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們要個小孩吧

她愛吃海蠣，可不愛剝殼，只需跟人一塊吃飯，即使是有這盤菜，她也是不夾，因此沒幾人知道她愛吃海蠣。

以前她還是莫蒼云的小跟班時，只需跟他一塊吃飯，她就會唆使莫蒼云給她剝海蠣。

雖說那時，莫蒼云總是非常不耐心煩，可還是將海蠣剝好，將肉放她碗中。

她愛吃辣，可只需是莫蒼云親手剝的，即使是水煮，她也能吃地津津有味。

她有些不敢信，莫蒼云還記的她的習慣。

她用力眨眼，跟前的海蠣盤還在，應該不是她眼模糊，或做夢。

看見莫蒼云特地給白蔓薇剝了海蠣，莫母心里安慰，臉上帶笑，可又見白蔓薇遲遲沒動筷子一直望著盤子，當她不愛吃，就說：“薇薇，不愛吃就不要吃，愛吃什么自己夾。”

想到過去，未免有些傷感。白蔓薇將瞳底的白霧壓制下：“我愛吃。”

講完，余光打量著邊上的男人，男人俊秀臉上沒過多情緒，仿佛沒聽到，繼續吃他的飯。

她一默，移開目光，夾海蠣肉吃進嘴。

……

吃過飯，二人陪莫父莫母閑談片刻，莫母將白蔓薇叫上樓，說是有東西給她。

進房間，莫母拉開屜，從里邊拿出一個珠寶盒。

“這是你上回落到這的東西，我給你收著呢。”

她懷疑的接過，打開，見是自己找了好長時間的手環，臉上帶一絲欣悅。

這手環是16歲那年，莫蒼云給她的圣誕禮物。

只是，這禮物，并不是莫蒼云甘心情愿送的，而是她厚臉皮——自己要的。

她以為是丟了，還難過了好幾天，想不到，是落到這里了。

沖莫母甜笑：“謝謝，媽。”

瞧她如此珍惜，莫母猜到什么：“蒼云送你的吧？”

她點頭，從盒中把手環取出，戴上，襯地她手腕精巧白潤。

莫母說：“半月前的花邊新聞我也知道，一定是媒體在胡說，我也不是在向著自家兒子，他是我兒子，脾氣我最了解，既然和你結婚了，絕不會做出對不住你的事。”

對半月前的事，白蔓薇不大樂意提起。

媒體拍到莫蒼云和一女人在酒店開房。

她一直跟自己說那是假的，是無良媒體撲風捉影、剪輯拼接。

可那天晚上，她給莫蒼云撥過電話，的確是女人接的。

電話掛掉后，她還在想，或許是他某位女性好友，在他不在時，幫他接電話。

當天晚上莫蒼云非常晚才回家，已近凌晨。

隔天報紙登出，她守著手機，一直等莫蒼云電話，可一直沒等到。

而當天晚上，莫蒼云夜不歸家。

其后好幾日也沒回。

為了自尊，她沒問一個字，也當做什么沒發生。

見她一直不講話，莫母嘆氣：“你們要個小孩吧，或許關系就可以緩和了。”

“媽，我們還年青，小孩的事不急。”

每一回，莫蒼云都采取措施，她看的出來，他不想要小孩，因此要是他忘了，或是像昨天晚上，隔天她會主動吃藥。

門邊的莫蒼云伸手開門，聽見白蔓薇的那句“小孩的事不急”后，臉色一下就冷下，指頭也收緊，神情有些嚇人。

在門邊站了須臾，他沒事人一樣把手裝進褲袋，回身下樓。

看見他一人下來，莫父問：“不是說上去叫薇薇跟你媽么？”

“她們在聊天。”莫蒼云面無神情的坐下，端起杯子發起愣。

須臾，白蔓薇和莫母從二樓下來，白蔓薇見莫蒼云面色不大好，當是莫父跟他說了些什么，便沒放心上。

她走過去，正想坐下，莫蒼云卻突然起身，緊隨清潤的聲響傳來。

“爸、媽，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了。”

莫母卻望向白蔓薇：“今天晚上住這兒吧。”

她想乘這契機，調緩二人感情。

見莫母望著自己，在等她答復，白蔓薇不敢擅作主張，看了眼莫蒼云，見他沒要留下，搖頭：“媽，過幾日來陪你。”

莫父明白莫母意圖，只是年青人的事，還要靠他們自己處理比較好，因此在莫母再一回張口前，說：“路上注意安全。”

周伯遞上白蔓薇的包，還沒等她抬手，莫蒼云接來，替她提著。

白蔓薇抿嘴，挽上他的胳膊向外走。

一出客廳，她便放開了莫蒼云。

莫蒼云卻，一把把她要收回的手捉住，握在手心里，沒事人一樣下臺階。

白蔓薇一僵硬，要抽回手，可他卻是抓更緊了。

白蔓薇側首懷疑的望向莫蒼云，只見男人的臉上沒什么神情。

她又往后瞧了眼，看見周伯正站客廳門邊，笑意宴宴的相送。

她瞬間明白過來，非常配合的往他身旁靠近，形成親昵的狀態。

莫蒼云先替她開門，一只手護在她的發頂，看她上車，而后將車門閉上繞到另邊。

他坐進車中，看見客廳門邊站著的周伯不在了，方才就不怎么好的面色一下冷下，把包包甩在白蔓薇大腿上。

包鏈打在白蔓薇的肉上，一絲生痛。

她，靜默。

右手一直捏著，可指腹上殘存的余溫怎么也留不住，逐漸變冷。

方才幫她剝海蠣的那一幕，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覺，一切都是她幻想。

只有回莫家或是白家，他們才像一對正常夫妻。

雖說知道那暫且的溫情都是他佯裝出來的，可每一回她的心都會隨著他的一個溫雅的眼神，一個愛護的動作，而忍不住心跳。

莫蒼云發動車，駛出了莫家別墅。

進入市區，才過三個紅綠燈，白蔓薇手機忽然響起，從包中取出接通：“王阿姨？”

王琳聲響傳來：“薇薇，什么時候有空過來趟，我收拾鄭遠臣房間，找到了些和你相關的東西，過來拿吧。”

“行，我如今就過去。”

才掛掉電話，莫蒼云就忽踩剎車。

輪胎在地面發出一陣尖利聲。

她歪頭望向他，只見他面色又冷又黑，眉角染霜，看也沒看，一聲怒吼：“滾！”

白蔓薇有些懵，不知道他為何好端端的忽然就這樣。

見她坐著不動，莫蒼云終究轉頭望向她，英俊的臉上沒一絲溫度，口氣刻薄。

“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