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來自何處的光
- 暗戀才不是一廂情愿呢
- 橘七安
- 2565字
- 2021-08-30 15:09:38
“叔叔阿姨,我們先出去聊點別的事啊。”齊月被拽得急急起身,但卻還不忘和二老知會一聲。
“你們有什么急事啊,慢點……”二老的聲音從背后關切地傳來。
雷司哲手上的力度并不大,但此時身上嚴肅又決絕的氣場倒是讓齊月不得不乖乖跟著他一路前行。
齊月暈頭轉向地跟著雷司哲七拐八拐,發現他們竟回到了這家餐廳的地下停車場。
“你是著急送我走嗎……”齊月想不明白,雷司哲為什么突然帶她來這里。
“不,你等等。”待走到自己的車邊,雷司哲才放開自己拉住齊月的手。
雷司哲徑直打開自己的車門,閃身進入,熟練地從一個角落摸出一樣東西來。
等雷司哲再次出來,齊月才看清楚了他手里的東西——一個被千紙鶴填滿的玻璃罐。
雷司哲伸手將玻璃罐遞到齊月的眼前問道:“你說這罐千紙鶴是你疊的?”
“不是說丟了嗎……”齊月邊喃喃自語邊接過玻璃罐,內心又泛起漣漪。
對自己十年前送出的玻璃罐,齊月自己也沒有什么清晰的印象了。
她只是記得自己當時很中二,相信六芒星圖案可以帶來好運和力量,就鄭重其事地將玻璃罐上木塞的一面拿小刀刻出來一個六芒星圖案來。
齊月既略為激動又小心翼翼扭開玻璃罐上的木塞,但木塞朝里的一面竟是干干凈凈,什么圖案也沒有。
原來對于雷司哲來說,當他遭遇挫折時,會用幼稚的方式向他表達安慰和鼓勵的人哪里只有齊月一個。
齊月有些尷尬。
看著齊月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雷司哲問道:“不是嗎?”
“嗯……雖然是十年前送出的禮物了,但我還清晰記得住個別特征,這個不是我的玻璃罐,我的玻璃罐木塞的一面是刻有六芒星的。”齊月眼里的光暗淡下去。
這下輪到雷司哲的表情產生微妙變化,“原來真的是你……”
“我剛才真的沒騙你,我也疊過一罐千紙鶴,想用這種方式鼓勵你,只是看來關心你的同學很多,你收到的千紙鶴遠不止一罐……”齊月解釋道。
看著齊月尷尬又無奈的模樣,雷司哲整理了一下情緒,頓了頓才說道:“原來是有六芒星的,舊的玻璃罐我不慎摔碎了,現在的玻璃罐是我自己買的。”
聽到雷司哲這么說,齊月便伸手用指尖夾出一個千紙鶴來,想要拆開看看折紙內部的是否有自己寫的那些話。
看見里面的字跡后,齊月不禁感嘆道:“還是高中時候的字跡工整,多虧歐老師當年有先見之明,讓我們在高二時就集體練字應對高考,除了個別同學歪曲字體實在改正不過來,后來我們中大多數在當時都能寫出一手像印刷般的字跡。”
“是啊。”雷司哲應聲道。
所以雷司哲才不能從字跡中看出是什么人送的,他一直以為是這罐紙鶴是陳予心的作品。如今真的弄清楚了紙鶴的主人,他不免有些失落,但又不能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讓齊月難堪。
“謝謝你。”雷司哲感謝道,“以前愿意折紙鶴鼓勵我,現在愿意角色扮演幫我善意欺騙父母。“
面對雷司哲的突然感謝,齊月總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客氣應對了幾句。
“我們還是回去把戲演完吧?讓叔叔阿姨等太久也不好。”齊月要把兩人的軌跡拉回到原本的正事上。
“好。”雷司哲點點頭。
齊月對手里的那罐千紙鶴有些為難,雷司哲好像并不想放回去,但她擅自拿走又有些不妥。
“這罐紙鶴怎么辦?”齊月還是直接發問了。
