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本身就是一種幸運。
你不會知道自己在街上擦肩而過的那個人會是別人日思夜想,曾在夢里反復出現,卻再也沒有見到的人。
你不會知道有些人只會在你生命里出現一次,陪你走完一段路,最后連再見都沒有說,卻再也沒見了。
你也不會知道有時候你以為的簡單遇見,確實另一個人的處心積慮,只是想看你一眼,說上一兩句話。
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也未曾想到的。
有的時候,你也會成為那個別人。
遇見即是上上簽。
如果真的遇見了,就請珍惜吧,那樣至少分開了,也不會遺憾沒有好好告別。
“對,很幸運,我可是遇見了你們!”凌歆很自然地往蘇遲身上靠去,還牽過周晨晨的手拿捏把玩,儼然一幅左擁右抱的樣子。
陸琛的眼神更加幽怨了,像是被丈夫拋棄了的小妻子。
“行了吧你,好好聽課!”蘇遲伸出手指抵著凌歆額頭,將她推離了自己。
幾個人這才正經起來,目光轉向林老師,她正在彈奏一曲《致愛麗絲》。
“《致愛麗絲》原名《a小調巴加泰勒》,這是貝多芬在1810年創作的一首獨立鋼琴小品,它是貝多芬獻給‘愛麗絲’的紀念。”
林老師彈完曲子,靠在講臺上,“關于此曲的創作背景有很多不同的說法,但老師覺得它一定有一個美好的故事。”
“人們喜歡把《致愛麗絲》稱為‘微不足道’的音樂,但卻凝聚了貝多芬的個人風格理念,有獨具匠心之處。”
“同樣,很多你們眼中的小事,也許微不足道,但它的發生存在都是有一定原因的,也許再用心一點,你們會發現它的可愛之處。就像都高二了,你們的音樂課還存在一樣,難道它不可愛,不好嗎?”
“可愛!”
繁重的學業課程,有這樣一門輕松休閑的課存在是有一定原因的。原因就是,音樂很可愛,那么多人愛它,學生們也都很快樂。
“現在才發現林老師說話還挺有哲理的!”陸琛趴在桌上,對著傅意說。
“可能是經歷的多了,閱歷豐富,看問題的格局也就大了。”
傅意答道,“人們都說藝術源于生活,哲理也是源于生活的。”
“阿姨也會這樣說嗎?”
傅意的媽媽是一位知名鋼琴家,外人看起來是優雅知性的代言人,其實不然,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
“我媽啊。”傅意想到自家母上大人,除了遇上鋼琴會正經一點,平時都是不正經,很不正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她很少會說這樣話。”
“那就是說過?”
“說過,數落我的時候就會說。”傅意扶額,無奈道,“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自家母上大人,一直都是被父親嬌寵著的,后來還多了一個他。
“不知道我們班有沒有同學喜歡鋼琴,可以上來試一下的。”林老師聲音溫柔,走下講臺,高跟鞋與地面碰撞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阿意,你去唄!”陸琛撞著傅意胳膊,傅阿姨是位鋼琴家,傅意可沒少受藝術的熏陶,鋼琴也是從小學到大的。
“不去。”傅意搖頭,他從待在他媽媽肚子里就開始聽鋼琴曲,后來接觸鋼琴,喜歡鋼琴,但鋼琴不是他一生熱愛的事物。
他的一生熱愛還在路上,未行至身前。
“不去嗎?那我問吱吱去不去?”前些天他們一起吃飯聊天,凌歆就說蘇遲的手纖細修長,問她會不會彈鋼琴。陸琛記得蘇遲的回答是會,只是不是很好。
“去吧去吧!”傅意也記得他第一次碰到蘇遲手時的感覺,細膩又微涼,久久不得散去。他認真看時就想過,這樣一雙手放在琴鍵上會是怎樣的光景,會誘發出什么樣的反應。
“傅意,你去給我們露一手唄!”還沒等陸琛詢問蘇遲,凌歆就回過頭來問傅意了。
“阿意不去,我還想問吱吱要不要去試試呢?”陸琛搶先替傅意回答了。
“吱吱也說不去,說沒意思。”凌歆真的挺想看蘇遲彈鋼琴,只是無論她和晨晨怎么說都沒用。
“等會,我有一個想法。”凌歆靈機一動,覺得可以讓他們一起上臺彈一首,合奏也挺美好不是。越想越覺得不錯,畫面她都腦補出來了:
鋼琴曲優雅動人,故事娓娓道來,兩人并肩而坐,時而相視一笑,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喂,想什么呢你,笑得跟個傻子一樣!”陸琛狠心地打斷了凌歆的腦補。
“你才跟個傻子一樣!”凌歆頓了頓,又道,“我覺得可以讓他們合奏。”
“咦,這個想法不錯!”陸琛對上凌歆眼神,兩人雙手比成手槍的姿勢,來了掃射。
“只是,怎么讓他們倆答應啊?”光顧著想場面去了,忘了想怎么讓傅意和蘇遲答應。
“這個啊,還沒想好。”凌歆抬頭,有點不好意思道。
“那說這么多不白搭嗎?”
“那你不知道想嗎?”
兩顆腦袋湊到一起說著悄悄話。
“你們兩位在說什么呢,要上來試試嗎?”雖然身邊的人自動屏蔽了,但是老師可沒有忽視他倆。
“啊,不用不用!”凌歆只覺得后背一陣發涼,立馬轉頭坐直,開玩笑,鋼琴她可不會。
“吱吱,你和傅意一起去吧!”凌歆扯著蘇遲的袖子,小動作配上甜甜的聲音,聲控蘇遲表示受不住了。
“阿意,你要不要和吱吱一起彈鋼琴?”
陸琛打賭,傅意會答應,憑借他對愛情的直覺,傅意和蘇遲一定會有噼里啪啦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