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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 木偶吻
  • 悲怪
  • 7362字
  • 2021-09-02 10:22:45

華樺是個美人,不僅如此。

遠遠不止如此。

當年她走紅,顯赫的家族,完美的容貌,上進的正能量,沒有一點黑料,善良又親民,幾乎收獲了所有人的喜歡。

而后爆發了一場變異疫情,死亡人數三天就沖破歷史最高,而且幾何倍增長,華樺直接召集了最頂尖的科學家,在華家的實驗室里不眠不休,最后昏過去好幾次,才制作出一些藥物。她沒有給別人試驗,先拿自己當臨床,她是被幸運女神眷顧的,她成功了。

人們將她視作救命恩人,整個世界對她獻上了最忠誠的謝意。

但是華樺身體垮了,變異疫情的病毒在她體內又一次變異,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她出國,想珍惜最后的時間,卻遇到了小她五歲的木晟行,她陷入愛河,他們結婚了。

木晟行是真的很愛過華樺的。

他為她創建了她設計的木府,為她種了整個木府的向日葵。他帶她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風景,吃了很多美食。她也為他吃了很多的藥,打了很多的針,為他挺過一場又一場的手術。

但冷血的人,只配愛過。

木晟行要一個孩子。他要一個能傳宗接代的兒子。

華樺的情況是不允許的,她可能還沒懷上就死了。

但是木晟行硬是要孩子,第一胎是個女孩,他們打掉了。

第二胎就是木樺,木是木晟行的木,樺是華樺的樺。

懷孕的時候,不能受到刺激,況且華樺這樣的情況。木晟行下令,將整個木樺的向日葵拔掉了,什么花都沒留下。他將華樺帶進金絲籠,不允許她踏出一步。

華樺生產木樺的時候,差點就死掉了。醫生問保大保小的時候,木晟行毫不猶豫的說保小。

其實華樺也打算保住她的孩子的。

她第一個孩子活的那么短,她總覺得對不起她。

但是木晟行的毫不猶豫,木晟行眼里的冷漠,華樺出現大眾面前,第一次哭了。

最后一刻,就在醫生都放棄大人的時候,華樺體內的二次變異病毒幫了她,華樺又一次挺過來了。

她活了。

華樺抱著瘦瘦小小的木樺喜極而泣,她把孩子拿給木晟行看。

她不計較。哪怕木晟行放棄她,她都不計較。

她身體越來越不行,變異病毒叫囂著,想奪走她生命。華樺比平時更多的吃藥,身體好些就坐在花園里透過零碎的樹葉曬太陽。

哪怕花園里沒有一束花。

她還是很滿足,她可以躺上一天,看著小木樺爬來爬去,到后來走來走去,然后開口叫她媽媽。

華樺真的心都化了。

她輕輕握著這個小小的手,努力抗拒著身體的疼痛感。

她感覺很有力量,她能陪到木樺結婚。

到了木樺吃飯時間,木晟行出現將木樺抱走了。

他說華樺身體里有變異病毒,并不讓華樺喂奶給笑木樺喝。華樺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只能微笑著看著小木樺窩在奶媽的懷里,酷似她的臉。

木晟行陰沉著臉回來,她艱難的從躺椅上起身,想去為他捏捏肩。

木晟行一下推開她,華樺不小心摔到地上,病弱的身體當場昏了過去。

她悠悠轉醒,又是在那很熟悉的醫院里。

她真的不喜歡醫院,她曾在這里見證太多人死去,這個也象征著她的痛苦。

她想回家。

雖然感覺那個家漸漸有點不像家。

“老公,我們回家吧。”木晟行一個星期才來看她三次,終于她說出口。

“你這個身體回家很危險。”木晟行放下文檔,走過去為她調了調高度。

“可我想見木樺啦,老公,給我看看我們的寶貝兒子吧。”華樺撒著嬌,蒼白的臉上泛了點紅暈。

“樺,要不我們再生一個吧?”

以華樺當時三十九歲的年齡,這是個很不明智的選擇。

木晟行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還要一個孩子。

他說以后他也死了,木樺還有一個依靠。不是孤兒了。

“胡說,不是還有他舅舅嘛。”華樺努努嘴。

“舅舅能跟自己的親兄弟比嗎?”木晟行喂華樺吃了藥,他已經算好了明天才是華樺的排卵期,百分之八十會懷上。

一個月后測出兩條杠,去醫院才完全確定。

“你真的要害死我啦。”華樺抿著唇,她只是擔心這個孩子不能安全出生。

木晟行這回話都沒有回,直接走了出去。只是幾天以后,把華樺接到家里,他們原本的房間已經改造成華樺專屬的病房了。

對外,木晟行說這是華樺的意愿,他們恩恩愛愛,做足了戲份。

而在家里,木晟行去看她的次數一只手可以數過來。

華樺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醒來的時候,她就托著肚子,給肚子里的孩子講故事。

木晟行不讓她見木樺。

她只能把所有的思念,都寄托在這個未出世的孩子上。

她吃了很多藥,才能保住這個孩子。

一天,木晟行難得過來一次,他問她,你愛我嗎?