“你拿著吧,這罐紙鶴已經在這里完成了陪我度過難熬日子的任務,也許它正想回到原本的主人身邊呢。”雷司哲想,即使再留下這罐紙鶴,對自己的意義也不大了。
“好吧。”齊月欣然接受,她正好可以回去再通過這罐紙鶴回憶一下自己當初的少女心事,不過她心里有一個小小聲音,如果雷司哲還是留著這罐紙鶴,她應該會更開心。
兩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回餐廳的包間。
見到兩人都回來了,二老高興地又圍上來。
“你們兩個剛才到底有什么急事啊?”雷媽問道。
“是這樣的,剛才不是提到有罐千紙鶴嗎?原來雷司哲一直不知道這罐紙鶴是我送他的,他剛才就是著急拉我去看這罐紙鶴,告訴我他一直保留著。”齊月舉起手里的玻璃罐,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原來你們著急出去,就是為這個啊。“雷媽順勢接過玻璃罐,一陣打量。
“你們兩個可真是小孩子心性,為著這么個小玩意兒,就把我們兩個給拋下了?”雷爸邊笑邊說。
“你懂什么老頭子,這是人家年輕人的浪漫!”雷媽反駁道,她又仔細研究了一下玻璃罐,然后說道:“雖然是個小玩意兒,但難得被司哲用心偷偷保留了近十年,這段緣分也算是長久了。”
齊月在一旁禮貌陪笑,這笑容落在二老的眼睛里,只當齊月在享受愛情的甜蜜。
“這個我們要帶回老家去,等你們結婚的時候再拿出來。”雷媽突然做出一個決定。
“媽,別鬧了。”雷司哲在一旁制止道。
“這才不是胡鬧,我們在家天天看著這個,對你現在還未完成婚事的形勢才能有所寬慰。要么你自己選,天天視頻催婚和讓我們把這個帶走,二者選其一。”雷媽總有自己的殺手锏。
雷司哲無奈看向齊月,像是征詢她的意見。
齊月欣然開口道:“阿姨既然喜歡,那就帶走吧。”
“你看,還是小月理解阿姨的心情。”雷媽說道,“兒子到底不是小棉襖。”
“明天就送你們去見小棉襖。”雷司哲趕緊把話題扯到雷欣身上,“她明天拍完戲正好能回來休息一陣子。”
這場飯吃得熱熱鬧鬧,二老非常滿意。
雷司哲送齊月回家已是晚上11點。
“抱歉,耽誤了你這么久,明天還得上班。”雷司哲看出齊月的臉上已有些困意。
“比起加班來,這根本不算什么,可能是今天酒足飯飽,所以倦意才來得早了些。”齊月避免自己打出哈欠。
“得再次感謝你的幫忙,我暫時還沒想到用什么可以答謝你,只能希望我有機會也能盡快幫到你的忙。”雷司哲說道。
“你好像比以前會說話多了。”齊月微微笑道,原來社會的磨礪也能讓以前的高冷學霸說出一套又一套的客氣話來。
“社會比學校教給我們的更多了,所以我好像也多了一些技能。”雷司哲突然覺得在車里就這樣跟齊月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的氣氛讓人放松。
“雷司哲。”
“嗯?”
“沒事。”
“嗯?”雷司哲有些疑惑地看向齊月。
齊月微瞇著眼睛,似乎是困意更濃了,“不必特意想用什么東西答謝我了,能跟你坐在一起聊天已經完成了我小時候的愿望。”
雷司哲輕笑一下,“感覺我以前在你眼中是只會學習的孤僻怪同學。”
“不,是你在發著光,讓我的腳步不敢輕易靠近。”齊月的語氣里有讓人不輕易察覺的嘆氣聲。
“胡說什么,我又不是燈泡,是你的眼睛里有光吧。”雷司哲覺得齊月的說法有些夸張,自己明明只是個普通人。
“你不會明白的。”齊月知道雷司哲是看不見那種從少女時代起就橫亙在心頭的白月光是怎樣的絕色的。
“我只知道在你眼中,我帶著光,我很榮幸。”雷司哲笑笑,“不過,你愿不愿意調低光感,走近來瞧瞧我的真實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