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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事過境遷

靜好一向有些傻乎乎的大驚小怪,當秦商問她到底發生了什么的時候,她支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口,只是表現的很急迫,“公主你自己去看看吧。”

帶著困惑,秦商匆匆走回到前院,這才發現事情并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

“這個人好像是來參加會試的學子。”見到公主前來,琴瑟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一個書生打扮的少年。

“發生了什么事?”

“他本是在府外路過時倒在路上,門口的守衛見他身上有會試學子的往來給券,便也不能坐視不理。剛準備叫官府的人過來,他卻突然就醒了,拼命的扯著守衛說要見公主,然后又暈了過去。奴婢覺著依公主您的性子,一定不會不見他,便自作主張叫人把他抬了進來,也去叫了大夫。”近來琴瑟越來越能摸準自己主子的想法了。

“公主您這是在做什么?”見這里聚了一群人,剛好來到前院的陳嬤嬤神色很是不悅。

“陳嬤嬤你成日勞累,這點小事還是別管了。”還沒等秦商發話,琴瑟已經干脆利落的甩下這句話。

陳嬤嬤一愣,秦商卻是笑了出來,雖然早知琴瑟在某些時候很是有勇氣,但沒想到竟然這樣霸氣。

“去找個房間把他抬進去,等大夫來了看看他到底怎么了,靜好你也去照看著。”在陳嬤嬤還想反駁之前,秦商已經這樣吩咐了下去,然后輕輕拍了拍面前老婦人的肩,“陳嬤嬤,這里是本宮的家,做主的是本宮。你年紀大了多歇歇,不然若是累壞了,本宮可沒辦法對父皇交代。”

“公主您……”

“本宮現在還有事要辦,等到晚上回來,叫所有人都過來,咱們好好說說這公主府的規矩。”她走出了幾步,這才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又補充一句,“嬤嬤你要是覺得本宮或是琴瑟她們做錯了什么,就去找駙馬說去,讓他定奪。只是你之前在宮里做事時應該也見過他,他那個人啊……你別怕他就是了。”

最后一句話她說得意味深長,然后趁著陳嬤嬤怔在原地的時候頭也不回的招呼著琴瑟走出了府。

“公主,”等到坐上了馬車,琴瑟才稍微有些擔心的問道,“你不怕陳嬤嬤回去對皇上說……”

“父皇叫她來不是叫她管我這些小事的,她若是真的拿這些小事來說,父皇反而會認為她不知身份。”對于這些事,秦商想的很是清楚,“而且,她也沒膽子說。若是別人也便罷了,之前在宮里做事的人怕施錦都是多過怕皇上的,這一點改不掉。”

“公主。”琴瑟突然很是認真的叫了她一句。

“怎……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覺得您好像變了?”琴瑟有些困惑,“您早就能看透這些事情,還一直放任陳嬤嬤在這一個月里管著公主府的大事小事。怎么今日突然就……”

“還不是因為你先嗆了她一句。”秦商也很是認真的回答了她。

“真的?”

“假的。”回想了自己今日的所見所聞,秦商斂了笑意,“我之前本以為能少一事則少一事,讓這公主府平靜一些安穩度日便罷了。誰知,簡直欺人太甚。這公主府又不是天牢,那些人再怎么樣現在也是我的人,她竟然在我的地盤欺負我的人。”

“公主您這是因為護短而遷怒。”琴瑟一陣見血的指出了她的心態,不過也是嘆了口氣,“朝堂上的事奴婢不懂,不過成日看著這些公子們所過的日子,奴婢也覺著慘了些。雖然這是他們自己選的。”

放棄自由尊嚴委身于此,求得茍延殘喘。

“他們怎么做是他們的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這句話她說的義正言辭信誓旦旦。然后被琴瑟毫不留情的拆穿,“您是為了顏公子吧。”

“又被你看出來了。”她倒是沒有再掩飾,只是雙手合十放在臉邊晃了晃以求諒解,“以前都是他幫我,現在終于輪到我站在有利的地位了,當然要把握機會。”

她都這樣說了,琴瑟就算是再無奈也沒辦法,只能趁著走下馬車的時候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句,“他哪用得著你幫。”

已經擺出公主的姿態大步走向宋府的秦商并沒有聽到她的話。

“公主您怎么來了。”接到下人通報跑出來迎接的宋照連衣服都穿歪了。

“宋大人無需處理公務嗎,這么悠閑?”走進前堂坐了,秦商才打量了他一遍,直看得宋照暗罵自己在家太過懶散,忙答道,“回公主的話,微臣前幾日剛被撤了職。”

“喲,”這點倒是她沒有料到的,不由好奇,“你犯了什么事?”