愛啊。怎么不愛?華樺不明所以,卻略帶討好的看著他。

“孩子打了吧。我們繼續好好過。”

華樺不明白,她也不肯。

就算這個孩子很可能死掉,她也不肯現在就結束他的生命。

“打了吧,算我對不起你。”木晟行撫摸她的頭發,叫她聽話。

華樺流著眼淚還是不肯,她扯過被子蓋住眼睛,不再看他。

木晟行透過五樓的窗戶往外瞧,整個木府距離鬧市有一段高速的距離,算遠。

木晟行眼里出現少見的迷茫,他垂著眸,透過窗玻璃的反射照出白雪病床上的妻子。她是極美的,美到人群中,他一眼就找到了她。

為什么會發生成現在這個樣子呢。木晟行習慣性的揚起嘴角,卻突然想起華樺對他說的一句話,“在我面前做最真實的你好啦。”

樓下草坪上,小木樺穿著西裝,在家庭教師的帶領下走過。木晟行神情溫柔,望著這個他和華樺,他妻子的孩子。

“你拯救了世界,但沒拯救我。”木晟行目光漸漸狠厲,攥緊了拳頭,什么都沒說,直接走了出去。

悶在被子里的華樺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鼓起的小腹,那里有她和她丈夫的第二個孩子。就算現在的木晟行很奇怪,她也愛他。

有多愛呢,為什么會這么愛呢。

華樺漸漸困了,她呼吸變得微弱,身體陷入沉睡。

在之前,每次睜眼醒來,身邊都有他嗎。還是說,他撕心裂肺地抱著她求她活下來呢。或者……那么多,但太困了。

這次醫生照舊下了緊急病危書,問木晟行保大還是保小。

華樺睜著眼躺在床上,意識飄渺。她很想聽聽他的話。

要是保小,她也認了。拼命生下這個孩子就是了。

木晟行說了保大。哪怕是猶豫了很久。

華樺哭了,她咬著牙,都要生下這個孩子,誰來勸都沒用。

她昏過去好幾次,她感覺自己都要死掉了。沒關系,只要孩子活下來就好了。她想。

她應該是死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聽見了她哥哥跌撞的腳步,聽見她父母蒼老的痛哭,還聽見木晟行無聲滑落的眼淚,砸到地面的聲音。

當醫生很惋惜的說盡力的時候,她其實都聽見了。

這天舉國同哀。

變異病毒再一次激活她的生命性征,華樺頭蓋白布,睜開眼睛。她微微動了動手指,被一直抓著她哭得木樺感受到了。

但是人們呵斥讓他別搗蛋,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

木樺卻直接扯下了白布,華樺睜開的眼睛看到灰蒙蒙的天。

華樺重新被送進搶救室,電流的感覺很不好,但她想見見自己的小兒子。她微笑著,從死神手里拼命掙扎。

她看到了,她笑起來,下一刻就昏迷了。

她還是住在木府最好的房間里,視線很好,這是她之前最喜歡和木晟行呆的地方。但現在她連清醒都很困難,更別說去窗戶邊站著了。

生完小兒子后過了一個月,她才第一次醒來。

看出她的渴望,木晟行抱著木維走來了。木樺牽著木晟行木晟行眼里出現少見的迷茫,他垂著眸,透過窗玻璃的反射照出白雪病床上的妻子。她是極美的,美到人群中,他一眼就找到了她。

為什么會發生成現在這個樣子呢。木晟行習慣性的揚起嘴角,卻突然想起華樺對他說的一句話,“在我面前做最真實的你好啦。”

樓下草坪上,小木樺穿著西裝,在家庭教師的帶領下走過。木晟行神情溫柔,望著這個他和華樺,他妻子的孩子。

“你拯救了世界,但沒拯救我。”木晟行目光漸漸狠厲,攥緊了拳頭,什么都沒說,直接走了出去。

悶在被子里的華樺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鼓起的小腹,那里有她和她丈夫的第二個孩子。就算現在的木晟行很奇怪,她也愛他。

