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輛馬車停在了隱虛山中一處山谷外。里面三個人,段休跟一名中年男子,以及非要跟來的陳瑤。
“說讓你留在鋪子里吧,非不聽要跟來,來了又一路拉長個臉。這是干什么嘛?”段休嘟囔了幾句,跳下車,扶著那中年男子,往山谷中走去。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老實點。”陳瑤威脅著說道。
段休撇了她一眼,正要開口,卻見山谷中有一群人正往這邊來,轉(zhuǎn)頭對那中年男子說道:“您看,是周沐。”
這中年男子正是周沐的父親周顯,經(jīng)歷戰(zhàn)爭的流離失所和喪子之痛,他的眼神已經(jīng)黯然,整個人的精氣神都頗有些萎靡。但此刻與周沐重逢,喜悅之情難以言喻。
“父親!父親您還活著?”周沐撲在周顯懷中,難掩激動,喜極而泣。
“是,父親還在,好孩子,好孩子,苦了你了。”周顯拍了拍周沐的頭,父女二人飽受戰(zhàn)亂之苦,親人離散之痛,一旁的段休最能感受這份難得的重逢,可惜自己再也沒有與親人重逢的機會了。
正感慨間,卻見那邊周沐沖著自己跪倒下來。
“使不得。”段休連忙出手,一股靈氣托住周沐的膝蓋。
“你這是做什么,這是我老早就答應過你的事,因為我的一些私事一直耽擱了,你可別怪我就好。”段休笑道。
周沐連忙擺擺手:“怎么會呢?段大哥大恩大德,我永遠感激。”
“好啦好啦,咱們先進谷去吧。”段休怕她又是哭又是跪的,連忙招呼大家回谷再聊。
谷內(nèi),原本算是有些荒涼的,如今已經(jīng)慢慢開始有了一個小村莊的規(guī)模,那些樓城和夏城逃出來的百姓,聚集在了這里,大家抱團取暖,算是慢慢開始扎根。
但是陳潛卻跟段休說起了一些問題,“這地方還算安穩(wěn),基本上周邊百里都不太可能會有吳軍出沒,就是野獸較多,而且離上仙們太近了,天上時常能看到一些上仙飛過。我就是有些擔心,會出什么意外。”
“他們不是什么上仙,同樣也是人,只不過強大一些罷了。不過你說的確實是我疏忽了啊,這里只能暫時安身,不是長久之計。”段休心里有了安排。雖說隱虛山會幫忙照看一二,不過難保有些心腸歹毒的修士,隱虛山可不能時時盯著。而且隱虛山外圍偶爾還是會出現(xiàn)低階的妖獸,若是撞見了,基本上這一群人都要交代在這里了。
“一時倒是不會有什么問題,也可能是我多慮了,何況岳州地界暫時是不能回去的了,這事以后再說吧。”陳潛見他有些自責,寬慰道。
“這樣,這事我來安排,最近大家盡量少外出,我給你們帶了些東西,生鐵,食物,藥材,繩索。。。”說著段休便開始從儲物袋中往外拿東西,四五個儲物袋,堆起來的東西像一座小山,一直忙到中午,大家開始分類,做飯,陳潛已經(jīng)帶著手下的幾個兄弟開始鍛鐵了。
當初救下的小姑娘秦雪梅,還有張義的女兒張琳,也都忙碌著,有的做飯,有的清點貨物。段休發(fā)現(xiàn)張琳跟陳潛似乎走的比較近,兩人偶爾還會竊竊私語幾句,眉目間也多有些羞怯之意。段休心里明白,只是笑笑沒有多說什么。
跟大家一起吃了飯,段休帶著陳瑤回了沛然書齋。
“今天表現(xiàn)不錯,沒有胡亂發(fā)脾氣,這是獎勵你的。”看著正在柜臺發(fā)呆的陳瑤,段休拿出一朵小花。這是一朵用草繩編的花,因為用了三種顏色的草繩,所以三朵花瓣也是三種顏色。還算精致。
“喲,我們段公子還有這手藝呢?不錯,等老了去擺擺地攤,也能養(yǎng)家糊口啦。”陳瑤嘴上雖是調(diào)侃,但眼角濃烈的笑意跟幸福感,段休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
“就怕到時候我把這些花花草草賣給了那些老太太,某人啦又要吃醋哦。”
“我有那么愛吃醋嗎?”
