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一時間，群里炸開了鍋，梁聽和駱落七嘴八舌的詢問過程，屏幕后的許暮安只是靜靜地看著，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金剛駱駝】：牽手了嗎？

沈千渝嗤笑一聲，回復道：沒有，哪有那么快。

【草莓味氣泡】：沒有牽手？那親親了？

駱落發來一長串的哈哈哈，隨后發來語音：“大梁，你要笑死我了！”

沈千渝一連發了好幾個無語的表情包。

接下來的聊天中，全是三個女人的語音，許暮安仍舊沒有說話。

他聽了每條語音，語音里，沈千渝的聲音很輕快，很高興，是因為戀愛了吧？

聽著耳畔傳來沈千渝的聲音，他望向窗口那泛白的紙飛機，“咻”一下，被風吹落在地。

起身撿起，手指反復摩擦著手中的紙飛機，說不出來的苦澀。

頹坐回椅子上，無聲笑了，耳邊依舊是那三人的聲音，依舊那么刺耳。

思緒漸漸回到了兩年前，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沈千渝。

——

“喂！待會兒出來給你介紹個人唄。”一接通電話，駱落就直入主題。

“怎么著？給我介紹對象嗎？”許暮安把手機夾在肩膀處，手上不停的寫寫算算的。

“你說是就是，老地方啊，別寫你那些狗屁作業了，放假了還要上補習班寫作業！”駱落真心覺得累啊，好不容易放假，上什么補習班？寫什么作業？

“好，算完這題我就出門好吧？”

“快點?。　?

……

“這里這里！”駱落看見店門口來回觀望的許暮安，站起身打招呼。

許暮安到位置上坐下，發現對面坐著個女孩，上下打量著，隨后偏過頭問駱落：“這就是你給我拐的小媳婦兒？”

駱落拋了他一眼，“滾，想得真美。”

對面的人聽著他們有趣的對話，笑了，主動站起身，伸出手來，“沈千渝，很高興認識你。”

許暮安愣了一下，隨即站起身，收回那套懶散的樣子，回握道：“聽落落說過你，我是許暮安，她發小?！?

這下駱落不高興了，“干什么不讓我給你們介紹，我是死人嗎？”

兩人雙雙坐下，對面的沈千渝聽后就笑了，向前伸出手，“來，你來介紹?！?

駱落撇撇嘴，站起身手掌拍拍沈千渝的肩膀，“這位是我萬年死黨，最近剛從南城上來，以后就跟我們上樊中啦！”

然后掰過沈千渝的臉，認真的問她：“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我在HS市才特意考來這里的？嗯？”

“那倒不是，你不是說你有個帥發小嗎？我為他來的。”

那邊的許暮安眼睛一下就亮了，手指不停地點著沈千渝，“嗯……小姑娘有眼光！有前途！”

“……”

那之后，他們仨天天待在一起，不是找許暮安玩游戲，就是找許暮安一起壓馬路。

高一開學，他們仨很辛運地被分到了一個班，那時許暮安揚言：“你倆那拉拉渣渣的成績交給我，大爺我帶你們上神壇！”

高二下學期末，許暮安爺爺過世，駱落兩個也抽空去了許暮安老家看望。

久不見，許暮安瘦了許多，沈千渝和駱落一左一右坐在他旁邊，無聲的陪伴著。

他又說了一堆他小時候和爺爺的事情，說著說著，淚水糊了一臉，清水鼻涕也粘在臉上，及其狼狽。

喪事結束后，便是月考，這些天許暮安渾渾噩噩的，壓根兒沒看過書，成績一出來，好幾科都是不及格的。

出成績那天，下了雨，他沒帶傘，站在教學樓前看著。看著雨，看著烏云密布的天空，就好像這樣看著，爺爺就能回來了。

口袋里是爺爺給他折的紙飛機，他拿出來，沒拿穩，風把它吹到了前面的積水里。

他沖出教學樓，撿起紙飛機抱在懷里，轉身回到教學樓下。

他看到，駱落和沈千渝就站在那兒，看著他，看著他濕得透透的。

他把紙飛機伸到她倆面前，啞著聲音說：“你們看，紙飛機一旦遇到下雨天，就再也飛不起來了?！?