有多愛呢,為什么會這么愛呢。

華樺漸漸困了,她呼吸變得微弱,身體陷入沉睡。

在之前,每次睜眼醒來,身邊都有他嗎。還是說,他撕心裂肺地抱著她求她活下來呢。或者……那么多,但太困了。

這次醫生照舊下了緊急病危書,問木晟行保大還是保小。

華樺睜著眼躺在床上,意識飄渺。她很想聽聽他的話。

要是保小,她也認了。拼命生下這個孩子就是了。

木晟行說了保大。哪怕是猶豫了很久。

華樺哭了,她咬著牙,都要生下這個孩子,誰來勸都沒用。

她昏過去好幾次,她感覺自己都要死掉了。沒關系,只要孩子活下來就好了。她想。

她應該是死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聽見了她哥哥跌撞的腳步,聽見她父母蒼老的痛哭,還聽見木晟行無聲滑落的眼淚,砸到地面的聲音。

當醫生很惋惜的說盡力的時候,她其實都聽見了。

這天舉國同哀。

變異病毒再一次激活她的生命性征,華樺頭蓋白布,睜開眼睛。她微微動了動手指,被一直抓著她哭得木樺感受到了。

但是人們呵斥讓他別搗蛋,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

木樺卻直接扯下了白布,華樺睜開的眼睛看到灰蒙蒙的天。

華樺重新被送進搶救室,電流的感覺很不好,但她想見見自己的小兒子。她微笑著,從死神手里拼命掙扎。

她看到了,她笑起來,下一刻就昏迷了。

她還是住在木府最好的房間里,視線很好,這是她之前最喜歡和木晟行呆的地方。但現在她連清醒都很困難,更別說去窗戶邊站著了。

生完小兒子后過了一個月,她才第一次醒來。

看出她的渴望,木晟行抱著木維走來了。木樺牽著木晟行的衣角,跟在旁邊。

“叫什么名字?”她顫抖的伸出手接過,卻只能放在自己的腿上。嬰兒姿勢不舒服,開始啼哭。

華樺不舍得看著木晟行將孩子抱回,期待的開口。

木晟行沉了沉臉色,然后將孩子丟給一旁八歲的木樺。

“媽媽,弟弟叫木維。”小木樺手忙腳亂,還要抽空回答媽媽的問題。

“木維,真好聽。”華樺濕了眼眶,溫柔的看著她的兩個孩子。

木樺笑著,他沒告訴媽媽,爸爸好像很不喜歡這個弟弟。

華樺在木維五歲時又一次被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她還是在木府的那個房間里,身邊圍繞著十數名頂級的醫生。

她意識很模糊,但她聽見木維在哭,在門外好像很遠的地方,一直喊媽媽。她意識一直扯不遠,她一直都被那哭聲纏住了。

她也聽到一些對木維不好的言論,她想開口阻止,但那時她的情況不容許她摘掉呼吸機了。

她只能短暫清醒的時候,用眼睛跟小兒子對話。告訴他,別怕,媽媽一直愛你。

她要活著,不能讓小兒子受到更大的傷害。她再一次拼命的睜開眼睛,看到木晟行憐憫的目光。

“我知道你現在說不了話。”木晟行慢慢的在床邊蹲下,輕輕吻她的手背,“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么我的態度變了那么多?”

確實,變了很多。

華樺想知道,但是她有預感,還是不知道來得好。

木晟行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他今天喝了酒,他喝了很多酒。今天是什么日子,哦,好像是他父母去世的日子。

木晟行是個孤兒。

華樺有些驚恐的睜大眼睛,手開始下意識的掙扎。針管在她蒼白接近透明的皮膚里,泛著銀光,然后漸漸沾染上紅色。

“你毫無黑料,因為你哥哥給你處理的干凈。”木晟行緊緊扣住她的手,眼里輕而易顯的悲痛,喚起華樺刻意遺忘的記憶。

“華樺,你還記得你十八歲殺的人嗎?”

