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冊子來,不同于桑琪那本金色的,這本是銀色。端木梓狐疑地看著左耳,不由自主地接了過來,只見上面除了自己的名字,還寫著“端木左耳”四個字。好有亂倫感啊,有木有?
左耳輕聲道:“明天就是我二十歲生辰了,所以今晚請夫人寫下休書。”
“為什么?”又一個要自己休了的。
左耳苦笑,“我和夫人心里都明白,我這病是好不了的,得了這個病的沒有一個活過二十歲。如果夫人今晚不休我,明天我死了,夫人一定會落下罵名。”
端木梓心里顫動了一下,幾乎哽咽,“左耳,你那么好的人,老天爺是不會奪走你的。”
左耳道:“我這個生下來就被人丟棄的孩子,已經是多活了二十年了。以后,不能在娘膝下盡孝,卻還奢望能占據端木家祠堂小小的一角。作為夫人的妾,我是沒有這個資格的,但作為娘的兒子,我還是姓端木的。求夫人成全左耳最后的心愿。”
端木梓忍不住流淚,“好,我現在就去寫。”她轉身回房,心里隱隱的痛,如果左耳生在現代,他的病一定有救吧?
“理由寫什么呢?你那么乖,又沒有犯錯。”端木梓拿著筆不忍落下。
左耳道:“不能為夫人延續香火。”
端木梓差點哭出來,“碰都沒碰過,怎么延續?”她可憐巴巴地看著左耳,忽然覺得他雖然孱弱,卻有著一絲清冷的氣質,眉宇間的英氣更像是這個女權時代里特立獨行的英雄。那種男人特有的氣息從眼角彌漫到手指尖,竟讓端木梓有些出神。
左耳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忍,道:“休了我,我還是你的弟弟,不會離開你。”
端木梓含淚道:“答應我,做一輩子的弟弟,不許比我早死一天。”
左耳微笑著說:“我何嘗不想活下去啊!”
話音剛落,他眼中現出了一層迷霧一般的白色,“好痛”,只這一聲,左耳便倏然地倒下,不省人事。
左耳倒下的一刻很輕,幾乎聽不到聲音。不知為何,端木梓心里一痛,她與這人相識不過半天,怎么會有這種感覺?
大祭司沖端木梓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端木梓心里突然一痛,她看著床上安靜無聲的左耳,想到就在白天他還那么霸氣地擊退土匪,他有著那么一身好功夫,有著那么一顆為他人著想的心,可是如今竟悄然猝死在自己的面前。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于是向大祭司懇求道:“無論用什么辦法,求你救活左耳。”
大祭司道:“我倒是有一種起死回生的法術……”
“什么方法,快說!”
見大祭司欲言又止,端木梓便知道這方法一定難以啟齒,于是屏退了眾人。
大祭司嚴肅地對端木梓道:“重生之術,還需處女之血。”
端木梓慌忙道:“那好辦,府上的小婢叫一個來就是,想必讓她割破手指放點血還是能答應的。”
大祭司道:“處女之血是處女私處那一點落紅。”
端木梓愣住了。
大祭司接著說道:“所以我才要和夫人商量,左耳是夫人的人,如果讓別的女子玷污了,有損夫人的名節,救與不救,全在夫人一句話了。依我看,名節是大,不如放棄左耳吧。”
端木梓幾乎是顫抖地說道:“那如果——用我的呢?”
大祭司疑惑道:“夫人莫不是開玩笑?你與桑琪早已成婚……”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