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湫獨自退到一旁,看著顧行舟和夏海棠兩人,不禁羨慕了起來。
要是她也可以這樣就好了。
黎修堯突然從背后環抱住她,她還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把人摔了出去。
“額……自然反應,別介意。”林清湫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黎修堯,不好意思說道。
黎修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伸手撫摸著林清湫柔順的頭發,“我又不是壞人…啊!疼!”
林清湫一巴掌拍掉黎修堯的手,嘴上說著,耳朵上的紅暈卻不見少,“別亂碰我!”
當陸羽詩回到店里時,看到林清湫正追著黎修堯打,而顧行舟和夏海棠則在一邊勸架。
“阿詩?這么快回來啦!牧瑾言呢?”林清湫剛好‘收拾’完黎修堯,問道。
“燉了。”陸羽詩嫌棄的說,“黎修堯呢?”
“死了。”
“湫兒…”黎修堯委屈巴巴地從廚房里端著茶出來,而某個角落的兩人對著黎修堯同情的搖了搖頭。
夏海棠和顧行舟走了過來,跟陸羽詩打了個招呼,在茶桌前坐了下來。
林清湫也停止了打鬧,“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愿望是什么了嗎?”
夏海棠抬頭對上了林清湫的視線,隨即又低下頭,緩緩的開口,“我原本是打算看行舟一眼,看他過得好不好,道一聲再見我便離開的。可是……”
可是她依舊徘徊人間,這又是為何?是怨念太深,還是…
黎修堯在一旁插聲說道:“你想復仇嗎?”
頓時,夏海棠身上的黑霧若隱若現。林清湫愣了愣,很快又恢復過來。
果不其然,夏海棠遲疑不決,最終還是點頭了。
“他撞死了我,為何不能得到應有的懲罰!他又是為何撞死我?僅僅是因為醉酒嗎?酒醉三分醒,他殺了人就難道就沒有罪過嗎?天理何在?!”
“這世界本就是黑白不分,又何來天理?有罪的人自會去贖罪,你還是放下芥蒂,早些投胎轉世吧。”
林清湫的一番話讓夏海棠頓時冷靜了下來。
是的。這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她已經死了,還奢求別人還她一個公道嗎?即便別人想,司懷瑾那人有權有勢,誰又有這個能力呢?
罷了,她放棄了。
夏海棠身上的黑霧漸漸消失,恢復了正常。
“不過,我還有一個心愿。”
當天晚上,眾人讓牧瑾言支開了夏海棠。
“這個愿望是不是有點難?”林清湫看著顧行舟說道。
顧行舟欲張口,但最終也沒說出什么。
陸羽詩托腮,喃喃細語道:“游樂場也不是不能去,但是夏海棠這種情況就……有點難辦了。除非……幫她恢復實體。”
林清湫和顧行舟相繼看了對方一眼,認為這個方法也可行。只不過,恢復實體這種事,他們也不會啊!
“我會。”黎修堯笑著看向眾人,“不過,就要犧牲一下湫兒和阿詩了。”
另一邊,牧瑾言帶著夏海棠出門。他只是借著說要了解他們兩個的感情歷史,不想讓其他人聽見,就趁機把夏海棠支開了。
畢竟大晚上的,你身旁站著一只鬼,旁人一般也不會察覺到什么。雖然,他這只獸形的家伙更可怕。
“你跟顧行舟認識多久啦?”牧瑾言問。
夏海棠走著走著便坐在了石凳上,“嗯……快五年了。那時候我還只是個學生,有一次,學校發生了意外。有一個女孩跳樓自殺,當時負責這個案件的人碰巧是行舟。我是學校的風紀委員,自然也就要接受問話。當時第一眼見到他,就覺得這個人好嚴肅,但是卻又超級帥氣的!于是,我就四面八方打聽他的消息,開始追他!”
夏海棠說話的時候,眼睛里泛起星星碎碎的光亮,仿佛這件事便發生在昨天。
空氣中飄來一股青草的味道,似乎還彌漫著一絲甜味。
夏海棠跟牧瑾言聊了好多,從相識、相知、到相愛。五年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
牧瑾言只是覺得,這個女孩的人生,這樣美好的故事,在原本最幸福的時刻卻終止了,甚是可惜。
林清湫狐疑道:“你到底想干嘛?”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這家伙基本上就沒有什么好事。
黎修堯:“恢復實體的方法,我有。”
顧行舟急切的說:“是什么?”
黎修堯笑著看向林清湫和陸羽詩,開口說道:“不過我需要湫兒的力量和阿詩的精血。”
見兩人懵逼的看著他,隨即又說:“你們只需在泡茶的時候,將阿詩的一滴血加進去便可。后面的事,我自會教你。”黎修堯一臉嚴肅地看著林清湫,林清湫反而有一些不習慣他的嚴肅感,重重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清晨,太陽還未完全升起,月亮也還在辛勤的工作著。
林清湫等人卻早已準備好所有東西。
“那開始吧。”黎修堯將林清湫和夏海棠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眼神示意著讓夏海棠將泡好的茶水喝進嘴里。
一杯茶下肚,只見夏海棠的手臂開始泛起光芒,光芒開始籠罩全身。
等眾人回過神來,夏海棠的腳下已經有了影子。
黎修堯滿意地笑了笑,說:“好了。這下,你擁有實體了。不過,這只能維持一天。你們好好珍惜吧!”
顧行舟激動的點頭,拉著夏海棠轉身就跑出店。
“跟上。”黎修堯頭也不轉地拉起林清湫的手也一起出了門。
林清湫就這樣稀里糊涂的來到了游樂場。她回過神來才發現,陸羽詩和牧瑾言也在。
“夏海棠畢竟是魂魄,稍微不注意泄露了靈氣,這附近的惡靈就會將她吞噬掉。”
她記得黎修堯是這么告訴她的。不過,就算沒有惡靈,她也應該在這里,她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