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愣住了,電話里那個年輕的聲音熟悉又陌生,他為什么叫我宋款款,那是我夢中的名字,他怎么會知道。
一時之間,電話兩頭都是沉默的,我先開了口,“你······是誰啊?”
他說出了那個我記了一輩子的名字,“或許是魏勝。”
短短的一句話卻令我太過震驚,我伸手捂住嘴,根本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思緒成了一團亂麻。
“我在瀠洲,你能來嗎?”對面的聲音和夢中的魏勝一模一樣,但是又不太一樣。
“好。”我幾乎是下意識地答應了。
“明天上午九點,我在紫藤樹旁等你。”
“好。”我知道他說的地方,我們都等著對方掛斷電話,可過了兩分鐘都沒人掛斷。
我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說道,“再見。”
“再見。”
擦干眼淚,壓下心中的激動,我立刻去向領導請了年假。
對了,得把他的電話存下來,我再次打開手機查找通話記錄的時候,卻發現剛剛的通話記錄消失了,我往下刷新頁面,確實什么也沒有,怎么會呢?
我明明接了電話的啊,思來想去我唯一能得出的結論就是手機出問題了。
我訂了最近的機票,連行禮都來不及收拾,只帶上了必要的證件就匆匆趕往機場。
阿勝,你真的存在。
我越想越激動,笑著笑著竟是哭了。
但冷靜下來,我又覺得十分奇怪,那個夢并不是現代,為什么會有人找到我,還說他自己······或許是魏勝?我沒明白。
到了瀠州,我又在上次的民宿里住下,這天晚上,一夜無眠。
到了第二天,我七點便到了那棵紫藤樹下。我到的太早了,他說的可是九點。
于是我走到上次那個賣船票的地方,看看上次那個阿姨還在不在,沒想到她真的在,而且還認出了我。
她看著我,和藹地笑道:“小姑娘,又來這兒旅游啦?”
“嗯······等一個朋友。”
我坐在那兒想象著見到魏勝的第一面會是什么樣,他會不會對我笑,會不會抱住我,不管他會不會,我都會。我終于從七點等到了九點,可是卻沒看見他,我想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擱了吧,于是我繼續等,從清晨等到了日暮。
阿姨勸我別等了,她都要關門了,我便回答道:“可能是我理解錯了,他說的或許是晚上九點。”
于是我又等啊等,等到入了夜,氣溫都降了下來,我搓了搓胳膊,有些冷。
晚上十點半,我看著周圍的燈一盞盞滅下來,只有那個賣船票的阿姨為我留了一盞燈。我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現在已經沒有船了,我只好打開導航走回去。
我邊走邊哭,那條路是我這一生走過最長最黑最害怕的一條路。
我的年假一共五天,我便等了他五天,心中期望的火苗越來越小,直到最后熄滅了,他都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