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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不準(zhǔn)你傷害自己

第31章 不準(zhǔn)你傷害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

時紈只感覺背上疼得麻木,疼得沒有知覺。

她的鼻尖呼吸著、噴灑著的全是泥土氣息,白衣染血、染泥,臟污一片。

往日里最在意儀容儀表的人,連吃個飯也會收拾得齊齊整整的人,這會兒卻被親近的師父打得沒有一絲尊嚴(yán)。

她不能還手,因?yàn)槭菐煾复虻摹Kf她有錯,活該打死,那就是有錯,那就活該打死。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老神醫(yī)真真正正養(yǎng)了她十幾年,有資格說她不是,有資格打罵管教她的。

“……哎,師父。”

代小柔見自個兒的師妹都要被打死了,才面露不忍的說:“不然算了吧?我看罰的也夠重了。”

“師父您老人家要是還沒出氣的話,不如等她傷好一些,再給她喂點(diǎn)我新調(diào)配出來的毒藥?”

說著,代小柔又看向奄奄一息的時紈,好心道,“放心吧,我這毒藥拿捏著分寸呢,定不會像師妹你的那樣,動不動要人命的。”

——她的毒藥以小打小鬧居多,像那種中招必死的玩意兒,她調(diào)配的比較少。

體現(xiàn)技藝高超的地方就在這里了。要人命不難,把握那個度是難上加難。

【臥槽,這女主真的絕了……她該不會以為自己做了好事兒吧?宿主大大您受罰的根本原因不就是她嘰嘰歪歪要您認(rèn)錯道歉嗎!】

【可作為一個正常人的角度來說,救人本來便是隨心而行,盡力而行……這人也忒不要臉了啊啊啊!】

系統(tǒng)要?dú)獐偭恕?

“……”

聞言,那地上的白衣女子卻是強(qiáng)撐著身子,抬起虛弱狼狽的臉。

她不看代小柔,眼中只有那位衣著簡樸的老者:“若師父不解氣……我這里剛用‘七巧’調(diào)了一味毒藥。”唇邊掛著嘲諷的弧度,不知是在笑誰,“暫時還未有解藥。服下,定能讓徒兒生不如死。”

【宿主大大!】

【時紈:噓,別吵~教主不是喜歡看戲么,那一次性看個夠吧~】

“我還不知道你么。”

老神醫(yī)把戒尺丟到一旁,說:“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吃了吧。”

“毒術(shù)你是永遠(yuǎn)比不上師姐的,永遠(yuǎn)只會做些害人性命的東西。”

——不喜歡一個人,當(dāng)真是什么理由也能編的出來。

沒有人規(guī)定毒的存在是為了捉弄人吧?

如今排行榜上流行的毒藥,哪個不是一口見紅的?

行走江湖要惜命,惜的是自己的命,而不是別人的命。

女主喜歡圣母,為什么要旁人也跟著圣母?她只想顧好自己,這也有錯。

白衣女子不是突然說出這句話的。

她想看看,師父的心能偏到哪里去。

——聽見這話,徹底死了心了。

那清亮干凈的眸中驟然失了神采,她看著掌心里那枚劇毒藥丸,心里什么也沒想,腦子里空蕩蕩的,一片空白。

平日里不善言辭,卻是真心實(shí)意的將師姐與師父當(dāng)成家人。

她沒見過其他家人是怎樣的,從為數(shù)不多的雜談上看見,家人當(dāng)是最親近、最信任、最能交付后背的存在。

他們天生有血脈這一層關(guān)系,無論如何也斷不掉的。

她想,就算自己與師父師姐不是血親,但也勝似血親了。

他們還有一層師徒的關(guān)系,應(yīng)當(dāng)更穩(wěn)固更親密才是。

哪怕她不說,他們也會懂,也會理解她、關(guān)心她。

她沒出過神醫(yī)谷,外面的世界對她來說又遙遠(yuǎn)又陌生——她的生命中只有師父和師妹,再就是無數(shù)品種的藥草。

可是今日起,她或許要換一種思路了。

不是遇見了誰,誰就是唯一。

命里沒有的東西,她本就不該強(qiáng)求。

“師妹你快吃了吧,吃完起來去療傷。”

代小柔說著好話,“免得在這里跪著,身上更難好了……說到底也是怪我,不該多嘴那一句。只是你了解我的,我這個嘴啊沒把門的……嘿嘿,下次不會這么做了。”

“……”

時紈剛把那藥丸抵在唇邊,差一秒就能咽下時——

她的手腕被捉住了。

來人用了很大的力氣,像是要將她的手腕給捏碎。

教主死死盯著這人蒼白的唇,咬牙切齒:“你是傻子嗎?她讓你吃你就吃?”

他內(nèi)心里毫無來由的,想把一切都?xì)绲膽嵟?

為什么這兩人要這樣逼迫她?為什么不肯寬容分毫?她到底做了什么罪無可赦的事情?要被打成這樣后還自己服毒?!

教主不相信,在場的這個老頭子和這個女人會出手救她!

必定是扔下去就不管了……

她又傷著,又中毒的情況下,如何能夠自愈?如何能夠活下去?