她們忍著眼淚上前抱住他，不在意渾身濕透的他是否會弄濕衣服，她們只知道，那一刻，許暮安需要她們。

那時，沈千渝拿走許暮安手上的飛機，雨聲連綿不絕，他聽到，她說：

“紙飛機經過陽光的沐浴，它就還能飛，能飛得很遠，很遠。”

第二天，桌子上出現的紙飛機，是干的，能飛的，能飛得很遠的。

那次是許暮安經過那么多事后，第一次笑了。

后來聽駱落說，其實那陣子都是雨天，根本沒有太陽，沈千渝是用吹風機吹干的。

許暮安幾乎能想象出，沈千渝拿著吹風機給紙飛機吹干時候的傻樣。

那時，他便確信，他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情感。

至于是什么樣的，許暮安說不清楚。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他不知道。

直到今天，在得知沈千渝戀愛的消息后，心里沉悶悶的，難受得不行，他啊，便清楚地知道。

自己啊，喜歡上那個傻姑娘了，喜歡上那個駱落給他拐來的“小媳婦兒”了，喜歡上那個給紙飛機吹干的沈千渝了。

原來……

他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負氣地靠在椅背上，手中的紙飛機飄飄然落下。

算了吧，就這樣吧，結束吧。

002

不知不覺，沈千渝已經戀愛一個多月了，高考也越來越近。

“哎呀煩死了！這什么鬼??！”沈千渝為數學頭疼，為所有理科頭疼。

林璟凡毫不避諱地當著全班人的面摸了摸她的頭，把水遞給她，“哪題？我教你?！?

然后……周圍的起哄聲莫名其妙就響起來。

吳迪翹著腳丫子，嘖嘖兩聲，“我說，你們殺狗也要看場合吧！”

陳宜看著翻了個白眼，跟著吳迪表示不服：“搞什么啊，虐狗呢？秀恩愛？”

“錯了，完全錯了！”駱落伸出食指在陳宜面前搖了搖，“他們秀恩愛，順便虐狗。”

在他們確定戀愛關系后，班里人本來是不知情的，奈何林璟凡一天天對她噓寒問暖的，面對班里那么多人的火眼金睛，想藏都藏不住啊。

“啊……原來那次廁所里的是沈千渝啊！是你女朋友?。　表n文浩突然想起這件事。

眾人聽后一幅“我都懂”的表情。

沈千渝聽后撇撇嘴低下頭，不應他們，這都陳年舊事了！現在翻出來做什么？

而且，那時候在廁所的也不是她嘛……

頭上那只手還沒有撤下去，林璟凡意猶未盡地又揉了揉，沈千渝打掉他的手，“哎呀，頭發亂了！”

說完伸手理了理頭發，然后不滿地問道：“為什么別人男朋友聽到女朋友說，這題好難?。e人男朋友都非常霸氣地說，別做了，以后我養你！

你再看看你，你剛才說什么？哪題？我教你？”

林璟凡聽后就笑了，捏捏她的小臉，嘴角含笑，“那不行，作為當代女性，你得獨立。不能靠男人，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隨后話鋒一轉，“當然了，我還是可以靠得住的?！?

沈千渝只是瞄了他幾眼，接著把習題冊推到他面前，用筆點著一道題，“來，你教教我?！?

然后就撐著下巴聽著他講，目光逐漸從本上落到他臉上。

鼻子高挺，睫毛翹翹的，完美的一個側顏，哇，這男人怎么越看越好看。

“你真好看。”

沈千渝突然間蹦出這句話，連自己都愣了一下。

林璟凡聽后嘴角上揚，眉毛一挑，大言不慚道：“我知道?！?

沈千渝的臉一下子垮下去，這人真的是不懂得謙虛。

“給你碗你就要飯?！?

……

很快，高考進入5天倒計時。在這些天里林璟凡天天給沈千渝講題，沈千渝心里也有了些底，衡大的一本不行，一個二本還是勉勉強強可以的。

學習過后，沈千渝他們幾個圍坐在一起。

“你們要報哪里？”駱落丟掉手里的瓜子殼，“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國防？”

“你可拉倒吧！”沈千渝轉著手里的筆，“在座的各位都有心無力。”

然后轉身就看到林璟凡一臉陰郁，拍了拍他的頭，“干嘛呢？”

一旁的駱落可太懂了，大手一揮，“害！肯定是因為你那垃圾成績不能跟他上同一所大學唄！難受呢肯定！”

“沒關系的，我可以去杭大看你的嘛，或者……你來找我嘛。”沈千渝心里也不舍，但是林璟凡的成績要是跟她一起上衡大那可太屈才了。

“不是，我是在想，萬一杭大美女多，我控制不住怎么辦？”林璟凡突然開口，藏不住的惡趣味。

“……”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高考前一天，教室里大家安靜地坐著，講臺上老馬久久不開口說話。

許是下了很大的勇氣，老馬才開口道：“明天呢，就高考了啊，真的是很快啊，一轉眼你們都大了?！?

