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千紙鶴的秘密
- 暗戀才不是一廂情愿呢
- 橘七安
- 3209字
- 2021-08-29 21:42:30
“有我可以幫上忙的私事嗎?”齊月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見齊月好像真的愿意幫忙,雷司哲倒突然變得猶豫起來:“這個忙可能會比較突兀。我晚上和你打電話詳談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晚上我應該會加班寫正式的計劃書。”齊月希望現在就聽見答案,雖然她這些年心里一直沒有放下雷司哲,但畢竟他們曾經朝夕相處的日子已經過去很多年,她也不清楚現在的雷司哲是否已然發生了變化。
今天雷司哲一系列的行為處處出乎她意料,先是親自接她來公司開會,現在又是希望她能幫一個私忙可又吞吞吐吐不肯直言。
換做是別人,齊月早就遠而避之了,因為這些行為仔細分析下來或多或少有職場騷擾的嫌疑。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這周日可以一起吃個飯嗎?”雷司哲終于說出了口。
這是約會邀請嗎?齊月整個人都懵了。
雖然她一直喜歡雷司哲,但這重逢后發生得一切太順利了吧。
雷司哲是被丘比特射了一箭嗎?然后見誰愛誰嗎?
齊月有自知之明,雷司哲絕對不可能這么快就愛上她。
“和我的父母,一起吃個便飯。”雷司哲又補充道。
直接見家長?齊月心里開始有一些抗拒。
雷司哲見齊月面露難色,決定耐心向齊月講述這一切。
他長年在外打拼,雖然事業上風生水起,但感情生活上卻是荒草不生。如今年歲漸長,父母更是操心他的婚姻生活。
“哪怕不著急結婚,先談個戀愛也是必要的。”父母在視頻通話里總是這么一遍又一遍地催。
催得急了,雷司哲只好說自己正在談戀愛,只是還沒有好到要見父母的地步,要等等看,再引見給他們。
父母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哪知有一天二老自己直接買了飛機票來,說一定要見見兒子的神秘女友。
雷司哲只能緊急向妹妹雷欣求助,請她的演員朋友來客串一把。
演員朋友表現出色,但二老也不傻,在飯桌上看似不經意聊東聊西,實則慢慢識破了演員朋友假冒女友的騙局。
雷司哲客客氣氣將演員朋友送回了家,原以為是通過了測試,待他驅車回到自己家時,卻結結實實挨了一通訓話。
雷司哲只能承認找人假扮女友的事,結果二老氣得當晚就坐飛機走了。
二老單方面不理雷司哲了很久,直到今年年初過年時,好不容易二老終于肯跟雷司哲一釋前嫌。
當然他們很快又提出要見到兒子真正女友的要求,雷司哲無奈連連答應。
但雷司哲一直沒心思也沒時間去找女朋友。
一晃又到了下半年,昨天的父母一通電話讓他心感不妙,他們這次還算客氣,預告了幾天后會到雷司哲的城市看看他是否兌現了承諾。
專業演員的功力尚能讓二老看出破綻,請別人來扮演就更不必說了,所以這次必須得找在身邊找一個真正熟悉自己的人。
但這些年來,雷司哲除了自己的妹妹雷欣,身邊哪有熟知的異性。
他思來想去,也只有昨天這樣意外遇上的女同學最為合適。
這位高中女同學雖然不了解現在的自己,但她對過去的高中生活以及故鄉的一切應該可以侃侃而談,撐一頓飯的功夫總是可以的。
雖然也有被識破的機率,但如今時間緊急,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聽完雷司哲的表述,齊月暗自覺得好笑,這就好像高中成績沒考好,老師要開家長會,學渣們只能雇人去冒充自己的家長一樣。
原來學霸也有類似煩惱,只不過他們的考題是愛情。
“只是吃一頓飯吧?”齊月問道,她自己其實沒有信心可以演到什么程度。
“對,后面我會以你加班等各種借口搪塞過去,他們只是想見一見真人罷了。”
“他們想見的是一個可以讓他們相信的真人。”齊月補充道,“我確實不了解你現在的你,也許這幾天,你可以多少給我補點課。”
雷司哲點點頭,然后道:“這件事情讓你見笑了。”
以前雷司哲在齊月的心中是高冷的學霸形象,但這兩天重逢后的意外接觸,倒認識了他身后溫暖熱鬧有血有肉的家庭。
也許雷司哲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有意思,齊月在心里這么想。
此次離開,兩人正式交換了電話號碼。
接下來的幾天,齊月名正言順可以在微信上找雷司哲隨意聊天。
每當寫計劃書寫累了,齊月就跑去問雷司哲幾個問題。
有時候是你愛吃什么?有時候是最近常看哪幾本書?
齊月最想問的當然還是雷司哲的感情生活為什么荒草不生?他和陳予心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為什么陳予心是不可提的禁詞?
