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萱在電話那頭恨不得拍謝天腦袋,謝天在電話這頭彎腰擦著桌子不為所動:“我都說過,我不需要她照顧。”
潘潘是謝小萱的死黨閨蜜、小時候與謝小萱謝天三人住在CS市一個大院一起長大,直到潘潘高中時全家搬遷到WH市才分開。
巧的是,四年后謝天和潘潘在同一所大學就讀,身為堂姐的謝小萱喜不自禁,放心地把堂弟交給閨蜜照顧,希望兩人能像小時候相親相愛。
可事實上謝天一直不情愿堂姐把自己拜托給潘潘照顧,他認為自己完全可以照顧自己,根本不需要別人踏進甚至打擾自己的生活節奏。
四年的別離,潘潘在謝天眼里已經是“別人”。
謝小萱:“這就是你關機的理由?你怕是想等我打死你。你現在到底在機場哪里?潘潘差點把機場翻過來都沒找到你。”
謝天的手機自上高鐵故意關機后,直到找到宿舍才開機。
謝天:“誰說我一定要坐飛機,我坐高鐵不行么?我現在已經在武大理學部宿舍,正在打掃衛生。”
謝小萱:“什么,叔叔嬸嬸不是告訴我說你是機票么?你改坐高鐵了?”
謝天:“原本我是打算坐飛機,可是我又查了資料,紅眼航班事故率高,出于對我本人人身安全負責,我當機立斷退了票買了高鐵。”
謝小萱:“那你至少要告訴我一聲啊你個臭小子,你就等著我明天來修理你!不,等等潘潘姐姐就該去修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謝天不以為然:“我才不要別人來接我,我又和她不熟。”
“臭小子說什么呢?潘潘怎么會是‘別人’?她可是姐姐!我們三個可是一個大院長大的,你穿開襠褲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謝小萱不客氣地教訓弟弟。
“姐,能不能不提穿開襠褲這茬?”謝天嘆氣。
謝小萱:“怎么不能提?這是事實,你穿開襠褲我們還給你換過尿布。”
謝天覺得這天沒法繼續聊下去了。
姐弟倆結束通話,謝小萱便急忙給潘潘回了電話,她小心翼翼地告訴潘潘,謝天改坐高鐵并且已經成功報名入住宿舍的真相。
話畢,她悄悄地把手機開免提,放在桌子上。果然,電話里詭異地安靜幾秒后,傳來地動山搖的咆哮:
“我告訴你謝小萱,今天就算是你請我吃火鍋買迪奧口紅香奈兒包包也保不住你弟弟,我非要給點顏色給他瞧瞧!”
潘潘怒氣沖沖地掛掉電話,她沖出機場只有一個念頭:今天要是不揍一頓謝天都對不起她早起的五個小時!
五個小時前……
時間倒退到今天早上BJ時間七點整,潘潘破天荒起了個早。
更難得的是,一向素顏示人的潘潘居然精心化了個淡妝。她對著鏡子照了照,很滿意今天自己妝后的狀態后便穿好衣服準備出門。
“一諾我走了,你繼續睡你的美容覺吧。”潘潘拿起包包,三步并兩步走到鞋柜處換鞋。
林一諾一早被潘潘的鬧鐘強行從睡夢里拉起來,去了趟洗手間后這會又躺在枕頭上閉著眼睛昏昏欲睡。
“慢著。”林一諾忽然睜開眼睛,對背著自己在換鞋的潘潘說道,“你過來我跟前讓我看看。”
林一諾說著話的同時手指輕輕撫了撫額頭及眼角。嘴巴可以動,除了嘴巴其他面部表情一定不能有,要不然她會覺得昨晚那昂貴得讓她心疼的護膚品白涂了。
細紋是所有女人的美麗天敵,夸張的面部表情就是細紋一大幫兇。八個小時之內,她一定不能有多余的表情,哪怕這只是心理安慰作用。
畢竟,一分錢一分疼。
眾所周知,能讓林一諾都覺得肉疼的護膚品一定是真的貴,多少女孩子望而止步。
潘潘:“哎呀,我都要出門了,等我回來讓你看個夠。”她已經換好鞋子,起身要開門。
林一諾:“你這個女人不要讓我老是重復一句話兩次以上好不好?我昨晚的面膜很貴啊,你是不是要賠一張啊。”
潘潘:“我哪里賠得起你這位小仙女的面膜,你把我賣了吧。”
林一諾:“你對自己的認知是有什么誤解?你能賣得出手么?”她已經沒有開口的打算,舉起手招了招示意潘潘馬上過來。
潘潘只好走到林一諾床前:“為什么是我走到你跟前,你就不能起身看?”
林一諾:“我擔心自己的動作大了要長頸紋。”距離八個小時的魔咒還差二十一分鐘,差一分鐘都不行。
果然是這樣。
潘潘挫敗地看著護膚狂魔:“那么現在我們的小仙女林一諾同學,你是對我今天的穿著有什么意見么?”
意見?
意見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