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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番外 深情款款

  • 難拚
  • 懶拖鞋
  • 2971字
  • 2021-09-20 10:11:39

我叫蘇眷懷,之前我做了一個刻骨銘心的夢。我在夢里的名字叫魏勝,夢中我還有個夫人,她叫宋款款。

夢醒后我便覺得心情特別沉重,這不像是夢倒像是我的親身經歷。這個夢太過清晰,我甚至記得夢中每個人的名字。

正巧,那時我在瀠州出差,需要考察當地的人文。我沿著這江南水鄉的青石板路走著,看見了一棵古樹,旁邊售票廳的小姑娘告訴我,她說這棵紫藤樹有幾百上千年了,以前年年都開好多花,偏偏去年沒開花,今年還沒到開花的時候,也不知道還會不不開了。

我打量了一下這個售票廳,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我也準備去買張船票,坐在畫舫上好好感受一下這水鄉的風土人情。

“我可以把東西先放在你這一會兒嗎,這些設備不方便帶上去,我等會兒會回來取的。”我出來帶了不少拍攝風景的設備,帶上船確實不方便。

那小姑娘許是看我態度好,便笑嘻嘻地答應了,叫我留下聯系方式,等會好聯系我來取東西,我應下了。不知道她從哪里搬出個記事簿,也不知道那是多久沒有用過了,上面積了許多灰塵。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把筆遞給我。我翻開那個記事簿,書頁已經泛黃了,我往后翻,尋找一頁有空位能落筆的。

卻無意中看到了三個字:宋款款。

心頭一緊,說不出是一種什么感覺,我便立刻抬頭詢問那個小姑娘,“宋款款,你認識她嗎?”

她看了看記事簿上的名字,“不認識。”

我按著上面的號碼打了過去,還真有人接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

“喂,你好。”我一下子愣住了,就是那個夢中的聲音,是款款的聲音。

明明是夢中的人物,怎么會出現在現實中呢?

但我心中的激動早已蓋過了疑慮。

我叫她宋款款她沒反駁,還問我是誰,聽著電話對面的人似乎哭了,我心中也一緊,好在她還活得好好的,不像夢中那般早早地離我而去。我約定明天上午九點和她在這兒見面,我說紫藤樹旁她應該能明白了,畢竟是她先來這兒留下號碼的。

我急于弄清楚一切,第二天提前很久就到了那棵紫藤樹旁。我等了幾個小時,到十一點都沒看見她來,只在樹下看到一個老奶奶,我向她詢問,她抬起頭,蒼老的面頰上是歲月的痕跡,只有那雙眼睛還很清澈,像在哪里見過,我想不起來了。她說沒看見我要找的人。

“我也在等一個朋友。”她對我說道,原來奶奶也在等人,希望她等的人也能快些到吧。

已經超過約定的時間很久了,我想著給她打個電話吧,但是我卻發現手機上昨天那個通話記錄居然不復存在了?!我又去看了昨天記事簿上的那個電話,再次打過去,電話里反復提示著我那是空號,這怎么可能呢?明明昨天還打通了,我把那串電話號碼反復對照,沒有撥錯啊!直到售票的小姑娘提醒我:“這個號碼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你仔細看看,是不是連號碼都少了一位,現在的號碼都是十二位了,你打的這個號碼是二三十年前的了吧!”

我數了很多遍,那串號碼確實只有十一位數字。那昨天的電話又是怎么回事,電話那頭的女聲明明和夢中的聲音是一致的,而且她還答應了來見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難道真的是我昨天誤打誤撞撥錯了號碼,那為什么通話記錄卻不見了?電話里的人為什么聽到我說的話便哭了?答應了我,她為什么又不來?

我想著這些問題,只覺得頭痛欲裂,一陣耳鳴傳來,夢中那個少女又浮現在我腦海中,她含著淚,緊緊地抱住我,對我說:“阿勝,我愛你。”我又看到她一個人站在雪地里等我。

難道是我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了嗎?

對于款款,我有種莫名的情愫,即使我在現實生活中從未見過她,但說起這個名字,總感覺有一份很沉很深的感情,我甚至覺得······我不僅在夢中是愛她的,此刻在現實生活中我也愛著她。這太奇怪了,我明明根本沒見過她。

懷著復雜的情緒,我等到晚上九點后都沒見到她,之后的幾天我也是這樣等著她,卻也是這樣見不著她 。

一個星期后,我離開了瀠州。從那以后,款款,就這樣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直到兩年后,我帶著父母來瀠州旅游。我在去一家餐廳訂餐的時候又路過了那棵紫藤樹,正好是它開花的季節,這花開得緊湊,一串一串被風吹起,美好極了。

我看著那棵紫藤樹,心中的死灰一點點聚攏,復燃,我又去了那個售票亭,是個阿姨在那兒,我還是開口道:“阿姨,您好,請問有沒有一個年輕的女生來這兒找人啊?”

