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上京

知道內情的人基本都能夠明白柳飛燕跟富察瑯玥究竟在罵桑些什么，不清楚的則一臉懵，猜測這兩姐妹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怎么回事？”其中一個婦人問，“她倆不是最要好的嗎？”

“什么要好，世家大族之間，哪能有什么真情誼，不過都是些虛情假意罷了。”另一個婦人開始拈酸，臉上帶著幾抹厭惡的神情。

“那可不？早聽聞富察家衷心三王爺，柳國公府衷心四王爺，能有什么好交道。”

……

富察瑯玥的臉色難看了幾許，才接下了柳飛燕的話：“聽飛燕說的，這磐石自然是我命小廝從外頭帶回來的，怎么能說是強取豪奪呢？”

柳飛燕抱著雙手，隨意掃她一眼：“嘖，富察姐姐此話差矣。那磐石好端端的就放在地里頭，你硬是把它搬回來了，這不就是強取豪奪嗎？”

卿酒酒在一旁聽著，暗叫佩服。

原來世家貴族的女兒是這樣吵架的，厲害，都是暗著罵的。

放她這，要不是她也是當事人，怕是很難聽明白她們究竟在罵些什么。

“好了，富察姐姐在，酒酒就拜托你多照顧著，咱們上京城見。”柳飛燕歇息夠了，喊上一眾小廝，眾人繼續趕路。

富察瑯玥黑著臉上車，跟卿酒酒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直到進入上京城中。

城內喧囂，滿滿的人間煙火氣。

卿酒酒本就按捺不住自己，很快就掀起簾子往外頭望去。

街上琳瑯滿目，應有盡有，吆喝聲、叫賣聲、唱曲聲、說書聲，好不熱鬧。

卿酒酒欣喜，她記得柳飛燕同她說好的店鋪，應該就在城西道附近，到時候她再佯裝購買店鋪摸過去就成。

富察瑯玥見她這樣沒規矩也沒說什么，早已習慣了，見怪不怪的。

好不容易到了富察家京城的大院，下馬車的那一剎那，卿酒酒便被眼前的建筑給驚住了。

富察瑯玥很是驕傲上前，眼神之中都充滿了自豪：“如何？這便是我富察家在上京城的院子，此處乃圣上所賜，那‘護國柱石’更是陛下親筆，這些，都是柳國公府沒有的。”

卿酒酒不失尷尬笑起來，這是自然，柳國公府若非娶了郡主，還不一定成為國公呢。

按照她同柳飛燕的約定，這段時期她們會很少見面，借此麻痹富察瑯玥，要見面之時柳飛燕自會派人去店鋪中找她。

“好了，你跟你阿弟住在南院。”富察瑯玥甩了甩袖子，命幾個小廝去給卿酒酒等人抬東西。

富察府里頭，富察瑯玥給南院安排的是周嬤嬤，周嬤嬤是她阿弟的奶娘。

周嬤嬤已經侯在南院了，見富察瑯玥領著姐弟二人進來，便趕緊問安。

“大小姐回來了！這院子原是小公子住的，這二位……”周嬤嬤猶豫朝后望去，對自己換了主子有些不滿。

經過她身旁時，富察瑯玥壓低了聲音，“為何將有敏挪出去，讓你留下，你不明白？”

周嬤嬤臉色大變，又看了看后頭的姐弟二人，茅塞頓開，忙道：“是，老奴知道了，一定好生伺候卿姑娘跟卿公子的。”

對外，卿酒酒一致說顧清是自己的阿弟，因而周嬤嬤便稱呼顧清為卿公子，并不知顧清實則為卿家養子。

卿酒酒只管隨著點頭，等二人進屋后，卿酒酒正想將屋門關好，富察瑯玥便走了進來。

“父親說，你有行商之才，來了上京之后不舍教你荒廢了，你看從富察家撥一鋪子給你經營著如何？”富察瑯玥問。

卿酒酒眼皮子也沒抬，光顧著收拾東西了，“不必了，多謝富察姑娘。我想自己放開手來干，富察姑娘要是給我提供貨源，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兩人雖說鬧翻，該利用的時候卿酒酒還是需要利用的。

富察瑯玥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可，反正上京城大得很，不怕卿酒酒不吃虧。

“也好，那你何時需要，你再去北院找我就成。”富察瑯玥冷著臉，也不打擾他們姐弟，轉身就離去。

待收拾好了東西，姐弟兩便出去找柳飛燕給他們準備的鋪子。

顧清松了一大口氣，拍著自己的胸口：“這在外頭，就是不如在自己家方便。你看看富察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整個富察府都壓抑得很，每個人都跟……跟……”

“都跟身后站了個鬼，逼迫他們干活似的。”卿酒酒接道。

“對，便是如此！”顧清一拍雙手，眼睛都大了。

卿酒酒笑起來，兩個人全當出來逛街市，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生活用品，這才裝作無意間走到一家鋪子前。

那鋪子上貼了要轉讓的字眼，紅紙黑字，那轉讓的“讓”字多了幾筆，看著像“旺”。

這正是柳飛燕留給他們的信號。

姐弟二人推門而入，鋪子里頭收拾得很是整齊干凈，見有客人來，掌柜的便懶散道：“客官，鋪子歇業，不必來了。”

“我們不是來買東西的，聽聞鋪子轉讓，特來問問掌柜的意思。”卿酒酒坐了下來，露出腰間的梅花玉佩。

這是她當初救下柳飛燕后，柳飛燕給她的謝禮，不算名貴，就連富察瑯玥都以為是次貨，沒太留意。

見那梅花玉佩，掌柜的一下精神不少，連忙招呼起來。

“好好好！不瞞客官，我這告示貼了好幾日了，總算見著有緣人了！”掌柜的欣喜拍手，給卿酒酒端茶倒水的。

卿酒酒抬眸，“不必來這些虛的，開個價，多少銀兩？”

“這個嘛……客官啊，你要我把鋪子轉讓給你，起碼也要把通關文書拿出來呀，否則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是假的？”掌柜的犯難。

這也是柳飛燕安排的一步棋，兩個人要在富察瑯玥的眼線下活動，可謂費盡心思。

“吶，這是文書，掌柜的你可要看清楚了。”卿酒酒喃喃道。

掌柜拿起文書，同卿酒酒多次比對，確認來人跟文書上的畫像是同一個人后，才給卿酒酒賠罪。

“客官，我家主子等你多時了，里頭請。”掌柜的態度一下恭敬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