華樺微弱的搖著腦袋,連一直泛著櫻花紅的嘴唇都褪去了顏色。

“你真的好殘忍啊,華樺啊。”木晟行病態的笑著,他顫抖著手撫上華樺嬌嫩的臉龐。

“你那么好看的臉,是用了多少人的命啊。”

華樺內心已經被恐懼填滿,她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你說我要不要殺了你呢?”木晟行悲傷地笑著,卻溫柔的親吻著華樺的額頭。“就在這兒,你給我的母親開了一個十字架。”

華樺小幅度的搖頭已經變成大幅度搖頭了,她嗚咽著,求救的目光投向門外。

“沒人了,我都已經支開了。”木晟行站起身,走到窗邊。

“華樺,我一直記得你。所以那天在羅馬,我一眼認出你。”木晟行點燃一支煙,被嗆了幾聲。華樺不喜歡抽煙的男人,他便一直沒有抽過煙。

“你想說什么嗎?”木晟行繞回來,饒有興致的看著華樺狼狽的臉,伸手摘掉了她的呼吸機。

“對……對不起。”許久沒有說話,華樺艱難的開口,“但我真的沒想殺人……”

“呵呵。”木晟行聞言倒是立馬冷笑了一下,“沒想?”

華樺沉默了,以前的她不知天高地厚,仗著華家的勢力做了很多惡事。她是學科研的,便經常拿活人的身體做研究。

她說這樣才能試驗精準。

她十八歲就被最好的科研大學錄取了,那天她很高興,喝了很多的酒,回去的路上突然想起之前看的人體藝術美學,便也想試試。她讓司機停車,從很少有人經過的路上抓住了木晟行的父母。

他們是要帶著發燒的木晟行去醫院,只能操著近路。

她隨身攜帶著手術刀,當場就在木晟行母親的額頭上割開一個十字架。

還有更多。

十三歲的木晟行倒在路邊,捂著嘴不敢出聲。

華樺玩累了,她暈乎乎的站起來,忘記了地上倒著的兩個人,回家了。

木晟行的父母,因為失血過多,死亡了。

而這件事情,被華家壓了下去,沒有人知道那天夜里,對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是多么大的打擊。

華家只是給了一筆錢,然后讓小女兒直接出國。

兩年以后,華樺換了個名字,成為一夜就紅爆半邊天的明星。

木晟行一眼就認出來了,從那時起,他就展開了所有的報復。所有的開始,就從羅馬的遇見開始。

“你就……這么恨我啊……”華樺虛弱的開口,她還記得她酒醒時發現自己殺了人的驚慌失措,為此,她消沉了好幾個月,還主動退學。后來喜歡上電影,華楠維便直接讓她出道。幾年后爆發疫情,她也先將自己的身體貢獻出來。

木晟行沒有說話,只是陰沉著臉,看著華樺牽強的微笑。

“應該是恨的,畢竟我確實是罪不可赦,”摘掉呼吸機,華樺呼吸都變得很困難,身體又開始難受,疼痛一直撕扯著她的神經,“那你之前,是真的愛我嗎?”

愛嗎?就算知道她殺了自己的父母,木晟行還是愛她愛到了骨子里。木家的勢力是他一個人創造出來的,哪怕后面和華樺結婚了都沒要華楠維的投資。他想過之前的仇恨就放下吧,于是他帶華樺去了很多地方,去攀附權貴認識更多名醫,唐世賢也是其中一個,他原本是給華樺做心理輔導的。

但在渾水里淌的久了,就真的以為自己是條魚了。

孩子木晟行是一直想要的,不能讓木家絕后。

但華樺的身體,木晟行一直沒有提過。

其實木晟行算不上真正的孤兒,他還有一個算不上親近的舅舅。他父母祭日那天,木晟行照舊去了無人知曉的墓地,一坐就是一天。臨走時他舅舅過來了,看著他意味不明的笑。

木晟行來到醫院,華樺還在沉睡,恬靜的臉上依舊那么美好。木晟行想著他們這幾年的回憶,大都數都是華樺在醫院,他一直陪著她。但不可否認,他還是覺得很幸福。木晟行把袖口里的軍用刀藏了藏,跌跌撞撞跑出去。

然后他就提出了要一個孩子。

也是為當年,母親肚子里的孩子一個交代。

他居然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

木晟行的冷血被一點點喚醒,他親吻華樺時也不再像之前一樣憐惜。其實他已經很少輕吻華樺了。

華樺好不容易懷上了,但是是一個女胎。木晟行抿著嘴靠在窗邊,華樺提出打掉。

木晟行那一刻心軟了,但也只有那么一下。

打掉孩子的時候華樺大出血,木晟行也捐了很多血。

第二胎測出來終于是一個男孩,醫生說因為流過產,不能有任何的刺激。木晟行早就看滿園的向日葵不爽了,他直接以花粉會對孕婦造成不良而下令拔除,于是整個木府,都沒有一束花了。

