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遠自嘲的一笑，脫下外套給路漫漫蓋上，發動車子去一樹里，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車子停下的瞬間，路漫漫睜開眼，把衣服還給祁修遠，推門下車。

“漫漫。”

祁修遠有些急的拉住她。

“我愛你，是真的，給我個機會。”

路漫漫回頭看他，想看看他眼里的有幾分認真。

看不出來，她知道，祁修遠干什么都很認真，哪怕是騙人，他眼里都有一種真相就是這樣的堅定。

“你愛我？呵哈哈，愛我？”

路漫漫喃喃輕笑，忽然沒了應付的興趣，冷下臉，透出無情的樣子。

“愛吧，隨便你。”

用了些力氣掙脫祁修遠的手下車。

“祁修遠，是我不想要你了。”

扔下這么一句，路漫漫甩上車門，大步走進小區。

她要走快一點，再快一點。

高跟鞋一下一下用力的踩過地面。

路漫漫仰著頭，脊背挺得筆直，是路家大小姐應有的傲氣。

眼淚模糊了路，她也不擦一下，不擦，不能擦。

不能讓他看出來。

路漫漫走進電梯里，才低下頭，肩膀抖動出哭泣的頻率。

原來祁修遠的一句我愛你，也不比別人深情多少，是她當初美化的過頭了。

他會難過嗎？

路漫漫沒骨氣的想。

祁修遠，是我不想要你了。

祁修遠還保持著拉路漫漫的動作，愣怔的反復回憶這句話。

回憶她說這句話時的表情。

那么決絕，甚至不屑。

路漫漫最不善于偽裝自己，什么小心思都從眼睛里跑出來，可是這次，他看不到一點別的情緒。

她不在乎了，是真的……不要他了。

祁修遠不想承認，可是路漫漫的眼神冷冰冰的刺激著他。

腦子里某根神經開始劇烈的疼痛，祁修遠難耐的按著頭，嘴唇一下沒了血色，艱難的扒開盒子找到藥瓶。

祁修遠靠著座椅等著藥物慢慢安撫神經，他捂著眼，另一只手緊緊握著藥瓶。

他有什么好難過的，曾經漫漫這樣度過了那么多年，他有什么資格忍不下去。

原來……她這樣痛了這么多年。

——

路漫漫推了一天的工作在家躺尸，穿著睡衣漫無目的的在家里晃了一圈又一圈。

本身是感覺到肚子餓想找點吃的，來到廚房她發愣了半天想不起來自己要干嘛，后來想起來了，翻了廚房的柜子又沒自己想吃的。

一大早祁修遠打電話來路漫漫沒接，隨后就收到他的語音。

是一句我愛你，路漫漫當時嚇得差點把手機扔了，要不是認識祁修遠的聲音，路漫漫都覺得自己見鬼了。

祁修遠這幾年都經歷了什么？怎么這么不正常。

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而且昨天他們的談話并不愉快，今天祁修遠就這樣沒事人似的發了這個，這算什么？

她的意見不重要唄？

一大早讓這一句語音鬧的心煩。

陸驚鴻提著大包小包吃的按門鈴的時候，路漫漫餓著肚子趴在沙發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誰呀？”

閉關還要被人打擾，路漫漫覺得煩。

“當當當，臥槽，妹妹你多少天沒補陽氣了。”

陸驚鴻本來是要給路漫漫個驚喜，結果一開門把自己嚇了一跳。

路漫漫什么時候這么邋遢過？

“你怎么知道我家？”

“嗐，這不簡單么？我跟冬姐說要來看你，她就告訴我了。”

陸驚鴻把東西提進廚房分類放好。

“我買了很多速凍的，你丟鍋里煮煮就行，西紅柿，黃瓜這都能生著吃，吃的時候記得洗。”

路漫漫趴在桌子上看陸驚鴻一一給她介紹那些吃的。

“不至于吧，我又不是智障。”

陸驚鴻把速凍餃子放進冰箱關好門，轉頭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大小姐，您連五谷都沒分清過。”

看她一臉喪，陸驚鴻洗了車厘子。

“怎么了這是？蔫蔫的，跟二哥說說。”

陸驚鴻坐在路漫漫身邊，趴下去揉揉她的頭。

路漫漫扁嘴。

“二哥。”

“嗯？”

路漫漫膩膩歪歪的抱著陸驚鴻，二十三的人了，在他們幾個面前，她永遠跟個小孩似的，撒嬌也好，闖禍也好，總有人應著她，慣著她。

“祁修遠惹你生氣了？”

路漫漫搖頭。

“二哥，我餓了。”

陸驚鴻輕笑:“想吃什么？”

“餃子。”

“行，二哥給你煮餃子，哎呦這眼睛腫的，昨天沒少哭吧？祁修遠這混蛋，去洗把臉，都不好看了。”

把路漫漫哄進衛生間，陸驚鴻把剛放進去的餃子拿出來。

祁修遠正在吃午飯，手機振動打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