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連最后一個地方也被找到了?”
咖啡的香味籠罩整個客廳,施然拿起手旁的咖啡,淺淺的小酌一口,“阿謨,你這地方也不怎么樣。”
陳謨捏著她的肩膀,“放心,你要做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不會因為一個地方而導致計劃的進行的。”
施然頷首,“那就好,那么接下來就是找機會讓大魚上鉤了。”
入夜,施然手持一盞小燈,拉開書架上的一本書,一扇門在她面前緩緩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黝黑的樓梯,施然駕輕就熟的走下去。
不知走了多久,施然來到一扇鐵門前,她將小燈擱置在鐵門旁的桌子上,輕輕拉開了鐵門走了進去。
鐵門內是一個奢華的房間,裝潢設計用的都是上乘的材料。
房間里東西不多,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一張床。床幔用的是最名貴的布料,就連床上的其他用品都是最奢華的。
整個房間布置的猶如婚房,和床上的那一副骸骨相襯下來顯得無比詭異。骸骨還保持著安詳的模樣,身軀還穿戴整齊的躺著。
施然走近床邊,動作輕柔的撫弄著那副骸骨,眼底滿是哀傷,嘴里喃喃道:“我一定會讓你復活的,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躲在鐵門外的陳謨背靠著墻,凌亂的頭發擋住鏡片下的雙眼,讓人看不清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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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家家戶戶開始做起午飯,飯氣的香味飄出窗外,惹人垂涎。
林清湫提著一袋桃子走在路上,路過一家賣煎餅的店鋪,煎餅的香氣迫使她停下來腳步,走了過去。煎餅表皮煎的酥脆,還在滋滋冒油,肉餡和蔥花搭配起來,吃的人滿嘴流油。
“春姨,你這煎餅真的一如既往的香!”林清湫聞著這煎餅的香氣,口水都要下來了。
春姨拍了拍林清湫想要偷餅的手,雖然是拍,但其實也沒用多少力氣,“你這丫頭,又想偷吃。”
“嘻嘻。”林清湫笑了笑,張口咬住春姨喂給她的一小塊餅。
林清湫不愛吃蔥,但對春姨家的煎餅卻不抗拒,春姨也知道林清湫的脾性,所以次次留給她的都是放了很少蔥的餅。
“阿湫,最近都不見你來吃東西了,是不是閑你刀叔的豆漿不好喝了?”隔壁店鋪的老板刀叔也走了出來,調侃道。
“哪有,是最近阿詩懷孕了,我忙著店里的東西就少出來了。”林清湫接過刀叔的豆漿,喝了一口道。
真的是一如既往的香醇!
得知陸羽詩懷孕,附近的鄰居也紛紛來道賀。
“恭喜啊!記得給阿詩煲多點安胎的東西啊!”
“對啊對啊,實在不行來找我們啊!”
“還有,剛懷孕要格外小心的……”
“是啊,別讓她干粗活啊!”
“……”
林清湫和許莫城在這里長大,他們從許莫城那里得知林清湫身世可憐,大家都格外疼這個孩子。
許莫城出國留學的那幾年,林清湫也是輾轉在這些人家里“蹭吃蹭喝”,大家也在喂養這個孩子的同時,也教會了她許多事情。
林清湫朝他們擺了擺手,就叼著一塊餅跑了。在春姨他們看不見她后,林清湫朝著她們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回到雜貨鋪,阿詩正搬起一個箱子,林清湫立馬扔下手里的東西跑了過去。
“阿詩你干什么啊!”林清湫接過陸羽詩手里的箱子,“牧瑾言呢?那個家伙扔下你這個有寶寶的在這里,看他回來我不揍扁他!”
陸羽詩掩嘴輕笑,“他會東海給我拿東西了。”
林清湫白了她一眼,“真的是,你就該乖乖坐著,別走動。”
“我會發霉。”
“我管你。”
“你倆別吵了,過來吃飯。”黎修堯制止了她們倆的拌嘴,瞧見林清湫扔在桌子上的桃子,順手拿進了廚房。
“阿湫,哥哥和我說,最近人間有許多地方怨氣四溢,你……”陸羽詩還未講完就被打斷。
“今天這飯菜有點清淡啊!”林清湫扭頭朝廚房的方向喊道,“阿修,你的做飯水平是不是失去水準了?”
“你是不是忘了家里還有一個孕婦?”黎修堯從廚房走了出來左手捧著一碟菜,右手還不忘捏了捏她的臉。
陸羽詩扒拉著碗里的飯,就看著兩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還時不時發出一些膩死人的光芒。
變相虐狗的情侶。
嘖。
欺負她家阿青不在。
入夜,風吹過樹梢,樹葉間摩挲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林清湫提著引靈燈走在林間,干枯的樹枝踩的咯吱作響。
穿過一個又一個叢林,來到上次的崖邊,這里還殘留著法陣被毀掉的痕跡。
“你還是怕他們再來一次嗎?”冬青從薄霧中走來,淡青色的長衫顯得有些薄弱。
林清湫搖了搖頭,“我不是怕,而是我確定他們一定會再來。”
冬青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遲疑了許久問道:“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林清湫唇角輕勾,微微抬頭,今晚的天空格外澄澈,能看見滿天繁星。
“流螢的事,我很抱歉。”林清湫忽然開口道。
冬青愣了愣,隨后微微嘆了口氣,“不是你的錯,流螢這孩子本來就因你才有了靈識。她選擇戰死沙場,這恐怕也是她心里最理想的歸宿了。”
“拜托了。”林清湫拍了拍冬青的肩膀,說道。
“放心吧。”冬青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那其他的幾個點,你打算怎么辦?”
“風若辰會搞定的。”
另一邊,公安局的審訊室。
阿桃被手銬銬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坐著那里。
郜稚岷將這起案件交給了顧行舟所屬的云城公安局。
“交代你所知道的一切。”王緒將板子扔到桌面上,“交代清楚了,說不定還能給你減刑。”
阿桃嗤笑一聲,她身體微微前傾,對著王緒說,“黑暗終將來臨,光明一定會被湮滅。”
下一刻,阿桃仿佛看見了什么,驚恐大叫道:“不!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你的!”
她想跑出去,卻被手銬固定在椅子上,“你別過來!不是我!不是!”
那一夜,審訊室里阿桃的叫聲循環了好久,直到她體力不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