“你說呢?好啦,放心吧,我不是什么帥哥,不富有修為也不高,沒那么多人跟你搶。別整天戒備心強的。乖啦,我去修煉了,反正也沒幾個人今天早點收拾鋪子吧。”段休邊說邊往樓上去了。
門外一道調(diào)侃的笑聲傳來:“喲,這小兩口,天還沒喝呢,就準備關(guān)門睡覺啦?哈哈。。。”
一行人為數(shù)可不少,孟震寰夫婦,孟青,鶴平秋還有段休未曾見過的蕭橪。
“哦,見過師叔,嬸嬸,鶴前輩,師妹也來了。這位是?”段休秒變乖孩子,一一行禮,招呼。
“哦,這是我四弟蕭橪。這是魏清風前輩的弟子,段休。”鶴平秋介紹道。
“見過蕭前輩。”
“嗯,原來是魏前輩的弟子,能贏的了謝懷山,雖說有些取巧,不過敢打敢拼,會動腦子,年輕人,我看好你。”蕭橪小小的夸獎了一番。
“前輩過譽了,僥幸僥幸。”
孟震寰擺了擺手笑道:“今天有一場武斗會,時間差不多就要開始了。一起去看看吧,對你們?nèi)蘸蟮男逕挄泻锰幍摹!?
段休當即答應,帶著陳瑤,一行人便往會場去了。
所謂武斗會,很多地方都有。尤其是一些受修真門派或家族直接管理的城池,坊市等嚴禁打斗的地方。主要還是為了讓有恩怨的雙方解決矛盾,或者單純的雙方想要競技切磋等原因,而逐漸形成的一種比試文化。
隱虛山這里底層修真者眾多,而且大家常年在外獵殺妖獸,有些摩擦恩怨是在所難免的了。所以坊市內(nèi)也設(shè)置了專門的場地,每年舉行一次武斗會,順便聯(lián)合幾個大的商會,賣起了門票,也能帶來不錯的收益。
武斗會的場地不算太大,容納兩千來人左右。今年的比試一共十三場,九場死斗,四場生斗。
所謂死斗,一般都是有仇怨的雙方發(fā)起的,不死不休,輸?shù)靡环揭遣环髂昕梢岳^續(xù)。
生斗就比較文明了,主要還是切磋一下,雙方都會點到為止,就算受傷也只是輕傷而已。
場中的比試已經(jīng)開始了,第一場就是死斗,這也是主辦方刻意安排的,為的就是點燃大家的熱情。
比試開始,場中兩人修為相當,都是鑄體初期。出手干脆利索,身法矯健迅捷,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
其中一個手持長槍,短發(fā)布衣,四十出頭的樣子,出手兇狠,即便以傷換傷也在所不惜。
另一個矮小個子,手中兩柄短刀,速度奇快,但威力卻是有限,一時難以突破槍圍。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兩人這樣似乎各有優(yōu)劣,一時間都拿對方?jīng)]有了辦法。
不過就在矮個子準備繼續(xù)攻殺時,長槍男子卻主動反守為攻,但他速度稍遜色一籌,攻擊每每落空,最后一槍殺來,速度激增,但中門大開,漏了破綻。
矮個子抓住這個空擋,迅速靠近,就在短刀即將殺到之時。長槍男子嘴角上揚,露出奸計得逞之色。
矮個子心中一驚,卻見持槍男子轉(zhuǎn)動槍柄處,槍身上現(xiàn)出一些密密麻麻的空洞,正好對準了矮個子。
嗖嗖!!破空氣迅速傳來,由于距離太近且有心算無心,即便矮個子身法再好,也是中了好幾發(fā)。
“是暗器?”