齊月最后都沒有問出這些問題,因為深扒這些問題,也許會讓雷司哲痛苦,她喜歡一個人的方式可不是讓這個人感到痛苦。
齊月總覺得自己這幾天以來像是撞了大運,心里曾經愛而不得的人,如今卻離她這么近。
心中那顆蟄伏了很久的種子,幾天之間長成了一個小樹苗。
這種不真實的成長速度,齊月仿佛一只腳踩進云朵里了。
幾天后大考如約而至,齊月第一次見到了雷司哲的父母。
“叔叔阿姨好,我是齊月。”齊月大大方方做完介紹,然后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見面禮。
“好孩子,這么客氣干嘛?”
雷爸雷媽見到齊月心生歡喜,他們終于見到兒子的女友了。
“聽司哲說,你也是夢城人?”雷爸開口問道。
“對,我和雷司哲還都是夢城一中的同學呢。”
“哎喲,這么巧。”雷媽感嘆道,“我來之前在超市還碰到了司哲高三的班主任李老師,她問起司哲近況好不好,我只說兒子大了,除了還沒結婚,其他還算湊合。”
“高中三年我都和雷司哲一個班,我記得我們高三班主任是姓歐才對。”齊月明白雷媽的這一番話算是出了第一道考題。
“對對對,是姓歐,我記錯了,哪里是姓李呢?”雷媽趕緊假裝糾錯道。
雷司哲在一旁沒有說話,默默給父母和齊月添置上茶水。
接下來雷爸雷媽又斷斷續續問了齊月很多問題,當然這里面巧妙地挖了很多坑,不過好在齊月都悉心跳過了。
“雷司哲以前就是我們班上的學霸,燁然如神人般的人物。”齊月絲毫不吝嗇自己對雷司哲的夸獎。
“他哦?什么神人,到什么時候都是小屁孩而已,每到周六補課時,還需要我們去接他。”
“為什么每周六要去接他呢?”齊月問道。
“因為由我規定,那個時候每周六都是我們的家庭日,無論家庭成員有多忙,都要聚在一起好好享受一次晚餐,即使司哲高三補課,這個規矩也沒有斷過。”雷媽講到這里眼睛放光。
“你哦,有時候就像小孩子一樣任性,搞什么家庭日,結果沒人敢缺席。”雷爸在一旁看著雷媽寵溺地笑。
“啊,我想起來了,怪不得雷司哲平常都騎那輛很帥的自行車,但每到周六,他只步行到校,放學就坐一輛藍色的汽車離開。”
“對,沒錯,那個時候我們家的車就是藍色的!”雷媽再次確認,她深覺這個女孩的身份肯定是真實的。
雷司哲面上陪著微笑,心里卻在想齊月竟然把這種以前的小事都留意著。
“司哲當年本可以通過奧數競賽免試高考直接進入大學,但無奈競賽竟意外失利,最后不得不又參加高考。我們都擔心他的心態會崩壞,不過好在他沉住氣還是考上了好大學。”雷爸把話題又扯到別的上面。
齊月記得這件事,當齊月聽說雷司哲競賽失利的時候,還為他遺憾了很久,但她什么也不能為他做,最后她只能把鼓勵的話寫在千紙鶴上,疊了一只又一只裝進玻璃小罐里。
那個玻璃小罐被她偷偷放進雷司哲的桌柜里。
快臨近高考的那段時間,雷司哲沒再來學校,齊月也不確定那罐千紙鶴最后到底有沒有到雷司哲的手里,被其他同學拿走了說不定,不過好在她沒有署名,不擔心惹下什么話柄。
“他哪里是沉住氣呢?”雷媽不同意雷爸的說法,“他也哭過鬧過,不肯去學校,我們只能依他在家自己復習,一開始看他總是在玩一罐千紙鶴,我都急壞了,我想怎么還不抓緊看書呢?”
齊月聽到這里,整個人又驚又喜。
“媽,這種事就不用提了。”雷司哲顯然不想再回憶這件事。
“那件事雖然是你人生挫折,但你已經邁過了它,再回憶就應該是一種驕傲和自豪。怎么還不想提了呢?”雷媽隨時隨地上線教育自己的孩子。
“那罐千紙鶴還在嗎?”齊月內心激動地問道。
“早丟了。”雷司哲語氣波瀾不驚地回答道。
“早丟了?”齊月的心情一下子又降到了谷底。
“只是一罐紙鶴而已,我哪里留得住它很長時間呢?”雷司哲既像在回答齊月的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好吧,那罐千紙鶴是我在高三最后沖刺的時候偷偷摸摸擠出時間去疊的,最后完工的時候還擔心你是不是真的拿走了它呢。”齊月難掩語氣的失落。
雷司哲滿眼驚訝,“那罐千紙鶴是你疊的?”
“原來你們還那么小的時候,就已經……”雷爸雷媽也有些驚訝,但很明顯他們和雷司哲驚訝的出發點和驚訝程度都不一樣。
“你跟我出來一下。”雷司哲拉起齊月的手腕就往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