“如果微臣說,微臣什么也沒做就被撤了職,您信嗎?”宋照的表情也是頗為無奈。

“當然信啊。”秦商在他詫異的目光中拿出了柳知秋寫的那封書信,“因為本宮覺著你要高升了。”

拆開信掃了一眼,宋照更是難掩自己的不可置信,“這是……”

“知秋說你看了就明白了。”

“微臣知道了。”看完了信,宋照默默的跪下身,“微臣謝過公主送信之恩。”,然后又似猶豫了一下才問道,“大人……柳公子他還好嗎?”

“你這么擔心他,不如自己去看看他。”

“微臣不敢。”宋照連忙垂下頭。

“本宮又沒在哄你。”關于這一點,秦商早就想好了,“你若是真的想見他,就正大光明的來公主府拜訪一次,不必藏著掖著的。你要是真想跟他勾結,早就暗著來了,怎么可能青天白日的在我眼皮底下圖謀不軌。所以,這點權利本宮還是能給你的,你不必想那么多。”

“謝公主……”

“不過本宮很是好奇,聽說你們政見并不相同,關系怎么會這么好?”

“公主您不知,微臣雖然是柳公子的下屬官,不過當年科舉之時我們二人卻是同期。會試之時有鎖院之制,微臣就是那時與柳公子相識結交的,后來朝中的事并不影響什么。”宋照如實答道。

祟朝與前朝一樣,有著獨特又嚴格的一套鎖院制度。由御史臺執行鎖院任務,在會試開始之前,全體考生先入住貢院,但不得隨意出入,徹底與外界隔離開來。這時朝廷才會真正公布主考官的人選,然后便是由主考官及協同考官進入貢院出題監試、彌封、謄錄、校對、閱卷、填榜直至放榜之日才能走出貢院。這不僅防止了提前泄露考題,更防止了有官員賄賂考官絢私舞弊。

“那一年殿試結束,柳公子是皇上欽點的狀元,微臣只不過是探花。”憶起當年之事,宋照仍是記憶猶新。“我們這一年也是最沒有爭議的一年。”

“哦?怎么說?”任真說起來,秦商還在現代時最是不會應付考試,如今聽著古代科舉的種種制度,好奇心自然很是旺盛。

見公主如此有興趣,宋照自然也認真的說下去,“因為微臣那一期柳公子奪得魁首是人人服氣之事。歷年來最有爭議的是……”

“顏央那一年是不是……”她已經能猜出答案了。

“是。”宋照點點頭,“從會試開始到殿試結束,那一年的科舉不斷鬧出風波來,而最終秦陵十五歲成為歷年來最年輕的狀元,十三歲的顏央以一篇沒有寫完的文章奪得榜眼,不論是朝中還是民間,眾說紛紜爭議不斷。可是之后發生的事更是離奇,為了平息爭議,顏央在貢院門外呆了三天三夜,但凡有不服輸的落榜之人或是朝中百官,皆可以任何方式與其決出輸贏。最后,三天延長至一個月之久,很多原本對此沒有爭議的書生官員也都來湊了熱鬧。可惜,一個月下來,所有人都輸了。此事再無爭議。不過秦陵的狀元名聲也變得無人在意。而且除了在殿試這一次,之后無論是官位還是政績,顏央都壓了秦陵一頭。后來便開始有傳聞他們二人在官場不合。”

不合又豈止是個傳聞。雖然有些憂心秦陵對顏央的處處針對,聽了這段往事的秦商卻是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當然,直至送她出府,宋照都沒有想通她到底在笑什么。

“您這是在高興嗎?”快回到公主府的時候,琴瑟不由出言問了一句。

“我這是驕傲。”雖然顏央當年的事情與她毫無關系,她也未曾親眼見證過那時小小少年當年的意氣風發,不過仍是為此感到驕傲和慶幸。驕傲他的驚才絕艷,慶幸自己現在正在朝著這個遙不可及的存在一步一步的靠近。“難道你覺得宋照是夸大了事實?”

琴瑟卻是搖搖頭,“當年之事其實比宋大人所說的還要夸張許多。”

“你……”秦商正覺著這話有些奇怪,卻在抬腳跨進院子時看到了讓人瞠目結舌的一幕。

“黎大人求您答應我吧。”上午被救起的那名書生正跪在地上死死的拽著黎笙的衣衫,言辭懇切,恨不得聲淚俱下。

“你又被男人求婚了??!”此情此景,秦商脫口而出。

比起黎笙來,先惱羞成怒的是那個書生,不僅如此,看向她這邊的目光簡直是帶了怨恨,“你就是長陵公主?”

“你叫什么名字?”制止了其他人對他的呵斥,秦商只是好奇的問他這個問題。

“李辰卿。”對方答得爽快。

這也是趙秦商第一次聽到這個未來祟朝歷史上最負盛名,最有爭議,權勢滔天褒貶不一,最傳奇的一代丞相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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