“沒錯,我就說他怎么敢主動出擊,原來一切都計劃好了的。真是個狡猾的家伙。”
“生死較量,這點手段雖然不光彩,但是繼續(xù)打下去對他不利,只能鋌而走險了。”
持槍男子見矮個子倒地不起,心頭也是一松,操起長槍便要上去徹底了結(jié)了他。
可就在他靠近之后,那矮個子手中短刀脫手而出,持槍男子心中一驚,長槍一個上撩,將那短刀擊落。可他萬萬沒想到,短刀后面還跟著一把細長扁平的飛仞,因為事出突然,且角度刁鉆,那扁平的形狀很好的隱藏在了短刀后面,直直的穿透了持槍男子的咽喉。血濺五步,橫尸當場。
“居然這般以命搏命。真是夠狠的。”段休有些驚愕,這矮個子先是占據(jù)主動,卻被對方抓住機會,以長槍內(nèi)的機關(guān)暗器反制。看他血淋淋的右臂,就知道剛才持槍男子的引誘,矮個子并沒有發(fā)現(xiàn)。
而貿(mào)然出手,正好中了圈套,但就在這樣不利的環(huán)境下,矮個子依然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在劣勢的情況下做出了最優(yōu)的選擇。雖說風險很大,但是他賭對了,當自己中了圈套,倒在地上,持槍男子也終于放松了警惕,才被反殺。
“這些都不是一般的修士,他們混跡在隱虛山中獵殺妖獸,不僅與妖獸爭斗,還要提防人類修士的陰謀暗算。常年處在這樣的情況下,修為,心智,詭計,兇狠程度,都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鶴平秋心中有些同情,他很能明白,這些底層修士的不易。當初自己四人跟隨荊玄仞闖蕩隱虛山,這些刀光劍影的生活也沒少過。但這就是修士的命。
后面幾場,雖說生斗少了那種血腥的搏殺,但各種術(shù)法神通也讓段休對自己的戰(zhàn)斗方式有了更多的理解,那就是太過單一,主要是依仗速度進行的近身戰(zhàn),現(xiàn)在精神力的使用可以做到料敵先機,但是攻擊手段卻比較薄弱,一旦無法奏效就難辦了。因為他的劍威力并不強,那招戮仙劍卻是不好再用,恐怕會有傷根基。現(xiàn)在看來是需要加強百煉陰魄和其他術(shù)法修煉了,云蹤步和自身的修為也不能落下。
段休看著場中的對決,思考著自己實力上的優(yōu)劣,他知道謝懷山肯定還會再來找自己的麻煩,而他下次再來的時候,可能就不會再犯之前的錯誤,也不會有讓自己逃脫的機會了。居安思危,段休這點做的還是挺不錯的。
場中的比試到了最后一局,死斗!
一男一女,男修士手持烏青色長劍,青色布衣,胸口有一蝎子標志。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十分陰沉灰暗,臉頰處一條刀疤,卻又平添幾分猙獰。
另一邊,那女子,體型修長,手持一把銀色折扇,皮膚白皙,戴著輕紗,看不見真容,但那深邃黝黑的大眼睛,波光流轉(zhuǎn)間,自有風情蕩漾,可見其顏值也是不低。
兩人沒有多說,開場就是各種致命殺招,那女子手中折扇打開,竟是一團粉色霧氣散開,朦朧中似乎帶有些許邪意。雖說那女子修為比對方低了一層,僅鑄體中期,但出手絲毫不見慌亂,甚至還稍占上風。
“段休,看出來一些什么嗎?”孟震寰笑著問道。
段休點了點頭,“有些眉目,這霧氣雖說帶了些淫穢之意,擾亂人的心神,但這并不是它主要的功能。那女子修為只有鑄體中期,但她卻能使用精神力,并且她的精神力應該在這霧氣中得到了增強。所以那青衣男子任何的舉動,她都能提前做出預警。”
段休有些驚訝對方居然能跟自己一樣,在鑄體中期就能使用精神力,而且還能跟手中靈器配合,得到增幅。
“嗯,再看看,或許還有其他。”
場中局勢一變,那男子手中長劍已經(jīng)收起,只見四張巨大的血色符箓,將他周身護住,應該是發(fā)現(xiàn)自己每每主動進攻,都會被那女子化解,就算他再笨,也發(fā)現(xiàn)了些許端倪,所以轉(zhuǎn)攻為守。這樣一來節(jié)省靈氣,二來壓制心中躁動的欲望,他對自己的這四張血色符箓還是很有信心的。一般的鑄體后期修士要攻破都十分棘手,何況對方只是鑄體中期。
