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因珺厭繁雜,形制繁復的天婚不得不變得精簡至極,全然把一切禮樂法制視若無睹。
紅妝沒有←珺:本相真容都直視不了,還想上妝?
鳳冠霞帔……這個有,但婚服過于繁復,珺交換了小哥的婚服穿←所以珺挑紅蓋頭
同婚服安排一樣離譜的是伴郎伴娘。原定伴娘阿寧由吳邪提出,被討厭其人的珺否決,最后落到吳邪自己身上。
借和霍老太太學習接手霍家做由頭的霍秀秀:懂得都懂,阿君姐姐有想做做不成的事嗎?
被塞了鳳冠霞帔的張起靈閉口不語,和做伴郎的解雨臣帶走想要反駁的吳邪。
吳邪認為即使珺是債主也不能換旗袍,而且邊上還有著時常反串女角的小花在,他申請個花兒爺換伴郎做。
他的申請被花兒爺殘忍夭折了。
王胖子成了婚宴大廚總廚,因為婚禮在張家樓舉行,而張家人不重口腹之欲,會這個的少有,人手不足,故而王胖子擼袖子戴起“白高帽”。
在長白深處張家樓舉行是大家一起定的。
理由很無奈也很真實。
“女方賓客不是人,男方賓客大多小孩子青年人……”吳邪捧著花名冊無言。
“紅繡球出,三千里紅霞,百鳥慶賀,仙樂不息,金蓮百里。”張起靈回想到典籍記載的上樁天婚。
“怕你倆女裝嚇到人?”珺摸著下巴說完,惹來兩人沉默中攜著控訴的目光。
待帝女金眸輕飄飄看過去,張起靈按下吳邪腦袋,把剝好的葡萄橘子擺好盤推到珺面前。
于是帝女的目光又移開了。
按規矩未婚夫妻雙方結婚前幾日不得見面,這條也被珺理直氣壯劃掉了,理由就是“既然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那就要珍惜相處的時光,不要為一些無謂的東西耽擱”。
進而從女方家出發的間隔距離,也縮短為一道門。
所謂新郎官宴賓客……新郎坐婚房罩著蓋頭,這條作廢作廢。
忍到吉時見到情緣,或許是珺最遵規矩的一條了。
等下意識藏婚鞋才想起這是中式婚禮,不需要伴郎伴娘的吳邪評價:“絕了,整體除了放肆就是離譜。”
胖子試圖用“相當于做回喜娘”的言辭安慰吳邪一些,但他藏不住笑的神情讓吳邪沒收到半點安慰,并想要怒罵損友。
珺在女媧開始用紅繡球證婚前說了幾句話,幾句誠懇直白、沒有做為太女半分伶俐口齒的話。
“我……千年之前,我推演過很多次。年少時的‘我’結緣小花為第一個節點,引發認回分裂的另一部分眷族,認識全中心人物,再參與命運,最后成為結局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青銅門后的‘我’會觀測命運,測算命運獨立概率,在年少的‘我’成為影響命運發展的一筆時補全天道,換取命運踏入正軌。
“隕玉中的‘我’繼承我真正的想法,長久沉眠,偶爾在張家人到來時做出提示……”
珺看著張起靈眼中自己的倒影,繼續說道,“如你所見,即使再萬全的謀劃也會出意外。這是我對你最后一次關于過去的坦白,因為我們往后余生……”
“都不會分離。”所以不存在隱瞞。
——若說這段緣分伊始,是為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