他環顧了全班人，掃過那些給他三年歡樂的孩子們，有些哽咽。

“我也不多說什么，那就祝你們……金榜提名！”

臺下依舊有同學紅了眼，駱落最害怕這種離別的場面，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走上前抱住老馬，蹭了老馬一衣服的鼻涕眼淚，同學們都被感染了，女生們忍不住偷偷落淚，男生們強忍住不哭，一窩蜂上前抱成一團。

畢業啊，真的是個很矛盾的詞啊。

高考期間，大家都正常發揮，高考結束后都在群里說我選擇題對了多少道，大題錯了多少。

老馬都在群里紛紛給他們祝賀，招呼他們今晚出來畢業晚會，他飯店、KTV都訂好了。

“老馬哥哥真懂我們，夠迅速的，等著，小弟我現在坐飛機過去！”語音里是韓文浩賤賤的語調。

接著就是一堆類似的語音發來。

天漸漸黑了，沈千渝下了樓就看見林璟凡在那站著等他，光是站在那，就是一個人間尤物。

這個人間尤物，是她男朋友呢。

她上前握住他的手，被林璟凡握住，抬手摸摸她的頭發，“男朋友今天帥不帥？”

她甜甜一笑，拋了個媚眼，“男朋友帥得不只今天?！?

出小區的時候，他們遇到了蔡媛媛，她也去參加畢業晚會。

蔡媛媛看到他們緊握的手，露出嗑cp專用笑容盯著他們笑。

“唉喲，羨煞旁人喲！一畢業就這么光明正大啦？”

聽蔡媛媛那么一說，沈千渝掙扎著想要松手，身旁的男人似乎預料到，緊緊握著死不放手。

“到時候給你發結婚請帖?。　眮G下這么一句，牽著沈千渝就走了。

再一次坐上公交車時，望著窗外，樊中的高一高二學生還沒放假，依然每天兩點一線的來回跑。

還記得之前的一次坐公交，還是在去圖書館的時候，林璟凡給她補習那次。之后的周末補習，林璟凡都來家里給她補。

他說，跑來跑去會累，我過來就好了。

如今第二次跟他坐上同一輛公交車，遇到同一個司機師傅。

身份卻已發生變化，之前是同學，現在是朋友，男女朋友。

飯店有些遠，沈千渝靠著林璟凡看向窗外，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林璟凡沒有不耐煩，反而饒有趣味地聽著，聽她說話，真的是一種享受。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嘴巴挺甜的？”林璟凡打斷沈千渝那喋喋不休的話。

沈千渝回頭，嘴巴癟了下去，“沒有耶，我嘴巴好笨的……”

話語間，唇角溫溫熱熱的，沈千渝呼吸停滯，瞳孔放大地看著面前湊近的臉。

林璟凡親親地吻了她嘴角，因為怕嚇到她。

“你嘴挺甜的?！?

003

到了飯店，韓文浩幾個已經在飯店外打鬧好一陣了，看見他倆牽著手過來，紛紛翻了個白眼。

“要不先松手？待會兒老馬過來看到不好?！鄙蚯в宓降走€是怕老馬的，剛畢業就牽手到處炫，還在老馬眼皮子底下。

她還想活得久一點。

林璟凡雖不情愿，但最后還是撓了下沈千渝掌心才松開手。

不多時，大家都到了，韓文浩催促著要干飯，老馬卻在翹首以盼，似乎在等人。

“別急，還有一個人呢。”

“誒！你們看！那人像不像張公雞！”吳迪指著對面緩緩向他們走來的男生。

那人是張明瑞，高三上學期末，就跟隔壁班的楊一鳴代表學校去國外學習，就連高考都不需要參加，直接保送到杭大。

“別好像啊，就是張明瑞！”老馬踹了一腳吳迪。

何筱崎心里咯噔一下，隨著吳迪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當真是張明瑞，他們的老同學。

