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孟宗佑一直待在營中,鉆研兵法,苦練武藝,身上卻沒有任何軍銜,只能算個小兵。
“師父,爹的壽宴我肯定是要回的。不過我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和您商量,聽營中的將士們議論,最近,在建撫州與敕勒交界處附近的小村落,時常有敕勒的小隊衛兵騷擾,這幾年,兩族一直相安無事,雖時有劫掠,但最近的次數實屬頻繁,我自請前往駐守。”
壯年男子李渭東聞言豪爽一笑,這小子也算是他手底下的兵,這種事孟宗佑完全可以直接和孟大將軍明說,不用和他商量,卻沒有越級上報,可見他不僅無半點少爺架子,也很尊重自己這個師父。
李渭東滿意地說道,“你有這樣的想法,不錯,可你從未出過營中執行任務,有些敕勒兵很狡猾,你紙上談兵,空有一身好武藝,吃虧只怕是難免的,但這是鍛煉你的好時機,我點費福民為領隊,你且跟著他。”
費福民是營中的老兵了,性子務實,在軍營里的人緣也不錯,出發前還領著孟宗佑說了大堆的注意事項。
孟宗佑駐守的是鄉土村,村里的屋落用簡單的泥水筑成,有的隱約可見血跡,屋前放著一囗大缸,用木板虛掩著,厚厚的土路上只有寥寥幾人,他們臉上露出驚恐又怕生的神色,連躲在屋內的人都不敢抬頭,這是一個幾天前剛被洗劫過的村莊。
幾天后,卯時,天未大亮,殘存的朦朧夜色中,由遠及近,傳來輕盈的腳步聲,整齊的讓孟宗佑神經興奮,終于來了!!
孟宗佑向身旁的人示意一眼,兩人心領神會,沒等那些敕勒兵再靠近,孟宗佑抽出兵刃,將他們攔在身前,緊接著賀福民帶人包圍了他們。
那些敕勒兵卻是不急,他們這一方人多,何況……
不知為何,孟宗佑心里一緊,左眼皮劇烈跳動,像是有什么事要發生,忽然,其中一個敕勒兵拿出呼哨,“不好!這是敕勒的先行兵!快殺了他們!”是賀福民的聲音。
一聲急促的長哨聲驟然響起,局勢緊張,轉眼兵刃相接,孟宗佑卻越打越振奮,殺招無風而起,賀福民卻出聲制止了他,“不要戀戰!快去敦城速報肖將軍!”
孟宗佑接過賀福民向他扔過來的那枚令牌,在賀福民等人掩護下,騎著戰馬一路往敦城疾馳。
“吁,上面守城的將士,快快打開城門,我有要事需速稟肖將軍!”孟宗佑大喊一聲,此時他鬢角微亂,手握韁繩,一手執劍,顯得有些狼狽。
“是孟大少爺!快來人,開城門!”一人眼尖道。
城門緩緩打開,孟宗佑快馬跑到將軍府,“肖將軍,我等在鄉土村遇到敕勒的一隊先行兵,只怕此次敕勒的目的是敦城。”
肖應昌是駐守在敦城的老將軍,面容風霜,胡須成髯,他的作戰經驗豐富,“那隊先行兵有多少人?”
“目測有二三十人。”“如果只有二三十人,那么主部隊規模應該不會大,傳本將令,點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