子嫩黃的裙,襯的小婦人,淡白梨花面,微暈桃腮紅,淡眉如秋水,眼鬢壓落花,丹唇逐笑開,一眼就讓人看的心中火熱異常,再后來更是壓不住心中邪火,隧跟夫人商量給兒子留個后,想著小家碧玉沒有主見從了自己心意,也是為她著想,真真是食髓知味,欲罷不能,可這小婦人卻有些剛烈,居然尋了死,上次更是用簪子壓他,可就是這樣自己也是忍不住想再一嘗丹唇。今天必能如愿了。等到亥時二更打過,他走到阿今住的玉竹院,夫人已經把門上的婆子、丫頭支了出去,進了院門,就看見紅絹垂首站在屋門外。
“少夫人呢?”欒鎮肅聲問。
“回老爺,少夫人她…”紅絹頭垂的更低了。
欒鎮見她說不出來以為是藥起了作用,紅絹不好意思說,就沒有停頓直接去了屋里,拔步床的床幔垂下,他心中喜不自勝,面上還是一派肅然,他由著紅絹服侍脫去外袍,床里一片漆黑,他還沒有適應就覺腦后一震,倒了下去。
身上的疼痛讓他悠悠醒過來,他想摸一下后腦,但發現抬不起手來,他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被綁在太師椅上,他猛地看向左右,阿今就坐在榻上,手肘壓著憑幾,慢悠悠的把玩著一個白甜瓷杯,紅絹立在她身側。
“去把夫人叫過來。”阿今看他醒來對紅娟說道。
“是”紅娟立刻就出去了。
阿今起身走到欒鎮身邊,嫣然一笑,可在欒鎮看來卻有些瘆人,他口中呵斥著,身體也劇烈掙扎起來,阿今嘆口氣,把瓷杯放在憑幾上,雙手相互交叉手指咯嘣響,又握起拳頭朝灤鎮第四根肋骨打去,這突如其來一拳打的灤鎮胸口劇痛眼冒金星。
耳邊傳來阿今的聲音:“肋骨斷了,別再動了。”
欒鎮果然不敢動了,阿今又拿起瓷杯掐住他的臉頰,把里面的東西灌了進去。
“這是什么?”欒鎮顫聲問。
阿今抬手把頭上的簪子拔下來在手里把玩似笑非笑的說:“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你的好夫人準備的。”
欒鎮心里發苦,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鄒夫人快步走進來,除了紅絹其他人都在屋外沒敢跟進來,鄒夫人一看屋里的情形,扭頭看向紅絹,紅絹正在掩門,轉身看也不看鄒夫人徑直走到了阿今身旁,鄒夫人氣的顫抖著手指向阿今和紅絹,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