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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相處就像一顆糖 (其六)

然后又是大家各自辛苦努力地或自愿或迫于老師高壓而拼命學習。

說起來初三的生活還真是單調(diào),大家似乎除了學習也就沒有了什么可以做的事。講到這里突然記了起來,為何關(guān)于當時初三的記憶會如此寥寥,不單純是因為文豈粗心大意,更重要應(yīng)該是因為初三的大家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學習上,就算有點什么可以記住的事情,似乎也不具備記下來的精力。

說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皆如此。反正文豈和幾個有幸還能時時聯(lián)絡(luò)的初中老同學私下聊起時,忽然發(fā)現(xiàn)大家都沒怎么記得初三的所見所聞,因為初三真的是大家最專注于學習,心思也是最為絕對單純的一年吧。

說起來,好像這就是初三文豈為自己預(yù)設(shè)的模式。

前不久的時候和周俠等三人出去聚餐,說起了青蔥往事,小米還說正是那年經(jīng)常被老師批評才喪失了對英語的學習興趣。可是為了未來考研,他不也還是咬著牙走到了最后?

畢竟高三的那年雖然更加壓力山大,升學的競爭激烈、專業(yè)的興趣選擇以及父母對自己的殷切期待都成了高三生的應(yīng)激源,但是高三的各位都已接近成年,老師們都自知沒能力,也就沒心情對學生有太多管制。同時,高三的各位已知學習是自己的本職,壓力是所有高三生自己施加給自己的。

而初三不同,初三的老師為了盡可能提高每個學生的學習成績,真的是可以為學生想方設(shè)法除去一切干擾的,初三的各位,似乎真的都是為了學習而生的天選之子。幾乎是只有老師家長才相信,升高中是學生們唯一的出路,而把文化課學習的壓力加給初三生。但那時初三的各位,大多還是咬牙默默挺了過來。

另外的一點,走到了高三,幾乎所有的學生都已沒有除了升學的第二選擇。

簡而言之,初三是學子升級求學的限速階段。

其實肯定不是說學習不好的同學就錯過了最美好的青春,更不是初三的文豈生活里就不存在后進生的痕跡。只不過是大家各有各的追求,初三是以成績分的座位,連附近的所謂“尖子生”都沒有記住幾個的文豈,怎么可能有精力去關(guān)注教室后半邊坐著的全班后四十?

說起來文豈還真是格外的幸運,因為他的初三生活本該是和他自己離開初二時起誓那樣,變得暗無天日只見學習。可是多了一個決不可預(yù)料的變數(shù)。

第二天上午大課間。

又是熟悉的場所,又是同樣的環(huán)境,在周圍幾乎莫名其妙又只剩下了文豈之后,隔壁班的熱愛學習·女神·顏若不請自來。

果不其然,顏大校花沒聽懂的還是文豈親自講解的數(shù)學壓軸題。可能是因為沒有自己親自講解的緣故,雖然葛霞帶到六班的也是自己發(fā)現(xiàn)的解題方法,但是那種精巧的思路還是難以傳達。

文豈的解題方法往往是靈光一現(xiàn),就像是他偶爾不可遏制,但是常常會無處尋找的寫作靈感一般。不客氣地說,就算是文豈本人,如果不是慣于在題干旁邊留下自己思考的痕跡,也常常會在講臺上講到一半就忘記思路。真正要徹底聽懂文豈的解題方法,必須要揣摩文豈深挖題干的過程,尋找思路的方法,以及創(chuàng)造解題便利的源動力,而這些,除了他這個初創(chuàng)者本人,誰又可以講得清楚明白呢?

“你說哥說的對不對?”有一次數(shù)學課后的課間,文豈如是靈魂拷問鄧云客,“像你這種燒杯肯定就是會做不會講。”

“對對對,”萬萬沒想到這廝居然誠實地爽快承認,“我還沒法像你一樣學習愛情雙豐收嘞~”

“少陰陽怪氣話里有話,勞資只是講題。”

“哦,是么?”然鵝鄧逼的下一句話就證明其果然不安好心,“那為啥只見你熱心給女生講題,都沒給我講過數(shù)學題?難道你給女生講題不就是為了順便交流感情么?”

“噢~你還需要我講數(shù)學題?終于承認數(shù)學方面你也是個弟弟了么?”但是文豈還挺開心,“乖,客客快來叫聲哥聽聽!”

“姑隊一邊去,一臉豬哥相。起碼我不會色令智昏!”

“小云砸,剛發(fā)的數(shù)學卷子最后一題我做不出來,快點過來給本姑娘講題!”一道爽朗的女聲傳來,瞬間啪啪打臉。

“好嘞!”只見鄧某人一副卑微的奴才樣,“誒呦喂,宛兒你表站起來,別再累著了。我這就過來!”

