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頓城南,某個公寓。
二樓的玻璃窗內(nèi),一位曼妙女子正在搖擺。
海倫幾經(jīng)猶豫,輾轉(zhuǎn)反側(cè),最終還是來到了這里,她悄悄摸進一樓,扶穩(wěn)墻角的風動鈴鐺,繞過連弩陷阱和地刺陷阱,走上二樓推開了門。
麗薩迅速轉(zhuǎn)身,抓起了桌上的槍,當她發(fā)現(xiàn)入侵者是海倫后,先是一笑,然后便冷下臉說道:
“哼,我以為你有了男人就忘了我了。”
“怎么可能嘛...”
海倫上前給了她一個熊抱,后者站在原地不動,撇開臉冷冷說道:
“走開走開,懶得理你。”
海倫攻勢不減,貼著她的脖子,手指插進了她的頭發(fā),溫柔地按摩著。
很快,體溫化解了本就不厚的冰墻,麗薩丟掉槍,也緊緊抱住了她。
“你瘦了。”海倫說道。
“能不瘦嗎?你失蹤后我就沒心情吃飯!整整兩百二十一天,你死到哪去了!?”
見海倫不說話,麗薩從懷抱中掙脫,扶著她的臉問道:
“你怎么回事,臉嫩了,頭發(fā)短了,手上的疤都消失了...怎么可能,你不會跑到伊甸做人體實驗去了吧?”
話題已經(jīng)無法避免,海倫講述了被牧羊人抓走,又被盧梭救出的經(jīng)過,不過她隱瞞了大部分內(nèi)容,比如受折磨的部分,還有盧梭相關(guān)的內(nèi)容。
麗薩聽后咬牙切齒:
“王八蛋,亨利上個月還來騙我說有你的消息,套取免費的酒喝,還有那個瘦子和缺耳朵!”
“別生氣了,瘦子已經(jīng)被我一刀一刀割死了。”
“那種人就該死上一千次,一萬次!”
海倫摸了摸她的頭,然后掏出安全官的小紙片說道:
“我時間有限,你快幫我看看紙上寫的啥。”
麗薩一巴掌打開了她的手:
“我就知道,你來找我也是因為他!”
海倫輕輕捏住了她腰上的肉:
“哎呀,好麗薩,怎么可能,我昨天還來找過你,可惜當時有任務(wù),不能上來見你。”
“切,鬼才信...”
“如果我說的是實話呢?”
“哼,實話?那你想怎樣都隨便。”
“你今天喝綠茶了嗎?”海倫問道。
“沒有,今天是普洱,昨天才是綠茶。”麗薩指著壁櫥里排列整齊的茶餅,“我每天都喝不同的茶,難道你忘了?”
海倫嘿嘿一笑,從口袋里掏出了小撮茶葉,正是昨天撿來的殘茶。
“哼,哼,哼...”
麗薩背過身去,連哼了三聲,想生氣,但最終還是綻放出笑顏,拿走紙片念到:
“1340,c17,1.5,涮牛肚...”
“什么,什么玩意?”海倫問道。
“這是西區(qū)的交易代號,你們在做走私生意?”
“嗯...是的。”海倫支支吾吾,“你快跟我說說這是啥意思。”
“1340是城西油區(qū),c17是具體位置,1.5是時間,涮牛肚是交易方式...”
“這么復(fù)雜嗎?”
麗薩墊起腳尖敲了敲海倫的腦袋:
“這可是走私,被抓到是要丟命的,能不復(fù)雜嗎?”
“也對,那你具體說說。”
“說什么,我不懂...那個男人非常危險,你脖子上也不是啥好東西,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你必須盡快離開他才行,我明天聯(lián)系朋友找鐵匠,想辦法卸掉這個鐵疙瘩。”
“麗薩,你不明白,我現(xiàn)在不能離開他。”
麗薩反問道:
“不能離開,還是,離不開?”