木晟行限制華樺的行動范圍,把她困住了。

華樺沒有說什么,她努力的調節自己的身體,怕吃太多藥會對胎兒造成不好,她就減少吃藥,哪怕自己疼得要死,她也一邊摸著小腹一邊對自己說沒關系。

孩子比預產期提早十天,木晟行連夜從外面飛回,一直陪在華樺身邊。

他看到了華楠維。

這種場合無可避免,但他還是想起了當年華楠維輕輕拋下一張支票,那張不屑又丑惡的嘴臉。

醫生問保大還是保小時,木晟行沒有猶豫地說了保小。

他沒有理會華樺父母和華楠維震驚的目光,轉身走了出去。

他也以為華樺會死掉,他打算這輩子都不會再取,好好撫養他和華樺的孩子長大。

但是華樺又一次挺過來了,他看著抱著嬰兒哭泣的華樺,心如刀割。

他將華樺帶回木府,卻不允許她見孩子。

這是他的孩子,不是華樺的。

木晟行面無表情的看著樹蔭下曬太陽的華樺,零碎的陽光照到她臉上,居然有了些紅潤。

木晟行最終還是讓下人帶孩子去找她,但是她身體的問題,不可以親自哺養孩子。

華樺什么都同意,就像當時他說要一個孩子是她也是毫不猶豫的答應。她好像永遠都服從他。

木晟行輕笑起來,俊逸的臉上終是帶上悲傷。

他親自帶著木樺,讓他從小就學習頂級豪門的生存方式。他一直沒讓木樺去上學,只是掛個名號。砸錢進的最好的高中,也只是讓他高三高考前一個月才去學校。

木樺是跳過級的,當時高三幾乎都是十八歲,就他是十六的年紀。他第一次知道學校的形式,也第一次接觸到那么多心思單純的人。

他始終掛著笑,卻始終哀傷。

“他是華太太的大兒子,他真的好優秀啊。”

“只有那么優秀的人,才配和華太太是一家人吧。”

“但是有列外啊……”

說話的人總要把頭扭過來先看木樺一眼,然后繼續壓低聲音,說著他弟弟的不好。

木樺垂下睫毛,他現在的表情好像只剩下微笑了。

木維,他的弟弟。

他表情柔和了一些,依稀記得七歲那年第一次看到這個小朋友,真的好小,還好丑。

他不小心笑出聲,班里一下安靜了。

同班同學童露看了看他身邊的保鏢,慢慢挪過來,問他:“你是不是一樣討厭你那個弟弟啊?”

木樺抬起頭,習慣性的笑容讓童露以為自己說對了。

“就是嘛,全世界都應該討厭他,就因為他才害的華太太差點死掉的。”

木樺的書一下被抓皺,他保持著微笑聽童露繼續說。

“而且他還會和你搶財產哎,你一個木家大少爺,因為這個人要背負上多少的負面啊……”

“好了,不要說了。”木樺輕輕地打斷,指了指書,“馬上就高考了,好好復習吧。”

童露撇撇嘴,退開了。

木樺看著面前的法文書,都很熟悉的單詞卻一個沒有看進去。

很小的時候記憶沒有了,大概就是在草坪上,一直圍著一個女人轉,然后旁邊有人拉著他不讓他靠近。

他又想起母親,一年也醒不過來幾次的母親。

或許就是因為木維,所以害母親變成這樣。但他一點也不怪他,木維已經很可憐了,如果自己還討厭他,那他就真的沒人疼了。

想到那個可憐兮兮的小屁孩,木樺臉上的笑容變得真切,帶上許多的柔情。

他現在在學校,應該沒少惹禍吧。

沒關系,他有哥哥。

但想到木維疏離的神情,眸色暗了暗。

“沒關系的,木維總會理解的。”木樺輕輕錘了錘腦袋,認真看起書,他一定要比木晟行強大,讓所有人閉嘴。

保鏢盡心盡力的錄著視頻,不間斷的給老板發去。

木樺習以為常,他不停地在書上標記著什么。

他知道豪門的水有多深,于是他也很早就開始積累自己的勢力,只是這些,誰都不知道。

木樺眼神晦暗的看了一眼幾乎除了上廁所都跟在自己身邊的保鏢,想著什么時候才能明面上跟木晟行或者全世界抗衡。

他想保護木維,很想很想。

那個很小,很丑的小朋友。

那么多人欺負他,他肯定難過死了。

木樺以全國第一的成績上了榮德大學,這次木晟行沒有把他困在木府,而是讓他去上學了。

木樺一直呆在學校,偶爾回去一次。如果不是木維還在木府,他都不會回去。

他呆了四年的時間,木晟行叫他回去開始接手木業,木樺直接報考了研究生。

可惜沒讀完,就發生了意外。

永遠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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