“怎么這么慢。”宛漢故意小聲嘟囔。

“都怪小文子那個比非跟我說話,”鄧云客忙不迭解釋,“不然我肯定是隨叫隨到嘛!”

所以顏若理解了解題過程之后專程來請教文豈發(fā)現(xiàn)這種解法的思考過程,而這個任務(wù)也只有文豈能夠完美勝任。對了,彼時的顏若已經(jīng)穩(wěn)進六班前三十,開始精益求精追求更好的成績。所以她已經(jīng)不局限于追求做對某一道題,而是一類題。

“顏若,”講完題之后,文豈思慮再三還是猶豫中開口,“要不以后你別來教室里找我講題了吧?”

“怎么?你不想給我單獨講解了么?”出乎意料地,顏若淡淡開口,只是眼神中稍帶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婉。

“不不不,”文豈連連擺手,“不過好像最近很多人看到了你來找我,我聽到年級里有人在傳你的壞話。我們等到晚上放學,以后如果你什么時候有問題,在旁邊商場的美食街我給你講。”

“另外,你也別親自來啦!找我們班那個誰轉(zhuǎn)達一下就好了。”

對面的女生略微沉默:“好吧,以后我要謝嵐來找你。”

但也不是說班里的成績后四十文豈真的一個都不認識。峰子這種初一初二結(jié)識的,根本沒在初三交流過的不算,之前提過的,橫跨前后四十名交界線的莫名昰如果不提,文豈也很意外地在五班后四十學生中有熟人。

還是認識一個的。賤孩。

賤孩是初一剛?cè)氚鄷r就和文豈同桌,后來調(diào)位來了個周俠,便坐在周俠另一邊的文豈的鄰座。

枕著周俠的胳膊上課睡覺比較舒服這件事,沒記錯的話還是賤孩發(fā)現(xiàn)的。兩人那時家住的也不遠,所以其實關(guān)系也很不錯。只不過直到高三都已經(jīng)畢業(yè)許久之后一次閑聊時,賤孩才居然提起,三人之所以能夠同桌還是因為成績。

文豈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印象里初一初二兩年時間,幾乎一直是靠著copy自己的作業(yè)答案維生的自己“學習車隊”最忠實的乘客,賤孩,居然是七六班初一入學時的全班第一?雖說文豈小升初的時候一如既往在關(guān)鍵時刻掉了鏈子,沒有拿到數(shù)學語文的雙百分,甚至連最擅長的數(shù)學一科都斷了維持了三年的滿分記錄,可他畢竟依然是入學的班級前十啊!這個故事的開頭他是真的萬萬沒有料到,雖然結(jié)局早已知曉。

賤孩家里有廠房,有資本,這是他的優(yōu)勢,其實可能也是最大的劣勢。

還是之前說的,這世間億萬道路,每一條都可以走出人生的康莊大道,起碼文豈一直如此以為。只不過不是每人都像他文豈那般無比適合,卻又幾乎只有學習這一條路可以走。

賤孩家境殷實,其父辛苦半生在小城打下來的家底想必是等待著賤孩這個男娃去繼承的了。畢竟賤孩只有一個理應(yīng)富養(yǎng)的姐姐,而且他姐姐那時也早已成功升入高等學府,自愿不自愿的,他都可以,也理應(yīng)如此選擇。賤孩自己又是完完全全無心學習,所以從進入初三開始,他就已經(jīng)為自己規(guī)劃了未來圖景。

賤孩不喜歡學習,不熱衷升學,他初三留給文豈的幾乎是唯一的印象不過是臨近畢業(yè)時的“問道”。

而對于大多數(shù)普通的初三黨來說,升高中、考大學、起碼先拿到大學文憑其實才是最穩(wěn)妥的出路。所以不知到底是心境使然,還是真的刻意為之,文豈十分幸運地在想要順利升學的時候有能力一門心思只想學習。

說起來今年成功上岸可能也是由此。

記得那時,天也開闊風也醉人。上補習班培優(yōu)補差提高學習成績從來不是兩人的主要目的,因為后來文豈知道鄧云客從前也是從來不上補習班,真的是初三了不舍得再浪費時間才找個地方揮霍周末。上課的時候,依然坐在同桌的兩人認真聽課互相扶持,文豈竟也逐漸相信,數(shù)語外之外的其他科目并不是從前想象中的那么無聊而無用;

記得那時,人有命數(shù)時有竟時。每周又多了一天相處時間這件事慢慢地變成了,文豈初三一年最開心的回憶。那是真正的開心,是一種文豈從不曾在學習時因為和某個人共同進步而體會到的情緒。相處的時光總是短暫,分離的場合各自成長,文豈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堅信,初三的時候遇見鄧云客這件事絕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一次蛻變;

