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的下巴抵在她肩上，一直沒說話。
“你怎么知道的？”程牧忽然開口，溫余知道他是問她怎么知道他爺爺病了。
“許洲說的，對了，他人呢？”
“走了”
溫余揉了把他的頭發，從他懷里出來，笑嘻嘻的：“我們進去陪爺爺，開心點”
“嗯”
溫余牽著程牧進了病房，笑的燦爛：“爺爺，我來看你啦”
程牧爺爺看她過來，笑的很是歡快：“小丫頭你怎么過來了？”
“來的急沒帶東西，明天來我買點水果給爺爺，今天就對不起啦”溫余眨眨眼。
程牧爺爺看她這樣，笑的越發歡快。
“你這丫頭鬼靈精怪的”
溫余要看了眼程牧，坐在椅子上看著程爺爺：“爺爺，您要開心點，病才好得快，我感冒的時候我媽媽跟我說要保持好心情，這樣病魔才不容易入侵”
程爺爺笑著說：“謝謝你小丫頭，不過爺爺的病可不是感冒這么簡單”
“沒事，我相信爺爺會好起來的”
程牧在一旁看著溫余，溫柔如水大的眼神中前所未有的堅定。
程老爺子的病很嚴重。
之前控制下來過，安安穩穩過了好幾年，現在又復發了，醫生來病房很多次過，只是做了簡單詢問，沒說其他的。
程牧很明白，但是在爺爺面前依舊表現的很淡定。
溫余一有時間就會過來看看，有一天是被事情耽擱了，事情弄完已經是晚上，她有些累，給程牧發了個消息說今天不去了，程牧沒回她。
她洗完澡出來程牧還是沒回她。
平常不管怎樣，程牧再忙只要有空閑時間就會回她的。
她忽然覺得心有不安。
給程牧打了個電話過去，電話被接通了，可是那頭沒聲音。
溫余呼吸有些重，小心翼翼的出聲：“程牧？”
她只聽到電話那頭的輕微呼吸聲。
“程牧，你在嗎？”
“我來找你吧？”溫余有些擔心，她剛換上鞋，程牧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溫小余，我想你”
溫余的心一顫，不知道為什么，她從程牧口中聽到的想你和以往不同，這次訴說的情感有些孤獨。
“我馬上來，你在哪？”
“醫院”
溫余到的時候，程牧坐在病房門口，她站在不遠處看著垂著頭的程牧，心一陣一陣的疼。
她走過去，蹲在他身邊，手緩緩撫上他的臉，扯著嘴角：“我來了程牧”
程牧看向他，眼眶有些紅。
此刻，溫余才徹底相信，程老爺子是真的走了。
“別怕，我在”溫余坐在他身邊，環抱著他的肩。
她沒想到會這么突然，她來醫院看了程老爺子十幾次，每次來都見他笑的開懷，一點也不像瀕臨死亡的人。
程牧的聲音有些低沉，更多的是顫抖：“最親的人走了”
那是陪伴他最多的人。
從來不會罵他，嫌棄他，覺得他是累贅的人。
從小就耐心教導他，引導他走出自閉癥的人。
永遠的離開了他。
在得到醫院的消息的時候，他的心痛了一瞬，只剩下麻木。
一瞬間他覺得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還好。
還好溫余給了他唯一的溫暖。
溫余聽著他絕望的聲音，鼻頭一酸，但還是忍住了：“沒事的，沒事的，還有我在，相信我，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程牧緩緩回抱住她，臉埋進她的脖頸：“帶我回家好不好？”
溫余摸著他的腦袋，安撫道：“好，我帶你回家”
路上程牧一句話都沒說，到公寓的時候溫余也不多說什么，默默的給他倒了杯溫水，就坐在他身邊陪著他。
“想哭可以哭”溫余看著他說。
哭不丟人。
誰都有權利哭，不管男人女人，只要傷心，想哭就可以哭，溫余很怕他憋出病來，握著他的手安撫道。
程牧忽然轉頭看她，眼眶微紅，眼神里滿是無助，此刻的他很像個小孩，尋求安全感。
她心疼他。
抱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背：“程牧，我會永遠陪著你的，別怕”
本以為她開導他，他會發泄情緒，哪知道他忽然推開她，一直盯著她。
在她要問他怎么了的時候，他忽然親了下來。
溫余愣了愣，隨后抱著他的脖子回應著他。
得到回應的程牧越來越放肆，抱起溫余朝房間走去，親的溫余神志不清的時候，在她耳邊問道：“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溫余嗯了一聲，抱著他的頭：“不會，永遠不會”
得到答案的程牧似乎很心安，親溫余親的越發溫柔珍惜，這次溫余沒有阻止他，反倒回應的越發激烈。
程牧還是存在理智的。
“溫小余”
“嗯”
“停下”程牧拉開她抱著他的手，漆黑的眸子就這么盯著她，似乎在提醒她。
溫余這次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靠近他，想安撫他，想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我不”溫余主動貼上去，親吻程牧，動作稍顯笨拙。
“溫余...”程牧有些無奈。
溫余停下，一雙眼真誠且堅定：“不要拒絕我好不好？程牧，讓我好好愛你”
程牧沒說話，盯著她的眼神逐漸變得炙熱，溫余雖然有些緊張，但是不想打退堂鼓：“我想陪著你，我不想看你這么傷心，想讓你暫時忘記，你今晚可不可以只想我一個人？”
話音剛落，程牧的吻就落下來，親的溫余整個人都軟了。
她感覺到身上一涼，程牧的唇慢慢往下移，她神族緊繃了一會，漸漸放松，程牧再次回到她唇邊，說：“想好了？”
“嗯，想好了，不后悔”
....溫余沒想到會這么痛，但是痛也只痛了很短時間，漸漸的就覺得她整個人都是飄的，雙手抓著程牧的背，承受著他的吻。
她恍惚中聽到程牧在她耳邊喘著氣說：“我愛你溫小余”
她記憶力只記得程牧很克制，很溫柔，還抱著她洗了澡，整個過程都很愛惜她，最后她實在撐不住，沉沉睡去。
她還做了夢，夢到程牧得知他爺爺離開后，把自己關在家里，拒絕見所有人，她去找他，被他趕出來了，她在外面守了一天一夜，程牧才愿意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