“堂堂赤蝎郎君,也做起了縮頭烏龜呀?”女子出言譏諷。
那男子輕蔑一笑,心中更加篤定,對方應該是對這四張符箓也是有心無力,所以才耍起了這么低級的手段,想誘導自己出手。
“多說無益,今日且破開符箓,就算是你贏。否則,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這次,可不會再讓你逃脫了!”赤蝎郎君說完,便不再理會,只是左沖右突,利用符箓驅(qū)散那些霧氣。
“哈哈哈,那就看你這烏龜殼有多能抗啦。”說罷,那女子雙手掐印,手法迅捷,隨后口中呢喃細語,似是法決,又似吟唱,隨后兩道黑光憑空出現(xiàn),長袍裹的嚴實,僅露出的手掌,有著金屬一樣的光澤。
“居然。。。”段休心中驚駭,險些呼出聲來。
這出現(xiàn)的兩個黑光,雖然有著人類的四肢,但是段休清楚,這是傀儡!如果所料不差,應該出自百煉陰魄的手法。
剛才那女子所掐的法決,雖然變動了一兩個手勢,但是段休還是可以肯定,這就是百煉陰魄關(guān)于精神力發(fā)動所使用手勢。這手勢段休私底下練過不知道多少次了,甚至他倒是希望能找到合適的尸體去嘗試煉制傀儡,可惜一直沒有機會,而且所需要的輔助材料也沒有收集齊全,再加上這段時間因為決斗的事耽擱,這個打算才一直擱置。
不過百煉陰魄中,召喚傀儡的過程并沒有這么復雜,又是手勢法決,還要吟唱這么久。不過段休并不知道的是,那女子使用的,雖說也算是百煉陰魄,但卻因為殘缺不全,縫縫補補之下,加上了吟唱,手勢法決等諸多條件,才能正常召喚出傀儡。
若是按照百煉陰魄的正常操作,只需要將傀儡裝進養(yǎng)尸棺中,需要臨敵對戰(zhàn)時,幾個手勢法決就可以召喚出來。高級的傀儡,僅一個念頭便能憑空出現(xiàn)。而且傀儡還會保留生前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甚至會使用法術(shù),想想,這是何等的恐怖。
段休靜了靜心神,仔細的觀察那女子的舉動和操作手法。
兩具傀儡一左一右,并沒有強攻那血色符箓,而是釋放出一種灰黑色的霧氣,向著那男子逼近。
“居然是尸氣!?果然老家伙還是將這功法傳給你了。混蛋!!”男子一眼就認出了這灰黑色霧氣的由來。
尸氣,是一種污穢的氣體,能夠腐蝕靈氣,敗壞修士的法器甚至法寶等,一般修士唯恐避之不及,但是對于修煉傀儡,尤其是尸傀的修士來說,是難得的好東西。
這女子的尸傀還數(shù)一般,兩個傀儡并不算多強大,但是既然已經(jīng)修煉出了尸氣,對那赤蝎郎君來說就比較棘手了。
血色符箓的一角已經(jīng)開始變的暗淡無光,顯然,那尸氣已經(jīng)開始起作用了。
赤蝎郎君胸口蝎子紋身開始泛起紅光,不一會,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匯聚在赤蝎郎君身前,慢慢的蠕動,隱約可見似乎是一只巨大的蝎子模樣。
“啊!!聚!”赤蝎郎君痛苦的嘶吼,隨后那血紅色的蝎子,伸出尾刺,直接扎進了赤蝎郎君的肩膀上。
隨后便是痛苦的哀嚎,赤蝎郎君臉色蒼白無血,豆大的汗珠,混著口水,從他嘴角流下。整個人的狀態(tài),形同瘋癲。
四周觀戰(zhàn)的修士卻興奮起來了,顯然赤蝎郎君是要拼命了,那出現(xiàn)的血紅色蝎子,一看就是靈體,但卻絕對不僅僅是靈體那么簡單,那透著黑色烏光的尾刺,其上的劇毒,隔著老遠都能讓人不寒而栗。
“原來此人就是赤蝎郎君,相傳此人手段兇狠,跟他交手過的人,少有能逃脫的,所以一直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這應該是修煉了某種上古圖騰類的功法,極為少見啦。就不知那女子如何應對了。”
“那兩個傀儡也不是容易對付的,尸氣對毒物,還真是少見。話說這兩人應該算是邪修了吧?”
