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才攀上的二殿下,怎么衛子洋那個女人就輕而易舉地同太子殿下“情投意合”了?
不行,此事得趕緊回去告訴母親。
“妹妹心知對不住姐姐。還請姐姐不要勉強自己說這些話了,不然妹妹可不安生啊。”衛子璇勉強笑笑,語速飛快,“妹妹今日有些不適,改日再來看望姐姐。姐姐可要好好保重身子。”
也不等顧清贏回話,衛子璇立馬帶著那兩個白凈凈的丫鬟就出了門。
看樣子,是去找靠山了。
“小姐,您還好嗎?”月陽小心翼翼地詢問顧清贏。
雖然剛剛說過二殿下配不上小姐,但是月陽曾經看見過小姐望著二殿下時眼睛里滿是星光。
哪怕后來這雙眸子失去了顏色,只剩下一片黯淡。
“我沒事,”顧清贏笑笑。
“對了小姐,”月陽看著顧清贏不在乎的樣子不似作假,鼓起勇氣問,“大小姐真的與太子殿下定親了嗎?”
顧清贏招手示意月陽靠近,悄咪咪地說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
月陽恍然大悟,向顧清贏點了點頭,覺得自己明白了小姐的意思。然后轉身出門去小廚房里給顧清贏端粥去了。
(顧清贏表示自己并不明白月陽悟到了什么,但她對月陽自己會做閱讀理解感到十分欣慰)
待月陽服侍顧清贏喝完一碗粥后,顧清贏看著天色有些暗了,就表示自己累了想要休息。
“吱呀。”門關上了。
哎,剛醒來就跳躍到了異時空,又和這么一個“茶香四溢”的妹妹好好切磋了一番,現在總算是有時間好好整理整理腦子了。
顧清贏試著動了動左手。
盡管不能做些大動作,但幸運的是這只手好歹恢復了些知覺。
她微微用力,將手掌放到了自己的面前細細打量。
五個指尖都掛著血,那奇怪的是那血滴就如同凝固了一般不往下滴落。掌心有圖案,細看之下似乎是一個圓,里面有繁復的花紋。像字又不像字。
顧清贏不認識這些,只好放棄觀察
“姑娘,多有得罪。先請您先閉上眼睛好嗎?”一道甜絲絲的女聲突然響起。
嗯?顧清贏挑了挑眉,四下看看也沒人啊,現在是什么情況?
“姑娘,先別看了。我在您的靈魂里。閉上眼睛,我會將您想知道的一切都向您細細道來。”語氣和緩,溫柔知禮。
反正我現在也動不了,先聽她的吧。
顧清贏也不矯情,干脆利落地閉上了雙眸,右眼皮上的小痣在夕陽的暈染下顯得十分魅惑。
不知不覺間,顧清贏的呼吸變得綿長均勻起來。
意識深處。
“姑娘,這廂有禮了。”一個身著鵝黃色衣衫的女子落落大方地對顧清贏施了一禮。
顧清贏歪了歪腦袋,覺得對方長得不錯。態度也稍微好了一點:“你有話就說吧。我聽著。”
那女子莞爾一笑:“我名喚顧清贏,與姑娘的名字相同。這也正是姑娘現在能在這具我原本的身體內的原因之一。”
“繼續。”
“顧清贏”的聲音甜而不膩,相反,還帶著一種銀鈴特有的清脆。在這樣的聲音中,一切原因被她娓娓道來。
原來,“顧清贏”也就是原身的母親——容悟郡主顧白是戰神之女,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嫁入丞相府做了正妻。容悟郡主作為當家主母既不管理府內事宜,也不對后院做任何管束。
待把原身顧清贏生下后倒是對原身愛護有加,不過容悟郡主的身子卻越來越差,勉強把原身并撫養五歲后就撒手人寰了。
雖是嫡女,但顧清贏是隨母姓顧而不是衛,府中子女不少,所以衛閆愷對這個女兒也沒多少照顧。沒了娘的孩子在這吃人的大宅門里過得并不輕松。
盡管顧清贏的存在微乎其微,但她的頭上還掛著一個“嫡女”的頭銜。
在那些人的眼中,這就是罪過。
顧清贏并不是外界所說的那般木訥愚笨,懦弱無能。
想也知道,戰神的后代,怎么可能是這樣的性格?
