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塵……萬一有什么差錯，他不會有危險嗎？”其實端木梓何嘗沒有想過找一個代替勾亦，可是她又憑什么剝奪別人的自由呢？

“做任何事都可能有風險！就看你如何取舍如何權衡了！”

白笙兒說罷，留給端木梓一日的思考的時間，便離開了。眼見西夏城已近在咫尺，端木梓也是心急如焚。

“夫人……”毒性暫時被壓制住的聆塵將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艱難地想要爬起來，似乎不行禮無法就對端木梓說話。

“別動！你身上有傷，雖然這樣的傷口不會裂開，但是稍一牽扯還是會很痛的。你想說話，趴著就是。別再講那些規矩了！”

“是。夫人，剛剛白姑娘所說的事，聆塵聽明白了，我愿意代替三少爺，就算是真的會死在西夏，也只當是報答夫人的恩情了。”

“聆塵，你可知此行真的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我沒有把你帶離攬月樓，你可能只是受些苦，可是如今你卻要為我舍命……”

“夫人，這些日子是聆塵從未有過的好時光，知足了。”

“我現在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我答應過小亦，不會讓他嫁給西夏王……我不能食言……對不起……”端木梓說著，忍不住哭了起來。

“夫人別哭，聆塵又不是一定會死。聽說夫人有位神通廣大的外甥，倘若聆塵僥幸活下來了，還望夫人不要嫌棄聆塵的不潔之身，讓我繼續留在您身邊。”

原來他已經做好了失身的準備。端木梓眼淚止不住地流，“好！我答應你！只要你活著回來，我不要你再做我的侍奴，我要你做我的妾。”

“有夫人這句話，聆塵死而無憾了。”聆塵嘴角上揚，忍受著巨大的傷痛。

休養幾日后，聆塵的箭傷倒是好了不少。只是始終沒有芒夏的消息，端木梓的心總是懸著。

眼見已經到了城門下，端木梓不得不依計行事。城門大開，西夏王拓拔霽兒親自出城迎接送親隊伍。

盡管已經有所耳聞，但拓拔霽兒的模樣還是驚艷到了端木梓。她是世襲的新任王，還很年輕，滿臉洋溢著青春氣息。她美麗大方又不失可愛，讓端木梓有隱隱的不忍，她不忍欺騙這樣的姑娘，更不忍拿她當槍使。

拓拔霽兒將端木梓迎進城中落座款待，而后似乎漫不經心地問道：“端木姐姐，端木少爺何在啊？”

果然還是年輕沉不住氣啊！

“舍弟就在外面侯著呢，妹妹是迫不及待想要在大婚之前見上一面了？”

“也沒有說大婚之前不能見面的規矩吧？”拓拔霽兒笑道：“快叫他進來！我總得知道皇上給我賜了個怎樣的好姻緣。”

“舍弟貌丑，妹妹可要多擔待！”端木梓說完，沖下人使了個眼色。

聆塵早已換好正裝在外等候，聽到傳召便款款走進大廳。本是出塵絕色的尤物，配上華麗得體的衣著，又經過精心的打扮，頓時驚艷了四座，就連端木梓也看得出神了。

拓拔霽兒呆呆地看了好一陣，這才說道：“端木姐姐太過謙遜了吧？若這是貌丑，那天下還有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