“哈哈,老弟,烈火谷前段時間不是來抓過邪修嗎?你該不會也要除魔衛(wèi)道吧?”
眾人一陣哄笑,段休這邊,看著那血紅色的蝎子,也深感其實力之強,自己恐怕難以應對。
“師叔可知道什么是上古圖騰類的功法?”段休問道。
“這種東西應該已經(jīng)絕跡了,不過難保有些修士找到某些大佬的洞府或者遺跡珍本等等。這種功法修煉起來速度很快,但是必定伴隨著某些風險。你看這家伙叫得跟殺豬似的就知道了。”孟震寰顯然對于這種走捷徑的修煉方式比較不待見。
“我還聽聞這種上古圖騰類的功法,需要某些靈魂上的契約,十分罕見,修煉的越深,使用的越頻繁,反噬的幾率越大。看來,這人應該是跟某種蝎子毒物類的遠古殘魂締結(jié)了契約。”觀戰(zhàn)許久的蕭橪也是出言解釋。
鶴平秋搖了搖頭,說道:“如今天地已變,上古圖騰類的功法絕對不再適合今人,想來此人也只是想增加一份保命的手段吧。”
還沒等幾人聊完,場中已經(jīng)大戰(zhàn)上百回合,那毒蝎受尸氣影響并不大,基本上可以穩(wěn)穩(wěn)壓制兩只傀儡。而那赤蝎郎君,被折磨了一番之后,頂著四張血色符箓,施法對著那女子狂轟濫炸。一時間,那女子只能躲避,不過赤蝎郎君也沒有太好的辦法,血色符箓已經(jīng)被毀掉一張,現(xiàn)在不好輕舉妄動,只能等那毒蝎解決掉兩只傀儡,再做計較了。
現(xiàn)在兩人狀態(tài)都不太好,赤蝎郎君要在毒蝎解決掉兩只傀儡之前,頂住尸氣的腐蝕,而那女子因為心神需要控制兩只傀儡,除了一味躲避,并沒有更好的辦法破局。
時間一點點流失,眾人也沒有想到,這一戰(zhàn)兩人竟是這般旗鼓相當。忽然,一聲巨響傳來,一只傀儡終于抵擋不住,被那毒蝎擊退,身體直接洞穿,手臂也少了一只,行動開始遲緩,看來那毒蝎的毒十分了得,既然對傀儡這種死物也有作用。
“轟!”又是一聲炸裂,塵土滿天,靈氣暴躁的四散。
“居然自爆了,那女子也是一個狠人啊!不過那傀儡與她心神相連,這般舉動,自身也會受創(chuàng),看來是沒有太好的辦法了。”蕭橪有些贊許的點了點頭,壯士斷腕,雖是情非得已,但真要下決心的時候,少有如這女子這般果決的。
“看來,是平手了。這里面尸氣橫行,還是我去處理一下吧。”鶴平秋飛下看臺,揮手將那煙塵尸氣等驅(qū)散。
見場中兩人均都是伏地不起,各自壓制著傷勢,繼續(xù)下去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鶴平秋宣布兩人平手,若是有不服,明年繼續(xù)打吧。
散場后,眾人離場,段休跟孟震走在一行人最后面,兩人交流著什么,最后孟震寰給了他一個儲物袋,便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三道身影從沛然書齋出來,出了坊市往楚國岳州境內(nèi)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