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姑娘要變身了
柳氏看得好笑,不由掩了嘴,笑得兩眼彎彎似月牙一般,竟透出些少女的嬌態(tài),倒是看得沉榆一愣。
沉榆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三嬸好像和印象中,那個唯唯諾諾毫無存在感的形象,有些出入。
劉氏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笑道:
“你倆不幫著我核對,搗什么鬼呢?”
“大伯娘能者多勞嘛,況且這是兩位兄長的喜事,就容我和三嬸偷個懶又有什么的?!?
沉榆上道的一記恭維,說得劉氏心情更加愉悅。
雖如此,劉氏嘴上卻假意抱怨道:
“什么能者多勞啊,這也是沒辦法,咱家這么多人等著吃飯呢,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哪里操持得過來。”
本來還笑著的柳氏,一聽這話,就局促的捏著帕子,嘴唇緊緊的抿起來,頭也低了下去。
沉榆見了不忍,開口圓場道:
“就您還抱怨呢?大伯仕途平順,兩位哥哥一舉得中,穗香姐姐也是天真貌美,祖母更是身康體健?!?
沉榆煞有介事的掰著手指頭,一臉認(rèn)真的繼續(xù)道:
“放眼這盛城,大伯娘你倒是給我指出幾家來,讓我瞧瞧誰還有這么好的福氣。”
說完沉榆輕輕碰了碰柳氏,悄悄給她眨了眨眼,柳氏的臉色也緩和下來,劉氏更是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瞧瞧咱們榆姐兒這張嘴,大伯娘可說不過你?!?
“不過要說出息,同樣是沈家嫡女,榆姐兒可比穗香丫頭出息多了?!?
受了沉榆的夸,劉氏也不吝嗇的夸回來:
“現(xiàn)在咱們盛城,哪家的小姐夫人,不想千金萬金的,求咱們榆姐兒手上那一味好香啊。聽說連三殿下現(xiàn)在都用你制的香呢?!?
劉氏說著說著,倒是真的露出幾分羨慕,又無奈道:
“哪里像我家穗香,成天就知道胡鬧?!?
這話沉榆就不好接了,只好抿著嘴兒笑。
沉榆剛回去,紫檀就神神秘秘湊了過來,沉榆見了,笑道:
“不必避著白檀,直接說吧。”
紫檀尷尬的動了動腳尖,訕訕一笑,才開口說道:
“門房的小丁說,云端小姐今日一早就急匆匆的出門了,一直到姑娘回來前不久才回來,據(jù)說回來時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沉榆和白檀對視一眼,白檀點了點頭就出去了。紫檀不明所以,卻也不敢多問,她牢記著白檀教她們的,姑娘身邊的事情少打聽。
“姑娘,今兒府里新到了些筍,奴婢讓廚房準(zhǔn)備了您愛吃的油燜春筍,你看擺在哪兒?”云檀掀簾進來,問道。
三四月份,正是一年的好春光,沉榆看了看天色道:
“就擺到咱們院兒的小花廳吧。把油燜筍給娘和祖母那邊,各送去一份吧?!?
從浮云寺回來之后,沉榆就一直沒有閑下來過,大房那邊和同輝院兩邊跑,累得夠嗆。
想想自己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一天操心這么多事兒,竟然沒人覺得奇怪,沉榆也很是想不通,當(dāng)然,這對她自己來說倒是好事。
好容易閑下來好好吃頓飯,再加上鮮嫩可口的油燜筍,沉榆晚飯硬是多吃了大半碗米飯。
一時撐得有些難受的沉榆,也不想動彈,就那么靠在一把搖椅上,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睡了過去。
白檀回來,看到自家姑娘就那么在搖椅上睡著了,把三個丫頭說了一頓,自己拿了毯子給沉榆蓋上,又遣散其他下人,自己坐在旁邊守著。
就在白檀百無聊賴,考慮要不要把另外三個丫頭叫過來,一起玩葉子牌的時候,發(fā)現(xiàn)搖椅上的沉榆似乎有動靜。
白檀以為沉榆醒了,剛要過去說話,就見自家姑娘根本沒動,卻漸漸有一層淺淺的金光,將沉榆包裹了起來。
慢慢的,那金光從淺淡,逐漸變得濃郁,然后一伸一縮,仿佛在呼吸一般。
白檀眼睛瞪得大大的,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卻見那金光并沒有消失,頓時震驚得,嘴里能塞下一顆雞蛋。
就在白檀糾結(jié)要不要叫人的當(dāng)口,那邊又發(fā)生了變化。
以小花廳為中心,所有的花草樹木,開始以同樣的頻率輕輕擺動,一抹肉眼可見的淡綠色霧氣,以旋渦的形狀,盤旋著漸漸擴散。
只見那旋渦狀的綠色霧氣,漸漸融合進沉榆所在的那團金光之中。
就在這時,本來沉睡的沉榆,悄無聲息的坐起身,緩緩長開了嘴,那霧氣便收縮起來,繞著沉榆轉(zhuǎn)了一圈,便自主飄進了沉榆口中。
金光漸漸消散,沉榆這才眼皮動了動,輕輕睜開了雙眼。
“啊——”
剛剛清醒的沉榆,還沒來得及思考,便聽到一聲戛然而止的尖叫聲。
本來在搖椅上,就不太好掌握平衡,這一聲,準(zhǔn)確的說是半聲尖叫,直接嚇了沉榆一個大馬趴。
“白!檀!”沉榆趴在地上,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喊道。
聞訊趕來的另外三個大丫鬟,看到的就是自家姑娘,四肢著地的趴在搖椅跟前,而白檀傻呆呆的捂嘴站在一邊。
等白檀反應(yīng)過來,另外三個檀已經(jīng)七手八腳的,將沉榆扶到桌邊坐下了。
白檀看著那三個,圍著沉榆,給擦破皮的膝蓋和手掌上藥,又聽見沉榆是不是發(fā)出,“嘶——嘶——”的痛呼聲,一臉的不安與尷尬。
“白檀姐姐你怎么回事???剛剛還說我們來著,這才多大會兒,就讓姑娘摔成這樣?!?
最沒心機的云檀,想到沉榆的傷,開口就是霹靂拍啦一頓說。
雪檀看白檀臉色不好,以為白檀生氣了,忙扯了扯云檀衣袖。
“姑娘得多疼啊,回頭夫人和老夫人知道了,該心疼壞了。雪檀,你扯我衣袖干啥?”云檀說完,一臉不解的看著雪檀。
紫檀在旁邊扶額,白檀本來有些蒼白的臉,這會兒不僅滿臉通紅,鼻尖甚至還有汗珠冒出來。
本來疼得齜牙咧嘴的沉榆,一看云檀這樣兒,也忍不住一邊呼氣一邊樂。瞅了一眼快要把頭低到腰上的白檀,開口解圍道:
“好啦,不關(guān)白檀的事,是我自己起身沒站穩(wěn)?!?
說完,伸出沒被摔著的左手,捏了捏云檀肉乎乎的臉,打趣道:
“倒是沒想到,咱們家云檀這小嘴,不僅會吃東西,說起話來也這么溜呢??窗涯惆滋唇憬銍樀??!?
云檀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那話聽在白檀耳中,有多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