記得那時,甘亦是糖苦亦是糖。其間的歲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其實早已遺忘,不可能全是美好這件事情幾乎是個定論。但是仿佛一切的摩擦和不快都被漫長的時光沖淡,掩埋,就像是一袋食鹽撒進海里,再嘗不出哪一部分是當初的矛盾引起的苦澀。可是樂在其中的心情卻像是載滿了珠寶的沉船,在時光之海中沉淀而永不會消失,后來被人發(fā)現(xiàn),來人也只會注意到這沉船本身的歷史價值和年代滄桑,而竟然絕不敢肖想占據(jù)船上那些明晃晃直耀人眼的璀璨珠寶。

補習班很快就開課了,不出意外的,顏若也在。

說來也怪,明明就算沒有故意躲著顏若,但是文豈自忖也算得上是對這個人人愛慕的校花敬而遠之。但是偏偏后來頻頻聚首。

因為是面對全體學生開辦的補習班,而無論成績好壞,大部分的初三學生還是樂意為了更好的高中努力一把的。所以雖說是自愿,但也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沒有怨言地參加了。這直接導(dǎo)致了,由于最后報名人數(shù)太多,文化宮的教室不太夠用,學校只好另與一家大型課外輔導(dǎo)學校合作,把課后輔導(dǎo)的地點換在了文豈家附近的另一處所。

這次補習班是分班制度,每個小班分別上課,與學校大同小異。本以為得知顏若還在隔壁班就是最大的驚嚇的文豈,絕料不到還會有朝花夕拾。從開始。

開班的第一個周六,補習班上課模式與學校周一到周五別無二致,中午放學后。

因為地理位置已經(jīng)更改到了文豈家小街的盡頭,鄧云客回家需要騎車更久,而木玄也得走跟從前差不多的時間,唯獨文豈幾乎是就在家里診所上的補習班。而且初中生的作息和高中生終究是不同的,最大的區(qū)別就在于,初中生不僅不住校,連中午都可以回家恰飯。所以補習班的中午文豈是最后離開教室的那個人。

所以補習班第一天的中午,文豈慢悠悠地收拾完課桌后,組里已經(jīng)只剩下他自己了。

“文豈,你現(xiàn)在有時間么?”突然有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時間?有啊,有事么?”文豈卻沒想起來聲音的主人,直到抬起頭來正視來人,“誒,賤孩你怎么來這里了?”

“我來問你點事,”初二期末后重新分班,初三開始大家就都在忙于學習。至彼時已有將近半年不曾聽過賤孩的音訊了,“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一直不太喜歡學習,初一開始就想過要退學的。我家里老爸有自己的工廠,他也樂意我去廠里接班,但是當時我太小,被他逼著完成了義務(wù)教育。”

這點文豈倒是有所耳聞。賤孩的老爸老媽經(jīng)營廠子很辛苦,甚少回家,起碼從初一有印象開始,賤孩就是幾乎每天吃著街上賣的餐飯,喝著小賣部里各色飲料度日。但是他爸媽對于賤孩的教育倒是從不放松,當然也就僅限于以上所說不同意其退學而已罷。

“現(xiàn)在你也看到了,我在咱們班還是排名后四十,”賤孩的接下來一句話卻令文豈如中雷劈,“其實我一直都不是學習那塊材料,早晚還是要接我爸的班的,況且家里老爸老媽剛剛咬牙把廠里一直租的地皮盤了下來,沒人繼承怪可惜的。我現(xiàn)在就是找你想請你幫我出出主意,你說我是應(yīng)該起碼先拿個高中文憑呢,還是直接去技校?”

賤孩后來的話文豈并沒有聽清,他的腦海里還在回蕩著賤孩說的那句,“咱們班”。

咱們班?敢情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賤孩跟自己居然同班了整整三年么?畢竟初三重新分班后,好多初一初二文豈外向火曬時結(jié)識的學生,都確定沒有隨自己來到五班,所以文豈一直以為自己的初三已經(jīng)和初中前兩年徹底割裂開來。直到此刻從賤孩口中聽到了“咱們班”,不知還有多少同樣的回憶被自己在初三忽視。

仿佛有億萬頭神獸從文豈心頭來來回回地奔馳而過,嘴里還不停叫囂著:“搞咩啊!”