即便母親早逝,但幸好容悟郡主給她留下了很多書籍。這些書籍并不為人所知。
在她年幼的時候,容悟郡主也曾教她識字明理。但這些書畢竟是有限的,有的內容也實在晦澀難懂,無人教導之下只能一知半解。
顧清贏很聰慧,她敏銳地感覺到父親對自己的不喜。所以她自小就學會了偽裝,裝成胸無點墨,裝成木訥寡言,裝成唯唯諾諾。
這樣才不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對二皇子并無感情,只想與他成親后借助二皇子這塊跳板脫離相府,一展風華,為母親查找當年過世的真相。誰知衛子璇竟與二皇子私相授受。
二皇子昨日來到相府退婚,顧清贏那名義上的“父親”聽信美姬的話認為是她“不守婦道”才惹來了二皇子的厭棄,對她動用了家法。
二十板子的實木狠狠打下去,顧清贏就直接暈在了祠堂。
待她醒來后已經到了黃昏。睜眼一看衛子洋言笑晏晏地坐在床邊,手中拿著一本黑色封皮的書。
見顧清贏醒后衛子洋笑著告訴顧清贏她剛剛在她昏迷的時候自己給她喂了毒,幾個時辰之后就可以直接把顧清贏送去見閻王爺了。
她“好心腸”的把書扔在了顧清贏的臉上,告訴她若是按上面的路子施法就可以化作厲鬼復仇。
顧清贏忍不住打斷另一個“顧清贏”:“你不會用了那個辦法才把我召過來的吧?”
“顧清贏”搖了搖頭:“當然沒有,那本書肯定是假的。她能安什么好心,也不怕我報復她啊?”
顧清贏長舒一口氣:“那你怎么會覺得那本書是假的呢?”
原身無辜地開口:“因為我有真的。”
一驚一乍的還要不要人活了?
接下來,原身覺得反正自己中毒也活不久了,就拖著病體把那本“真跡”找了出來,按著上面的辦法就把現在的這個顧清贏召來了。
顧清贏點點頭:“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原身對著顧清贏又施了一禮:“我以靈魂與之交易,煩請姑娘幫我找出母親過世的真相,在那之后我會依照契約消失,這具身體就全權交由你來處置。”
顧清贏蹙了蹙眉,神情有些不解:“契約交易?那是怎么回事,幫你實現心愿以后我能選擇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嗎?”
這下輪到原身驚訝了:“姑娘有所不知,你是因為在原來世界身隕了才會被召來此處。契約這件事情還請姑娘恕罪,我無法將其一一告知。”
死了?
你莫不是在誆我。
見顧清贏明顯不信,原身只好委婉地提示了一句:“姑娘還能想起為何會陷入一片黑暗的混沌之中嗎?”
為什么?
顧清贏使勁想了想,良久,突然想起來了:因為,因為那天自己下班回家上高速,一輛車逆行而來,自己急打方向盤,后面又猛地有一輛車撞上來。
然后就到了這里。
那為什么之前沒想起來呢?
“可能是之前受到了契約的影響吧。”原身對她解釋。
難怪自己想不起來,倒也情有可原。
現在一看那肯定是謀殺,只是可惜報不了仇了。
顧清贏看著鵝黃色衣衫的原身,覺得這個女孩長得是真的好看:“你今年多大了。”
“年方十五。”原身看著顧清贏那和自己一樣的臉,有些恍惚。
那還是小妹妹啊。
“對了,姑娘”原身似是想起了什么,“月陽年方十七,與我是真的情同姐妹。所說所言皆為真,你不必猜測了。”
“姑娘好好休息吧,指尖上的血滴是毒素,現在毒被逼出來了,不必擔心。時辰已到,我該走了。”
言畢,鵝黃色衣衫的女孩就消失不見了。顧清贏的識海里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顧清贏就陷入了深眠之中。