張明瑞回來了，那他……是不是也回來了。

吳迪被這一踹，給踹醒了，興沖沖跑過去一拳打在對方的肩頭，“張公雞，回來也不說一聲！還是不是兄弟了！”

張明瑞頓時捂住心口，佯裝痛得要死的樣子，“剛回來你就這樣對我，啊……心痛痛！”

吳迪上前一把攬住他肩膀，嫌棄道：“可拉倒吧你！”

眾人又圍著張明瑞好一陣寒暄，才擠進飯店里。

飯桌上，老馬率先舉杯，“喝了這杯，大家平安喜樂，事事遂心！”

大家一齊應下，喝掉被子里的飲料。

共飲一杯后，老馬招呼著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沈千渝？”身后有人叫，是張明瑞。

沈千渝站起身來打招呼：“瑞哥如今大變樣啊！變帥了哦?！?

“害！哪里哪里！我一直都很帥好不好?！睆埫魅鹣蚯皵[擺手，不懂是謙虛呢還是自夸呢。

話落，他看向沈千渝旁邊的林璟凡，“這位就是新同學吧？我是張明瑞，大家都叫我張公雞。”

在國外那段時間，吳迪跟他提了一嘴，也知道了他和沈千渝的事情。

林璟凡起身應了一句，拿起酒杯跟他碰一下，“我是林璟凡，沈千渝承蒙你照顧了?！?

在座的都倒吸一口氣，這宣示主權也太突然了吧！

然后不知誰起頭，起哄聲又來，引來了別桌的同學在不明白發生什么的情況下，也跟著起哄。

而此時的沈千渝，臉瞬間漲紅，這也不是肉麻的情話，就是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后就覺得羞羞的。

“害！小事兒小事兒！”

張明瑞又跟沈千渝他們這一桌挨個喝了一杯，輪到沈千渝時，一只手攔了下來，“她不能喝酒?！?

張明瑞只好作罷，轉身又跑到老馬那里纏著老馬陪他喝。

“張明瑞是做了什么好玩的事兒嗎？為什么叫他張公雞啊？”梁聽手里扒著蝦，眼神巡視過每個人。

“他啊，上學那會兒總是第一個到教室里，比公雞都要早，張公雞由此得名?！瘪樎錇樗饣?。

梁聽把扒好的蝦放進嘴里，眼神真誠而又無害地看著駱落，“那他去那么早干什么？”

“……”

駱落無語了好一陣，最后指著喝得不省人事的張明瑞，“去，把他親醒，讓他告訴你?！?

“啊……親了，他就會告訴我嗎？”梁聽再次撲閃著大眼睛看著駱落。

駱落要是還看不出來梁聽的小把戲，那她這些年白混了好吧！

她食指勾起梁聽的下巴，色咪咪地打量著梁聽，“不不不，你親親我，我也可以告訴你?！?

然后嘟起嘴靠近梁聽，梁聽一下就慌了，這怎么還來真的??？

她死力抵抗著，“喂喂喂！別發瘋了！”

駱落聽罷，停止住動作，塞了一筷子肉進嘴里，含糊道：“切！小樣兒！跟我玩這套！”

桌上其余人嘻嘻哈哈都笑了，一邊說笑一邊抽空隙塞幾筷子菜，場面好不樂乎。

飯店走廊，何筱崎找了個借口才得以脫身，她捏著手機，屏幕上是微信頁面，她點開備注著“楊一鳴”的那一欄。

進入聊天頁面，因為許久未有對話，此時頁面一片空白。

猶豫了好久，才打開對話框，一字一句地打出：你回來了？

看著對話框里那蒼白的問話，她突然就笑了，然后逐個刪掉。

他回不回來，跟你有什么關系呢？何筱崎，別做夢了，都是騙人的，你早該知道的啊。

004

晚飯很快結束，眾人打算步行前進KTV。

這么一大對人，黑壓壓的一片，周圍人看了都好奇地朝他們瞅上幾眼。

林璟凡牽著沈千渝在尾巴后面，為了不讓老馬看見。

駱落早拉著許暮安和梁聽在前面帶隊去了，去KTV耶，這完全就是駱落的菜好吧，唱起歌能把整座樓唱飛。

從小馬路走到文化廣場，廣場上人很多，吃的玩的小攤擺得到處都是。最耀眼的還是大媽們的廣場舞，音樂銷魂，舞姿曼妙，堪稱一絕。

“賣糖葫蘆咯～又甜又酸的糖葫蘆耶～”耳邊是廣場外圍一位老大爺的吆喝聲。

沈千渝突然停住了腳步，連帶著走在身前的林璟凡也停了下來。

“走累了嗎？”