“他救過我的命,不止一次,而且在我快死的時候,他把一個特別神的藥用給了我,結(jié)果他自己差點死了,我相信他不是壞人,而且他現(xiàn)在需要幫助。”
海倫大致描述了橄欖路上發(fā)生的事,省略了治療細節(jié)和盧梭的武器,刻意強調(diào)了肌肉食尸鬼的存在。
“當時我們遇見了不少流浪者,他們肯定能猜到我們是從長屋來的,食尸鬼只要稍微打聽就能找到我們。”
麗薩說道:
“食尸鬼蠢笨,又沒有信息網(wǎng),應(yīng)該問題不大,我擔心的是城防部隊,城里布滿了他們的眼線,用不了幾天就能鎖定你們,最糟糕的情況是已經(jīng)知道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麗薩拉著海倫在床上坐下,喝了幾口茶才說道:
“他叫盧梭對吧,確實挺強,暫時先別離開他,把他當做保護傘,等我想辦法解決你的鐵疙瘩后再做打算...
“現(xiàn)在必須讓他發(fā)現(xiàn)你的價值,那樣才不會傷害你,我給你講講交易細節(jié),仔細聽好別出差錯...”
麗薩鎖上門,拉上了簾子,兩人坐在床上說起了悄悄話。
...
同一時間,漫頓城的東區(qū),“工”字型辦公樓里,私密的小房間中。
城防軍官倚在桌上,快速瀏覽手中的報告:
嫌犯1號:體格精壯的男性,面容冷峻粗獷,身穿高領(lǐng)夾克和休閑長褲,精神萎靡。
嫌犯2號:邋遢的女性,體型高挑,身穿灰夾克和闊腿褲,全身布滿割裂性傷口。
兩人在橄欖路爆炸的10分鐘后出現(xiàn)在南側(cè)街道,手持火力強大的連發(fā)武器,互相攙扶進入廢棄公寓,休息了半小時,然后向東離去。
嫌犯3號:傷口駭人的男性,沒有下巴,舌頭掛在臉上甩來甩去,腹部有道可怕的傷口,半個胃吊在外面,被他用手兜著。
此人于爆炸后40分鐘左右出現(xiàn)在橄欖路西側(cè),然后向南離去。
軍官看完之后說道:
“嫌犯1號的描述很眼熟,你昨天是不是提到過?”
參謀點頭道:
“是的,他和亨利據(jù)點爆炸的嫌犯幾乎是同一個人。”
軍官將調(diào)查報告遞給參謀:
“你對他有什么看法?”
“此人不隱匿行蹤也不戴面具,連續(xù)剿滅兩個大型據(jù)點,明顯是在造勢,有可能是彼岸派來試探西區(qū)的人,看他們會不會擅自行動,也可能是西區(qū)不信任我們,建立的墻外武裝力量。”
軍官思考片刻后說道:
“不管是哪種結(jié)果,對我們都不利,他目前在城里嗎?”
參謀說道:
“在萊曼伯爵的別墅。”
軍官思考幾秒后說道:
“引幾個跟亨利有仇的混混去那里,現(xiàn)在就去,再派幾名士兵進去抓混混,趁機查看別墅情況,如果男一號受傷過重,那就送他一程,如果他輕松干掉了混混,那就表達善意交個朋友。”
“沒問題,我馬上安排,還有件事,給海特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您看怎么寫合適?”
“暫時別跟她提男一號,其他隨你。”
參謀搔弄著鵝毛筆的白羽,說道:
“不明伊甸人員外逃,與食尸鬼交戰(zhàn),然后逃離了現(xiàn)場,這個故事怎么樣?”
“把伊甸人員改成查爾德家族成員,這樣她沒法核實,也不會瞎想。”
參謀拿鵝毛筆沾了沾上衣口袋的墨水管,然后在本子上快速記錄,同時問道:
“橄欖路的據(jù)點您看怎么處理?”
軍官說道:
“把尸體丟進油窟,把據(jù)點燒了,理由就寫傳播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