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從醫院蘇醒過來,熟悉且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著我整個大腦。我習慣性的摸索著水杯。一個不耐煩地聲音從我頭頂傳了出來。
“你這是今年的第幾次了?”
我看著王欣蕊不好意思的笑了,接過水杯,淡淡的問了一句:你怎么來了?”
王欣蕊沒好氣地說:“出差,路過。看你死沒死!”
我剛想再說些什么,王欣蕊把買好的早餐扔在我的面前,出去幫我辦出院手續去。我熟練地收拾著自己的衣物,乖乖地跟在她的后面。
“昨天是誰把我送到醫院的?”
“你自己看手機不就知道了。”
我這時才想起我最后撥通的求助電話竟然是他。王欣蕊把我送到家里,幫我收拾著殘余的酒,警告我如果再有下次,她一定會把我的呼吸機給拔掉。
等她走后,我一個人坐在書房里發呆。翻看著他的朋友圈。
自從分手后我怕我自己控制不住對他的想念我屏蔽了他,但就在我們再相遇的那一刻,所有的堅持都化為灰燼;思念像年久失修的河堤,一旦決了堤就再也無法收拾。
門鈴聲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去開門,而站在門口的人瞬間讓我清醒了過來。
“我去醫院看你,醫生說你出院了,我就來了。”
“嗯,進來吧。”
我從未看過他如此局促的樣子,便也好奇他為什么來這里。剛進門便看到他大包小包的放下好多東西。
“我買了點牛奶,大棗什么給你補一補。”
“謝謝,昨天麻煩你了。”
我客氣地回答著。為了緩解內心的澎湃,我去廚房給他到了杯水。回來的時候看著他研究著我的模型。
“你現在在哪工作?”
“學校,數學老師。”
我努力嘗試著打破空氣中的尷尬。他喝完杯里的最后一滴水,起身準備走。我披上外衣,跟在他的后面。
“我送你。”
我打開電梯,淡淡地說了一句。他看了我一眼不再反駁。一路上我們沒再說過一句話,車里只有電臺的聲音牽動著我們的心。
“你可曾孤腔一勇的愛過一個人?可曾在無盡的黑夜里等過一人?那個曾經帶給你幸福的人現在可還陪在你的身邊。。。。”
余光瞟見,他把頭扭向了窗外回避著我的目光。到了他的宿舍樓下,他默默地坐在車里思考了好一會。
“酒就不要碰了,再見。”
他下車后,我立馬啟動了車子。我生怕我再多待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要質問他為什么要和我分手,我怕我得到我覺得唯一能夠說服我自己的那個原因。
第二天回到公司,蕭夜頂著巨大的黑眼圈在我面前控訴。
“姐,還有一個星期比賽才截稿,你非得大晚上要我把模型弄出來。”
“心情不好!”
“你能不能改掉這個臭毛病,心情不好就和自己板命,這次還托我下水。”
我隨手扔給他一片面膜,讓他趕緊閉嘴遠離我的視線,這時曾康念走了進來。
“師父,這個是C城老小區的改造方案,你看一下。”
“現場去過了嗎?”
“嗯,但是有一戶不大同意改造。”
我摸了摸頭疼的太陽穴,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示意他繼續說。
“那一戶是我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