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假日期間電力中斷的學校里,一行八人抹黑前進。
本應伴隨著黑暗降臨的未知恐怖,卻完全被嘴碎的叫罵聲打破。
“淵老頭,你出車禍必對方全責!”
“淵老頭,你火化必爆舍利子,還是兩顆!”
“淵老頭,你墓地必是風水寶地!”
……
吳堯想不明白,現在的情況不是很明顯嘛。
有個壞東西,正在扭曲現實將賽琳娜寫的故事變成真實。
所以,他們來了之后完全忽略了事件的起因。
所以,他們會假裝不察,按照劇本行事。
表面上對付小丑,實際上是抓住那個在背后搞事的壞東西。
他已經和淵老頭眼神交流過了,不應該出差錯的。
可為什么,為什么淵老頭,會一劍劈到自己頭上!
“果然是嫉妒我長得帥吧!”
吳堯很生氣。
那老頭一定是故意的,演戲而已,居然那么認真。
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
吳堯的視角是高于人類的,所以他能獲取更多的訊息。
而人類卻完全被迷惑,被操控,無法察覺到世界的真實。
只緣身在此山中罷了。
即使是暫時躍遷,達到了次高級生命體的地步,淵大師身為局中之人也無法看破這被制造出來的騙局。
“吳,我們沒有嫉妒你長得帥。”
卡羅爾小心翼翼。
一開始只是覺得,強者不具小格。
現在才明白,實力強和精神病并不沖突。
惹不起。
精神病惹不起,一個有實力保證作死而不死的精神病更惹不起。
看吳堯一路走,一路嘟嘟囔囔,說實話很怕。
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對方,被手里那柄糞叉捅個對穿。
“說的不是你們。”
吳堯不耐煩地撇開抓住自己制服下擺的手。
一個沖刺殺上三樓,沖進了男廁所。
月光照過窗戶,被一個壯實的身體擋住。
是小丑,仿佛被大火燒過的焦黑的小丑。
只有身上的殘破布條和頭上已經黏連的假發,能夠依稀看出他的身份。
小丑看到吳堯闖入一臉慌亂,仿佛認識吳堯一般。
他翻過窗戶,大喊一聲:
“呀呼!”
聲音在空氣中顫抖,伴隨著一聲巨響,摔在地上的小丑化作一地的巧克力碎片。
一樓,數只灰老鼠從不知道哪個角落爬出來,將巧克力打掃干凈。
愛護環境,人人有責。
吳堯回頭,看向慢了許多才跑上三樓的學生們。
“剛剛的慘叫聲,就是從這里傳來的。”
他站在廁所門口,側耳傾聽。
除了身后的七個人,沒有第八個呼吸的聲音。
吳堯也沒呼吸。
他不想攝入人類的排泄物——氣味都是都是由極其細小的顆粒或者分子帶來的。
“拉爾夫,拉爾夫!”
賽琳娜喊著這個脫離了隊伍的同伴。
但沒有人回應。
她早知道的。
吳堯著重看了一眼賽琳娜。
少女完全一副普通人氣息,青春靚麗女學生。
卻是一切小丑襲擊事件的“策劃者”。
局限于她的認知,小鎮女孩的認知。
管理局的大家,無法意識到拉爾夫才是第一個發現了小丑行兇的目擊者。
所以,大家就真的忽略了這個提供了重要信息的人。
所以,中途鬧肚子的拉爾夫,成為了今晚的第一個犧牲者。
今晚出現的小丑,有三只。
“是誰呢?”
扭曲感知,欺騙現實。
顯然這樣的手段,低級生命體是不可能掌握的。
只有神,才能如此肆意的愚弄人類。
賽琳娜身上并沒有那種氣味,讓他食欲一振的氣味,所以第一個被排除了嫌疑。
她只是劇本的提供者,實施者另有其人。
“難道要陪著對方玩到大結局不成,我還想早點吃了,回去看新番呢。”
吳堯念叨著,將廁所的隔間門一扇扇的踹開。
終于在最后的一個隔間里,找到了拉爾夫坐在馬桶上的尸體。
可憐的少年,抬著頭,張大嘴巴眼球突出,好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竟然被活生生的嚇死了。
“還挺幸運的,沒有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
吳堯將隔門重新關上,從口袋里掏出了響起鈴聲的手機。
“喂?前輩,替我轉告淵老頭,這事沒完!”
他很生氣,對著電話那頭就是一陣噴。
“我跟你說,不是我顧全大局,那老頭早死了八百回了!”
電話的另一頭,李茉白屏住呼吸,不敢反駁一句。
淵大師說的東西,有些不可思議。
偽裝成人類的神什么的,太過匪夷所思了。
但淵大師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
李茉白也只能默默的承受這個后果。
差點被殺死的神的怒火。
沒能殺死吳堯,那就只能想辦法安撫他的情緒。
必要時可以投其所好,就算是李茉白犧牲自己,以身飼虎也是值得。
李茉白做好了覺悟,于是撥通了吳堯的電話。
聽著吳堯一陣抱怨,她鬼使神差的問出一句:
“你想要什么補償?”
“你覺得什么補償能彌補我幼小心靈的創傷?”
吳堯心里苦,他看過劇本。
知道劇本里,淵大師是為了人類的未來,為了人類不被自己毀滅,選擇消滅他這個高級生命體。
太蠢了,傷透了心,怎么可能是區區補償就能彌補的。
“得加錢,他一年的工資加獎金,不,十年,之后十年的工資和獎金全部歸我!直接給工資卡,綁到我的支付賬號上!”
吳堯心想。
我不是傻子,毀滅人類什么的,有病吧。
這些人就不能換位思考一下。
我有一群完全沒有威脅的小寵物,小螞蟻。
這些螞蟻還能給我創造些新鮮玩意兒,多樂呵啊,殺了干嘛。
他覺得這些人啊,是完全不懂可持續發展。
“……”
李茉白無言以對。
該說真不愧是吳堯嗎,提出的要求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內。
只不過,沒想到是盯上了淵大師的工資卡,而不是自己的,有些小慶幸。
“喂,淵老頭答不答應啊,給個準信兒!”
吳堯有些急,他覺得自己可能表現的太急切了。
“當然沒問題。”
李茉白已經看到臉色蒼白的淵大師,拼命的點頭,就差告訴自己多加十年了。
“那好,你們過來吧,我現在在學校。我這里的八個人質,就是因為淵老頭的一劍,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才死了一個。”
吳堯清點著剩下的幾個人,很好,沒人亂跑,便對著電話繼續說道:
“趕快帶著工資卡過來,半小時之后,每晚十分鐘我就撕票一個。”
說完,吳堯直接掛斷電話。
看著圍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學生。
唔,剛剛打電話似乎忘記用漢語,讓他們誤會了。
“你們放心,我不是在開玩笑,是認真的哦。”
吳堯面帶微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