一瞬間,文豈竟沒有了冷眼對待初三的全部堅定決絕。

所幸,以上種種心理活動也不過就是發(fā)生在一瞬間而已,三秒鐘過后,文豈恰好聽到了賤孩之后的話。

“那個啥,賤孩啊,按道理講,我是絕對不能替你做主的。”應(yīng)對認不出人之類的社死事件,旁人可能會無所適從,但是對文豈來說可謂是熟極而流。他很快調(diào)整好了個人狀態(tài):“咱倆雖然是這么多年的同學了,但是我不可能,實際上誰都不可能,為你的將來負責。但是你既然來問我,肯定也是相信我的。作為哥們,我只能建議你,你還太小,多學習總沒有壞處。”

“你也知道,你爸的廠房不管什么時候都在那里等著你去繼承,但是你才未成年,就算去了能干什么呢?你現(xiàn)在就算當上廠長又能領(lǐng)導(dǎo)誰呢?”

文豈犯難了。倒不是他的答案不夠明確,如果要從小不曾在學業(yè)上犯過嘀咕,而且家中沒有產(chǎn)業(yè)的文豈自己選擇的話,他必定會選擇繼續(xù)升學。可是如果是他文豈的話,也不存在這個問題了。因為他似乎也沒得選擇。

“賤孩,”文豈沉吟良久,字斟句酌:“你這個問題我不能給出肯定的答案。畢竟這世界上最了解你自己的人只有你自己,”

“能做決定,能給出建議的人理論上都只有你自己而已。我只想說,學習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獲取知識技能,也是為了你自己能見識到知識水平更高的那些人。你爸說得對,你現(xiàn)在太年輕,其實我們都是。峰子也好,你也好,雖然家里有自己的工廠,但是管理工廠也需要更高超的管理技能不是?你也不想因為自己知識不夠,做出了錯誤決策把你爸一輩子的心血搞砸吧?”

“你才搞砸!就不能盼我點好?”賤孩不愧是未來的廠長,時時刻刻為自己的未來爭氣運。

“好好好,不搞砸,但是干什么事情都是需要自己的本事過硬才能成的。我知道你不喜歡學習,”文豈從善如流,“我也不能直接表明支持你爸,但是你稍微想想,你,還有峰子,在咱們這個年紀就算進了工廠能做什么,能學到什么?獲得更高的文憑不是我們升學的目的,提高自己的見識水平,在我們的年齡,學習卻無疑是最便捷的途徑。”

其實學習不是每個人唯一的出路這件事文豈一直知道,甚至比賤孩還要清楚以及確信。不說對于賤孩和峰子這樣的“廠二代”來講,就算對于從小癡迷學習的文豈自己,他也一直知道自己可以有其他的路子。

但是可以有是一回事,要不要走卻是另外一回事。初三的年齡,對于偌大的社會來講還是太年幼,僅僅是比不該戀愛的小學時期年長了一丟丟而已。這個時候的他們會被社會里的大部分參與者依然全然當做不諳世事,對社會一竅不通的孩子,此時進入社會,不敢說百害而無一利,只是會不會限制此人以后的發(fā)展,可就不好直言了。

記得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韓愈在《師說》中開篇不久就提到:“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人生存的最原始意義之一,或許就是必須不斷解答自己關(guān)于生命與生活的各種疑惑。在初三的年齡,不說進入社會,離成年的年紀甚至還有三四年的漫長時間。此時可供選擇的途徑寥寥,而最方便的解答自己關(guān)于未來所走方向的疑惑的路子,難道還不是學校么?

當然有些學生,譬如文豈,天生適合升高中走學術(shù)道路,有些則可能確實更適合進入職高或者中專學一門手藝傍身,此時積累些本錢,總比貿(mào)然下海要穩(wěn)妥些。

文豈一直以為,上高中的目的不完全在于考大學升學,更重要的是在一個有人依然為你答疑解惑的地方,找到自己人生的正確方向。人皆少年,找到這個方向之前都依然處于自己懵懵懂懂的青春時光。只有尋到了出路,才可能打破自己歲月的牢籠。

“我知道了,”賤孩沉思半晌,眼神中忽地透出一股堅定,“不早啦,咱們一塊回家吧!讓我多沾沾你這位學霸的歐氣,以后說不定還能考上高中。”

多年之后的現(xiàn)在,回首過往的難言歲月。文豈不知道賤孩、峰子、甚至包括學習一般的小米一路上遇到過多少挫折,就像是那三人同樣永遠不會了解,文豈為了一如既往地走到現(xiàn)在,面對命運的每一次輕嘲都付出過多么厚顏無恥地堅守。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很長,甚至大家的青春算不算已經(jīng)完滿畢業(yè)都不清楚,所幸的是,彼此都不會為了當初的選擇后悔。

對面的男孩明顯把文豈說的話聽進了心里,沉默良久,賤孩似乎下了某種決心:“文豈你說的話跟峰子他老爸說的差不多誒。看來就算是不為了學歷,我也應(yīng)該認真點學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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