“……”

白衣女子睫羽顫了顫,輕輕睜開眼,看清了面前的人。

——教主大人身上的衣袍換了一套新的。哪怕料子沒有從前華貴,也不輸氣場。

他生得異常俊美,全天下最好看的美男子也不過如此了。

“你……”

“少廢話!”

教主直接把那毒藥沒收。

他握住時紈的手沒放,反而握得更緊了——在代小柔震驚的目光中,他竟挪了兩步,擋在時紈面前。

“看在本座的面子上,這事算了。”

老神醫(yī)是認(rèn)識他的,或者說有一點(diǎn)忌憚。

這已經(jīng)很好了。

旁人都是聞風(fēng)喪膽,都是聞之變色的。

“……可是她差點(diǎn)耽誤了你的救治!”

代小柔一想到自己扶著人找了半天才找到‘七巧’,心里十分委屈。

明明師妹手上就有現(xiàn)成的,憑什么她累死累活啊!

不過是給小小懲戒罷了,又不是要師妹的命!

至于反應(yīng)這么大么?至于像是他們兩個欺負(fù)時紈一個么?

“本座不怪她。”

教主聲音發(fā)冷,“就看你了。”

——有什么好怪的?

他們初次見面,誰也不欠誰,誰也不該誰。不救他就不救,有什么好怪的?

如今他好生生的站在這里,只能說是命不該絕。

與時紈沒有關(guān)系。

他這樣久也撐了下來,沒道理耐不住這一時半刻。

代小柔是他的救命恩人不錯,可除了還清這恩情,教主不想與她有任何牽扯。

“我……”

代小柔啞口無言。

老神醫(yī)沉默了半天,最終一甩袖,“暫時別讓這孽徒出現(xiàn)在我面前!”

“……”

時紈愣愣的望著師父離去。

代小柔吸吸鼻子,“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不如再進(jìn)去休息休息?師妹這里……師父都說算了,我自然不會計較。只是別在這里跪著了,師父看了不喜歡。”

“不必。”

教主毫無留戀的轉(zhuǎn)過身。

他低頭看了看這人——見她始終盯著這個小木屋,或者說是想看清里面的老神醫(yī)。

他心中琢磨出幾分復(fù)雜意味。

教主微微嘆了口氣,然后不由分說的彎下腰,手穿過她的膝彎,直接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你!你放開……”

“閉嘴。”

教主冷不丁的低聲呵斥,“自己傷成什么樣兒,心里沒數(shù)么?”

——動都動不了了,還想走去哪兒?

真要把最后一口氣都用完,不死不休么?

時紈緊緊皺著眉,渾身上下在抗拒教主的靠近。

“!”代小柔瞪大了眼睛,追了兩步才意識到什么,猛地停了下來!

為什么他會愿意抱著時紈啊……

~~~~~~

教主把時紈放在床榻上,時紈一沾到床,便拼盡全身力氣離他遠(yuǎn)了點(diǎn)。

“……呵。”

看見她避之不及的動作,教主氣笑了,“有你這么過河拆橋的?”

——她房間內(nèi)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在屋內(nèi)沒找到什么香囊,不知是不是她身上或床上散出來的。

白衣女子一邊厭惡自個兒身上的污濁弄臟了床榻,一邊排斥著不熟悉的異性進(jìn)入自己的臥室。

她警惕著:“我沒有讓你抱我。”

雖然是為了幫她。

“況且你不經(jīng)過我允許碰我,也是……無禮。”

無禮至極。

若是她沒受傷時,必定下死手讓他好看!

只是。

他為她說了好話,她知道,她記得。

時紈心中有一點(diǎn)點(diǎn)感激,所以忍耐著沒有出手。

但他要再過分了,那就說什么也不行了。

教主看著她,眼神炙熱。

——先前遠(yuǎn)遠(yuǎn)望見她,覺著她長得極其漂亮。如今近距離的,她又受了傷……按理說是哪兒哪兒都有瑕疵才對。

偏不。

她仍舊好看,仍舊叫人心顫。

教主瞇了下眼睛,“本座抱了便抱了,管他有禮無禮——你待如何?不如抱抱本座,把便宜占回來?”

“……”時紈揪緊了床單,臉頰微紅。

教主忽而輕佻的摸了下她的臉,笑吟吟道:“你這張臉好看,不能叫那不懂風(fēng)情的老頭子毀了。”

“你!”

時紈氣急,抽出腰間軟劍就要砍掉他一只手臂!

——眨眼間天旋地轉(zhuǎn),她卻是被男人死死抱在懷中,劍也掉落在了地上!

“放開……你這個……”

“不會罵人啊?”

教主哼笑兩聲,放肆嗅著她耳邊的味道:“你身上有異香,本座喜歡得緊。”

“……滾開!你……”

“不準(zhǔn)動。”他幽幽說一句,“本座不準(zhǔn)你傷害自己。”

——身上都成這樣了,還犟得要死要活。

“……你放開我,我便不……”

時紈力氣實(shí)在比不過他,喘著粗氣,眼睛亮到驚人。

“不放。”

教主蠻不講理的抱住她,“你也不準(zhǔn)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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