我還沒說出名字,阿姨就搖搖頭,“沒有啊,我們這兒來的人也不多,有的話我應該有印象的。”我心中一陣失落,只聽見那個阿姨接著說,“之前有個老太太天天來這兒等人。”

老太太?就是兩年前我見過的那個嗎?

“就是坐在那棵紫藤樹下說等朋友的那個嗎?”我問道。

“對,就是她,你知道她呀!”

“之前和她說過幾句話。”

“哎,她也怪可憐的。不知道在那兒坐了多少年了,老是念叨著要等阿勝,要等阿勝,我問她······”

我腦袋轟隆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我打斷她的話,“她要等的是誰?”

“她說叫阿勝,我以前就問過她阿勝是誰啊?然后她給我講了個很長的故事,故事里的人就叫阿勝。她說是她夢到的,聽這個故事的時候我都還是個小姑娘,當時把我哭得稀里嘩啦的。后來她年紀越來越大了,說那個故事是她的上輩子,她就是故事里叫款款的姑娘。我聽著覺得玄乎,她就讓我看她后背上的胎記,她還說那是她上輩子被刺殺的地方,我一看還真有,就有些相信了。”

我聽了剛才的一番話,震驚的同時那種沉重的感覺又襲上心頭,壓得我喘不過氣。

“那她現在在哪兒?”我的聲音忍不住顫抖起來。

阿姨嘆了口氣看向遠方,指了指遠方那棵茂盛的紫藤樹。

“你去看吧,她身邊沒有親人,還是我幫她立的碑,我覺得她應該埋在那棵紫藤樹下。碑后還刻著宋款款三個字呢。”

我往她指的方向看去,沒有人,紫藤樹邊的確有塊碑。

我立刻跑過去,快到的時候,便慢慢停住了腳步,我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走過去。

走進了,看到那是塊大理石做的墓碑,上面只寫了鄭平樂和立碑時間,立碑時間是一年前,其余便什么都沒有了。

我又走到墓碑的后面,發現那上面赫然刻著宋款款三個字。

兩年前那張蒼老的面容在我腦海里開始慢慢地改變,一條條皺紋漸漸淡去,那雙眸子是一雙靈動的杏眼,她笑起來甜甜的,她就是款款啊!

我一下子跪倒在那塊碑前,把臉埋進雙手里,淚水一下子就決了堤,從指縫間流出。

“為什么······為什么又是這樣?”我不知道我這是說給誰聽的,或許是說給命運聽的,為什么兩次都是錯過。我也恨我自己眼拙,她明明已經在我眼前了,我卻還是沒認出她,怎么會認不出那雙眼睛呢?我捏緊拳頭用力地砸向地面,關節處都擦出了血,我沒感覺到痛。滾燙的眼淚滴落到青石板上,也變得冰涼。

后來那個阿姨還拿出了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抱著一個小孩子,那個時候的她還很年輕和我記憶中的宋款款長得一樣,她看向鏡頭笑靨如花,亮亮的眼睛,長長的頭發,很漂亮。

我看著照片也笑了,只是心里有些說不出的酸澀。

“這是她抱著小時候的我。她很溫柔,我奶奶和她關系很好。”

我看到照片右下角的時間水印:2024年10月11日

四十九年前的照片了。

“她給我說她二十五歲就開始找阿勝了。她去年走的時候七十六歲,這么多年了也沒等到她心心念念的人。造孽啊,造孽啊!”

我一下子全明白了,為什么她等不到我,我也找不到她,原來我們中間竟然隔了整整五十年。

“我可以把這張照片拍下來嗎?”我對阿姨說道。

“當然了,你想拍就拍吧。”

后來我去了她住過的民宿,乘船的時候,有一只蝴蝶飛過來停在我的肩頭,它身上的花紋很漂亮。

我嘗了她最愛的燒鴨,給養大她的福利院捐款,每年紫藤花開的時候,我都會去看她,尋找她的足跡。

或許思念就是一洼沼澤,一旦踏入,便會越陷越深,掙扎不出,死死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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