沈千渝搖搖頭，目光仍舊盯著老大爺肩上扛著的那一串串紅色的小葫蘆。

林璟凡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然后笑著回頭問她：“想吃啊？”

“想吃你給我買嗎？”沈千渝松開手抱住他胳膊，目光炯炯地抬頭看他。

林璟凡撥開她的手，攬過她，手搭在她肩頭，“吃太多甜的對牙齒不好?！?

沈千渝聞言，嗖一下迅速松開他胳膊，掏出口袋里的錢朝大爺走過去，“切，老娘自己買！”

林璟凡追上去，先她一步給了錢，接過大爺手里的糖葫蘆遞給她，“但偶爾吃吃還是可以的?！?

沈千渝沒有接，用眼神示意：把塑料紙剝開。

林璟凡立馬狗腿地剝開那一層塑料紙，伸到她嘴邊，沈千渝這才心滿意足地咬下一整顆山楂。

一咬開，酸酸甜甜的，在嘴里爆開，好吃到上天！

林璟凡看著沈千渝那一副享受到樣子，刮刮她鼻子，“有那么好吃嗎？”

“當然！你嘗嘗！”沈千渝含糊不清地說著，一邊把糖葫蘆推過去。

林璟凡搖頭，又把糖葫蘆推回去，“你吃你吃?！?

老大爺在一旁看著這對小情侶，忍不住開口贊嘆道：“小姑娘有福氣呀，有這么好的男朋友呀！”

沈千渝聽后一臉驕傲，沖老大爺甜甜地笑，“對呀對呀！大爺你也想要一個這樣好的男朋友吧？”

老大爺憨憨一笑，這小妮子還真是有趣得很，拿下一串糖葫蘆，笑道：“今天也晚了，剩下的估計賣不出去了，看你這么喜歡吃，再送你一串。”

沈千渝忙擺擺手，咽下嘴里的糖葫蘆，“那不行啊大爺，我媽說不能白拿人家的東西的。”

“嗨呀！就拿著吧！也不是只送給你一個人，這些賣不出去的，待會分給這些小孩子好了。”

說完一把塞進林璟凡手里頭，扛著那一大棒子，走進廣場里頭，把大棒子放在地下，拿下好幾串糖葫蘆，嘴里招呼著。

一時間，孩子們都圍過來，嘰嘰喳喳的，大爺彎腰笑著給他們糖葫蘆，然后慈愛地摸摸他們的頭。

“這大爺人真好！”沈千渝回頭看林璟凡，“是吧？”

不回頭還好，一回頭就看見林璟凡嘴里塞著兩顆山楂，正喜滋滋地吃著，完全沒注意沈千渝此刻正看著他。

沈千渝繞到他后邊兒，輕拍他肩頭，滿含笑意地問道：“好吃嗎？”

林璟凡把糖葫蘆拿在眼前看了看，咂巴兩下嘴巴，回味了一下，點點頭，“嗯，味道不錯?！?

沈千渝笑開了花，奪過他手中的糖葫蘆，跳到他面前，側頭拿著兩串糖葫蘆左右搖，“你不是說不吃嗎？”

林璟凡也不急，反正他都偷摸著吃了倆了，也吃夠了，她要吃就隨她去吧。

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林璟凡拿出一看，班群里好多人都在艾特他倆，都問他們去哪里了。

沈千渝也湊過來看，“完了，光顧著吃跟丟大部隊了！”

沈千渝的電話響起，是駱落。

“我說你倆也太猴急了吧，想約會也不急這一下吧！趕緊來花茶藝這邊，大家伙都等著你們呢！”

沈千渝急忙應下，打開駱落發來的定位，拉著林璟凡就走。

沒走到一會兒，沈千渝把手機丟給林璟凡，“按著上面的走。”

然后自己左一口右一口地吃，林璟凡笑了笑，抓著沈千渝臂彎領著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